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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由的代價(8)

夜燁 | 2021-12-11 22:00:03 | 巴幣 6 | 人氣 133


*    *    *
  四周滿是倒塌的木屋與燒成焦炭的殘骸,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倒塌的房屋中仍有屢屢黑煙竄出,空氣中還殘留著難聞的焦臭味。光是看著眼前的景象,這裡曾經發生的多麼慘烈的戰鬥。
  不對,或許連戰鬥都稱不上,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薩羅看了看周圍,從現場留下來的痕跡來看,這裡並沒有激烈打鬥的痕跡,甚至在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還能看到應該是村民的的屍體堆疊在地上,死狀甚是淒慘。
  「沒想到連馬車也都不放過……」
  薩羅順著艾莎的聲音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堆被拆成碎片的殘骸,根本看不出它原來的模樣。
  眼前的這些慘狀,要說這是被強盜洗劫,顯然有些說不過去。在薩羅的認知中,強盜為得是財,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也沒有必要花這麼大的精力將所有房屋摧毀,甚至連一台馬車都不放過。
  這明顯目的不是為了錢財,而是另有其他目的。
  「——通通不準動,雙手舉高!」
  就在薩羅他們進到村莊,還在被眼前的慘狀所震驚時,一道粗獷的聲音突然從側面傳來,嚇得一旁的艾莎驚叫出聲。
  「閉嘴!別給我做多餘的動作,不想死的話就照著我說的做!」
  然而,三人中除了艾莎乖乖照做外,莉莉和薩羅兩人只是將目光轉向六人,沒有絲毫想要配合的意思。薩羅仔細觀察起六人的裝扮,只見六人身形壯碩,渾身充滿了如野獸般的爆發力,再看六人手上握著的大刀、長棍等凶器,顯然是擅長使用冷兵器的戰士。
  六人中最顯眼的,自然就走在前頭的那會褐髮男子,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劃過右眼,健壯的身軀也有能看見許多傷痕,看上去確實有些駭人。
  從這些人的打扮與行為來看,不難看出這些人的目的不外乎就是來殺人或搶劫的。或著說兩種都是吧。
  薩羅看著踏過房屋殘骸走來的強盜,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而是向一旁的莉莉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莉莉見狀後,面上明顯露出不解的神情,但還是將伸向小刀的手給收了回來,想看看薩羅他想做什麼。
  「火球!」
  薩羅抬手指向中間那位帶著眼罩的強盜,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焰球迅速在薩羅面前凝聚,又朝著強盜們的方向飛了過去,目標直指中間的那位褐髮男子。
  然而,褐髮男子依然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嘴角還擺出一副不屑的嘲笑模樣。
  眼看火球就要撞到傑克,他只是隨意地舉起手中的彎刀,朝火球劈了下去。
  「這麼低級的魔法就別拿出來丟人了,也不打聽一下我傑克名號,像你這種弱不禁風的魔法師,來一打都不夠塞牙縫!」
  「火球!火球!火球!」
  薩羅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挑釁,又連續扔出了更多的火球,也不管這些魔法有沒有實質的效益,只是不厭其煩的不斷朝他扔出魔法。
  不過,另一邊的心態顯然就沒有薩羅這麼好,似乎是被薩羅的舉動觸怒,傑克又劈開了一顆飛來的火球後,突然加速朝薩羅的方向跑了過去。
  「你以為多來幾次就有用啊!像你這種軟趴趴的魔法,我就算直接用身體擋都不會有事!」
  正如傑克自己所說,他甚至連抬手阻擋的動作都沒有,就這麼直直撞上薩羅放出來的火球,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身上除了衣服有些焦黑外,身體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仍然快速的朝薩羅接近。
  「不管來幾次都是沒用的!」
  傑克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以肉身抵擋火球的粗暴方式,朝著薩羅的方向突進。
  看著明顯已經被然怒火的傑克,薩羅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的壞笑,又一次在身前凝聚出火球,只是這次的火球和前幾次相比又大出許多。不過,這些細微的差異,對於早已被怒火沖昏頭的傑克來說,自然是根本就不會發現的。
  「炎爆!」
  就在傑克即將撞上火球的瞬間,火球突然應聲炸了開來,爆炸所發出衝擊與熱浪瞬間淹沒了傑克。而他所站的位置也被爆炸揚起的煙霧給籠罩,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所有人,也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就在眾人好奇結果的時候,薩羅卻率先開口說道。
  「中階的魔法也擋不下來,看來你也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強。」
  只見煙霧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道人影半跪在地上,身體也前傾彎曲著,顯然是剛才的爆炸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老大!」
  發現情況不太對勁的強盜們,紛紛跑了過去。傑克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從原本輕視不屑的表情,變成痛苦扭曲的模樣。
  煙霧完全散開後,圍在他身旁的小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傑克的左手手肘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左手的斷口處卻沒有流血,反而還冒著陣陣白煙。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但傑克身為當事人,自然是非常清楚剛才發生的一切。當最後那個火球飛來時,經過前幾輪的攻擊,傑克對這些低等級的魔法早已不放在眼裡,同樣想靠自身肉體強度硬扛,卻沒想到,就在火球飛到面前時,突然由內而外的向外脹大,裡面更是散發出極為恐怖的熱量。若不是他的戰鬥直覺被訓練到十分敏感,才能在第一時間煞住腳步向後跳,並用左手抵擋住大部分的衝擊,那麼結果恐怕就不只是付出一隻手作為代價了。
  「喔,只被炸掉一隻手而已,看來對你的評價可以稍微提高一點了。」
  薩羅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傑克,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剛才那個魔法應該能直接將這個褐髮男子轟成渣,沒想到只炸掉半隻手,確實有些超出他的預期。
  然而,薩羅的雖是在誇讚傑克,但這話聽在傑克耳裡,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
  「……盡耍些小手段……你可……你可別太小看前傭兵啊!該死的魔法師!」
  傑克忍住痛苦憤怒的嘶吼著,握住砍刀的右手青筋暴露,再次朝著薩羅突進。
  然而——
  原本站在他前進方向的薩羅,卻根本就不在那裡,就這麼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失去了目標的傑克只好停下了腳步,這次他可不會再輕忽那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警惕地觀察起四周,尋找著薩羅的身影。
  「在上面呢!」
  薩羅像是在提醒他似的喊了一聲,同時從傑克的正上方落下。手裡從莉莉那借來的小刀,更是狠狠地朝著傑克的頭部刺下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傑克愣了一下,但是身經百戰的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只見傑克抬起頭,露出一抹冷笑,伸手掀開右眼的的眼罩,眼神裡滿是戲謔。
  薩羅見他絲毫不怕的模樣,也發現這其中有些不太對勁。不過,眼下這個姿勢也來不及再改變,索性就這麼直接撞了上去。
  就在薩羅的小刀快刺入傑克的腦袋,他的右眼也完全露了出來。
  「光壁守護!」
  褐髮男人的右眼發出白色的魔法光輝,光芒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層薄膜,擋下了薩羅的攻擊,而薩羅的刀也因為陷入光膜中,整個人就這麼被掛在了半空中。
  「逮到你了!」
  傑克怒吼著的同時,手上也爆發出全部的力量,右手握緊砍刀奮力朝空中的薩羅揮去。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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