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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 The road to Avalon EP.3(前)

嘯月 | 2014-01-27 20:25:51 | 巴幣 4 | 人氣 527


Episode.3 寂靜之夜 –Repose-


  『這樣放應該可以吧…?』

  腳步些微地移動,阿爾托莉亞正在將懷中捧著的東西,一樣樣依序地放回木頭架子上。充滿了木頭風情的客廳,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再來是這一層。』

  天色已徹底轉暗了,雖然撇除季節影響後時間其實並沒那麼晚,但也差不多到了該準備晚餐的時候。菈瑟薇兒與阿爾托莉亞,這對主從之間還有些必須釐清的事項,關於這些菈瑟薇兒表示稍後會作完整的說明,請自己的從者先別著急,她打算於餐桌上一邊用餐一邊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不過在那之前阿爾托莉亞終於超過了她所能容忍的界限。自裝備房回到客廳的短短距離裡,她又踢到並弄垮了一整堆的雜物,隨即頂上一搓頭髮像是某種指針似的垂倒下來,像是耐性計測表已達到臨界點,即使御主已經連聲道歉請她見諒,喜好秩序與整齊的她也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便主動……不、強勢地請求收拾這堪稱混沌的環境。

  御主負責準備晚餐,從者負責整頓居所──第一項任務就被這樣分配了,這可是兩人一開始都沒料到的發展。坦白說,真是大材小用了。

  詢問過各個物品正確的收納位置後,阿爾托莉亞不停來回搬動散落在地面與各個平面上的物品。這般絲毫不符合騎士身份的勞動意外地沒使她焦躁,反倒有著些許的懷念。

  『這個啊、遠比那時候凱伊(Kay)交代的事輕鬆多了呢……女性的住處終究還是與男性的住處有差。』

  她想起來了,上次替人打理這些雜事似乎是在十年前吧…?那時她還是兄長凱伊的侍從,就連談騎士的資格都還沾不上邊。回想起那位沒有血緣的兄長、同時又是自己下屬的圓桌騎士,保持著蹲姿拾起書本的阿爾托莉亞不禁扶著額頭一陣苦笑。回憶就如同堆放在酒窖的大量酒桶會越放越陳、卻不一定每桶都是佳釀,也未必符合現在自己的喜好,名為凱伊的這桶酒對阿爾托莉亞來說,後勁似乎太強烈了點。

  將思緒拉回現在,阿爾托莉亞所需做的只要將物品擺放至原處即可,並沒有黏手的肉類油脂、或者灑出來的酒,更沒有那些難以除去的陳年頑垢,但她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客廳明顯從混沌的防禦堡壘回復成普通的住宅。

  縱使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能夠將接下的委託完美執行才算得是優秀的騎士,這是阿爾托莉亞一直以來的做事方針,只不過這回又參雜了她的個人偏好進去──她正站在書籍架前面仔細檢查有無分門別類放好?是否有按照作者排序?還依封面顏色進行細微的順序調整。排除騎士一職,她似乎也很適合從事需嚴謹態度的服務業,或是管理業吧?這種一板一眼的調子要是能再常保親切微笑的話就更完美了。

  『呼───完成了。』

  與牆壁幾乎結為一體的寬大木架子共有四層,各種日用品或是箱子有序地放置在上頭佔據了大半面牆,而書本也延切線整齊排成一列。阿爾托莉亞頂上那搓頭髮晃動了一下,已經回復成原本筆挺的姿態,她一臉得意站在木架子前,滿足地點頭審視自己的成果。說不定這才是脫去名為王者的枷鎖後,這位女性原本的姿態?

  阿爾托莉亞再一次檢查架上的書籍,先前見到的那幾本書始終佔據著她的思緒,難以揮去。

  『貝狄維爾卿……』

  又一次唸著那位部下的名字。雖然內容還未經過確認,但在整理書籍之際發現由貝狄維爾所撰寫的書卷竟多達十餘本,題材全都與亞瑟王或嘉美洛特有關。她很想翻閱連同那本蘭斯洛特傳記在內的所有書籍,很可惜這並非她當前應該做的事情。

  阿爾托莉亞繼續整理其他東西,這次是幾件被隨手放置在餐桌上的衣物。

  禮服,長褲,短褲,還有裙裝;上衣和睡袍以及兩件襯衣,將這樣些樣式與風格不盡相同的服裝一一折好後,阿爾托莉亞注視著一件車有許多蕾絲花邊的可愛禮服。

  「原來像菈瑟薇兒那般英姿煥發的女性,也還是會有這種打扮的時候嗎?」抱持著如此疑問,阿爾托莉亞拿起禮服在自己的身上試比了看看。

  很可惜的是,尺寸完全對不上。

  雖然已經預想到了、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阿爾托莉亞輕輕了放下手中的禮服,宛若落下的羽毛那般,無聲的嘆息寂靜地消散在空氣之中。

  ──也對,這樣的衣服應該不適合我……穿在我身上…要是給凱伊和高文他們看到了不曉得會是作何表情吶…?

