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第二回 契約
「……我的這根有點粗，你忍一下喔。」
「沒問題的，儘管上吧。」
「那我就不客氣囉，魔王大人。」龍劍玥舉起她粗大的粉紅色海綿棒，狠狠地朝著唐平的頭頂敲下去。
勇者與魔王已經達成了不道德的交易，在包廂裡用海綿棒打假賽，和平地賺取經驗值。
「意外地有點痛耶……如何？有經驗嗎？」
「有了！有了！加了超大一格！」
「但我的經驗條完全沒動，光是站著挨打果然不會升級吧。」
「那我們交換？」
「ＯＫ，來實驗一下吧。」唐平從龍劍玥的手中接過海綿棒，不以為意地把它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魔王大人，怎麼了嗎？」
「……話說起來，龍劍你是勇者啊，為甚麼要叫我魔王大人？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耶？」
「我哪有要求過這種——呃，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我當時以為你的天職是土……四天王之類，才讓你加上大人，但既然你的真正身份是勇者，那就不用加了。」
「嗯，畢竟是敵對關係，大人前大人後的確實有點違和啊……對了，你剛才說土甚麼啊？你以為我的天職是土甚麼？」
「就是四天王啊。」
「在四天王前面還有另一個猜想的吧？土甚麼的？」
唐平本來是要說土匪山賊的，是害怕惹龍劍玥生氣才臨時轉彎。根據說謊說到底的原則，他決定繼續隱瞞：「就是土四天王啊。風四天王、火四天王、水四天王，我覺得你的第一印象很像土屬性，黑色頭髮，力氣又大。」
「哦？猜測得可真仔細啊，看來你對這方面非常熟悉呢？我是在版本更新後才開始研究的，很多地方都還沒搞懂。」
「我已經研究了好幾十年，本來是要為異世界轉生做準備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唐平其實只是在裝傻開玩笑，但世界已經瘋狂起來，導致圈外人的龍劍玥無法察覺到這個吐槽點，誤以為唐平真的是在未雨綢繆。
「從小就開始研究了嗎？真是有遠見啊。那麽……好了！放馬過來吧！魔王！」
龍劍玥張開四肢擺成「大」字，準備以這個壯烈犧牲的經典姿勢接下魔王的一擊。
但唐平仍然沒有敲下去，即使繞了幾圈拖延時間，即使龍劍玥已經改變了稱呼，即使只是海綿棒，但堂堂一個成年男人要用武器單方面毆打美少女，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要是傷到她的臉怎麼辦？要是打到她的胸怎麼辦？要是打出淤傷怎麼辦？要是打出性騷擾官司的話怎麼辦？
「我突然發現，換來換去好像浪費時間啊。龍劍你先敲吧，你敲完再換我。」
「好像有點道理，那我不客氣囉？魔王！吃我一棒！」
龍劍玥取回海綿棒猛力揮動，看起來只是揮了一棒，唐平卻感覺到自己被敲了三下，神乎其技的棒速令他深感驚嘆。
「嗯……魔王，你替我拿一下。」龍劍玥再次把海綿棒塞給唐平，然後從褲袋裡取出一個髮圈，把秀麗的長髮束成了高馬尾：「這樣就不怕頭髮亂飛，可以盡情揮棒了。」
「……還能更快？難道是十六連擊？」
「並不是多少連擊，我會一直砍到升級為止喔。」龍劍玥並沒有接梗，而是一臉平淡地作出了升級宣言。
重拾海綿棒的她開始了連綿不斷的斬擊，毫不留情地把唐平打得東歪西倒。即使材質只是海綿，但輕微的疼痛不斷疊加累積，已經徹底超出假賽的程度了。
命懸一線的唐平想要喊暫停，可是他根本發不出聲音，當然也無法舉手投降。在人生的跑馬燈正要開始之際，龍劍玥及時地停止了攻擊。
