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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不是.勇者大人 - 番外《緋紅鳥X魔藤》(下)

橘みかん | 2024-03-16 09:00:05 | 巴幣 46 | 人氣 74

連載中[原創]《泰勒.不是.勇者大人》
資料夾簡介
──妄想拯救世界的爺爺出發了!── (副標《泰勒救世錄》 作者:泰勒) 一個在和平的世界中想要拯救世界的爺爺的故事。

番外《緋紅鳥X魔藤》(下)
 
前情提要:
  人族與神族組成了討伐隊,向魔城進攻,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魔王奧斯華德面前,但是他們發現此時小聖女葛萊蒂絲已經故去,連生下來的魔胎都沒有生息,此時「大地女神」從勇者的神劍中現身,要結束這場戰爭,讓世界迎來和平。

  奧斯華德同意讓璧木先復活魔胎,但是無論是奧斯華德、璧木,還是奧特卿,都無法碰觸、抱起地上的魔胎,璧木發現端倪,此時原本不見蹤影的翠藤現身……

《正文開始》

  看到菲麗絲現身的時候,奧斯華德才終於解開了謎題。

  原來都是她的手筆!

  但奧斯華德也明白,翠藤是羅淋蒂亞忠心的下屬,也是知道這點,他才會放心把教養伊西多的事全權交給她。

  再加上葛萊蒂絲身懷碧翠絲的神魂,必定是這兩人私底下曾說定了什麼,所以包裹著那孩子的藤蔓,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刻璧木現身搶奪。

  菲麗絲氣息沉穩,緩步走到孩子面前,伸手將那個被藤蔓包裹的孩子抱起,果然不像其他人一樣出現排斥反應,一切如常。

  除了懷裡的孩子,依然是個全身發黑的死胎。

  璧木冷眼瞧著,忽而一聲笑道:「呵!真是好算計,兩個叛徒千算萬算,可有算到最後這孩子根本活不下來?」

  菲麗絲垂眸,她們的確錯算這一點。而且在葛萊蒂絲體內時,魔胎被璧木的神力影響,與菲麗絲的守護藤蔓兩相爭奪之下,才會爆體而出,使得葛萊蒂絲殞命。

  即使那時碧翠絲奮力抗衡,最後仍是不敵。

  看菲麗絲抱著死胎一臉懊惱,璧木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說道:「把女神大人的『傳承』交出來,碧翠絲身上沒有,那必定是在妳身上。」

  但菲麗絲抬眼,一臉鎮定回道:「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妳不知道?那妳打算讓這個孩子在妳的藤蔓裡慢慢變成一具骷髏。身上沾染過多魔氣的妳,以為還是從前那顆神界樹藤嗎?」

  聽著璧木的冷嘲熱諷,奧斯華德差一點伸手握住胸前的項鍊。

  原來……那是大地女神的傳承啊!

  當初羅淋蒂亞只對他說是定情信物,也知道裡面有很強的神力,為了防止洩露,他還把種子模樣的傳承幻化成黑鐵荊棘項鍊,荊棘上的花朵還是仿照溪旁的璧露花,基於對彼此的信任,奧斯華德從未問過她這到底是何物。只不過羅淋蒂亞逝去之後,他怕睹物思情,把項鍊的形狀改成了散發著紫色魔氣的圓球。

  而經過了偽裝的傳承之所以能不被璧木發現,是因為羅淋蒂亞當初是自願取出傳承,所以傳承中的神力傷不到奧斯華德。

  羅淋蒂亞也已經逝去了百來年,如果傳承還在羅淋蒂亞的神軀中,自會重新接受世人的信仰,重生出新的神魂,雖然羅淋蒂亞的神軀被奧斯華德藏起來了,但只要傳承還存在於羅淋蒂亞體內,從傳承中自會順應世界萬物生靈的信仰,再生出一個新的神魂。

  雖然屆時那個羅淋蒂亞會沒有之前的記憶,但只要能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就可以了,璧木原本抱著這樣的希望,但過了這麼久,璧神教會也全力收集人們的信仰,卻依然不見女神再現,璧木只能猜測,女神的傳承已經不在羅淋蒂亞體內了。

  但璧木怎麼也想不到,竟是羅淋蒂亞自願將女神的傳承取出,當成定情信物親手交給了奧斯華德,只以為是碧翠絲或翠藤拿走了。

  幾經試探,璧木也確信了女神的傳承的確不在翠藤手上,至少現在不在。如果女神的傳承在附近的話,傳承會自動找尋適任的下任女神,璧木十分確信自己就是適任者,畢竟無論是碧翠絲還是翠藤,這麼久了都沒有受到傳承的承認,不是嗎?