  少女想著:那一定是不論自己或騎士們都無法想像的姿態吧,或許壓根就沒人會想看到那樣的自己。就連現在所穿著的套裝,也是以凸顯身份、高貴端莊的方向去設計,與那種少女式的惹人憐愛沾不上邊。

  可是阿爾托莉亞知道……知道至少有一個人,會有那麼一個人認同吧。

  能夠認同身為女性的自己。

  ──如果是士郎的話…會喜歡那般打扮的我嗎?

  唯有那位少年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人們大多都用審視王者的目光來打量自己,然而他眼中的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另一種模樣。他希望自己去追求的姿態既不非一樣完美的王者,也非一位英勇的騎士,而是更為純粹──希望自己能取得身為女性的平凡幸福。

  她是他的劍,在前線替他戰鬥。

  他是她的鞘,在後方為她守護。

  ──所以,是士郎的話…一定能夠接受全部的自己。

  心頭滲出一陣陣溫暖沿著血管遍佈全身,有如被朝陽包裹,投入溫暖的懷抱。

  黎明時分的離別,最後說出口的那句話語依然記得。才短短十餘天的相處,彼此卻留下了絕對不會磨滅的記憶。

  ──只是吶,再也不會見面了。

  高遠而寬廣的時代之壁,無情隔開了她們。

  悄悄地折好那件禮服,將它與其他衣物一起暫時置於椅子上頭,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少女默默地將她那無可取代的寶物放回了記憶的匣子中妥善收藏,等到無人的時候才會再拿出來擦拭吧。

  將匣子上鎖的聲音是回復平常心的開關切換聲,室內環境的整理至此算是告一段落。這段時間裡堂堂騎士之王盡在弄些女侍做的事情,如果是過去的阿爾托莉亞多少認為這帶著幾分侮辱,然而、此刻她真的感到自己是樂在其中。

  偶爾像個普通女孩子也挺不錯的,騎士之王如此想著。

  從者手邊的任務完美結束了,就剩等下待御主那邊。

  從廚房那頭傳來食物的氣味,看來也快要能夠上菜。可是阿爾托莉亞並沒有抱持特別的期待,品嘗過千餘年後的料理使得她徹底感受到這個年代對食物的講究實在不足,雖然偶爾還是能吃到令人讚不絕口的佳餚、可惜終究是少數罷了。

  ──很幸運的,這觀念在片刻後被顛覆。



      ※ ※ ※



  『如何,還對妳的胃口嗎?』

  『很不錯的味道,這比許多軍廚都來得優秀!雖然戰場上只求能夠吃飽就好,但我認為味覺的滿足也是犒賞軍隊並提升士氣的重要一環才對,可惜我們當年沒注意到這點,要是有瞭解到的話──』

  暫時停下將食物放入嘴中的動作,阿爾托莉亞一本正經回答著,她在十五分鐘前的觀念被完全顛覆了,那反應讓作出這些料理的主人相當開心。

  桌面上的料理只有三道,麵包、濃湯、以及烤牛肉。

  樸實的菜色有著意外的好味道,磨碎類似馬鈴薯的植物所烹調成的濃湯調味略重、適合用麵包沾著品嚐,至於那道烤牛肉讓阿爾托莉亞不住點頭稱讚。肉塊表面雖帶點焦色,內部肉汁卻保留的很好,辛香料的份量也拿捏恰當,即使不沾醬汁也能充分品嚐到牛肉的美味。

  要挑缺點的話就是有些部分的筋多了點,影響到咀嚼口感,但這樣已經很足夠了。沒有令咒的御主以食物作為手段成功駕馭了她的從者──這是菈瑟薇兒不久後掌握的心得。

  吞下口中的肉塊,阿爾托莉亞繼續她的稱讚:『沒想到菈瑟薇兒妳就連作菜也這麼有心得,要是當年一起打仗的成員裡有妳在就好了。』

  『太過獎了,會讓人擔當不起。扣除麵包是買來的東西,我擅長的也就只有餘下那兩道菜了。』

  『請相信我,光這樣就很夠了……行軍時的餐點除了能入口之外就沒優點了。』

  即使不需要解釋,菈瑟薇兒夠想像那是怎麼一回事,她也不是沒體驗過那種克難的一餐。但阿爾托莉亞不斷撕著麵包切著牛肉的樣子,讓她好奇起一件事。

  『抱歉我有點好奇呢……從者應該是靈對吧,也會需要飲食嗎?』

  菈瑟薇兒瞧自己從者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是完全沒有預想到的可愛,這份反差讓她感到有趣,即刻又切下一塊牛肉放進她的盤子。