她微笑著，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讓我看看……哇！才十五分鐘就升了一級耶！也太有效率了吧！」
「才十五分鐘？」唐平還以為自己已經被斬了兩小時，沒想到體感時間竟然是如此不可靠。
「哦？才十五分鐘就交換確實是有點太頻密吧，那我再打一會？」
「稍、稍等一下！你這樣一直揮棒一直揮棒，都不會無聊的嗎！」
「不會啊，就跟做運動差不多……對喔！站著被打的你確實會比較無聊，是不是放點音樂比較好呢？」
「放音樂嗎……那不如放動畫吧，順便複習一下奇幻世界的知識！」
「哦！這主意真不錯呢！我主要是看那些解說頻道，還沒有完整地看過太多奇幻動畫。」
「好！就這麼說定了！」唐平立即著手準備，迅速搬出兩張摺椅放到電腦前，並打開串流平台挑選動畫：「我們就看最熱門的這部吧，兩倍速沒問題嗎？」
「兩倍速？要用倍速播放嗎？」
「反正我們也聽不懂日文，只是看字幕的話，稍微加快一點其實沒有影響。對了，接下來不要打頭，因為那會影響到我看動畫，還有當我舉起左手的時候，你就要暫停揮棒，這樣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
「那就開始囉！」
在唐平點下播放鍵的同時，龍劍玥隨即開始揮棒。雖然海綿棒的啪啪聲大幅影響觀看體驗，但兩倍速的音效早就徹底變調，不聽也罷，只是付出這點代價就能降低龍劍玥的攻擊頻率，簡直是太划算了。
光是坐著揮棒已經令龍劍玥無法正常發力，而看不慣動畫的她要追上兩倍速的字幕、接收並消化其中的內容，當然無法專注在揮棒上，速度便又更進一步地下降了。再加上預先設定好的安全動作，唐平的性命可說是受到了萬無一失的保障。
然而，平靜又安全的美好時光僅僅維持了兩集，兩倍速，也就是只有二十分鐘左右。
「魔王，暫停一下。」龍劍玥停止了揮棒，滿臉疑惑望向唐平。
「怎、怎麼了嗎？」
「我好像看過這部動畫的解說影片，但對標題完全沒有印象，它是不是有另一個譯名？」
「哦，只是這種問題而已嗎？」唐平頓時鬆一口氣，隨後神態自若地回應說：「假如你有看過解說，我們就換看另一部吧？雖然原作的標題幾乎都是漢字，譯名之間應該不會有太大差異才對。」
「學習魔法的學校、吊車尾的男主角、個性火爆的女主角、不愛講話的優等生、蒙著眼睛的老師……我還記得接下來的重點劇情，主角小組會參與一個競技大會，跟看他們不順眼的同學化敵為友，但反派們趁機作亂，導致大會臨時中止。」
「……那就沒問題了，那是不同的作品，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確定是不同的作品嗎？我還記得男主角是黃色頭髮，優等生是黑色頭髮。」龍劍玥無法理解唐平的這個決定，隨後取出手機翻查觀看紀錄，想要找出那部解說影片給他確認。
「寫在考卷上的答案不都是大同小異的嗎？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這就是正確答案？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奇幻世界嗎？」
「那就不好說了……反正，先看完再評論吧。」
唐平成功說服龍劍玥繼續邊看動畫邊揮棒，兩季的份量再加上OVA和劇場版，整整看了五個小時。
「我第一次看動畫看這麼久，意外地有趣呢。」初次觀看異世界轉生動畫的龍劍玥感到非常滿足，開始一本正經地發表感想：「看到很多解說影片沒有提及的細節，非常有參考價值，例如那個——」