  而這翠藤如今連巨大花苞也只能封印那些神使官不到一天,到時花苞被魔氣侵蝕神氣散去,那些神使官又會像沒事人一樣落地。

  根本不足為懼。

  比起這個,現在更重要的是……

  想清楚了之後璧木伸出手,一臉慈愛道:「把孩子交給我,妳知道我有辦法讓這孩子重獲新生。」

  事到如今,璧木想還是先照原定計劃,把這個孩子重造為新的大地女神,新的羅淋蒂亞。

  一個不會再想著要與魔族和平共處的羅淋蒂亞。

  簡直是惡魔的耳語,一個名為「女神」的惡魔。

  菲麗絲閉上眼不想去看那張偽善又充滿算計的臉。

  「這個世上除了我,沒人能辦得到了。」惡魔的耳語持續傳來。

  但是璧木說得沒錯,失去了大地女神,能違逆生死法則的,整個羅淋蒂亞大陸可能只剩下璧木了。

  「妳剛才也聽到了,只要我化身為璧神木,重新收集世界上人們對大地女神的信仰,這孩子也有大地女神的血脈,她會在全生靈的祝福下重獲新生。」

  「喔喔喔!」此時,角落的奧特卿醒來了,他正好聽到最後一句,大贊:「女神大人不愧是女神大人,為了救小聖女的孩子真是費盡了心力!」

  魔王、璧木和翠藤轉頭看去,看那一臉崇拜的蠢樣,幾乎可以確信他什麼都沒聽到,或者他以為「女神的血脈」是指小聖女的血脈,總之這人族還想不到那一層去,便紛紛鬆了一口氣。

  璧木調整了表情,對奧特卿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可以先把和平協議拿出去給大家看。」

  直譯就是:不要在這邊妨礙人家辦正事了魂蛋!

  但奧特卿蹙起他的短眉毛,拉開手上的三方和平協議說道:「喔……可是這和平協議……魔王還沒簽呢!」

  差……點罵髒話的璧木女神咬牙微笑,轉頭對奧斯華德笑道:「魔王大人?請吧!」

  奧斯華德好笑的看完表演,卻思索了一下,回道:「要我簽署和平協議,可以……但我要再追加一條。」

  奧特卿覺得這魔王真是太可惡了!一定是想為自己要些好處,正想大罵,卻聽他們女神大人反問:「喔?什麼項目?」

  只見奧斯華德看向翠藤手上的孩子,垂眸道:「無論什麼理由,人族、神族和魔族之間不得聯姻。」

  否則,只是再多幾齣悲劇而已。

  璧木頗為意外,但也正合她意,遂回道:「可以。」

  回頭看了也愣住的奧特卿,發現女神大人在看他,也趕緊點頭回道:「喔……喔……我也同意!」

  然後就見璧木手一揮,奧特卿手上的協議馬上多了一條,待奧斯華德簽署完,一式三份,奧特卿心情愉悅地開門出去要展現他的「談判成果」,跨出房門的時候才想到:「咦?剛才房內有那名年輕女性嗎?」

  在他昏過去之前誰都抱不起來的死嬰,怎麼他一醒來就抱在那有著碧綠髮色的少女手上了?

  難道是來當見證人的?而且他剛醒來的時候看女神大人正在和那名少女說話,可是這樣的話又不見那名少女也多拿一份簽署文件?真是奇也怪哉……

  但不等他細想,門外的人們早等不及地上前詢問,奧特卿驕傲地展現成果。


  而伊西多和阿爾傑才不管那什麼破協議,匆匆進門,看到的卻是菲麗絲正把包裹著藤蔓的死嬰交給璧木。

  「住手!」伊西多急喊,但菲麗絲只是停頓了一下,依舊把手上的嬰孩交到璧木手上。

  待伊西多上前欲要搶回孩子,卻被一層障壁阻擋。

  障壁附有熟悉的強烈魔氣,竟是連他的父王也阻止他!

  「為什……」伊西多簡直不敢置信,到底門關上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那人族興沖沖地跑出去說簽署好了三方和平協議,連菲麗絲也把孩子交給璧木,甚至他父王也默許這一切。

  阿爾傑則是靠近了菲麗絲,問道:「菲麗絲,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妳……妳怎麼會在這裡?」

  一直到後面他才確定,不知何時開始跟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只是她的分身,或許是初次被那火箭擊中時,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而她本人則不知跑去何處,又是做了什麼?

  但阿爾傑猜得沒有錯,菲麗絲與他在後城區作戰時一直都是分身,真身從一開始就隱藏氣息躲在產房附近等候時機。

  璧木抱著被藤蔓包裹的死嬰,饒有興致地開口道:「想知道嗎?她是『大地女神』的忠實下屬,當然會全力保住『女神的血脈』。」

  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多了,伊西多和阿爾傑驚訝地看向璧木,伊西多不由得猜想道:「妳是說……凱西是……大地女神?」

  他已經讓菲麗絲認葛萊蒂絲為主,所以菲麗絲要保住主人的孩子,那麼「女神的血脈」指的就是那個他和葛萊蒂絲的孩子嗎?

  但璧木聽了只是嗤笑一聲,說道:「她?只是人族的公主,頂多是女神大人的另一個僕從,原本我以為她可以成為女神的『容器』的……」最後一句頗為小聲,卻仍被菲麗絲捕捉一二,果然她們當初猜想的沒有錯!

