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老師拿起椅子上的琉璃蘋果端詳許久,琉璃蘋果光滑如鏡、毫無半點缺陷,但是嘴裡的蘋果香氣真實無比。
「這一屆的孩子一個個都身懷絕技,不是嗎?」昂德教官坐在病床上,手裡握著一株青翠的嫩芽,微弱的治癒魔法從中發散而出。
「那是『世界樹之芽」嗎?」
「是啊,把珍貴的煉金素材用來做治療媒介,這麼多學徒裡只有索羅門能辦到。」
索羅門在杏子老師的印象中是和胡迪尼完全相反的人,恭謙有禮、誠懇待人、禮讓友善,彷彿一切善良的祝福都加諸在他的身上,正統的皇室貴族風範、紳士禮儀一絲不苟,專注於治療魔法讓他鮮少與人爭執,若說胡迪尼是靠著神秘和魔術以力服人,索羅門就是親切與和善來以德服人。
兩者的共同點就是具備領導風範,尤其是期中考將至,在眾多學徒裡備受關注的兩位頂尖人物、他們帶領的團隊將會成為焦點。
杏子老師問:「除了索羅門之外,其他的團隊成員如何呢?昂德。」
昂德教官嘆氣,搖搖頭、說:「『三人黨』都是不成材的傢伙,至於『死亡的後裔』……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他的實力,我連他的名字都不曉得。」
「『死亡的後裔』?」杏子老師好奇地問:「既然都死亡了,怎麼還會有後代呢?」
「我是從孔丘校長那裡聽來這個說法,我想可能是某種比喻,孔丘校長卻不願意多做解釋。」
「那就只能等期中考那天見分曉了。」
依照規定,被送進醫護室的傷員必須在醫護員評估無礙之後才能離開,就算杏子老師和昂德教官覺得身體舒服許多,他們還是必須乖乖躺在病床上、想辦法消磨無聊的時間。
此時此刻,胡迪尼正在愛因斯坦教授的研究室裡玩帝國牌,一張「騎士4」和「皇后1」捏在手上猶豫不決。
「不就是紙牌而已嘛?嘿嘿,何必那麼認真呢!」愛因斯坦教授從試管的瓶身反射看見胡迪尼的表情。
「那你怎麼不把「黑火雞的肝臟」萃取液滴一滴進去試管呢?」胡迪尼的手在兩張牌之間游移,始終無法選出一張和桌上的四張帝國牌湊出理想的牌組。
「你想糟蹋我這幾個月的成果嗎?」愛因斯坦教授大發雷霆,回過頭去罵道:「你這小子到底懂不懂煉金學?」
「不懂!就跟你不懂帝國牌一樣啊。」胡迪尼看向愛因斯坦教授、面無表情卻怒意十足。
兩人對峙片刻,突然一起開懷大笑。
「教授啊。」
「嗯?」
「如果你沒辦法確定配方和調劑時間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愛因斯坦教授眼珠轉了兩圈,搖了搖手中的試管,桃紅色的煉金藥劑被搖成小波浪,隨後立刻一口飲盡,用試管指著胡迪尼說:「做最壞的打算。」
「好吧!」胡迪尼將「皇后1」丟到四張帝國牌上,搖著頭笑道:「真的是最壞的打算啊,這可是一副少有匹敵的牌組呢。」
「是嗎?」愛因斯坦教授把試管放回試管架上,說:「那麼你們對上所羅門的勝算有多少?」
胡迪尼收起帝國牌,平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深深嘆息道:「一點贏面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