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葛溫、古茲霍普痊癒、和卡蜜拉道別,臨走前我寫了一封信給吉賽兒、強烈建議她阻止葛溫封聖,葛溫有他的夙願要完成、封聖只會把他困在聖物裡,如果教團執意這麼做、我會親手摧毀困住他的聖物。
「先生、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學會『靈視』了,我怎麼看不到葛溫叔叔呢?」
「你看得到魔力流動就算學會了,葛溫已經去了更好的地方,他怕你死死糾纏才不告而別。」
「他是個很好的人,我真的很想念他。」
「總有一天會再見面。」
補給完之後就準備上路,是時候該去找罪魁禍首算帳、也是時候該教古茲霍普如何作戰。
邊做、邊學、邊錯、邊修正永遠是學習最快的途徑,人骨沼澤裡有種類繁多的食屍怪物和食腐生物,從食屍鬼到巨型吸腦蠅都很適合讓新人練手,經過幾場戰鬥後我發現古茲霍普對洞察敵人的弱點特別在行、總是能精準地攻擊要害,看樣子他受過卡蜜拉的劍術指導、魔力劍揮舞如雛燕學飛,除了臨場反應稍顯僵硬之外無可挑剔。
「先生、既然食屍鬼的血沒有毒性,為什麼還要全身徹底消毒呢?這種藥水的味道真的很難聞。」
「殺掉食屍鬼時很容易破壞牠的胃囊,如果你有被牠的血噴濺到、牠沒消化完的屍體殘渣就會堵在你的毛細孔裡,時間久了就會滿身屍臭、洗都洗不掉——滿身屍臭的活人到哪裡都不會有好待遇。」
「以前大家都很臭,所以誰都不會討厭誰。」
古茲霍普無心之言觸動了我、讓我想起一些我失去的情感;會成為死靈法師的孩子大多是社會上的異類,對社會有著與生俱來的疏離感,正如大多數人看待死亡的態度,敬畏、恐懼、憎恨、厭惡……只有少數人知道如何與我們和平共處,不全然是憑空生出的誤解、其中也包含著同行胡作非為造成的刻板印象,死靈法師就是這樣逐漸變成映照社會陰暗面的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