  而璧木略過那句話的後續,抬頭續道:「而真正的女神大人……」

  「住口!」璧木還沒說完,奧斯華德也察覺得她要說什麼,急忙阻止,菲麗絲也唰地一聲甩出藤蔓,卻被璧木一個轉身利用房內空間和站在她們之間的伊西多,順利躲過揮擊,只留給石地板陷下一個坑洞,阿爾傑發現門外的人並沒有察覺裡頭的動靜,猜想可能是門上不知被誰加上了隔絕的封印。

  「這麼著急?你們沒讓他知道啊!」璧木笑著,看向了一臉疑問的伊西多,扯了扯嘴角,笑道:「真正的女神大人是羅淋蒂亞,你的母親,被魔王奧斯華德拐騙而生了魔胎,使大地發生三方之戰,又為保住你的性命費盡力氣,被你們父子害得魂飛魄散的初代大地女神!」

  伊西多看奧斯華德和菲麗絲的表情,便知道璧木所言不虛。看到伊西多倍受打擊的模樣,菲麗絲忍不住上前安慰道:「不是這樣的,殿下,女神大人和魔王大人是……」真心相愛的。

  但菲麗絲的話還沒說完,璧木又笑著阻斷道:「是的,這孩子會成為新的大地女神,為羅淋蒂亞大陸帶來新的福祉。真是多虧妳了……『翠藤』,不愧是大地女神從神界帶下來的藤蔓,妳做得很好。」

  璧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賈許剛收拾完巴頓的遺體,雖然之後戰事漸緩,可惜舊傷加新傷讓巴頓巨大的戰軀也吃不消,最後念著一定要把魔后大人祝福過的靴子搶回來,就這樣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收拾完老友的遺體,賈許來到門外,也從那個聲稱簽署下和平協議、正大談闊論的人族口中得知:三方之戰因為簽署了和平協議而結束了。

  但實在結束得有些倉促,賈許正覺得奇怪,要進門卻發現門上加了禁制,門明明就還半開著,裡面的人也還在說話,但裡面的聲音卻傳不出來,外頭的人也進不去。

  但他卻看伊西多對菲麗絲發出質問的樣子,一旁阿爾傑急拉住他,菲麗絲卻張了張口,最後選擇抿唇不語。

  這時他們魔王大人開口說了些什麼,眼看那個抱著染血藤蔓的神族女性轉身要離開,伊西多欲上前阻止,卻又被魔王出手攔住。

  這發展實在讓賈許看不懂,只見菲麗絲跟著那名神族女性轉身要出門,兩人走出來的時候禁制也解除,賈許卻聽見他們王子發狂似的哀號。

  同時人族也被這聲音嚇一跳望了過去,只聽見伊西多被迫跪在原地大喊:「不!不──阻止她!阿爾傑、賈許,你們快阻止她!」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賈許是發誓要效忠伊西多的,不顧自身還受著傷,聽命地上前阻止。

  後方人族一看,嚇得閃退了好幾步,不是剛簽署完和平協議嗎?怎麼又要打!

  但璧木看了只是輕笑,頭也不回地道:「交給妳了,翠藤,我去合適的地點等妳。」

  看到昔日伙伴阻他前進的樣子,賈許不似方才的伊西多和阿爾傑那麼驚訝,而是揚起虛偽的笑臉,笑道:「翠藤?妳是神族的間細?所以妳才會死活要帶人族的小聖女回城,還全力促成她跟殿下聯姻。」

  從一開始賈許就覺得這很奇怪,只不過他的地位是低下的護衛,才一直沒有開口提問,現在倒是不用問了。

  一旁阿爾傑則急道:「菲麗絲,妳快說不是這樣的!我們去把小殿下搶回來,妳再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但菲麗絲只是沈靜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垂眸說道:「不要妨礙我。」

  這些事情跟他們說沒有用,說了他們也幫不上忙,再說現在伊西多發了狂,只想搶回自己的孩子,就算只是個屍體,也要讓孩子跟母親一起安葬,而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打破和平協議進行第三次、第四次或更多次的三方之戰?這她不敢想。

  閉眼輕嘆了一口氣,菲麗絲拉起一面荊棘牆,雖然上頭有刺卻無毒害,目的只是要減緩他們跟來的速度,接著便利用人族的群聚,閃身離開。


  於是等他們除去荊棘,甩開上前質問的囉嗦人族,尋著氣息找到菲麗絲,璧木己經在魔城一處天井下的空地生出一顆璧神木幼苗,然後抱著孩子溶入樹中。

  那顆璧神木跟她當初聽命於羅淋蒂亞,以璧神教會的名義讓人族在各城鎮種下的一樣,對人族來說,璧神木是代表女神大人的神樹,羅淋蒂亞當初的想法則是要吸取戾氣,轉化成祥和之氣,希望能減少衝突,逐漸邁向世界和平。

  賈許變身魔馬衝上前,卻被菲麗絲一早就佈下的結界阻擋在外,這回的結界障壁更加堅固,賈許撞到剛止住的血都爆了出來,阿爾傑也在外拍打呼喊,但裡頭的人兒就是不為所動。

  只見菲麗絲施術,那顆璧神木便稍微長大了一些,隨即枝頭長出了一些璧露花,他們到人族時也看過,就跟人族信奉的璧神木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小顆了一點。

  璧露花很快就散開,菲麗絲一揮袖,花瓣快速掉落結成一顆顆金燦燦的果實,但果實很快就化成齏粉,隨著風向上飛出去,只留下閃閃金光還在樹的周圍閃耀。

  順利的話,細小的種子就會隨著風散播在羅淋蒂亞大陸各地,璧木的目的是要重新收集人們對大地女神的信仰,到時樹中的孩子重生,成長到穩定階段之後再將大地女神的概念灌輸給她,這孩子就會以「大地女神羅淋蒂亞」自居,然後回歸神族,甚至繼續帶領族人攻打魔族吧!

