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巴提斯塔的辦公室總是很安靜，直到莫里納總書記上台以後。
「總司令!不好吧?我們再等等看班瓦那邊的消息吧?」一位身材高挑、留著古典八字鬍的幕僚一臉焦急地說著。
「我同意!總司令，以總書記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來硬的，所以現在我們跟班瓦失聯應該只是一點小意外，不是總書記真的對班瓦下手。如果我們因為這樣就啟動計畫B，到時候總書記跟班瓦都會很迷惑，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總司令，還是等等吧!」迪亞茲，這個跟了巴提斯塔數十年的老部下，也失去了往常的冷靜，快速地分析著。
「我也不想...可是，黨主席真的失聯太久了。我說過了吧?一星期!他平常都是兩三天就來吵著要我站台，現在連個新聞都沒有，除了莫里納之外，應該沒人能把他封鎖成這樣吧?」
「還是等我們的人回報再說吧?他昨天就到瑪利安納了，今天應該見得到班瓦。」迪亞茲補充道。
「昨天就到的?你怎麼沒回報?」對於迪亞茲的疏忽，巴提斯塔有點生氣了，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古里阿的大事啊。
「報告總司令，他是用密電回的，還是今天凌晨才送到，等一解密完我就來開會了。」
「...對，是我下令用密電的。只是沒想到今天早上才到，不好意思。不過他除了這個以外還有說什麼?」
「沒有。除了已經抵達瑪利安納以外，什麼都沒說。」
「果然你不會讓我失望啊，迪亞茲。你們多學著點。」巴提斯塔轉向身邊的幕僚們，報以期望的眼神，因為現在的路線之爭，解放軍不能踏錯任何一步，所以他自己，與身邊的幕僚們都不能有所誤判，否則上個月的事情就會重演...
人聲嘲雜的辦公室、如防空警報般從未停歇的電話鈴、一直連絡不上的潛艇，還有，眼前的那組核武發射密碼。
(如果那個時候莫里納真的打電話來...)
想到那熟悉又令人畏懼的嗓音，巴提斯塔不禁打了個寒顫。
「總司令!迪亞哥有回信了!不...我是說，我們連絡上班瓦了。」
一個年輕人闖入了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真的?瑪利安納的狀況如何?還有，班瓦有說什麼嗎?」
「報...報告總司令...迪亞哥，不，迪亞哥上尉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年輕的軍官身上，就算迪亞哥其實算是他的學弟，在這種場合之下他完全忘記了在軍隊裏該如何講話。看著手足無措的他，巴提斯塔皺了下眉頭。
「...不要急，先喘口氣。慢慢來。」
「是!謝謝總司令。迪亞哥上尉他剛才回報，瑪利安納跟黨主席本人一切正常，近期內也沒有被攻擊。」
「...那班瓦是怎麼了?」
「報告總司令...黨主席請求與會的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的訊息保密。」
「唉，說吧。是怎樣?」
「黨主席在出遊時不慎沈船，導致他本人以下十個黨代表都在叢林裡失去聯絡。因為政治影響太大，穆里斯副主席把消息封鎖，直到找到所有人為止。目前他們都已休養好了。」
「...莫里納也不知道這件事?」
「報告總司令。黨中央政治局在之前秘密完成了應變計畫，所以按此計畫執行之下，黨主席失聯如果不超過十五天，最高順位繼承人會以黨主席的名義處理事務。所以這幾天都是由穆里斯副主席在應對總書記。」
「如果是這樣，我怎麼沒收到黨中央的消息?」
「副主席決定在狀況未明之前先暫停與我方的聯絡，以免擦槍走火。」
(你這樣搞才會出事好嗎!)