  果然,阿爾托莉亞的眼光就像捕捉到了獵物,開始舞動著刀叉。迅速的動作像是沒施展風王結界也看不清刀叉似的。

  菈瑟薇兒莞爾一笑。等阿爾托莉亞將嘴中食物咀嚼完畢並吞下後,她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

  『正如妳所言,身為靈類的我們只要獲得魔力供給即使不眠不休不飲食也無所謂。但我們的身體被儘可能重現了生前的狀態,一樣有著味覺與痛覺、受傷也會流血。』

  『這是為了讓思考與軀體之間別產生不協調嗎…?消除痛覺能夠打造強力的士兵、但卻可能產生其他的弱點。』

  『沒錯。雖然花一些時間總能適應,但那種落差多少會打亂戰鬥時的感覺。此外,從者雖然也會流血,但要藉由失血讓我們無力化是缺乏效率的手段。』

  阿爾托莉亞以餐刀假裝在腕動脈上劃了一下。

  『是因為從血液所流失的魔力不會如想像那樣多嗎…?莫非就連切斷手腳也是?』

  『不呢,到了手腳殘缺那種程度也算是重創了,瞬間流失大量魔力會讓我們的存在變得不安定,對手這時趁勝追擊的話便會有危險。所以御主在後方的支援相當重要。』

  『後方的支援嗎…』

  菈瑟薇兒搖著頭對自己的從者說了抱歉。這是因為她無法為阿爾托莉亞提供治療,她是行使特定魔術的魔術而非正規的魔術師,就連擁有的治療魔術都是限定在對自身使用。但阿爾托莉亞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

  『關於這點沒有問題的,從者少多都有治療自己的能力、我對這方面特別有自信。只要有穩定的魔力供給,即使手腳殘了也會隨時間復原。』

  菈瑟薇兒吃驚了一下,注視著對方手中的餐刀以為又會作出什麼動作。

  這回卻只是乖乖切著食物。

  阿爾托莉亞所言屬實,她那身由龍因子所堆動的龐大魔力除戰鬥之外,甚至能運在用修復自己這從者狀態的肉體。以她的經驗來看,縱使被貫穿了胸口、腰部也受到撕裂重傷,只需一個晚上的時間便能充分回復。

  強悍的劍之從者於呼吸間再一次確認了魔力供給非常穩定,這一次她能發揮十足的力量。沒有溫存戰力的需要,也什麼好擔心的。

  接下來,她解釋了些關於從者的特性給御主聽,使對方更加能掌握自己的能力。可惜有些能力必須透過召喚系統的支援才會得到,像是令咒與職階技能(Class skill),而這次的召喚系統不同於冬木聖杯,疑似並沒有那類支援的。或者,只是她沒能察覺罷了。

  數則知識的水滴透過言語流入了菈瑟薇兒腦內,離它們被充分吸收還需要些時間。經過一番解釋後,餐具與盤子接觸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兩人手中的刀叉繼續動作,但腦中思考也沒有閒著。

  阿爾托莉亞默默評估現狀:自己幾乎處於萬全狀態;雖然御主的魔道知識不夠完整,但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以藉由自己的經驗來補強,更何況她是一流的英靈。

  剩下問題就在於──敵人的強度。這是最大的疑慮、也是變因。

  菈瑟薇兒則默默複習著她所學過的知識:從者身為過去的英雄,有著無比速度與驚人力量,戰鬥技巧更是不在話下,加上物理攻擊無法給予傷害的特性和一流的回復力,將這些資訊與先前阿爾托莉亞在戰場上的表現結合起來便充分驗證了她所具備的強悍。

  「從者力量絕非人類能輕易所及」菈瑟薇兒這才終於懂了老師的話。親眼目睹後,她相信自己苦心準備召喚儀式並沒白費,縱使沒見識過其他從者的身手,她相信的從者有著一流實力。

  然而…魔術使少女的心中仍存在著不安。

  第一個理由的真相她並不知道,僅是直覺。

  第二個理由她很清楚,卻不願主動說出來。

  空氣是微妙的物質,看不見卻隨時會因什麼事物的作用而改變性質。餐桌上的氣氛微妙地轉換了,被蠟燭燒得上升的熱氣,此刻像是失去熱度後突然掉了下來,壓在用餐者的身上。

  些微地,難以喘息的感覺推了過來。

  來源是菈瑟薇兒。

  餐桌對側的阿爾托莉亞是察覺了這點,用完盤中佳餚後便將刀叉置於一旁,示意已用餐完畢。

  『感謝招待。剛才已討論了一部份有關從者雨戰鬥的事,我想將這個話題延續下去。那麼請問、現在能告訴我必須討伐的對象究竟是何人了嗎?御主,作為妳的劍、我就是為此而存在這裡。請別讓我失去意義。』