然而，唐平根本無法與她討論，即使攻擊頻率已經顯著下降，但長達五小時的敲打仍然大幅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承受範圍。
「話說回來，我的等級已經提升不少，MP也所剩無幾，該換魔王你來練功了。」
龍劍玥笑容滿臉地把海綿棒遞出，唐平則是神情呆滯地以左手接下。
他並未立即揮棒，主因是右半身近乎喪失活動能力，其次是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好孩子和中年人都早就上床睡覺了。
然而，即使遭受疼痛與疲勞的夾擊，唐平卻並未放棄，仍然在奮力掙扎。經歴了長達五小時的敲打，他深切地體會到龍劍玥並非一個正常人，故此現在就是最佳的突破時機，必須抓緊這個機會揮出第一棒、踏出毆打女人的第一大步。
唐平一拐一拐地繞到龍劍玥的背面，一股作氣地揮動海綿棒，成功打中了她的腰部。
「從後偷襲嗎？這樣確實更有反派的感覺呢！好！放馬過來吧！」
龍劍玥挺直腰板做好承受攻擊的準備，讓唐平毫無顧慮地揮出了第二棒。
「……魔王你為甚麼還不動手？難道我要裝作不知道背後有人比較好嗎？」
龍劍玥疑惑地轉身過來，唐平也疑惑地加大力度再敲一下。
「……」「……」
兩人默然地對望了一陣子，然後龍劍玥尷尬地移開視線，支支吾吾地嘗試辯解：「對不起，可能是我的數值實在太高，而且你是用海綿棒嘛，攻擊力又被打了個折扣。」這份體貼反而令唐平更感羞恥，所以她又趕緊嘗試另一套說法：「勇者已經十一級了，魔王還在一級，當然不太會痛吧？」
「……嗯，確實。」把屈辱套上遊戲濾鏡之後，唐平就突然能夠接受了，因為他玩了幾十年遊戲，非常熟悉等級制遊戲的不合理之處。「但我的力量姑且有二十……二十幾，符合成年男人的平均值，這樣全力敲下去還能沒感覺，勇者的能力值到底有多厲害啊？」
「升到十一級之後，五圍的每個項目都二百……二百多的感覺。」
龍劍玥為了讓能力值聽起來別太誇張，故意不說出精確的數字。唐平也有著類似的考量，但他是為了讓能力值稍微好聽一點。
「真不愧是勇者，那我就算用力揮棒應該也沒有效果吧。但痛楚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有沒有拿到經驗。」唐平假裝自己還沒有正式發力，稍微挽回了一點顏面，然後叫出狀態介面檢查經驗條：「嗯，完全看不出變化，近乎是零啊，因為沒有打出有效傷害嗎？」
「……對不起，都怪我毫無節制地一直升級，讓數值差距變得太大……對了！直接用拳頭毆打，是不是就能打出有效傷害了呢！」
「反而是我的拳頭會受傷吧，粉碎性骨折之類。」
「假如使用菜刀之類的武器呢？」
「那就太危險了，會流血也會留下傷痕啊。」
「那麼……那麼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只有我獨自升級吧，也得讓你平等地賺取經驗值啊！果然還是用武器吧！就算會留下傷痕也沒關係，只要打在不顯眼的位置就好了！」
龍劍玥表現得非常著急，令唐平疑惑起來。明明是她佔便宜了，怎麼一直想要別人抄傢伙打自己？難道她有自殘癖或被虐傾向嗎？不顯眼的位置該不會是指屁股吧？
唐平越想越不對勁，於是設法開脫：「……這個嘛，其實傷害勇者並不是魔王的工作啊。」
「嗯？」
「魔王是因為勇者太礙事，才不得不出手解決他……準確來說是派人解決他，魔王不到最後關頭都不會親自出手，對吧？」
「所以說……」
「即使設法打出有效傷害，經驗也應該也不會太多，得不償失啊。與其在這種地方浪費力氣，不如幫忙想想魔王的職責是甚麼吧？」
「魔王的職責、魔王的工作……征服世界嗎？還是毀滅世界？」
