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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六章-今晚要不要一起讀書? Let's Go Study?

K.I | 2020-01-27 22:00:01 | 巴幣 8 | 人氣 254

完結.《心理駭客》(2018)
資料夾簡介
潛藏心理的病毒,由心理駭客捨身清除。


  大學的英文 “University”,中文念起來是「由你玩四年」。顯然在人文大學能看出這句話的真諦,因為不到重要考試,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認真學習。

  或許這在我們從小到大都很常見,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例如這回故事的主角之一,宋英班上的班代表,熊慕雅,一位成熟的美麗同學,紅髮藍眼、冷白玉肌、混血面貌,家境和家教都特別好,氣質優雅的像名公主一樣。

  從替全班訂購教科書、提醒系上演講時間、到擔任師生橋樑替委屈同學申抱不平,慕雅樣樣不拒,可謂相當盡責。

  這樣幾近完美的她,也有自己的困擾:首先,她基本上是個書呆子,除了讀書就是看書,再不然就是念書,任何戶外活動都婉拒,唯二可能接受的是「咖啡廳」或「圖書館」,這點據說從小學至今都未曾改變;

  其次,她雖然很溫柔,但給人的距離感很強,對同儕也像明星對粉絲一樣的遙遠,或許是為了避嫌,所以連教授她都不曾親近過,以至於瞭解他的人甚少;

  再來,即便她有那麼少少幾個朋友,朋友的問題卻也讓她無法這麼安心。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某天,下課的教室裡充滿熱鬧快活的氣氛,同學們高興的在幫班上替同學慶生,噴奶油、砸刮鬍泡、吹派對笛並高聲歌唱,外頭的清潔阿姨看得滿心憂愁,而咱們的宋老英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吵鬧。

  他一人跑出來,晃到樓梯間想哼個歌,但才剛開要開腔,忽然就見熊慕雅蹲在一旁。

  「班、班代表?」他第一次看見她整個人縮起來的樣子,似乎很意外。「妳……在這邊做瑜珈嗎?瞧你身體都縮成球了。」

  「沒事……」她這也才發現是宋英,馬上收起情緒低落的姿態。「身體有點不舒服而已。」

  「喔,那妳保重。」然後,他就走掉了。

  慕雅仍在原地蹲著,表情苦澀,持續好幾分鐘,一下都沒動過。

  「哎!我的包包忘記拿了。」宋英刻意把聲音放大又跑回來,動作很假,因為他根本不帶包上課的。「真巧!妳怎麼也在這……我是說『還在這』?」

  慕雅沒回話了,頭只是低的更低。

  「別這樣呀,要是有人路過看到會以為是我欺負妳……」

  她還是沒有回應,不過宋英可受不了這種狀況,他硬拖起慕雅去安靜的咖啡廳,然後「逼」她得告訴自己發生什麼事,否則──「我哭給妳看哦!」

  喝了口香醇的卡布奇諾,看到宋英真摯的眼神,慕雅猶豫了好一會,半晌,才終於肯道出:「我從小就很少有人能和人好好相處,因為我好像難信任人,很少人和我在同一個頻道,但認識羽玥後,我覺得我還是能找到知心的好友的……」

  熊慕雅提到的這人,姓「冷」名「羽玥」,是班上另一名女同學,為熊慕雅少數交心的好友。她身高一米七,時常濃妝豔抹,穿著花枝招展,言談非常大方自然,如此有魅力的她身邊不乏異性與同性圍繞,但和慕雅的困擾無關,她真正感到困難的,是她感覺到與冷羽玥之間關係的疏離。

  「怎麼,她朋友多了就不要妳了?」宋英玩笑的胡言亂語。

  「不是,其實相反……」

  待慕雅敘述了一遍,宋英才清楚:

  她們倆從大學初認識開始,便「意外」成為一見如故的好姊妹,這對從小到大都不太有朋友的熊慕雅而言,是非常難得的事。


  羽玥的熱情化解了外表冰冷的熊慕雅,她們平時一起吃飯聊天、偶爾出去逛街、咖啡廳坐著,從過去到現在的事,幾乎無話不談,可相處久了,卻發現彼此有一點隔閡──熊慕雅喜歡靜態的讀書,但冷羽玥偏好向外跑的玩樂,兩人處久了後,在假日活動上常拿不定,不過這時候的他們還是能彼此體諒,但這還只是「伏筆」。

  轉折點在一個禮拜前,熊慕雅邀請冷羽玥回家見父母時,父母一聽到她的成績是全班倒數的,臉色剎然大變。他們認為和這樣愛玩的人相處會退步,便要求慕雅別再和冷羽玥有太多交流。