  以餐巾擦拭好嘴邊,劍之從者向她的御主慎重提出了這個問題。

  她相信自己這回的御主也是正直的人,卻不知是基於什麼理由而遲遲未能指示明確的行動方針。如果這是策略的話她可以接受、但至少要有最低限度的說明。

  總和目前唯一已知的情報,就只有那句話──存在著必須打倒、卻無法戰勝的敵人。以及她是為了守護這座城鎮,為了人們的笑容,才以聖杯作為祭品召喚自己前來。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那敵人究竟是誰?

  阿爾托莉亞絞盡腦汁地思索著,但不可能導出答案。最初的直覺來說,英雄要由英雄才能戰勝、從者也要由從者才能打倒。然而尚未完全英靈化的她並沒有來自英靈之座這神秘之域的加持,無法得知自己逝世後的不列顛興起了什麼樣的英雄,或是他們難纏敵人為何。

  也算是運氣好吧,之前聖杯戰爭交戰對的對手不是自報身份、就是時代在她之前的知名英雄。

  可是這回她就真的一籌莫展了,只能望著御主請求解答。


  金髮的從者異常安靜,與其說穩重、比較像是無聲的抗議。承受了那道些許逼人的目光,菈瑟薇兒也跟著放下手中餐具──她瞭解此時自己必須說些什麼才行。

  可是,卻依舊沒能給個答覆。

  仔細看,會發現她的手指在輕微抖動,短暫的時間裡臉上的血色竟突然消褪了幾分。這反應彷彿某種神秘現象,那種因回想起了某種恐怖的體驗而反噬肉體。

  『菈瑟薇兒!妳還好嗎───』

  適時的呼喚,將少女從恐懼中拉了一把。

  少女隨即將手伸向酒杯,將裡頭的液體作為麻藥試圖鎮定自己。並不是什麼濃烈的酒,至少有勝於無。

  『……我沒事的。只是心中似乎對那傢伙還留有點不好的回憶。』

  『那一定是很強大的對手吧…』

  從觀察到的反應來推斷,阿爾托莉亞能肯定自己的御主自那敵人身上吃過大虧。菈瑟薇兒擁有一流騎士以上的戰鬥能力,正因如此……間接證明了那是多麼強大的對手,足以粉碎一位出色戰士的信心。但憑這樣當然實在還不夠,必須知道更具體的情報才好評估彼此戰力、制定策略。

  阿爾托莉亞邊盤算,邊猶豫著是否該繼續追問下去。方才的反應她曾見過相當多的類似案例,大多是被壓倒性力量蹂躪過的戰士、或被捲入戰火的百姓。可以的話,她不想給予精神上的刺激、那會造成反效果。

  當然,菈瑟薇兒自然也察覺了那想法。她藉著呼吸使內心平靜下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絕不想在伙伴面前露出軟弱的面孔。

  『抱歉……作為御主的我竟然露出這種反應,請原諒我。』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對手,但絕對會盡己所能去戰鬥。』

  『這我知道,Saber的戰力一人就可抵過百人。』

  『妳也是,所以從妳的反應不難推想敵人的水平。做最壞的打算,或許連我也沒法輕易地擊敗他。所以情報是必須的,請盡量告訴我些什麼才好。』

  阿爾托莉亞吐出了難得的洩氣話,這其實就是菈瑟薇兒隱隱擔憂的另一個理由。

  左右從者決定性戰力的並非超人般運動能力或戰技,而是英雄之證──被稱為寶具的王牌。那多半是英雄生前持有的神兵利器,也可能是某種特殊能力,或是事蹟所昇華成的神秘。不論其姿態是什麼,只要是正規的英靈都必定擁有一項寶具,優秀的英靈甚至還會持有多項寶具。

  然而,阿爾托莉亞的情況卻是特例。尚未完全英靈化,僅透過與世界簽訂契約的她、所具備的戰力是以臨死前狀態為基準,不似其他英靈以整個生涯去作為基準。

  參與冬木聖杯戰爭時她手邊還保有自己的愛劍,會隨著召喚一同重現。但是自第五次冬木聖杯戰爭歸來後,便讓屬下貝狄維爾將那把以星球光輝鍛造的聖劍交還湖中仙女了。

  現在的阿爾托莉亞只剩下風王結界這項寶具。

  別說亞瑟王那早已失去的聖劍之鞘,如今就連那把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也不在她手邊倘若敵人果真那麼有本事,單憑風王結界應戰的確存在著相當風險。

