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的夜空一片漆黑，沒有皎潔的月光照路，只有較往日黯淡的星光綴在空中，冷冷微光鋪成一片。
將那些少女們安葬、惡人屍體焚化後，木華又收到消息，連忙從風華城離開。木華和千尋策馬趕路，騎馬踏過山林和溪流，經過風華城周圍的村莊也沒多停留，只買了些乾糧就走，直至夜幕低垂也只停下吃頓晚餐便又繼續趕路，不過半天時間竟已幾乎翻過風華城旁的高山。
見千尋隱隱露出疲色，還有身下馬匹越來越慢的速度，木華沒再勉強，停下就地紮營，讓千尋和兩匹馬得以休息。
她站在山頭回望風華城，任山嵐揚起她的長髮，神色平靜，難辨悲喜。
「方沚，千年了，我這樣真有幫到妳嗎？」
◈◈◈◈◈
孤寧看著眼前那一排墳墓，微微蹙眉，心裡有些難過。
這些都是和青虹一般年紀的少女，在現代也不過就是國中年紀，還都只是孩子，就像孤兒院裡她疼愛的那些妹妹們一樣，可她們已經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更多美好的事物了……
這就是木華匆匆趕來的原因嗎？為了拯救這些少女。可惜她似乎晚了一步，都死了。剛才經過的樓閣，大概就是原本放置少女們的地方吧，血腥味濃得刺鼻，到處都是斑斑血跡，木華剛到時看到的那一幕想來定是十分可怕的。
不過，照這樣的出血量，死者一定極多，為何她感受不到這裡有絲毫怨氣？尤其是無故含怨而死的人，總是免不了憎恨和恐懼，那些加害者的貪婪和惡意也會留下才對，可這裡卻很乾淨……為什麼？是木華做了什麼嗎？
「青虹。」
「在。」
「去打聽一下吧。」孤寧歛起臉上的悲傷，冷靜地吩咐，「打聽木華來此後有什麼舉動，而這些少女遭遇什麼，又是誰處置、安葬的。若能打聽到最好，探聽不到也無妨，重要的是找到木華的去向。」
「是。」
無穹主動提議，「我和路箏去買些補給，也幫著打聽消息吧。」
「那就麻煩你了。」
「不必那麼見外。」無穹一臉溫和，抬手輕拍一下她的頭，「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妳一路上看到不少黑暗、惡劣的事，應該有些累了，休息會兒吧。」
「不要勉強自己。」
孤寧聞言，鼻尖微酸，低下頭掩飾自身異樣，不想讓身旁的兩人察覺。她也是不夠成熟啊……被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孩子安慰了。這趟旅途已為他們添了不少麻煩，她可不能一直讓他們擔心。
無穹看她低頭，也沒說什麼，瞟了路箏一眼，「我們去買東西了，妳慢慢來。」
「嗯。」
收到無穹示意他也跟著離開的眼神，路箏有些不高興，可礙於自己也有事要做，只能照著無穹的話去做。
◈◈◈◈◈
路箏和無穹分頭行動，很快買好該買的，提著買來的東西依著他熟悉的暗號，走進一間民居。
敲出習慣的暗號，一名青衣男子來開門迎人。路箏進門後，出示身上的玉珮之後，青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恭敬地半跪在地，聽候路箏的指示。
「帶我進去，讓這座城的最高管事過來找我，尤其跟風華城這次事件有關的管事，全都給我叫過來。」
「是。」青衣男子起身帶路，領著路箏進到大廳，「宮主請，小的這就去喊艾湄殿主和艾泉殿主。」
「快去。」路箏坐在主位，單手支著下頷歪坐在上，另一手則在扶手上輕敲，「我沒有時間浪費。」
青衣男子點頭，急忙向外跑。
等了半刻鐘，一男一女快步走入大廳，在路箏面前半跪，「艾湄／艾泉參見宮主。」
路箏手沒停，不快不慢地敲著節奏，銳利的鷹眼看向跪在面前的男女，絲毫沒讓他們起身的意思，逕自問他想知道的事，「你們說說，是誰給你們指令做這樁事的？尤其在本宮說過近期不准有任何異動之後，誰給你們膽子行動的？」