  明明知道璧木的打算,但為了讓孩子重生,翠藤不得不協助,只是孩子出生之後是誰能先找到孩子就未可知了。

  只能說碧翠絲真有先見之明,已然算到璧木的計謀,現在孩子身上包裹著菲麗絲的守護藤蔓,外在的力量傷不到她,此外翠藤也感受到孩子體內有碧翠絲的一縷神魂,必然也是在孩子爆體而出的時候附著保護,免得之後孩子大了被璧木灌輸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些事完成之後菲麗絲轉身除去結界,穿過他們後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微微偏頭道:「不要妄想除去璧神木,你們是做不到的。」

  接下來全世界的璧神木會開始生長,並逐漸收集世人對大地女神的信仰,就算他們砍去了一顆,也會在別處再生一顆出來。

  賈許試著要從璧神木中取回孩子,但果然是失敗的,菲麗絲在璧神木上又施加了什麼,賈許還傷不到它。阿爾傑追著菲麗絲的尾跡,卻看她從魔王的書房中走出來,似乎已經跟魔王報告過什麼。

  菲麗絲看起來依然一臉默色,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阿爾傑覺得她似乎背負了什麼?他上前,正要開口詢問,卻被菲麗絲伸手一拉,接著,是一個生澀的吻。

  阿爾傑又驚又喜,眨了眨眼卻見菲麗絲閉目閃動著眼瞼,透露著些許緊張,雖然是她自己主動,卻只是輕輕吸吮,很快阿爾傑也享受其中,配合她的身高低下頭,不由自主地攬住她的腰,專心汲取她口內的芬芳。

  一直以來,阿爾傑對菲麗絲都有著異樣的情愫,似親情,又不像他對父母的敬愛;似友情,又不像他對伊西多的兩肋插刀,近年來阿爾傑的父母常介紹鳥族適齡女性給他,但他始終看不上眼。

  到如今,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阿爾傑小時候也曾問過自己久久才見一次面的父母,「父親說最喜歡母親,母親也說最喜歡父親,那誰最喜歡我呀?」當時他的父母相視燦笑回答:「等你找到你的『比翼鳥』你就知道了。」

  原來是嫌棄小雛鳥會妨礙他們親熱啊!

  咳……這話的確是不適合對還是小雛鳥的阿爾傑說,但現在,他終於懂了!

  原來從一開始,他的眼裡就只容得下她了。

  雖然是兩個菜雞的初吻,但阿爾傑很快掌握訣竅,反守為攻。

  菲麗絲身上的味道讓他著迷,口內醍醐比他喝過的任何清泉還要甘美,摟著她柔軟的腰枝,阿爾傑一時忘了自己如今該做什麼,只是沈浸於這喜悅之中,直到……

  困倦感襲來。

  阿爾傑不得不分開彼此,但他的手還是是緊緊攬著她,直覺只要放開了,眼前的比翼鳥就會消失無蹤。

  「……菲麗……絲……妳……」

  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但阿爾傑卻看清楚了:菲麗絲臉上並無情慾。

  將失去力氣的阿爾傑扶著,菲麗絲輕輕讓他坐在城牆旁的樹蔭下,看了他幾秒,最後狠心抽出被他緊拉的衣袖,只留下一句:「再見了……小鳥兒。」

  菲麗絲不是沒發現過阿爾傑對她的情意,只是她身上的責任重大,就算接受了阿爾傑,就算不會阻她離開,也會囉嗦地要死跟著她,就當自己一生一次的任性,如沒必要,以後……也不打算再見他了。


  等阿爾傑醒來的時候已在家中,被難得緊張的父母看顧了幾日。

  父母告知了之後發生何事,原來魔王奧斯華德於魔族境內公佈已經與神族、人族簽署和平協議之事,並且還用魔王的制約限制全部魔族,不可擅自展開與兩族的鬥爭,數日後解除交界處的結界,逐漸開放通商,若有違反魔王制約的魔族,會立即受到反噬。

  但阿爾傑最關心的不是這個,雖然父母知道他問的「那她呢」指的是誰,卻顧左右而言他,續道他們伊西多殿下因為不肯配合,被魔王大人關押在設有特殊結界的牢房,暫時還不允許人去探視。

  雖然伊西多的情況的確讓阿爾傑感到擔心,但現下並無它法,看父母支支吾吾依然不肯說菲麗絲的事情,阿爾傑索性翻開被子,欲要下床自己找。

  父母只好說,其實他們有聽說菲麗絲在離去前曾去探望過伊西多,但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阿爾傑最後並沒有強行進去探視伊西多,一來魔王大人還沒開放探視,二來現在問他菲麗絲的事情也許只會適得其反。

  於是阿爾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菲麗絲,正要往人族國界去的時候,接到了伊西多傳來的密令。

  魔王已經開放短暫的探視,也是希望他們能勸勸這個兒子。

  他和賈許一同去了牢房,伊西多要他們在人族走動的時候打聽璧神教會的動靜,冷靜了幾天之後,伊西多認為璧木和翠藤──菲麗絲一定會想辦法復活他和葛萊蒂絲的孩子,而且一定會利用這個孩子做些什麼,希望他們務必在人族和神族之前將孩子找到並保護起來,不論生死。

  阿爾傑猶豫著,最後還是小心提問:「那……菲麗絲……」

  但伊西多只是淡淡阻斷,說:「遇到任何妨礙,在不違反和平條約的前提下……『教訓教訓』那些妨礙者。」

  實際上在那之後和平條約又經過了幾次的協調和修改,主要是如果有哪一方(特別是沒有像魔王的制約可以強制限制的人族)故意挑起爭端,或遭人檢舉,要受到當地裁罪所的審判,有罪就要受到應有的刑罰,不論何種族皆同。