龍劍玥毫不猶豫便開始幫忙舉例，並沒有執著於使用武器傷害自己的方案，讓唐平頓時安心不少。
「你舉例的這些算是目標吧。勇者的目標是討伐魔王和拯救世界，透過直接攻擊魔王或妨礙的魔王行動來達成，這部份才叫工作。那麼，魔王要如何才能達成征服世界的目標，其中的哪些步驟適合用來練功刷等？我們得先整理一下這部分。」
「嗯，要是參考剛才的動畫，最初的步驟就是讓魔王復活吧！」
「我還活著喔。」
「……對不起。」
「沒關係，魔王的經典起手式確實是復活，從一等開始慢慢往上爬的魔王反而……其實也不是沒有，但那些都是作弊仔，根本無法參考。」
「為甚麼無法？」
「那些魔王通常是主角，最經典的是只要吃東西就能獲得相應能力，好聽的說法是成長型，難聽點就是按照作者的規劃逐漸變得全能無敵。而我的魔王明顯沒有這麼作弊，不然我早就獲得豬牛羊雞鴨鵝和各種蔬菜水果海鮮的特殊能力了。」
「無法參考原來是指這方面啊……」
「當然就是指我沒有作弊技能啊，還能有甚麼方面？」
「因為我們也在作弊啊，想說可以參考一下別人的作弊手法。」
「嗯？」唐平最近看太多異世界轉生動漫，對作弊的認知有點走偏了，這時候才意識到勇者與魔王合作升級已經是一種作弊：「這麼說來，也有一些魔王與勇者攜手合作的作品，不如我們來模仿一下吧，說不定會有效果。」
「原來動漫裡面的勇者也會和魔王合作？」
「這已經是一種經典套路了。」唐平知道龍劍玥沒有看過太多作品，便粗略地給她說明一下：「因為魔王通常會有這樣的一句台詞『勇者唷，朕會把世界的一半分給你，成為朕的人吧。』」
「好喔。」龍劍玥說完之後才覺得這個回覆有點太敷衍，便單膝跪地以示尊重，再以雙手接過唐平手中的海綿棒，煞有其事地再答一遍：「這是我的榮幸，魔王大人。」
「哎，一般來說勇者是要拒絕——」唐平本想要糾正龍劍玥的錯誤，卻突然感到一陣難以忽略的舒爽暢快，便趕緊叫出狀態介面仔細檢查：「四、四級？竟然連升四級？我懂了！魔王是領導者，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物色人才啊！現在只有一級的魔王收編了高達十一級的勇者，所以經驗值特別豐厚！」
在唐平興高采烈地分析現況的同時，龍劍玥卻滿臉驚恐地凝望著自己的狀態介面：「我……我的職業……」
「怎麼了？你也升級了嗎？升了幾級？」
「沒有升級！但我變成魔王的眷屬了！」龍劍玥大動作地指向狀態介面的職業欄，即使唐平根本無法看見。
「變成魔王的眷屬？怎麼變？你不再是勇者了嗎？」
「我還是勇者！但它出現在職業欄上面了！」
龍劍玥慌亂地以雙手比畫她所看見的狀態介面，唐平為了協助她盡快冷靜下來，便在電腦上打開小畫家，讓她把想表達的內容好好畫出來。
「就是這樣子！」雖然畫得歪歪斜斜，但仍然能夠看懂，就是Lv.11勇者下面多出了一個新方格，寫著Lv.1魔王的眷屬。
「同時擁有第二個職業？網路上還沒有人報告過啊……也許可以利用它進行更加高效的作弊，但我們必須先搞清楚這東西會帶來甚麼效果，龍劍你的能力值有提升了嗎？有長出角或翅膀之類嗎？」
「能力值沒提升。勇者升到十一級的時候有檢查過，所以記得很清楚。」龍劍玥隨意地揮動四肢，又拍打身體的各個部位：「好像沒甚麼變化啊。」
「畢竟只有一級，效果可能還不太明顯吧。來做點眷屬的工作，讓它也升級試試看？」
「但眷屬的工作是甚麼？」
「我想想喔。」唐平回憶他看過的各種動漫，思考勇者在歸順魔王之後會執行怎麼樣的任務：「大屠殺、暗殺國王……不可能做這種事吧。那麼，進攻天界？打破輪迴？穿越到異世界？對抗世界的意志？社會改革？」
「後面的這些才更加不可能吧，而且為甚麼會有社會改革？」