兩人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跪著的男子率先開口，「稟宮主，此次行動是由香夫人親自下令。」
路箏冷笑一聲，「香夫人？艾泉，你確定？」
「是。」男子聲音微微發顫，卻盡力壓下恐懼，口齒清晰地解釋，「在宮主回宮前，香夫人曾下令，讓屬下和艾湄一同抓適齡少女，取其血煉丹，以達成香夫人最新的駐顏研究。」
「最新的駐顏研究？」路箏不屑地輕嗤一聲，臉上滿是嘲諷之意，「她都瘋那麼久了，還能研究？你們沒腦子嗎？還是把腦子忘在你們母親腹中？在本宮繼承她的位子之後，難道不是本宮的命令優先？」
「宮主──」跪在一旁的女子還要說些什麼，卻被路箏直接打斷。
「本宮不想聽。」路箏看他們的眼神很冷，彷彿在看死人，「因為你們無腦的舉動，本宮在風華的據點毀了大半，死了大半人手，還引起各國和知名大妖的注意，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
沒等發抖的兩人回答，路箏逕自往下說，「幸好這一帶的聆風還埋伏得好好的，否則你們就是死上千百次也不夠賠。」
「既然沒有少女了，就你們自己親身上陣去充當香夫人的研究材料吧。」路箏淡然下令，全然無視兩人驚恐的表情，起身走到兩人面前，給兩人各踹一腳，「來人，把這兩個的琵琶骨穿了，然後送到香夫人那裡。」
「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兩人紛紛吐血，抬頭強忍痛苦求饒，才喊了兩聲就戛然而止，絲毫不敢出聲──路箏回頭看他們的眼神太過冰冷，利刃似的鋒銳。
「再吵，換個刑罰，本宮保證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很快出現的其他下屬，路箏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往門外走，「這兩個的事傳到各個據點，殺雞儆猴，哪個再不聽本宮命令，本宮有的是法子折磨人，儘管試試。」
將那些少女們安葬、惡人屍體焚化後，木華又收到消息，連忙從風華城離開。木華和千尋策馬趕路，騎馬踏過山林和溪流，經過風華城周圍的村莊也沒多停留，只買了些乾糧就走，直至夜幕低垂也只停下吃頓晚餐便又繼續趕路，不過半天時間竟已幾乎翻過風華城旁的高山。
見千尋隱隱露出疲色，還有身下馬匹越來越慢的速度，木華沒再勉強，停下就地紮營，讓千尋和兩匹馬得以休息。
她站在山頭回望風華城，任山嵐揚起她的長髮，神色平靜，難辨悲喜。
「方沚，千年了，我這樣真有幫到妳嗎？」
◈◈◈◈◈
孤寧看著眼前那一排墳墓，微微蹙眉，心裡有些難過。
這些都是和青虹一般年紀的少女，在現代也不過就是國中年紀，還都只是孩子，就像孤兒院裡她疼愛的那些妹妹們一樣，可她們已經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更多美好的事物了……
這就是木華匆匆趕來的原因嗎？為了拯救這些少女。可惜她似乎晚了一步，都死了。剛才經過的樓閣，大概就是原本放置少女們的地方吧，血腥味濃得刺鼻，到處都是斑斑血跡，木華剛到時看到的那一幕想來定是十分可怕的。
不過，照這樣的出血量，死者一定極多，為何她感受不到這裡有絲毫怨氣？尤其是無故含怨而死的人，總是免不了憎恨和恐懼，那些加害者的貪婪和惡意也會留下才對，可這裡卻很乾淨……為什麼？是木華做了什麼嗎？
「青虹。」
「在。」
「去打聽一下吧。」孤寧歛起臉上的悲傷，冷靜地吩咐，「打聽木華來此後有什麼舉動，而這些少女遭遇什麼，又是誰處置、安葬的。若能打聽到最好，探聽不到也無妨，重要的是找到木華的去向。」
「是。」
無穹主動提議，「我和路箏去買些補給，也幫著打聽消息吧。」
「那就麻煩你了。」
「不必那麼見外。」無穹一臉溫和，抬手輕拍一下她的頭，「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妳一路上看到不少黑暗、惡劣的事，應該有些累了，休息會兒吧。」