  而奧特卿則爭取到了「兩族可以吵架」的雞肋條例。

  在璧木化身為璧神木之後,神族只派一族人來商討兩次條約協調會議,之後的事情便全權交給人族的主祭司決定,反正只要魔族不違反條約再啟戰事,失去大地女神和璧木女神的神族也不想多管事。

  畢竟,現在他們還找不到女神的傳承,重要的事情無法自行決定,只能靜待時機。

  最後阿爾傑還是沒能從伊西多口中得知菲麗絲去探視時與他說了什麼,但在要各自離開的時候,賈許叫住了他。

  「阿爾傑。」

  「幹嘛?」阿爾傑勉強停下腳步,就沖著這廝不顧情份對菲麗絲動手,要不是看著他們是服侍同一個主子的份上,阿爾傑還真不想理這傢伙,應該說沒出手揍他就不錯了。

  賈許雙手叉腰,無奈表示:「我知道你不忍心對那叛徒出手,如果發現她的蹤跡,通知我一起去。」

  阿爾傑簡直被他氣笑了,扯開嘴角問:「你是什麼東西?如果連我都勸不了她,你能拿她怎麼樣!別忘了當年魔王大人把你丟給他試身手的時候輸得多狼狽!」

  當年菲麗絲叫賈許用全力攻擊她,在賈許衝到近前時才展開一層藤蔓結界,才剛撞上那層藤蔓,賈許就差點被反推回去,用盡全力,甚至覺得被刺激得發揮比往常多兩分力,卻還是破不了菲麗絲的防禦。

  最後結界連一絲裂縫都沒有,只是扯斷了結界外的一片藤葉,賈許累得跪地喘息,菲麗絲卻還面色如常。

  之後巴頓興奮地提問:「如何?菲麗絲大人!」

  菲麗絲只淡淡看了看地上被賈許的衝擊踏出的凹洞,平靜回道:「還行。」

  而那次還只是菲麗絲的中級結界術而已,所以下了崗位之後,賈許還經常在老友巴頓的陪伴下獨自訓練,可惜那時巴頓已滿身舊傷,無法和他一同較勁,不過如今……連陪在月下看著他訓練都不可能了。

  被提及當年的糗事,賈許也差一點沉不住氣,但還是深呼吸了一次,笑道:「好!反正你別忘了正事。」

  阿爾傑嗤笑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但聽到他人稱菲麗絲為叛徒,阿爾傑心裡還是很難過,更何況這稱號還是他們殿下親口說的。

  就在他們進牢房看望伊西多,已然冷靜下來的主子雖然憔悴,只是被封印在牢中動彈不得,見到他們時還是很鎮定地下達命令,最後要離去前阿爾傑又再提及菲麗絲時,伊西多激動得大喊:「不准提起那叛徒!」

  伊西多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回自己的孩子,找回他和葛萊蒂絲的孩子。

  奧斯華德跟他說,菲麗絲是他母后的忠實下屬,跟已逝的葛萊蒂絲應是系出同源,與奪走他們孩子的璧木是不同的。

  但伊西多覺得他們都是騙子,奧斯華德是騙子,菲麗絲也是騙子,知道一切卻不告訴他,讓他傻傻地到處尋找母親的身世,直到失去妻女,甚至得知自己就是害死母親的元兇。

  如果讓他掙脫牢籠,一定要讓生靈塗炭,讓世間嚐嚐他無處發洩的怒火。

  伊西多的思想愈加偏激,奧斯華德也只好一直將他封印關押在牢中。


  時間就這樣過了四年多,奧斯華德已經將交界處的結界解開,在魔王的制約下也沒有魔族敢犯事,雖然人族還是不太敢往魔族發展,不過位於交界處的沙霧鎮已然活躍了起來,狀似撇開了戰時的陰影,但阿爾傑知道,賈許一直在那附近安插人手,甚至有些人族也被收至麾下。

  比起賈許搞得成群結隊,阿爾傑更喜歡單槍匹馬,也更有利於他找到菲麗絲時能獨自行動。

  而且因為他天生俊俏的外表引來許多狂蜂浪蝶,不論是人族還是魔族都有,甚至曾有神族說他是神族眷屬,要帶他回神歸神界,阿爾傑自然不信;人族則是不論男女都想包養他,私底下喊他金絲雀;魔族女性的追求也是不曾間斷。

  真是氣死他了!阿爾傑索性將嘴巴化為原型,一張俊臉長著鳥喙,生生降低了帥氣度,這才減輕了被糾纏的程度。

  他的身體和心靈都是菲麗絲的,才不會讓其他雌性染指!

  這次,阿爾傑從人族口中打聽到,又一個新的村子被聖城承認,那村子從流浪者群聚在野生璧神木旁,發展到如今已是小有規模的村落,村子的開發也很健全,那顆野生的璧神木已經比有些村子的還要茂盛了,聖城派去了神使官評鑑,被認可為能記錄在世界地圖上的村子。

  村落的名字就叫做「翠藤村」,據說是有村民提議,因感恩開村長老「翠藤」,全村人一致同意的。

  「雖然那名翠藤長老是一個女性藤怪,可是對村人和過往行人很親切呢!哎呀……真是有『世界和平』的實感啊!」

  阿爾傑聽到的時候忍不住顫抖,當年璧木就稱她為「翠藤」,過去了四年多,終於有她的消息了!

