風霆三人雖然發覺燿凌“遷怒”、“公報私仇”、“不是好人”,但是只能認命地去向何舟報告。
因為,這是重要戰機,甚至可能可以結束這場戰役,取得勝利,所以半分延誤不得,更是推託不得,即使……自己可能會為此忙得腳不沾地。
對於燿凌的陽謀,風霆三人乖乖地往坑裡跳。
他們安慰自己:“……畢竟成功的話,這可是大功一件!”
聯絡上何舟教授。
何舟聽了報告後,再次震驚,喃喃自語:「……真是紫星的希望!」
風霆笑道:「是的,這場戰役,我們有希望獲勝!」
何舟:「戰役當然有希望獲勝,但我說的是,燿凌這個人是我們紫星的希望!風霆小子,眼光要學著放長遠些。」
風霆:「……是。」
何舟找來燿凌,問了幾個問題,再三確認這回燿凌不用冒險後,大加讚美,欣然首肯,並向風霆三人道:「你們去做吧!我告知雷濤他們,把手下的魔法學徒交給你們。」
風霆:「好的,導師。」
林烈、炎圭:「是,教授。」
何舟:「你們多注意安全。」
風霆三人:「是,謝謝教授。」「謝謝導師。」
何舟:「還有,風霆你們三個記得……多聽燿凌的。」
風霆三人:「……是。」
通話結束。
很快地,雷濤三人手下的魔法學徒們交到了風霆三人手上。
雷濤三人專心對付自己面前的敵人。
而風霆三人則開始了腳不沾地、連著軸轉的忙碌日子。
他們得了解各組情況,特別是新收的、不熟悉的五組人。他們需根據目的,規劃各組行程。考慮:手上的哪些重要地點需要有人防守?並且,衡量地點特性、個人特質,以決定哪些人留下防守,哪些人趕赴蘇嶺?
接下來,他們得要時時掌握各組最新動態,指導各組解決遇到的問題,或者提供變通應變的方法,以確保能夠達成主要計畫。而這次的主要計畫,關係到決勝關鍵,可並不只是練兵。
對了,他們不只得看顧新收的五組,自己原本帶的五組也不能忘了。
所有人手都必需得按時抵達各自的目的地。
另外,這些動作不能引起敵方注意,或者,不能被敵人發現意圖。
風霆三人驚覺自己陷入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對此,燿凌表示愉悅:沒時間看熱鬧了吧!
一天後,風霆來到燿凌面前。
嗯,其實燿凌每天都見到他們三個,但是,明顯地,今天風霆有話要說。
注意到此,林烈、炎圭也看了過來。
發現林烈、炎圭的目光,風霆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大踏步、毅然決然地向罪魁禍首燿凌走去,……並且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風霆笑得熱情:「學弟呀,我說……那個……你這兩天會不會有些無聊?」
燿凌閑散地摸著小金,微笑:「當然不會。」
小金:「啾啾,有小金在,師……師父不無聊。」
風霆遲疑了下,繼續釋放笑容:「這個……你想不想洛協他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吧,要不通通話,緩解一下思念之情?」
燿凌:「……不用。」
小金拍拍翅膀:「師……師父提過雁寒三次,普勤兩次,小灰一次,古騏一次,沒提過洛協。」
燿凌摸摸小金的頭,沒想到小金把自己說的話記得這麼清楚,難為牠的小腦袋了。但是,下回要提醒他,有些話不要在別人面前說。
小金為得到撫摸鼓勵而開心,繼續替燿凌發聲:「啾啾,所以,師娘不想洛協。」
燿凌:「……。」
一旁的林烈、炎圭笑出了聲,風霆瞪了他們一眼,意思:“還笑,不怕更忙嗎?”
