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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由的代價(5)

夜燁 | 2021-12-04 22:00:03 | 巴幣 4 | 人氣 105


*    *    *
  夜色漸濃,草原上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許多。草原上沒有樹木的遮擋,凜冽的寒風刮過,整片草原也隨之顫抖,發出了沙沙聲響。
  艾莎打了個冷顫,皺起眉頭,身體又再次向前挪弄了一些,好讓自己能更靠近火堆,驅散身上的寒氣。若不是害怕被火焰給燒傷,艾莎現在恨不得直接將火推整個捧進懷裡抱著取暖。
  「呀啊——!!」
  正當艾莎正思考著抱著火堆取暖的可行性時,後頸卻像是被人澆了一桶冰水,冰冷刺骨的寒意有如電流般瞬間流竄全身,嚇得艾莎忍不住驚叫出聲,整個人更是從地上彈了起來。
  「哈哈,艾莎妳的反應也太誇張了吧,哈哈哈哈——!」
  說話的人自然是剛才離開復返的莉莉,臉上還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容。
  「妳……」
  艾莎剛想要教訓莉莉時,卻被莉莉她抬起左手給堵住了話。只見三隻剝好皮渾身粉嫩的兔子被推到艾莎面前,雖然看得出來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外表也沒有一絲血汙,但這畫面著實害是有些嚇人。
  「抓回來了!剩下的就交給妳了。」
  「…………」
  艾莎愣愣地看著莉莉逕自走到火推旁坐下休息,又低頭看向手中那三隻已經處理好的兔子。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
  「……莉莉,刀子借我用一下。」
  「嗯。」
  莉莉將一把小刀拋向艾莎,順勢在火推旁躺了下來望向天空。
  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子,艾莎削了三根樹枝將兔子串好,又弄了個簡單的烤肉架把把兔子架在火堆上面。
  幾分鐘後,烤肉架上傳出了烤肉的香氣,飄向了莉莉與薩羅兩人。莉莉聞到烤肉誘人的香氣後,立刻跳了起來眼睛盯著烤肉,嘴角也不自覺地流下了口水。薩羅也默默地盯著烤肉。
  艾莎看兩人一副嘴饞的模樣,輕哼了一聲。
  「反正這裡也剛好有三隻,我自己也吃不完——」
  艾莎話還沒說完,烤肉架上的烤兔肉就唰的少了兩串。見兩人完全沒以理會自己的瘋狂吃了起來,艾莎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莉莉伸出來的另一隻手拍掉後,立刻上前搶下最後一串烤肉,同時嚷聲道:
  「——至少等我說完啊!還有,這個是我的,不要跟我搶啦!」
  艾莎說話的同時,用手輕輕敲了下莉莉的頭,順便橫了她一眼。莉莉用手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失落的坐到一旁默默地啃起手中的烤肉。
  「還挺好吃的……至少比昨天的木炭好一些。」
  「後面那句就不用了!」
  艾莎沒好氣的瞪了莉莉一眼,心裡頭卻還是挺開心的。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像我這樣的天才,只要我想做的話就一定可以辦得到!對吧?」
  「…………」
  薩羅看了艾莎一眼,卻也只是默默將手中的樹枝扔進火堆中。
  「你倒是回應我啊!」
  「嗯。」
  「哼,敷衍!」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艾莎的臉頰還是微微泛紅。但隨即又噘起嘴小聲的抱怨道。
  「哼!竟然這麼不領情,早知道就不給你吃了!」
  該不會他其實是莉莉不久前說的那種,外表看起來冷酷,但內心其實超級變態的人吧!艾莎在心裡給薩羅貼上了『悶騷』的標籤後,心情頓時舒暢了需多,愉悅地將剩下的烤肉給吃完。
  「話說回來,血族……或著說魔族也跟人類一樣要吃飯嗎?」
  艾莎側著頭疑惑的問著,順手便將吃完烤肉後,剩下的樹枝扔進火堆中。
  「當然,不過像我們血族只要攝取血液就能維生。至於像這樣直接吃肉,只能算是一種消遣樂趣吧。」
  「把我重要的糧食吐出來!」
  「艾莎,就算再好吃的食物,從那個變態嘴裡吐出來,還是會變的很噁心。」
  「廢話!我只是覺得給他吃很浪費而已,沒有想要吃的意思啦!還有,這不管是誰來做,我都一樣不會碰,太噁心了啊!」
  艾莎喝止了莉莉,看著一臉失望地把手從嘴裡拔出來的莉莉,卻是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剛才準備想幹些什麼蠢事。
  …………
  遼闊的草原上,只有艾莎他們升起的篝火還閃爍著光芒——就像高掛在漆黑夜空上明亮的星星指引著旅人前行的方向;然而,吸引來的並不是什麼旅人,而是在森林外圍徘徊的各種魔獸。
  「呀啊——!」
  艾莎驚慌的尖叫聲打破了草原上的寧靜,莉莉也被這聲驚叫聲給嚇得彈起身,同時警覺得抽出綁在腿上的小刀握在手上,警惕的望著四周。草原上的視野開闊,就算是在夜晚周圍一片漆黑環境下,若是有甚麼風吹草動,仍是難逃莉莉的視線。
  窣窣……