  翠藤……菲麗絲,招惹了比翼鳥,別想就這麼離開!

  於是阿爾傑撇下一切前往人族,一路打聽翠藤村的方位,奇怪的是無論他怎麼找,在空中、在陸地,往人族指示的方向找,都找不到傳聞中的「翠藤村」。

  一直到村內有人向翠藤報告,說有鳥系魔族在他們村子上方盤旋,卻又遲遲不降落下來,雙方交戰的陰影還殘留在一些人的心裡,生怕這魔族要來鬧事。

  雖然他們現在有「魔王的制約」保護著,但魔族這麼強大,光是放個威壓不傷人也夠嚇人了。

  翠藤嘆了一口氣,對村人們說:「不用擔心,是我的老朋友,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之後翠藤打開加在村子外圍的結界,這層結界是她特別設計出來的,除了要保護村民,還要保護這顆她好不容易找到離璧木氣息最近的野生璧神木,如若無意外,葛萊蒂絲的孩子被修復完成之後,就會在這附近的璧神木中重生。

  同時她也防範阿爾傑和賈許等過去的伙伴找過來,那將是真正的麻煩不斷,只是最近村子得到了聖城的承認,或許是村子的事情被人傳出去了,阿爾傑才會找來吧!

  結界一開,阿爾傑也很快發現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再往那方向看去,原本只是一片綠意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村落。

  阿爾傑無視村裡人族的驚慌,展開翅膀用最快的速度飛到璧神木前,否則他不知道會不會又被她隔絕在外。

  思思念念的人兒就站在那顆長得有兩米高的璧神木前,背對著他,沈默不語,只是抬頭靜靜看著樹木在微風中搖晃。

  「……菲麗絲……」還不待喘息平緩下來,阿爾傑上前呼喚,卻只聽她頭也不回指責了一句:「你嚇到我的村民了。」

  阿爾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呵了一聲,道:「妳放我進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翠藤又輕嘆了一口氣,終於轉過身來。她已換了一身衣服,像個普通村姑般樸素,身形較過去似乎稍有瘦弱,面上更是多了疲態。

  真奇怪,照理說她現在生活在這個和平無爭的村子,應該會更有精神才是。

  阿爾傑心裡這麼想,但還來不及發問,翠藤又說:「既然你來了,那就順便幫我帶一句話吧!」

  「什……」阿爾傑一句話都還沒說完,翠藤又接著道:「屬下必窮盡所有,完成主人的交代,還請殿下靜心等待。」

  依她對伊西多的了解,就算被魔王關押著,也必定會派遣屬下進行些什麼,只希望拿出葛萊蒂絲的話出來,可以讓伊西多沈靜下來。

  阿爾傑咀嚼著這句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才要再問:我們的主人不就是伊西多殿下嗎?

  卻見翠藤放出法陣,刷地一聲,阿爾傑又被丟到村外的某片樹林裡。

  他氣急敗壞,飛了起來再度尋找村子,卻跟之前一樣什麼都找不到。

  這菲麗絲又把他隔絕在結界外!

  就連問要進村的人族,或放低姿態說要跟他們一起進村,也還是怎麼都進不了,一時之間翠藤村還流傳起了「枉死鳥魔陰魂不散在村子四周徘徊,還好有翠藤長老的樹藤保護他們」之類的誤解,使得之後看到他的人族都紛紛嚇得尖叫逃跑。

  翠藤聽到傳聞也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被她的結界誤傷到,也趕緊跑到村子結界附近,卻只見阿爾傑黑著臉怒氣沖沖地在結界外繞來繞去。

  ……嗯,人沒事就好,翠藤放心地轉身回家。

  查了幾個月,阿爾傑終於放棄,只記住了村落的大概位置,依依不捨地返回魔城。

  不過他不知道,由於翠藤那日急匆匆跑去看他是否有事,又默默地看望了他幾回,待阿爾傑回去之後,村子又傳出了「翠藤長老為了不讓村人害怕,隔幾日就會去看那鳥魔亡魂,最後終於被翠藤長老感化超度了」。

  翠藤簡直哭笑不得,這連物理超度都不算啊!只能說她的這些村民真是太可愛了。


  又過去了百來年,璧神木空間中的嬰兒雖然停止生長,但已經修復到身體機能可以正常運作,在村人的眼裡,他們的翠藤長老看似平靜地站在璧神木前「祈禱」,其實是在與璧木做抗衡。

  璧木想讓這孩子在聖城的璧神木中重生,以此展現神跡,好順理成章地成為當代聖女,在璧神教會裡學習更多的女神知識,之後展現神跡,就能理所當然地回歸神界。

  翠藤當然不會如她所願,屢屢搶奪孩子的出生「通道」,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花費了她許多心力,以致於翠藤的皮相逐漸顯得老態,必要的時候也需要犧牲一些同族的植物系魔族,植物系魔族大多都是她化形之後再賦形,如同她的手腳,在一些魔族眼中就同樣是叛徒。

  在人族看來沒什麼,他們認為就算是魔族,百年來慢慢變老是正常的。

  雖然最好的情況是讓這孩子直接在翠藤村中的璧神木下誕生,但如今翠藤已經力不從心,於是翠藤化了一個分身出來,但這次卻沒有放進自己的意念,讓分身能在翠藤村外自由行動,即使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仍會下意識地往有那孩子的氣息方向前進,然後帶她回翠藤村。