風霆回過頭來,向燿凌尷尬道:「哎,燿凌,這麼說吧,你也看到了,學長現在……苦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是看不過來這十組的五十個人。」
炎圭糾錯:「風霆,你錯了,是四十九人。因為其中的燿凌坐在這裡。」
林烈補充:「而且燿凌不需要你看。」
風霆:「炎圭、林烈,你們兩個走開!」
林烈大笑:「燿凌,這傢伙不懷好意,肯定是想抓你做苦力,自己偷懶。」
風霆呸了一聲:「怎麼這麼說呢!我是想讓燿凌展現所長,同時讓任務順利完成,讓我們紫星取得勝利!」
他轉向燿凌,笑容中露出幾分狗腿的意味:「……燿凌,……怎麼樣,幫學長帶些人吧?你看,學長現在分身乏術,你就像之前那樣幫我帶個幾組人,就帶個……五、……呃,五、六、七、八組,怎麼樣?」
燿凌:「……。」
炎圭不可思議:「風霆,你要臉嗎?」
風霆沒理炎圭,看著燿凌的表情,試探:「……起碼,……洛協那四組人,該要歸你。……那個,……我付薪水給你?」
燿凌嘆氣:「學長,雇用童工,是犯法的。」
風霆不解:「什麼?雇用童工?」
林烈爆笑:「燿凌未滿十五歲,你叫他幹你的活,是虐待童工!」
風霆愣了愣:「燿凌未滿十五歲?」
林烈:「你忘了嗎?他十四。」
和燿凌同屆,這次一起出這趟任務的普勤、古騏今年十六,紫星瑪今年十五。只有燿凌,算是“童工”。
風霆大聲抗議:「燿凌哪裡看起來像十四歲?」
林烈搖頭:「呃,其實我也想不出來。」
炎圭努力地想了想,說:「他面對小金時,有像。」
風霆、林烈上下打量燿凌,猶豫著點頭:「……這倒是。」
小金疑惑歪頭:「小金讓師娘……喔,是師……師父恢復青春?」
林烈、炎圭再次爆笑,風霆摀著嘴、抽動肩膀。
燿凌也忍不住莞爾:「小金,……你先別說話。」
小金疑惑地眨眼,燿凌摸摸牠。
燿凌轉向風霆道:「學長,我直接帶他們,不太方便。」
風霆垮下了臉,正要哀嚎。
燿凌:「但是,幫著出出主意可以。」
風霆瞬間滿血復活,一臉感動:「學弟,你真好!謝謝你!」
燿凌:「不客氣。」
林烈不可思議:「燿凌,你就這麼答應,幫風霆出主意啊?他這人是個懶骨頭,肯定會想辦法把事情都推給你,自己只傳話……。」
風霆捲起袖子:「林烈,你有意見?」
林烈點頭:「我是有個建議。」
風霆怒目而視。
林烈無視瞪來的雙眼、直言不諱,他嘆氣:「……燿凌,我也累得很,你也幫我出些主意吧?」
眾人:「……。」
幾秒的沉默後,爆發大笑。
林烈,原來你也是這種人?
燿凌參與了他們的工作,根據獲得的資訊,給出建議,有時則表示請他們再去問取哪些訊息。
風霆、林烈高興將燿凌拉下了水,但是才高興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被燿凌使喚地團團轉。不過,無論如何,事情在順利進行中。
炎圭本來不好意思找燿凌,但是,在親眼看見燿凌幫風霆、林烈解了幾個問題後,他也分享起自己手邊的情況。
燿凌微笑聽著,但是沒說什麼。
除非對方主動請問,不然,他不表示自己的意見。
終於,炎圭忍不住了,開口:「燿凌,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分享會”愉快地結束了,眾人四散。
燿凌帶著小金自去休息。
小金眨眼:「師……師父,小金可以說話了嗎?」
燿凌摸摸牠:「說吧。」
小金開心拍翅膀:「啾啾!」
燿凌微笑:「你想說什麼?」
小金想了想:「風霆他們好像是,都把自己的工作拿給師父做?」
燿凌:「是的。」
小金生氣:「他們壞!師娘,啄他們!」
燿凌:「……。」
對著小金一雙憤怒的鳥眼,燿凌想了想,摸摸小金,解釋:「沒關係。這些事,我比他們擅長。……另外,我是師父,不是師娘。」
小金歪頭:「啾 ~ 」
燿凌:「還有,師父不啄……。」
就在這時,通訊器出現提示:何舟教授找自己。
燿凌設個隔音後,點選了通話,何舟教授的聲音響起。
何舟:「燿凌,這次的行動,無論成功或失敗,我都說是你們幾人共同策劃的,可好?若成功了,我再另外補償你。」
燿凌真誠:「好的,謝謝教授的保護與詢問。」
這是保護,以避免燿凌在實力弱時就太過招眼,被暗黑組織不顧一切地設法除掉。
畢竟他的魔法天賦已經太高,若傳出其他方面也是天縱英才,敵方如何容忍得了?