  這些事,菈瑟薇兒當然不會知情。她單純是在體會過敵人力量後,於無意識之間的比較下感覺自己的從者還缺少什麼必殺的力量。

  『那傢伙是男性,從斗蓬裡唯一露出的部分就只有臉孔、看起來是男性沒錯。與Saber一樣有著亮麗的金髮,眼睛的顏色也是一樣的。』

  是因為身邊多了有力的援軍吧,因此克服了心中的恐懼。

  『那一次他沒有使用任何武器,但可以推定力量與速度與Saber是同等的。此外還有著某種神秘力量。魔術是詠唱這種自我暗示越完整效果也越好,可是那傢伙……卻連連一工程(single action)的詠唱都不需要就能施展大魔術水平的攻擊。』

  『戰力與我相似,但是能自在施展魔術嗎?敵人就只有他一個?』

  『光這樣的話就好了……吃驚的是他竟然連幻想種都能收服、作為自己的使役魔。我說不上來與他對峙的詭異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沒法將他規類為戰士或是魔術師,就連斗蓬底下的身體是不是人類都難以斷定。那時候我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座武裝要塞……劍只傷到他一次,之後就沒機會再靠近,魔術在他面前也全都被粉碎,只能眼睜睜各種攻擊對自己輪番襲來……』

  聽完這些後阿爾托莉亞的眉頭皺了起來。腦中的形象仍很模糊、但至少勾勒出了敵人的輪廓,敵人是一流的戰士兼具施展魔術與使役幻想種的能力。這乍聽之下十分驚人,事實上每個時代都會有一些這般多才之士,或是精心鑽研魔道而觸及某個頂點之人。他們有些成為了當代英雄、也有的墮落成為當代魔王。

  可是,絕非沒有勝算,阿爾托莉亞一度緊縮眉尖已隨著腦內的分析回復原狀。首先,無詠唱的大魔術固然令人驚訝,但她本身有著「對魔力」這種使妨礙自身的魔術無效化的特殊防衛,別說最高等的皇冠級魔術師、就連接近魔法使水平的神代魔術師都難以藉魔術讓她屈服。

  關鍵在於彼此的基礎能力和技術,縱橫十二場大戰而不敗的騎士之王對此充滿自信。

  隱憂則是敵人的使役魔可能會妨礙對決,但如果菈瑟薇兒能夠阻擋住就沒問題了。

  『我知道了,大至掌握了對手的戰力……如果只是這樣,我認為有勝算。』

  『可以贏嗎!』

  劍之從者繼續斬釘截鐵地說下去:『只要他沒隱藏什麼王牌的話就有勝算,即使有也可以搶在那之前擊倒。但是那需要妳的幫助。』

  『……是指使役魔對吧。』

  阿爾托莉亞點頭表示沒錯,以目前情報來看那是唯一的隱憂。她其實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太樂觀,但這種時候不容許退縮。

  『使役魔的話……我應該沒有問題,魔獸等級的話還有辦法應付、除非出現了幻獸。不過在那之前必須更換裝備。』

  『那麼,敵人的據點是在哪裡呢?』

  『山,就在城鎮南方的那座山裡頭,最快明天就可以帶妳去見那傢伙。』

  阿爾托莉亞因這句發言身子向前傾斜,明顯地想追問下去。

  『那傢伙……只是要「見識」他的話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很傲慢…完全不將我們放在眼裡,別主動攻擊的話也不會主動襲擊過來,那時候也是因為我先按耐不住了他才用勉為其難的態度反擊。人類看見蟲子還會有摧殘的衝動,可是那傢伙瞧著我們的時候卻彷彿連那種感情也沒有……』

  『那種人多半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吧,或者正忙著準備什麼事而無心理會。』

  『總之,我可以帶Saber妳先見過那傢伙,之後再決定是否與它正面交戰。』

  『我明白了。謹慎評估對手後、採取適當的手段是正確的。』

  劍之從者接受了御主的決策。光按兵不動的話她絕對無法接受,但也不會莽撞地直衝敵人陣地。作戰需要頭腦,而目前的策略還算合宜。

  第一項疑惑算是解明了一半,於是阿爾托莉亞打算繼續詢問其它事項。這時她覺得冬木的聖杯系統真是便利,能夠取得最基本的該時代知識與瞭解自己行動的目的為何。不過也只能接受當下現況了,走一步算是一步。

  『那麼第二個問題,請進一步說明戰鬥的理由,敵人與那座城鎮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是為了守護城鎮。之前有提到聖杯對吧,那其實是敵人所擁有的寶物。』

  『聖杯就在對方的手中!?』

  輕拍著桌面站起了身子,如果不是隔著桌子的話阿爾托莉亞恐怕會直奔菈瑟薇兒的眼前。她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如果那件寶物已落入敵人手裡、想必會是所向無敵,也難怪能夠使用那些頂級的力量。