  只見不遠處傳來動物穿過草堆時發出的聲響,頓時讓莉莉警惕起來,閃身來到了艾莎的身旁,將她給護在身後,神色緊張的盯著晃動的草堆。一想到幾天前的畫面,莉莉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形再次發生,所以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然而,片刻後,一隻渾身雪白毛皮,有著鮮紅色雙眼的生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隨後牠也注意到了圍在火堆旁的三人,身形頓時停滯了一下,看上去就好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咻的一聲又竄回了草堆中,消失無蹤。
  「只就是一隻兔子而已嘛,不要隨便亂叫啦!」
  莉莉有些惱火的朝著全身縮成一團的艾莎吼去,艾莎卻是拿著剛才還當成烤肉架的樹枝,朝著反方向的位置不斷不斷揮舞著手上的樹枝。
  「是…是那裡啦……妳自己看那邊!」
  莉莉順著艾莎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正好是草原與森林的交接處附近。
  只見在樹林裡,可以看到許多發亮的光點晃動著,這些光點顯然是被火光吸引過來的各種生物。莉莉看了一圈後,嘆了一口氣說:
「這裡早就在寂靜森林的範圍外了,就算真的有魔獸,也都是低等級的魔獸而已。艾莎妳可是連在皇級魔獸出現過的地方,都能睡得跟死豬一樣。只是這種小嘍囉等級的魔獸,應該不用怕成這樣吧?」
  「不、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啦!我那是叫作嚇昏好嘛!」
  艾莎尷尬的辯解著,臉頰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紅潤。
  「快點休息吧。那些東西不會過來的。」
  薩羅少見的出聲打斷兩人的爭論,這一路上類似的情形早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而結果就是兩人會這樣妳一句我一句的,就這樣吵到其中一方累到說不出話來為止。
  至於爭論的問題,恐怕到一半兩人就都早就忘了吧。
  「就是嘛!都是因為艾莎妳常常這樣大驚小怪的,才會讓其他人覺得妳很難相處,這樣下去真的會一直沒有朋友喔。」
  「妳說誰會沒朋友啊!」
  艾莎瞪了莉莉一眼,卻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莉莉同樣也是少見的閉上嘴巴,只是多朝艾莎的扮了鬼臉,就乖乖的坐回了原位。這當然不是因為兩人突然變性了,而是在繼續吵下去,恐怕會惹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畢竟,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可比樹林裡那些魔獸可怕一百倍不止!
  而就在莉莉也準備休息時,突然想到什麼又轉頭看向薩羅。薩羅卻像是早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先一步說道:
  「守夜的工作交給我就行了,妳也去睡吧。」
  「嗯。」
  莉莉朝著薩羅點頭後,看向身旁一臉「你們在說些什麼」的艾莎。
  「艾莎不需要管這麼多,妳只要負責睡覺就好了。」
  「——不用妳說我也會這麼做!」
  艾莎突然想到剛才莉莉說的話,氣憤的扔下一句,便在篝火附近躺了下來。
  剛躺下沒多久,艾莎很快就陷入了熟睡,顯然是真的給累壞了。
  看著艾莎的睡臉,莉莉一臉不甘心的咬著嘴唇。
  「妳們……應該是主從關係吧?」
  「你看不出來啊!」
  莉莉轉過頭瞪著坐在溝火另一邊的薩羅,薩羅則是無所謂聳了聳肩。
  「至少在我現有的記憶中,這不像是主僕之間會有反應。」
  「哼!」
  聽他這麼一說,莉莉頓時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就像薩羅說的,會這樣對自己主人如此無禮的,恐怕還真的沒有見過。或著應該說,有的話早就被抓回去重新好好的「教育」一番了吧!
  在旁人眼裡,兩人的關係與其說是主從關係,比較像是一對要好的朋友關係。
  事實上,艾莎也確實沒把莉莉當作下人看待,是因為兩人之間身份的差距,才導致這樣無可奈何的狀況。
  不過,這樣的關係,或許也不算太差吧。
  看著艾莎熟睡的側臉,莉莉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微笑。
  如果這樣的關係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莉莉帶著這的想法,輕輕地靠在艾莎身旁,眼神卻一直盯著薩羅的方向。
  「不用這麼警惕吧……我又沒有什麼理由對你們下手。再說,若是我真要妳們的命,何必要花這麼大的精力去救妳們。」
  薩羅似乎也注意到莉莉的視線,無奈的轉頭看了過去。
  然而,眼前的畫面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只見莉莉的正閃爍著詭異的紅色光芒,那不似火光映射到瞳孔後反射出的光,而是另一種更為鮮艷的紅光。
  「這個我早就已經明白了,我指的另一方面。」
  「另一個方面?」
  薩羅沒聽明白莉莉的意思,一臉困惑的看著莉莉。這下反倒是讓莉莉有些尷尬起來,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霞。
  「沒事啦!」
  反正就是不准超過這道牆就對了!莉莉大吼著說完,翻身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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