若是何舟不提,燿凌也會找機會表示。
不過,燿凌猜測,風霆應該已經將險徑上的實情告知何舟。
雖然風霆、林烈可能不清楚,但是何舟應會想到隱藏的好處,並且類推到此次行動。
何舟欣慰燿凌懂他的意思,微笑:「好,那我再交代風霆他們一聲。」
他又道:「我先不和娜雅教授們說你的計畫,如果你發現情況不對,隨時可以停止。」
燿凌:「謝謝教授。我盡力,但不勉強逞能。」
何舟:「好孩子。」
通話迅速,意思傳達順暢,雙方滿意。
燿凌沒了後顧之憂,盡心協助風霆三人。
在風霆三人的指揮調派,以及燿凌的背後籌劃下,兩日後,三十組魔法學徒陸續抵達了各自的待命地點。
其中,包括洛協率領著的連恩、普勤等人。
對於這次任務,他們感到興奮,並暗暗期待可以提早再次見到燿凌。
於此同時,史拓抵達了柳葉潭。
柳葉潭是雷濤三人苦戰的地方。
風霆等人得到消息後,額手稱慶:史拓到了,以他的戰力,絕對能輕而易舉地打敗敵人,有他相救,雷濤等人平安了!
接下來的情況,與大家想像的接近,又有所不同。
雷濤等人確實平安了,但是並非史拓直接出手解救的,而是……在柳葉潭的暗黑組織見習者們得知史拓到了,自己就跑了。
對此,在“分享會”中,風霆三人笑得愉快。
風霆:「嘻嘻嘻嘻,暗黑組織的人不敢一戰、望風而逃!」
林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炎圭:「嘿嘿嘿嘿,我們勝利在望了!」
林烈:「但是,不用作戰,史拓的進程快了,我們也得趕快。」
風霆一驚:「要趕快呀!?」馬上轉頭:「燿凌,燿凌,你覺得?」
炎圭:「呃,我們沒辦法聯絡史拓,請他慢點。但是,……燿凌,進程快,這是件好事吧?」
燿凌平靜:「在救援上是好事。因為救人如救火,現在這情況,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救援同伴。」
風霆:「但是?」
燿凌:「壞的一面是,敵方實際損失不大。史拓到了,他們就四散躲藏,史拓離開了,他們可以聚起來繼續打。」
林烈思索著點頭:「嗯,敵人的戰力沒什麼損失。」
炎圭皺起眉頭。
風霆安慰:「起碼,我們的戰友脫險了,我們的戰力也增強了。」
林烈:「是的,不錯。燿凌,然後呢?」
燿凌:「另外是我們已經知道的,史拓身邊無人協助,因此,他打下一個地方後,一離開,敵方可以迅速重新佔領。」
林烈:「嗯,敵方在地盤、形勢上的損失也不太大。」
燿凌:「這很可能是敵方的戰略。」
風霆握拳:「現在就靠我們補足這部份了。燿凌,接下來怎麼做?」
燿凌打開地圖,道:「接下來,……。」
他提出了作法,風霆三人一一記住,準備各自去忙。
燿凌清冷淡漠的聲音,偶爾伴隨著幾聲鳥鳴。
在皎潔的月光中,景物籠罩著一層淡淡銀輝。
三天後,六月六日,朝陽下,史拓來到蘇嶺。
嗯,舉目無人的蘇嶺。只有灼灼的陽光,穿透樹林。
蘇嶺,是這次戰爭的開端。
這裡,敵人也輕易地棄守了?
史拓喃喃自語:「不過,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會回來吧?」
敵方的戰術,他有察覺到。
無奈,無人相助。
他知道,自己是娜雅,甚至是白魔法學校年輕一代最優秀的佼佼者,也是見習者戰力中最主要的支柱。
同儕們和自己的差距有些大。
即使不算情況特殊的這次,平時,同伴們能給予自己的協助也比較有限。
獨挑大樑,很辛苦。
但是,為報答學校與師長們的栽培、教導之恩,他願赴湯蹈火。
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或許,幾年後,新一屆的燿凌等幾個學弟成長起來,將可以與自己互相應援,甚至分進合擊。
而再過些年,等自己與燿凌等人都成為了魔法師,想必會是白魔法學校大放異彩,白魔法勢力拯救世界的美好年代!
相信,光明和平的日子不遠了!
“只是,可惜了,現在,本來是個結束這次戰爭的機會。”
“但是,還是救援同伴們比較重要。”
“北方的戰友們還在苦戰中,我得立刻趕去。希望來得及。”
“這裡,……等回來再說吧。”
六月六日當天,史拓吃些乾糧,稍作休整,便在烈陽中,離開了蘇嶺,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