  『雖不想承認,但那就是事實……一般提到聖杯,首先聯想到的會是裝盛過神子之血的杯子,可是…我能肯定自己所見到的不是那樣聖物。那個是被冠上了聖杯之名,透過填充難以想像的魔力去引發奇蹟的容器。這些是從那傢伙口中得到的情報。』

  利用難以估計的魔力所製作,用來許願的容器。這一點與冬木聖杯的系統相仿,阿爾托莉亞認為是相似原理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聖杯還未啟動、或是處於未完成?而我們要從對方手中將它搶奪過來嗎、御主?』

  劍之從者的眼睛細瞇了起來、在質問著強奪行為的意義。她是服從御主的從者,同時也是一名貞潔的騎士,不願行使沒有正當理由的暴力。

  『請先冷靜。我明白妳的意思,但這並非野蠻的搶奪、而是為了阻止對方狂亂的行徑。我打算阻止那傢伙使用聖杯、在那之後則將聖杯獻給妳作為召喚的報酬。』

  『英靈召喚…直接以聖杯作謝禮。』阿爾托莉亞細細唸著,突然間腦中閃過了一陣靈光。

  似乎有些懂了。

  一個概念於腦中成形,將現有的碎片拼湊起來,阿爾托莉亞感覺自己掌握到了這次召喚的本質。

  自己與世界的協議,是會回應所有能取得聖杯以逆轉命運的召喚,代價則是真正死亡後願成為世界的守護者,如同簽下賣身契。

  然而、自己於前次召喚裡已醒悟過來,放棄了追尋聖杯,照理說那道協議會隨之變為無效才對。

  也正因為如此,才想不透自己為何還會受到召喚。

  但假若試著翻轉思考方向呢?雖沒有確切證據,但有依據能相信這種理由──比方說世界還不願放棄,便主動送自己前往能夠取得聖杯的召喚。這作法顯得胡來,卻絕非毫無可能,世界是以獨特的自律性在運作、不會仁慈到尊重個人意願這渺小的東西。

  『我的御主菈瑟薇兒,必須先與妳說清楚一件事。即使取得了聖杯,我也不一定會收下它。』

  『妳說什麼!?』

  無法反應過來。菈瑟薇兒因這句話而愣住。「回應了召喚卻不要報酬?」在她的認知裡這豈不違反了英靈召喚的對等原則?

  『妳剛才也說過,那只是冠有聖杯之名的許願機。那樣的東西我也曾見識過,但並非我所追尋的聖杯而是盛滿罪惡的杯子,用它許願只會帶來災禍。先不論是否收下報酬、我都必須等實際確認過後。』

  維持現在的自己,接納命運。

  或是顛覆命運、賣身給世界。

  衡量這其中的輕重,阿爾托莉亞就算打倒了敵人也未必會收下聖杯。這也是她用親身經驗給予御主的忠告,不論許願機的名號再怎麼響亮再怎麼誘人,都必須實際確認過才行。願望也是慾望的聚合體,越是龐大就越可能藏有某種黑暗。

  『我明白了,會尊重妳的意願。』

  『那麼,回歸正題。既然說要阻止對方、那妳應該已經知道了對方會許什麼願望對吧?而那願望會對城鎮帶來傷害是嗎?』

  『抱歉,這一點其實我不清楚。我所能能理解的是那具聖杯是運用地脈魔力製作,隨著魔力的累積地震頻率一直在提升……察覺地脈不自然的運作後我便前往山中察看數次,發現了那傢伙與聖杯的存在。』

  『地震的程度呢?』

  『震度與頻率在一同上升。就算並非正規魔術師、這點基本我還是能判斷的,那是很粗暴的收集方式、囤積的魔力引此引發山崩都不奇怪。』

  看著菈瑟薇兒憂鬱的表情,阿爾托莉亞不知為何有著熟悉的感覺。

  『再加上……問那傢伙打算用來許什麼願,卻只回答了「破壞與新生」這意思不明的話,之後就變成了對立的局面。』

  時代總不缺乏狂人,也不知為何狂人總會握有特別強大的力量。即使想對上天抗議這份不合理,卻是已發生的事實、只能夠去面對。

  『這裡是我生長的地方…是大家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綠洲,絕不能讓它變成廢墟。』

  菈瑟薇兒交叉的雙手握緊起來、指頭陷入了上臂,看著就能感受到她那激動的情緒。

  見到御主真情流露後,劍之從者大至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過去她也能討伐過這類狂人,甚至還有過陷入對方計謀而苦戰的經驗。但總之……對她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體驗。