「我也沒辦法啊，人類與魔族的頂點攜手合作，一般來說都是為了做大事吧。」
唐平無奈地坐到電腦前，透過網路搜尋勇者與魔王合作但不包含以上關鍵詞的作品，結果湧出了一大堆戀愛喜劇和色情動漫。
「如何？有找到線索了嗎？」
「不行，都是些毫無參考價值的作品。」唐平立即退回到搜尋引擎的首頁，確保龍劍玥無法看到剛才那些搜尋結果。
「那個《勇者是魔王大人的忠僕》感覺很像一回事耶！不點開來看看嗎？」
然而，唐平的手速根本敵不過龍劍玥的眼睛，精準高達兩百九十的動態視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是同人漫畫，十八禁，從第二頁就開始滾床單的那種，而且是BL。」故此，唐平放棄了無謂的抵抗，讓出座位並坦白一切：「搜出來的作品不是談情說愛就是直接做愛，所以我才說沒有參考價值啊。」
「怎麼可能全部都是？有些作品的名字明明就很正常啊。」龍劍玥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坐下來把剛才的搜尋結果一個一個點開，一頁一頁地仔細確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怎麼都是這麼下流的啊……」
唐平站在她的身旁，不懷好意地觀賞美少女被色情動漫嚇得一跳一跳、臉紅耳赤，隨後更順勢出言調戲：「如何？看完教材了嗎？再來就是實踐囉。」
「假如……」滿臉通紅的龍劍玥語帶猶豫地回答：「假如這樣就能獲得經驗值……也不是不能嘗試看看吧？」
「咦？」
龍劍玥抓住衣服的下擺，緩慢地把它掀了起來，露出一件酷似背心的灰色運動胸罩。在脫去上衣之後，她又拉下了胸前的拉鏈，沾滿汗水的兩顆球體隨之蹦出，這份震撼終於令唐平驚醒過來。
「等等！你怎麼突然就脫了啊！不要再脫啦！」
「比起裸體更喜歡穿著衣服嗎？男人真是下流……」
半裸的龍劍玥嬌羞地以雙臂掩著胸前，徐徐地走向唐平。驚慌的唐平則是狼狽地後不斷退躲避，最終跌坐在沙發上。
「魔王大人，您為甚麼要逃跑呢？」龍劍玥似乎已經徹底代入到色情動漫的劇情裡，先伸手輕撫唐平的大腿，然後嫵媚地側坐到腿上，再更進一步地倚偎到他的懷中：「難道，我這身體不足以勾起您的興致？」
裸露的肌膚緊貼著唐平的身體，過於驚喜的發展徹底超出了他的預期，但撲鼻而來的汗香、既柔軟又富有彈性的觸感，實在是難以拒絕。他把心一橫，準備張口吃下這兩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卻突然被捏住了鼻子，無法繼續往前。
龍劍玥輕輕地搖晃唐平的鼻子，再度他的耳邊輕聲細語：「你當真了啊？」
「咦？」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龍劍玥徐徐地走回電腦前，撿起隨手丟在地上的衣服，然後推開半毀的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現在的大學生……真是開放啊……」錯失大好機會的唐平茫然地癱坐在沙發上，美妙的體驗在腦海揮之不去，心臟徒然地急劇跳動，生產出難以排解的龐大慾望。
及時踩下煞車的龍劍玥則是快步飛奔，衣不蔽體地全力逃離神速網吧。汗水徹底沾濕了她的身軀，恐懼蓋過了她的羞恥心，她嘗試回憶當時的心中所想，嘗試思索自己為何做出了那麼反常的挑逗行為，卻始終無法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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