  而且,她賭對了,她能感受到神樹中的孩子已經被分身撿到並往翠藤村的方向來。

  但此時翠藤的精力快要耗盡,她再次打開結界,讓阿爾傑能再一次找過來。

  默視阿爾傑的驚訝,翠藤盡量不著痕跡地告訴他一切,雖然村子的結界已經完善,如若她逝去仍能繼續運作,只要那孩子不出村子。

  此時阿爾傑才知道,魔王大人也一直在暗中協助菲麗絲,而菲麗絲──翠藤現在就是要阿爾傑把「孩子已經成功復生,將會在翠藤村中生長」一事報告給奧斯華德,至於他要不要讓伊西多知道,則看他自己了。

  分身進了村之後說自己叫「莎莉」,孩子叫「潔莉妲」,丈夫已經死了等等的編了一大串故事,翠藤差點忍俊不禁,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這種性格啊?

  雖然之後莎莉還是嫌這種小村子太無聊,把孩子丟了跑出村去,但在翠藤的暗示下還是會隔幾年就回村一次,讓潔莉妲不至於認為自己是被媽媽丟掉的孩子。

  翠藤也盡可能地教導潔莉妲能自保的術法,以備不時之需。

  原本璧木的計畫是讓潔莉妲直接以女神之姿從聖城的璧神木中現身,為此她還給聖城的主祭司傳達神諭,讓祭典進行時特地讓15到20歲的孩子站在最接近璧神木的「內圈」,表面上是大地女神要賜給這些孩子們祝福,實際上是要讓復活的潔莉妲在璧神樹裡長到差不多的年齡再以女神之姿出現,這個年紀的孩子情竇初開,再加上神使官和她傳下來的傳說故事,可以讓潔莉妲的容貌接近羅淋蒂亞,但卻被碧翠絲和翠藤裡應外合,讓潔莉妲以嬰兒的樣子就從野生璧神木中出生。

  搶奪潔莉妲的出生地失敗,璧木只好再改變策略,利用世界上的璧神木尋找潔莉妲的所在,因為翠藤村的那株璧神木被翠藤的結界保護,璧木還找不到它,但她能用掉落的璧露果散發神氣尋找潔莉妲的氣息,雖然只有一瞬,但只要能找到正確地點就足夠了。

  而這幾年村裡也出生了一個名叫「泰勒」的有趣孩子,因為常聽自家爺爺說數十年前勇者接受大地女神召喚,受聖王請托前往魔城攻打魔王的故事,就一直夢想要當勇者。

  而且這孩子跟璧神木相當「有緣」,怎麼說呢?小時候調皮折斷一根樹枝,差點壞了她的結界,最後被自家老母親追著全村打不說;長大之後因為過了年紀不能參與獻祭,就偷了女孩子的祭服戴上假髮想要混在其中,當然後來那個母老虎般的青梅竹馬女孩子成了他的老婆。

  老了以後抱著自家孫女在璧神木下聽故事都能被璧木趁隙落下附有神息的璧露果打到,不過其實璧木的目標是安坐樹旁的潔莉妲,只是泰勒因為午睡太晚起床,抱著漢娜就急匆匆地往樹下跑,正好撞到了要站起來的潔莉妲,然後那顆璧露果就華麗地砸在小漢娜的頭上了。

  接收了神氣的小漢娜其實按傳說是能當勇者的,不過世界和平啦!勇者什麼的已經沒有必要了,翠藤淡定喝茶假裝沒這回事兒。

  要是泰勒當年知道的話,一定巴不得那顆璧露果是往自己頭上砸,不過就算砸也沒用,漢娜因為當時還小才能吸收神氣,要是泰勒自己被璧露果砸到的話,頂多又變年輕幾天,雖然二十年前泰勒才六十幾,但也過了半百,年紀太大什麼都不好吸收啊……

  至於二十年後被璧神木和璧露果砸到所成就的「勇者泰勒」……純粹是璧木不死心,想要把「女神的意識」灌入潔莉妲體內,所以神息比以往強大,而讓泰勒爺爺在吃飽喝足的情況下,精力旺盛地保有年輕久一點而已。

  泰勒爺爺之所以會恢復年輕,手上拿著聖傳書的神使官伸手拍他也是關鍵。那時璧木正在尋潔莉妲的位置,而潔莉妲正好在泰勒爺爺前方,聖傳書上有璧木的力量,剛好泰勒爺爺之前曾接收過神氣恢復年輕,璧木以聖傳書為媒介,想將近百年來的祈願灌入潔莉妲體內,但被潔莉妲體內的碧翠絲神魂阻擋,反而將祈願之力轉到剛被璧露果砸到的泰勒爺爺身上,因為這次的力量太過強大,使泰勒爺爺比前次還健壯。在多奇港同樣也是因為潔莉妲正好趕到附近,於是璧木又錯認了。

  璧木……真是個倒楣孩子。

  而此時的潔莉妲雖然被翠藤強制偽裝成藤怪,但頭髮上仍和羅淋蒂亞一樣長著黃色小花,但是翠藤村的可愛村民們並不知道,都以為潔莉妲就是莎莉這個女藤怪的孩子。


  翠藤最後在屋前的藤椅上閉眼永眠,村民們雖然傷心,仍是在神使官的帶領下為她送葬祈禱,莎莉雖然回村陪了潔莉妲一段時間,幾個月後又說要出村找工作,讓潔莉妲乖乖待在村裡不要亂跑。