  可是,既然可以先會面過的話,她還是想試著先用交涉來解決事情,避免使用武力。

  必要事項的確認已經結束了,那就轉換一下話題吧。扣除召喚契約的內容外、阿爾托莉亞最感興趣的事便是方才菈瑟薇兒所說的家園──那座奉行亞瑟王的城鎮。

  坦白說,那比聖杯的事更讓她來得震驚。她一直以為亡國之君的自己是受到人們的恐懼與怨恨、全然沒想到還會有追隨自己腳步的人。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問,阿爾托莉亞緊張地問道:『那座城鎮……想必是出色的地方吧,請問可以稍微告訴我關於它的事嗎?』

  那是溫和穩沈的聲音。

  菈瑟薇兒深邃的紅色眼睛咕嚕嚕地轉著,思考該從何說起。

  『Saber!妳知道亞瑟王這位過去的王者嗎?』

  突然間語氣轉為明快,充滿了活力,彷彿先前的憂鬱不存在似、難以想像說話者片刻前還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

  『……知道,身為英靈的我自然瞭解他的事蹟。』

  感覺胸口一陣緊縮,阿爾托莉亞青綠色的眼眸不自覺連眨了兩次。

  『Saber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們的城鎮名為瑪太(Martyr)。』

  『馬太…?是神所贈與的城市之意?』

  阿爾托莉亞搜尋腦內的知識、找尋符合的字眼。很可惜猜錯了意思。

  『並不是那位聖人的名字。雖說發音有些相近、但我們的瑪太是指殉教者之意。』

  『殉教者…莫非是在說你們這些居民嗎?』

  綠色的眼睛又連眨了兩次,紅色的眼睛則是充滿興奮的色彩。

  『沒錯撓,這兒是座中等規模的城鎮,連位置也遠離著那些大領主的土地、對外往來也不頻繁,只是憑藉那座山的豐富資源平靜度日。可是這樣的我們、卻擁有一樣在這不列顛比任何人都自傲的東西。』

  紫髮的少女吸了一口氣,以清澈的聲音說道:『居住在這裡的大家,過半都是往昔嘉美洛特的遺民喔!』

  ──嘉美洛特。

  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紫髮少女加重了聲音,臉上藏不住的喜悅彷彿是在炫耀著寶物。

  聽見那字眼的同時、金髮少女的心頭卻是彷彿被什麼人給揪緊,她努力穩住心神得以繼續聽下去。

  『瑪太的創建者有數位,以那位亞瑟王糜下的騎士為中心、我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員。那在之中甚至有著大名鼎鼎的圓桌騎士!』

  『圓桌騎士嗎…』阿爾托莉亞喃喃自語重複著。

  『他們耗費了許多時間邊建設這裡,並使周遭一帶安定下來。至今已是二十個年頭過去了,偶而會有同樣想法的人加入,但也會有舊人離去……甚至連包含一部份的開拓元老也不例外。但我們仍努力遵從那位王的教誨,在這混亂的時代裡重現嘉美洛特的盛世。』

  「雖然說規模是遠遠不能比的──」臉頰浮現紅暈,菈瑟薇兒用帶著欣喜與幾分害羞的聲音,小聲補上了這句話。

  『亞瑟王的騎士……在那之中,難道有著貝狄維爾爵士?據我所知道,他是少數在劍欄之役中存活下來的圓桌騎士,是他召集了剩餘的人民、帶領他們來到這裡……是嗎?』

  阿爾托莉亞的聲音帶著細微顫抖,有如被風吹得搖晃的燭火。在那場血戰中活了下來,且在亞瑟王死後仍願意繼續追隨下去的騎士恐怕只有一個人。在看過那些書籍後、她猜想這或許就是答案。

  ──貝狄維爾卿,沒想到你居然做到如此地步……是你在最後的最後、守住了國家嗎?

  國王已逝世、騎士也紛紛離去,一切都是被宣告無可挽回的結果,在異族侵略與內亂的夾擊下、人民陷入不知何時結束的苦難。

  應該是這樣才對,卻不完全是那樣,自己的國家雖然滅亡了……沒想到卻另一個姿態復甦了嗎?人們甚至還願意遵從自己的理念來重現當年的盛世?

  ──神吶。

  知道了這驚喜的消息,阿爾托莉亞渾身都激動了起來,原本揪緊的胸口被一股暖流所包覆、轉為舒暢。浸泡在歡喜的泉水之中,不知如何才能表達的歡喜溢滿了全身,她多麼地想握住對方的肩膀、催促著快點繼續說下去

  隨即又感到一陣擔憂,因為亞瑟王所信奉的道路──並非所有人都能與她一同走下去。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那沈重的評論,再一次於心頭迴響。

  『Saber!原來妳也知道貝狄維爾叔叔!?他是這座瑪太的創始人之一沒錯,只可惜一年前就離開了。叔叔他說…自己的使命算是達成了,打算找個地方隱居起來。』

  『你們沒有阻止他嗎…!』阿爾托莉亞立即追問下去。

  『貝狄維爾叔叔想走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人可以攔住他吧。』菈瑟薇兒是苦笑著回答。

  她們同時回想著圓桌騎士貝狄維爾那勇猛的身手。他總是比其他騎士更迅速衝入戰場殺敵,長槍突刺只需一擊便抵過他人九次的攻擊。這樣的貝狄維爾若真想離去、確實沒人能夠制止吧?