  他們的家都在這個城市,並非外宿在山上,因此冷羽玥常常找她出來玩,但慕雅深知自己要是再和她出去肯定會被家裡責駡,這就使得本來沒有什麼朋友的她陷入煩惱,與再次的孤獨。


  「為什……是什麼讓妳不邀她一起出來念書的?說不定妳可以順便教教她之類的呀。」宋英的臺詞改變了,看來他有吸收到田中輝老師的一點精隨。

  「我不喜歡強求別人,我知道羽玥是靜不下來的人,而且我覺得說了可能也沒用,只會更傷感情而已……」

  宋英覺得奇妙,他還真少聽說『學霸』會和『學渣』成為這麼要好的朋友的,同時,也大概抓住熊慕雅的性格:「班代表呀,妳是我在班上唯一欣賞的同學,所以妳想想呀──妳要是覺得說了沒用就不說,是不是就真的會和她感情變淡?那妳要是試著和她提提看,是不是還有機會?」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覺得以羽玥的個性,她不會想捨棄玩樂時光的……」

  「妳說『妳覺得』對吧?妳不試的話是『必然』沒有好結果,試的話還『可能』有驚喜,那何樂而不為?」宋英認真的問著:「我再問妳一次哦,妳可以不回答我沒關係──她對妳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朋友,對吧?」

  「是,可是我該如何開口?我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去干涉她的生活,或許有問題的人其實是我,是我要求太多了。」

  「班代表,我現在知道妳為什麼朋友不多了,不是因為妳不好,是因為妳在這方面太沒有自信了。」宋英說:「朋友之間應該是對等的,也不說『要求』對方,是彼此『商量』。」

  「我……對我來說,這實在太難開口了。」熊慕雅搖頭,點頭致歉後便離開了現場。


  隔天,上課時宋英特別注意到,原本熊慕雅都會和冷羽玥坐在一起,但今天慕雅卻自個兒坐到角落去,還用書包擋住旁邊唯一的位置,即使冷羽玥去找她,她也不怎麼回話。

  下課後,還親耳聽到羽玥低聲嘆息:「小熊為什麼這樣,難道我有做錯了什麼嗎?」

  持續一整個禮拜,慕雅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羽玥雖然仍有其他朋友陪伴,但她明顯時不時視線都在往慕雅那看,下課也一直看手機,就像在等訊息回復一樣。

  熊慕雅對自己人際上長期的不自信,使她不敢對朋友提出要求,進而決定透過自己的「離開」來不影響對方,讓對方繼續過原本的生活。

  當她有一天,提起勇氣想和羽玥談談時,卻看見她和其他同學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突然,她便心想:沒有我這種不適合她的朋友在身邊,她更快樂了吧?

  隨後,又捨棄了面對面的念頭,獨自轉身,寂寞的離開。


  或許,對於這麼不主動的電腦病毒,心理駭客得主動點介入。

  隔天設計好一串計劃的宋英,在電腦桌前為自己鼓掌,我真是個聰明又帥氣的天才,讓你們見識見識,宋老英三學的第三式──暴力美學!然後才去親自找冷羽玥。

  別的不說,她身高快和宋英一樣高,身上也有種明星一樣的氣質,或許和她的大膽暴露的穿著有關。

  宋英從背後想拍拍她的肩也不是,點點手臂也不是,因為那都會直接觸摸她的肌膚,他只好生疏的呼叫:「冷同學──」

  叫了幾聲沒有反應,宋英還是覺得到她面前叫她比較快。羽玥一看到有名的宋英主動和自己說話,還挺高興:「宋老英?你居然主動和我說話了,好開心吶,真是稀客耶!」

  「早安。」現在時間是下午四點。「我來幫忙傳話的,班代表說她在圖書館的討論室裡面等妳,有空快過去啊。」然後就走掉了。

  「小熊?討論室?」


  十分鐘後,另一邊,只有熊慕雅一人在的寧靜討論室,她一邊看著書,一邊疑惑著為什麼宋英要傳簡訊叫她過來這。

  「宋老英也真是,沒有說什麼事,突然讓我趕來這,而且遲到十分鐘都不見人影……」這時,她撇見玻璃窗外有人走過,經過的人,竟是她想都沒想過會出現在圖書館的摯友──「羽、羽玥?」

  羽玥注意到慕雅在裡頭,馬上自然的推開門進來問:「小熊?妳怎麼會在這?」

  「是宋英叫我──」突然的,慕雅明白宋英的用意了。「沒有,我只是想和妳一起……一起讀書……」

  「又還沒到考試,讀什麼書呀?而且妳最近……」冷羽玥停頓了一會,然後才問:「我一直想確定,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妳就是為了讀書?這幾天找妳都不太理我,我這神經大條了點,如果是我不好,我希望妳直接和我說出來。」