  莎莉身上還是有翠藤的氣息,但是很淡,導致阿爾傑尋著氣息找過去卻以為人又跑遠了。

  而賈許則是收了泰勒的次子傑夫作為手下,一開始他本來想慢慢讓這不知死活的人族自生自滅,但聽到他來自翠藤村就改變了主意,也知道村裡有個叫潔莉妲的小藤怪,賈許覺得這可能是翠藤在小殿下身上加的偽裝,便先放傑夫一馬,竟畢沒什麼事比找到他們小殿下還重要的了。

  但賈許按照傑夫說的方位去找,或是跟著傑夫回村,都不能順利到達,果然就跟阿爾傑說的一樣,翠藤在村子下了結界,憑他們是進不去村子的。

  賈許聽傑夫說他們翠藤長老在幾年前逝去了,但村子的結界還很堅固,賈許依然進不了村子,只能賭某一天潔莉妲會自己出村。

  數年後果然潔莉妲出了村,又正好是在世界和平150週年祭之前,為了尋找「外出工作」的莎莉媽媽。

  好在兜兜轉轉,中間還穿插了許多曲折,最後還是成功讓伊西多和潔莉妲父女相認,璧木的野心也在「勇者泰勒」的努力下沒能成功實現。

  碧翠絲更是因為神魂在潔莉妲體內守護著女兒,聽到女兒哭說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住,雖然心疼但為拯救世界不後悔為此犧牲,這樣的情操正好得到了女神的傳承所認可,反而重造神軀,成為新任大地女神。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一日阿爾傑被潔莉妲用萌萌噠表情拜托用飛的載她回翠藤村,她想莎莉媽媽了。

  阿爾傑才不承認他被萌到了呢!不過要順便跟去看看翠藤倒是真的。

  也許是因為載著潔莉妲的關係,也或是世界真的和平了,這次阿爾傑並沒有被結界擋下來,順利進入了翠藤村。

  潔莉妲和莎莉媽媽聊了一會兒,便又跑去找村裡的小伙伴了,於是阿爾傑請莎莉帶他去翠藤的墓前祭悼。

  翠藤的墓地很乾淨,村人都有定期來整理,足見她在村子裡的評價和地位。

  阿爾傑撫摸著纏繞在墓碑上的翆綠藤葉,感嘆道:「原來……妳真的不在了……」

  雖然聽賈許說翠藤早就死了,一直以來阿爾傑都認為翠藤是假死,當年那場戰事她的分身就不知被「殺」了幾次,能無限再生的菲麗絲猶如不死鳥,怎麼可能輕易死去?

  原本以為莎莉是她,只是她在裝傻,但那幾日在魔城的相處也讓阿爾傑看破了。

  她不是她。

  只是,失去了心愛的另一半,叫比翼鳥如何獨活?

  但莎莉在一旁卻沒能一起感嘆,她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們說她是翠藤奶奶的分身,翠藤奶奶跟這個帥哥鳥魔好像感情不錯,那她是翠藤奶奶的分身,是不是表示她也是翠藤,只是沒有了記憶,那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就能和這個鳥魔定下來,將來好好過日子?

  反正一直過著騙人的生活她也累了,現在知道了真相和自己的身世,也沒必要騙人了,如果能跟這個帥哥鳥魔在一起,好好陪養感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莎莉想著點點頭,才注意到阿爾傑正在叫她。

  「……我在叫妳沒聽見嗎?」

  哎……帥哥連生氣皺眉的樣子也很帥啊……

  莎莉不小心又看呆了。

  然後又看到阿爾傑站起身來,慎重其事道:「如果妳願意──」

  來了來了!感人的告白要來了!莎莉心裡期待著,忍不住紅了臉。

  她是要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可以叫我『爸爸』。」

  ……

  嗯?

  莎莉聽完當場黑了臉,氣得轉身離去。

  我把你當對象,你只想當我爸!

  什TM愛情!都是浮雲!

  看著莎莉莫名其妙跑掉,阿爾傑有點理解泰勒爺爺對著子孫們叫罵「不肖子孫」的心情,立刻追上去罵道:「妳什麼態度啊!回來!」

  躲在一旁的潔莉妲帶著小伙伴剛祭拜完泰勒爺爺,笑嘻嘻地來到翠藤的墓前,放上一圈剛編好的花冠,道:「翠藤奶奶,今天也是世界和平呢!」
 

 
下期預告:
  勇者泰勒著《泰勒救世錄》全文,即.將.現.世!
  (之後還會有彩蛋喔!)
 


  泰勒穿女裝!女裝大佬……不是,女裝大爺!看過沒?(X
 

  上週因為掃墓,來不及完成這一篇,結果寫著寫著字數又爆了,本來想最多爆到八千字吧?結果結算時這一篇(阿爾傑X翠藤(下))爆到要一萬兩千字!

  這這這……真是又粗又長的一篇大肥章(羞

  想說不然就把上、中、下改成1、2、3、4吧?

  可是又有點懶。

  可是拆開的話不連貫看起來會意猶未盡,下一篇再接上又會太突兀。

  嘛、所以……就醬叭!

  然後上面的預告說的文末,是下一篇附錄的文末,再下一篇還會有彩蛋唷!

  你們猜會是什麼?(應該很好猜吧w)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愛情都是浮雲,不過是男男女女在作戲https://im.bahamut.com.tw/sticker/773/08.png
2024-03-16 13:11:29
橘みかん
可以!這很歌詞!
2024-03-16 16: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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