  『某天早晨大家醒來後就遍尋不著他的人影。叔叔遺留下來的就只有他撰寫的書本以及一封信。』

  『那封信的內容是?』

  『只是些閒話家常罷了,要我們堅守信念好好地過下去、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忘記這座城鎮之所以誕生的理由。我想叔叔他現在,一定於某處過著平靜的生活吧。』

  阿爾托莉亞緊握的拳頭鬆懈下來,她本來還期望能夠見到這時代的貝狄維爾、好好與他致謝。

  『嗯……貝狄維爾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就讓他好好休息吧…他已經替國王分擔過太多辛勞了。』

  菈瑟薇兒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她凝視自己從者的眼神變了、從原本的敬意轉為一種熱情的崇拜,正當阿爾托莉亞因這視線感到不自然時、她率先搶著說了:『所以說,Saber生前見過貝狄維爾叔叔嗎!妳給人一種相當瞭解他的感覺呢,難道說英靈阿爾托莉亞其實是──』

  阿爾托莉亞摒住呼吸,心跳一陣陣加速,擔憂著難道身份暴露了嗎?

  『難道也是亞瑟王麾下的騎士……對嗎!』

  ──幸好………果然一般來說不會有人聯想到的吧。

  阿爾托莉亞覺得自己彷彿撿回了一條命,心跳慢慢回復平穩。她以微笑回應自己的御主:

  『算是相當敏銳的直覺呢……正如妳所想的那樣,我是與他一同為嘉美洛特而戰的伙伴,只不過在劍欄之役時就死了。』

  告訴著自己這並非不實謊言,只是以另一種角度來看事實,阿爾托莉亞對自己的御主撒了小小的謊言。她在心中承諾,最後一定會老實地將真相告訴對方。雖然說,那想必會掀起一些理不清的問題吧。

  『果然嗎!那麼、Saber也是圓桌騎士的一員囉?難怪那麼厲害──』

  菈瑟薇兒的身上,相遇時的那份沈著彷彿被剝除了。說著每一句話著時候都流露閃閃發亮的眼神,比寶石更加耀眼,這顯然是談論打從心底喜愛事物時的表情。

  回頭瞄了一眼木架子上的那堆書籍,阿爾托莉亞猜想眼前的少女是否聽著自己與騎士們的故事長大,然後在周圍眾人的薰陶下才養成了那高尚的情操呢?

  『不……我並非算圓桌騎士的一員。嘉美洛特雖然接納女性騎士,終究只是少數罷了。但若菈瑟薇兒妳生在那時候的話,我願意推舉妳加入圓桌的一份子。』

  ──只不過,若在那時候相遇了,肯定沒法像現在這樣快樂地交談吧……亞瑟王沒有妳在書裡讀到的那麼偉大,那麼英明。

  『謝謝妳的好意。但我想啊……自己是沒法成為騎士的吧。』

  『為什麼?是生為女性的緣故?性別確實是一道障礙,可是只要能拿出實績、不論出身為何都能擁有那個資格,嘉美洛特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不,並不是那樣的。這是以前就決定的事了,我確實憧憬著亞瑟王和圓桌騎士……但自己卻沒打算成為騎士。』

  真是矛盾的想法。

  搖著頭,少女靦覥地對著從者微笑。那道笑容於阿爾托莉亞眼中,不知為何有點哀傷。或許曾發生過什麼事才使她作了這般決定。

  一瞬間淡淡氣息,當阿爾托莉亞察覺時到種感覺已經不見了,她想說似乎不是該過問的事情,便裝作從未問過那個問題。這是禮貌,也是體貼。

  其後,阿爾托莉亞與菈瑟薇兒兩人開始聊著彼此都好奇的愉快話題。一方想知道瑪太的人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一方想知道往昔嘉美洛特更多的故事,像是「圓桌騎士的事蹟」「崔斯坦爵士的狩獵技術」「高文爵士的三倍力量到底有多強?」「帕西瓦爾爵士」「拉莫洛克爵士」「凱伊爵士的武藝到底真相如何,火龍傳說是真的嗎?」,書中記載的事情並不全都完整,菈瑟薇兒便像大孩子纏著對方問個詳細,兩人於談笑中度過了快樂的時光。




(後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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