巴提斯塔在心裡大吼。他早就看不慣穆里斯那個蠢蛋...除了高喊"擁護黨中央!"以外一事無成的廢物。
「...唉。請迪亞哥上尉繼續待在瑪利安納觀察幾天。沒事就好。散會吧。」
所有人都向巴提斯塔敬禮，可是沒有人是標準的。大家都累了。
巴提斯塔也沒有罵人的力氣，隨便回禮後就癱在椅子上。
「...如上所述，我可以確定莫里納總書記已經失去對軍隊的掌握，否則巴提斯塔不可能，也沒必要自行試圖聯絡班瓦。同時，我們更不可能押寶在班瓦身上，所以兩人都已經不可能為我國所用，加上巴提斯塔的話，我方在現任政府內就沒有任何干涉的可能了。」
羅德里格斯收起他平日的驕傲狡詐，在各個參議員面前，他還知道要老實一點。
「那麼羅德，你說該怎麼辦?」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問道。
「雖然我方一直暗中扶持反對派，但是力度一直都不夠，我方從未認真思考過扶持叛軍的可能。現在的局勢，我想就證明了之前的努力是不夠的。」
「你是說國會給你們情報局的資源還不夠嗎?」台上傳來充滿威嚴且不悅的警告。
「並非如此，各位參議員。我只是認為現在是能更進一步的好時機，準確來說，這是我方目前唯一的選項。如稍早所分析的，直接的武力介入對北聯來說等於宣戰，是絕對不可能的，然而因此放棄推翻人民政府，就是把不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天曉得，要是班瓦真的鬥贏了莫里納，隔天北聯的飛彈就又會出現在古里阿的土地上了。而在我國的秘密援助之下還能搞成這種地步，甚至給他的援助都比給民主派的還要多，我不覺得莫里納還是我們的好夥伴了...他完全沒有用。」
羅德里格斯看了下台上的參議員們，他們的反應並不令人意外:確實，莫里納花了歐利昂納稅人幾百億的錢(當然，他們是不知道的。否則高舉著對抗北聯的政府就是打自己的臉。)，但如今眾叛親離，已然毫無價值。
「那麼就按照情報局先前的R計畫執行吧!聯絡迪巴拉，看他怎麼說。」
「總統會簽名嗎?」
「沒問題。這個是我們的工作。就算他不想簽，我們議會也能逼他簽。」
事情已成定局。雖然就是自己提的計畫，但在批准的時候，羅德里格斯還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就這樣了嗎?決定了?)
「...那麼各位參議員，我再確認一次。本次的會議我可以視之為:國會決定了R計畫的實施。沒錯嗎?」
會場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意識到，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
為了拆彈，你就必須靠近這顆炸彈，儘管你已經做好了所有的風險評估，但爆炸的可能性始終不可能是零。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去。
「是的。」
穿過陰暗的走廊，就能來到迪巴拉教授的辦公室:在聖里瓦多大學的本棟地下，不時還有漏水從天花板滴落。
「...在這裡談好嗎?」羅德里格斯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不過就算是，他也比所有的大學生還清楚這裡有什麼。
「現在應該可以。要不是他們倆個鬥得熱火朝天，把我再抓去關也就一下子的事，太簡單了。」迪巴拉把咖啡遞上，不過羅德里格斯毫無興趣，平常他也喝個一兩杯，但今天沒那個心情。
「所以就是那件事吧。要開始行動了?」
「...我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比莫里納聰明多了。」
「那我的條件呢?國會怎麼說?」
原本晃動著的雪茄停在空中，只剩煙霧輕輕地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點難。」
「是哪一條你們不喜歡啦?」
羅德里格斯倒抽一口氣。在整個R計畫裡本來沒有迪巴拉上台的條件，但情況已經惡化到不得不支持武裝政變了，所以那三條要命的條款也必須交給國會，出乎他意料的是，只有一條被否決了。
「不可以清算班瓦跟人民政府。」
「那不就是放著北聯的人繼續在古里阿搞事情嗎?你確定?」
「就是因為不能跟北聯撕破臉，才必須要留著他們。當然，你要在政變的時候處理掉幾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可以太過分"...你知道什麼意思吧?」
「所以是除了莫里納跟那些中常委以外都不可以動?」
「對。反正是政變，死幾個行政的人我們也好找藉口。」
迪巴拉有些失望。放著人民政府存在，他們一定會搞個叛軍出來。但如果有歐利昂的支持，也許威脅不大，就是晚上會睡不著那種，但也不會說隔天就被幹掉了。
「...唉，算了。我本來也不覺得你們會照單全收啦，有一條能過我就很開心了。所以說，清算民主派的那些憤青，還有歐利昂對我國的投資計劃，都沒有問題?」
「...是的。」
緊鎖的眉頭鬆了。
「那就來吧。就當我這條命賣給你們了。」
隔天的新聞頭條，是著名的持不同政見者迪巴拉教授，從聖里瓦多大學失蹤。然而，更令大學校方頭痛的是，隨著這則新聞被大家淡忘，學校裡的學生也越來越少，而且都是些人高馬大的男生...
