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的斷線意外的向我們展現了極具天賦的演技,也終於稍微窺見睦心理壓抑源頭的過去。演藝技巧,以爆紅影片來源自睦的流量,講述的肯定與不甘,巧妙簡潔的完善若麥前兩集對於對演藝事業執著的強勢,與強調了背後的憧憬與超常的努力。這看似個人的課題,其實也帶回睦個人自身的問題:他的關注與評價,全都是來自並屬於他人的。
從小因公眾父母受到各種評價的睦,稱讚的天賦與外貌來自父母,這讓指點批評一點不矛盾的指出睦的自我認同:一個依靠父母在演藝界生存的孩子。擁有比他人更多的資源與才能,這條看似筆直的道路,反而讓睦陷入自我認同的危機。而「吉他」是他唯一投注努力得到的自我,演奏音樂是他被過度評價與關注的淨土。不過演出,又使他回到評價空間,演出要做的並不只是複製音樂,若無法展現出個人特色,只能像人偶一樣「完美的演奏」,自我仍然在合奏中漸漸消散,而這限縮的空間,也讓他不容下自己一點的差錯。
完美的演奏的是睦,完美的演藝的是Mortis。睦對吉他的憧憬並不是想要傳達什麼,或是藉由音樂作為手段達到任何目的,不過這樣純粹的喜愛無法讓他找到自我的迷失,使他焦慮不安。而演戲的Mortis,作為一個因明顯評價塑造的,不需要在自我掙扎的,「被決定」的人格,他「本來」被期待的樣子,反而讓睦得到了暫時的平靜,這個選擇,也讓樂團走向了大眾期待的路線。
睦在這集的心理活動與最終選擇,和樂團面動的衝突議題發展完全契合。由祥子和若麥從睦的演技站成兩邊的「演奏派」和「演藝派」,音樂表現和娛樂效果的選擇,也對應了睦吉他的投入和演戲的天份。祥子細緻安排練習的演奏,被各種意外給拖向另一端,這在睦的認知中,無論是祥子的施壓,還是若麥的不滿,他選擇不選擇,Mujica都可能又會因自己而崩壞。最後,他選擇把僅剩的自己給交出去,明顯是已經無法顧及他人的自我保護機制。
若麥在這集點出祥子在睦心中的想法,讓我也同樣好奇,究竟為何堅持要留在祥子身邊。祥子的不幸使他焦急,急著想要控制一切,使他陷入自我中心的盲,這無法看見他人處境的反應,這樣的變化,也在燈所言,歌曲中憤怒和悲傷結合的吶喊,是他不認識的祥子。而這種變化的反饋,除了忽視更轉向攻擊傷害了睦,這個也許是他最後堅持掙扎的理由,也被完全的殺死了。
為了不傷害他人,不破壞任何關係的良善初衷,以及為了保護自我,不受到任和侵犯的個人意志。築起內心的牆,使自我對話無限膨脹,去脈絡的話語又總讓人誤會,難以從互動回饋中確認自我,陷入無法動彈的困境。看到有人用草東沒有派對的《鬼》歌詞對應睦的現況,實在是太過貼切:
「從沒想過要傷害誰對,一切也都感到抱歉 可是我的自卑勝過了一切愛我的 於是我把愛人們都殺死了 可是你的傷悲勝過了一切愛你的 於是你把我給殺死了」
本集的內容,帶來無解的絕望處境,讓我察覺原先預設有人能夠拯救睦是有些不切實際的。畢竟不愛自己的這件事,容易讓所有事件湖行動都遭到個人誤會的歸因,可能使一切美好都成了冒犯。不過睦現在只是陷入沉睡…究竟之後是會透過如何的協作關係讓睦真正認同自己?還是會更多關係的拉扯加入讓一切更加混亂呢?我現在是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