「不要勉強自己。」
孤寧聞言，鼻尖微酸，低下頭掩飾自身異樣，不想讓身旁的兩人察覺。她也是不夠成熟啊……被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孩子安慰了。這趟旅途已為他們添了不少麻煩，她可不能一直讓他們擔心。
無穹看她低頭，也沒說什麼，瞟了路箏一眼，「我們去買東西了，妳慢慢來。」
「嗯。」
收到無穹示意他也跟著離開的眼神，路箏有些不高興，可礙於自己也有事要做，只能照著無穹的話去做。
◈◈◈◈◈
路箏和無穹分頭行動，很快買好該買的，提著買來的東西依著他熟悉的暗號，走進一間民居。
敲出習慣的暗號，一名青衣男子來開門迎人。路箏進門後，出示身上的玉珮之後，青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恭敬地半跪在地，聽候路箏的指示。
「帶我進去，讓這座城的最高管事過來找我，尤其跟風華城這次事件有關的管事，全都給我叫過來。」
「是。」青衣男子起身帶路，領著路箏進到大廳，「宮主請，小的這就去喊艾湄殿主和艾泉殿主。」
「快去。」路箏坐在主位，單手支著下頷歪坐在上，另一手則在扶手上輕敲，「我沒有時間浪費。」
青衣男子點頭，急忙向外跑。
等了半刻鐘，一男一女快步走入大廳，在路箏面前半跪，「艾湄／艾泉參見宮主。」
路箏手沒停，不快不慢地敲著節奏，銳利的鷹眼看向跪在面前的男女，絲毫沒讓他們起身的意思，逕自問他想知道的事，「你們說說，是誰給你們指令做這樁事的？尤其在本宮說過近期不准有任何異動之後，誰給你們膽子行動的？」
兩人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跪著的男子率先開口，「稟宮主，此次行動是由香夫人親自下令。」
路箏冷笑一聲，「香夫人？艾泉，你確定？」
「是。」男子聲音微微發顫，卻盡力壓下恐懼，口齒清晰地解釋，「在宮主回宮前，香夫人曾下令，讓屬下和艾湄一同抓適齡少女，取其血煉丹，以達成香夫人最新的駐顏研究。」
「最新的駐顏研究？」路箏不屑地輕嗤一聲，臉上滿是嘲諷之意，「她都瘋那麼久了，還能研究？你們沒腦子嗎？還是把腦子忘在你們母親腹中？在本宮繼承她的位子之後，難道不是本宮的命令優先？」
「宮主──」跪在一旁的女子還要說些什麼，卻被路箏直接打斷。
「本宮不想聽。」路箏看他們的眼神很冷，彷彿在看死人，「因為你們無腦的舉動，本宮在風華的據點毀了大半，死了大半人手，還引起各國和知名大妖的注意，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
沒等發抖的兩人回答，路箏逕自往下說，「幸好這一帶的聆風還埋伏得好好的，否則你們就是死上千百次也不夠賠。」
「既然沒有少女了，就你們自己親身上陣去充當香夫人的研究材料吧。」路箏淡然下令，全然無視兩人驚恐的表情，起身走到兩人面前，給兩人各踹一腳，「來人，把這兩個的琵琶骨穿了，然後送到香夫人那裡。」
「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兩人紛紛吐血，抬頭強忍痛苦求饒，才喊了兩聲就戛然而止，絲毫不敢出聲──路箏回頭看他們的眼神太過冰冷，利刃似的鋒銳。
「再吵，換個刑罰，本宮保證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很快出現的其他下屬，路箏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往門外走，「這兩個的事傳到各個據點，殺雞儆猴，哪個再不聽本宮命令，本宮有的是法子折磨人，儘管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