車里亞賓總書記:
以我國的情況，北聯應該也知道不可能全力干涉古里阿...老實說，我們連拿出給班瓦的賄款都快沒辦法了，更不用說去拉攏巴提斯塔跟解放軍...所以我國決定，派出我最忠誠的同志、卓越的革命家跟戰略指揮官、在叢林裡戰無不勝的工人英雄，卡斯提歐部長，前往古里阿成立游擊隊，進行敵後騷擾工作。如各位所知，我與卡斯提歐確實有政見上的不合，他可能不久之後也會給各位送去一通電報，說是我想要把他趕出哈納瓦。可是請各位相信我，就算我有那個意思，現在的古里阿也只有卡斯提歐能搞定...整個哈納瓦革命最可靠、最英勇的指揮官就是他了，而在敵後進行游擊作戰，尤其是要對付黑蘇斯、何賽等歐利昂支持的軍閥...不管是誰，我想都會說只有卡斯提歐能辦到這點。再者，他本就想要向全世界輸出革命，這不是個好機會嗎?連他自己都這麼說。
如上所述。只要各位委員批准，卡斯提歐跟我提供的至少一百人能支撐半年的補給，就會被秘密偷渡到古里阿。期待各位的回音。
您忠實的盟友
哈納瓦人民共和國總書記菲爾德
「巴提斯塔呢?修熱線的人在搞什麼???」
「報...報告總書記，檢查過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媽的!電視都還能撥，結果我連打個電話都不行?那去請他來的人有回報嗎?」
莫里納看著不斷重播的新聞片段，幾近瘋狂。螢幕上的巴提斯塔一身整齊的戎裝，嚴肅地宣布古里阿人民解放軍是徹底忠於人民的，不受任何勢力或組織所控制。
這是一場政變，徹頭徹尾的政變。
「總書記，稍早的回報說，現場有太多班瓦的人了，他必須找到時機才能下手，不然...」
「不然個頭啊!不然我給他近衛軍是幹什麼的!!!你人一定比他們還多，結果像個老鼠躲在旁邊是怎麼樣?」
「報...報告總書記，巴提斯塔已經下令所有進入解放軍設施的外部人員必須解除武裝，就算是政府的近衛軍還是黨衛隊也一樣...」
「...這傢伙真的有夠麻煩。所以呢?現在我要怎麼做?」
「逃走吧!總書記!天曉得巴提斯塔跟班瓦會幹什麼，趁現在他們還沒有行動，我們先...」
「報!!!!報告總書記!!!!班瓦他...班瓦出現在聖里瓦多了，正在往人民大會堂前進!!!!」
莫里納快瘋了。
「他有帶人嗎????」
「報告，並沒有發現解放軍的人...除了幾個黨衛隊以外就沒有了。如果對方要打總統府，剛才近衛軍總司令初步認為是不夠的，我們守得住。」
聽到這個難得的好消息，莫里納冷靜了下來。也是，既然說班瓦跟他的人都還在找巴提斯塔，就意味著巴提斯塔所謂的軍隊國家化並不只是口號，他是真的要擺脫政府跟黨的控制。雖然還是很麻煩，但總比直接站到班瓦那邊還好。
「繼續監視班瓦他們。還有，馬上把巴提斯塔請到總統府裡!趁現在班瓦人少，他要搞什麼小手段我們都還有辦法。」
一周後，巴提斯塔走進了總統府，跟班瓦一起。
在此之後，聖里瓦多的老百姓們，在也沒有看到任何軍人，在街頭上走...
「按照費南多少校的報告，還有羅德里格斯的首肯，我們在周日晚上進行C方案，也就是直接攻擊總統府，政府官員都可以殺，黨跟解放軍的人能生擒就生擒。黑蘇斯，還有其他人，你們有問題嗎?」
(終於到這一天了阿...)
