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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由的代價 (1)

夜燁 | 2021-11-23 22:00:01 | 巴幣 6 | 人氣 131


  「看來應該是沒有追兵。」
  薩羅停了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艾莎叫好像是快虛脫了ㄧ般,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大口喘著氣,整個人更是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上,不然早就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至於同樣跟在艾莎旁邊的莉莉,狀態看上去卻要好上許多,甚至一滴汗也都沒有出。
  就在不久前,天色尚暗,他們還在寂靜森林警戒區的深處。而如今太陽已經高掛於空,他們已經來到警戒區的邊緣處,這樣的速度和艾莎她們進森林時相比,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一方面是因為魔獸全都因為不明原因刻意避開她們,讓她們不需要一邊清除路上的魔獸一邊趕路,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極為輕鬆……
  「我就說嘛!後面根本沒有其他人,就是連個影子也沒看到啊!」
  明明就可以慢慢走就好,為什麼非要整段路都用跑的,難不成你還有被害妄想症還是什麼受虐傾向嗎?
  由於一路上三人幾乎都是全力奔跑,或著說是薩羅與莉莉兩人是如此,而艾莎則是幾乎是在莉莉連拖帶拽的扛過來。
  「艾莎,妳不會是剛才不小心撞到頭了吧?現在這裡可完全照不到光喔,別說是其他人,艾莎妳自己腳下也沒有影子哦。」
  「比喻啦!那只是一種比喻啦!」
  艾莎瞪了莉莉一眼,接著又擺出一副「本公主生氣了!」的表情,鼓著臉隨意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一個人在旁邊悶氣去了。
  然而,艾莎顯然是高估這兩個比冷血動物還要冷的傢伙,別說是來安慰自己一句也好,這兩個人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的在一旁不知道討論著什麼。這讓艾莎莫名有中自己被排擠了的感覺,哼的一聲站起來朝他們走了過去,硬是插到兩人之間。
  「所以呢,現在可以說了吧?」
  薩羅回過頭,看著佇立在自己身前的銀髮少女,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只要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視線總是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艾莎被他雙眼盯著直看,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幹嘛啦,要說就快說。」
  「仔細一看,妳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
  薩羅說話的同時,嘴角扯開一抹笑容。只是薩羅現在得模樣原本看上去就有些嚇人,再配上這樣一個笑容,瞬間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你想要做什麼!?」
  莉莉閃身擋在滿臉害怕的艾莎與薩羅之間,而此時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後已經多了一把小刀握在手中,惡狠狠的瞪著薩羅。至於罪魁禍首的薩羅,在見到兩人的反應後,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咳,我們還是來說說正經事吧。」
  見兩人越退越後面,薩羅決定重新把話題給拉回來。不過,艾莎兩人顯然並沒有這麼好蒙混過去,尤其是莉莉,只見她正以一種看害蟲的眼神,一臉鄙夷的看著他,並一邊拉著一旁的艾莎迅速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別在這浪費時間,這座森林裡可是到處都充滿了魔獸,難道妳們想一直被困在這裡嗎?」
  雖然這個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但以現在的狀況,這問題確實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而莉莉也暫時收起了鄙夷的目光,難得認真的回答道。
  「……目前還是先依照原來的計畫,先回我們過來時的村子。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回村子的時候應該就會有人在那裡等著接應我們才對。」
  不過,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了……
  似乎是想到了先前那些奇怪的黑袍人,莉莉的臉色也是變得陰沉起來。
  「既然如此,那麼事不宜遲趕緊走吧!」
  然而,薩羅卻也本沒空理會莉莉,或著說他根本就無心去想這麼多,只想趕緊掩蓋剛才自己尷尬的舉動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接下來是……往這裡吧。」
  薩羅指著不遠處樹幹上的記號,便招呼著兩人趕緊跟上。然而,薩羅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兩人並沒有立刻跟上來。
  「莉莉?」
  艾莎有些疑惑向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的莉莉,隨後像是察覺到什麼,跟著莉莉的視線看了過去。正是剛才薩羅指著的那個記號,或著說是莉莉用小刀劃出來的標記。
  「我說吶,艾莎……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刻下這些記號,佩羅莎大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都是因為我留下的這些記號,才把那些黑袍人引過來,甚至還差點害艾莎……
  「莉莉,這不是妳的錯。」
  「可是……」
  「我說妳沒有錯,就是沒有錯!」
  艾莎一改剛才怯懦的模樣,神色嚴肅的直視著莉莉的雙眼。
  「或許真的就像妳說的那樣,他們是跟著妳的記號找到這裡。」
  「那……」莉莉滿臉自責張開口,淚滴更是幾乎要從眼眶裡擠出。
  「那又如何!」
  艾莎大聲的喊著,彷彿是將心中的怨氣隨著這聲怒後宣洩而出。
  「真正的壞人是那些傢伙啊!為什麼反而是莉莉要為他們的錯誤負擔責任,這怎麼想都很奇快吧?」
  「明明妳只是為了既笨拙又是個路痴的我著想,才會特地留下這些標記的。那些壞人只是剛好跟著那些記號過來而已。我不清他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刻下路標的莉莉的錯!」
  就算是老師,也一定會是這麼想吧……
  艾莎用力的抱緊眼前同樣淚流滿面的少女,要說自責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要是她照著老師的意思,第一時間就離開那裡,或是自己在更強一些,或許就不會拖老師的後腿,害她要一邊對付那頭魔獸,還要同時兼顧她們的安危。
  要是自己在堅強一些……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若是妳們覺得對她有所虧欠,那就連同她的份活下去,這樣才是對逝者最大的尊重。」
  艾莎兩人抬頭看向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見她們沒有跟上又再次返回的薩羅。
  「還以為妳們迷路了,沒想到是在這裡偷懶,在繼續聊下去天都要黑了……」
  