  慕雅又猶豫了,她原本想小而化之的回答沒事,但這一刻,她想起宋英在那天對她說的話──


  「『友情是雙方一起向前邁進,中間難免需要調和,但如果妳碰上困難卻不想和對方一起解決,那到頭來根本就不是友情,只不過是妳安慰自己的一場表演。但我相信妳不是,所以妳能夠對她伸出手,和她一起攜手走到更遠的地方。』」


  她鐵下心,終於鼓起勇氣對冷羽玥說出:「羽玥,我想要和妳一起前進,我想要和妳一起出去玩,也想要和妳一起考好成績。」

  「哦。」她有些愣住了,不過下意識還是先點了點頭。「那……妳現在想要?」

  「我們可以一起讀書嗎?如果妳不願意沒關係!真的不勉強!但如果妳有那麼一點想要的話……我可以教妳……我是說,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起』學習!」

  冷羽玥還是呆住,「這就是為什麼妳前幾天都不理睬我嗎?」

  熊慕雅沉默了下來,她還是不太有勇氣:「我想和妳一起進步,而不是只有一起玩樂,但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又不想插手改變妳的習慣,所以……」

  「小熊,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羽玥了當地說:「妳知道妳那樣不理我,我很難過、很傷心嗎?」慕雅更是無法回話。「妳沒有問過我,又怎麼知道我想不想要了?好吧,的確我是不喜歡,但為了妳,至少我可以試試看呀!」

  「對不起,我只是希望妳也可以做妳自己,不要因為我而做妳不想做的事。」她致歉。

  「說什麼傻話!」羽玥並不是責罵,而是刻意逗她的說:「我繳了那麼多學費從不學習也是浪費錢,我一直都想妳教我的。」

  此話一出,慕雅低垂的頭都抬起來了。

  「真、真的嗎?」

  「騙妳做什麼,像是我一直都很想問,那個寫『很討厭的勇氣』那本書的心理專家叫什麼,阿德……阿德斯嗎?」

  熊慕雅笑了出來,眼眶,也頓時濕潤起來:「是『被討厭的勇氣』,阿德勒……」


  未知的結果使人感到恐懼,進而對嘗試挑戰感到不安,跨出腳步嘗試,面臨的成、或者敗,實在難以精准預測。

  好比在那之後,羽玥偶爾還是會婉拒慕雅的讀書邀請,反過來慕雅也偶爾會因為課業而無法和羽玥逛街,看似兩人的狀況最終回到了原點,但對於慕雅而言,她「嘗試溝通」過後,自己的心態也變得不一樣了。

  慕雅握住羽玥的手,訴說道:「對不起,我從來不覺得我應該改變誰,我沒有自信,也找很多藉口來掩飾自己內心。我原本以為是『說了也沒用』,但歸根結柢,其實只是我懦弱到不敢嘗試而已,因為我害怕會失去妳。」

  羽玥則抱住她,然後說:「妳知道嗎?有時候說了還真的沒用,但我就很高興妳願意說出來!我們除了誤會以外,沒有別的問題。」

  人們對於未來的推測,有時只是逃避結果發生而拒絕嘗試的理由。未知和失去,是人類最害怕的議題之二,正如同生者面對死亡一樣。

  幸運的是,熊慕雅最終不是克服了冷羽玥,而是克服了自己的畏懼,成功踏出那一步嘗試──她回去和家人商量,保證她會和冷羽玥一起在課業上進步,家人起初還是反對,但從未見過唯唯諾諾的慕雅神態如此堅定,最終他們也退讓,但要求一定要看見冷羽玥的成績進展。


  回到那天,慕雅緊緊抱著羽玥:「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疏離妳……」

  羽玥溫暖的笑,拍拍她的背:「傻孩子,我接受啦──」

  而在圖書館角落暗處看著這一切的,是露出慈父慈母般微笑的宋英和曺棠,不過兩人發現彼此後,馬上像貓咪看見小黃瓜一樣驚恐的跳開。

  宋英不滿的問:「妳來這邊幹什麼!」

  曺棠也不客氣的喊:「妳又在這邊幹什麼!偷窺女同學和好啊?」

  「讀書人的事,能算偷窺嗎!不對……我可沒對別人說過班代表的事,妳怎麼知道是『和好』?」

  曺棠頓時脹紅了臉,深怕自己在咖啡廳隔壁桌聽他們對話的事被發現,大吼一聲:「關你什麼事!」就扮鬼臉走掉了。

創作回應

Reineke
貓咪看見小黃瓜?應該是看見狗才對吧?
2020-02-08 00:29:18
K.I
貓咪看見有小黃瓜在背後時,真的會嚇到跳非常高的!
2020-02-08 00:31:18
Reineke
“妳”又在這邊幹什麼
→你
2020-02-08 01:00:53
K.I
好!修正囉
2020-02-08 0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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