  薩羅見兩人似乎情緒都也低落的樣子,又想起那個臨死前,仍拜託著自己去拯救其他人的女人。從這點就不難想像,她們幾個人關係肯定十分要好,所以在失去對方時,才會顯得格外悲傷。
  (如果換做是我,現在的我也能夠像她們一樣嗎……)
  薩羅搖了搖頭,將腦中奇怪的想法給甩掉,接著又將視線看向艾莎兩人。
  「要再休息一會嗎?」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薩羅心裡卻希望她們立刻趕路的。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早離開這裡,然後收集情報。然而,雖然薩羅內心是這麼想,但卻不知道為何說出口後,又是另一番意思。
  「不、不用啦,再拖下去恐怕今天又要住在森林裡。跟夜晚的森林比起來,這點程度的打擊跟本就不算什麼!」
  似乎是對薩羅突然這麼善解人意的建議,艾莎卻是衝著他笑了一下,故作堅強的推開了莉莉。不等薩羅和莉莉反應過來,艾莎就已經率先朝著前面走去。
  「艾莎……」
  莉莉回過神後,看著艾莎的背影似乎想說些什麼。
  「沒事的,這點挫折跟本就不算什麼,你們也趕緊過來吧,我可不想今天又睡在森林裡。」
  「可是艾莎,你走錯方向了……」
  「唉?不是這裡嗎?」
  艾莎有些尷尬的回過頭,紅著臉問道。
  「那裡是剛才過來的路吧?」
  「笨蛋,你這樣會傷到公主的自尊心,就算再怎麼路癡,也不可能會有人倒著走回頭路啊!」
  「是嗎?」
  「對啦,這裡至少也要說走錯方向就好了。要是直接說走反了的話,公主會覺得自己是比路癡還要笨的笨蛋路癡啦!」
  然而,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對本來就走沒有多遠的艾莎來說,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從她那比熟透了的蘋果都要紅的臉頰來看,並不難看出來。
  「莉莉!我怎麼反而覺得妳才是在罵我啊!」
  「公主大人,您誤會了。我這是開導他,告訴他要注意一些,小心不要作出汙辱公主的言行。」
  「我覺得妳才是需要注意的那個人!也不要這時才對我用敬語!」
  薩羅在一旁看著又恢復精神的兩人,像往常一樣的鬥嘴嘻笑,但還是依稀感覺得出來,兩人眼神裡有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算了,至少可以繼續趕路了。)
  「對了,薩羅你剛才怎麼突然講出這麼深奧的話,沒想到你還挺感性的呢。」
  「……我也不清楚,只記得自己好像曾經聽人這麼說過。」
  薩羅聳了聳肩,但卻也想不起到底是誰對自己說了這些話。
  「哼,你就裝吧。我看是就是一頭悶騷色狼!」
  莉莉剛一說完,頭頂就立刻吃了一記手刀,出手的自然是艾莎本人,她實在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莉莉總是一直接叫薩羅色狼或是變態之類的。
  難不成在自己昏睡的那段期間,兩人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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