迪巴拉教授的學生們在離開校園時，大概沒想到會有拿起槍跟解放軍對射的一天吧!可是他們的老師就不然，更不用說像黑蘇斯這種原本就擁槍自重的軍閥們了。
「費南多訓練官，你能確定巴提斯塔已經一整個月，沒跟總司令部聯絡了嗎?如果這是假的，我們肯定會遇到解放軍的大部隊，到時候全部的人都得死。」
黑蘇斯長年的軍事(造反)經驗告訴他，要打政府機關，尤其是中央的，最好要謹慎一點。
「羅德里格斯跟我自己的手下都有獨立回報過，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那個歐國佬?那傢伙的話連鬼都不信吧?還有你自己的人?什麼時候搞出來的?」
「黑蘇斯，總訓練官是我，所有的部隊...包括你在內，都是我的人。」
「有歐利昂的支持就是比較囂張是吧?」何賽不懷好意地啐了一口。「算了，老大，我想他還不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迪巴拉教授，何賽，要是他把我們給賣給那些工人主義者呢?」
「...現在不是懷疑的時候。」迪巴拉必須結束這個話題了。打從叛軍成立開始，他們倆個就不對盤，但手上的所有兵力都在他們手裡，迪巴拉能做的就是做一個和事佬。「何賽也相信費南多了，不管程度到哪裡啦，但我看，現在應該真的是最好的機會了。兩位，整備就拜託您了。」迪巴拉起身，深深地敬了禮。
「...你都這麼說了，我就相信費南多一次吧。反正像我這種人早就把半條命給上帝了。」黑蘇斯也起身，巧的是，費南多不約而同地也站了起來。
「至少現在先幹好這一票吧。只要迪巴拉教授上台，我們就翻身了。」
三人望著彼此，營火不停地搖晃著他們的身影，似人，似鬼。
莫里納總書記在明朗的清晨中醒來。他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今天難得地算睡得不錯，也是拜昨天晚上的會談所賜：巴提斯塔答應，如果黨跟中常委能在一周內對政府改組達成共識，他就會效忠這個新政府。在此期間，他會繼續負責古里阿國內外的安全。
而當夜晚結束，莫里納就可以鬆口氣了，這時沒有什麼人能威脅他。巴提斯塔的解放軍依舊保持中立，而且沒有奪權跡象，唯一的敵人班瓦也正式被巴提斯塔拒絕加盟，而在叢林裡的那一小股民主派，更是由一個大學教授領軍，掀不起什麼波瀾。他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跟班瓦談和，而策略也已經想好了。
他起身，走向秘書早已整理好的文件。
碰!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窗外傳來。
莫里納看見在總統府的圍牆外，升起了一團火球。他拔腿就跑，往早就演練過無數次的路線奔去，如果一切順利，過不了兩分鐘他就會躲進地下碉堡，到時候就沒人動的了他。
於是，莫里納衝出房門。
「您好阿，總書記。」
迎面而來的是黑蘇斯。
這個跟他打了超過五六年的老軍閥，本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和之前所有的會面都不同，這次他的手上有槍。
「你...」
「打掉吧。他沒什麼用了。」一旁的何賽冷冷地說著。
「我也知道。不過無所謂嘛，反正他跑不掉，等多一點人來把他打成蜂窩，不錯吧?」莫里納的雙腳像是被樹根纏著，只能任眼前的黑蘇斯跟何賽調侃。不久，更多的叛軍就趕到了，看來近衛軍已經被鎮壓完畢。
「再見啦，總書記。幫我向那些被你幹掉的大地主問好吧!」
毫無間歇的槍聲，充滿了總統府。
「巴提斯塔將軍，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幹掉你嗎?」迪巴拉在硝煙漸漸散去的總統府裡俯視著五花大綁的巴提斯塔。
「...我說了，解放軍只忠於古里阿人民，但不是忠於你。」
「這麼說也沒錯。只是，現在我就是古里阿人民的總統，忠於人民就是忠於我。既然我們兩個目標一致，何不...」
「你想太多了。就算我對班瓦跟莫里納都不怎麼服從，但還沒有墮落到去效忠一個政變上台的帝國走狗。」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合作總比對抗好，是吧?套在我們身上也是。」
「...去你的。而且就算我投降，我底下的人可沒這麼容易答應。」
「唉，真他媽死心眼。不過我也想過你會這麼說了，既然這樣，那就請您幫我下個命令吧，答應的話就放過你。」
「沒什麼好說的，殺了我就沒事，對大家都好。」
迪巴拉笑了下。
「嗯...我記得，你的家人好像都在黑蘇斯手裡吧?」
「喂!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嘛阿，但是阿，黑蘇斯你也認得嘛，他會做什麼事情出來我也...」
巴提斯塔低下了頭，後悔他到今天都沒能搞定黑蘇斯的叛軍。
「...好吧，你要什麼?」
終於逃到瑪利安納的班瓦，聽到了解放軍解散的消息後，迎來的是衣著不整、獨自開著民用小轎車的巴提斯塔，身邊沒有半個人。
「費雷洛，狄亞茲，卡拉斯科，請進。」
在叢林深處，不知何時升起了好幾座帳篷，不時有穿著迷彩的高大男人在其中穿梭，在普遍矮小的古里阿農民眼裡顯得格外突出。
「啊!狄亞茲，我認得你。請坐。卡拉斯科同志跟費雷洛同志也是，不過，你們兩個在政變那天，好像不在聖里瓦多啊?」
「卡斯提歐同志，不，上校，我是在搜捕迪巴拉，哪知道他會直接溜到首都去...」
「卡拉斯科!你不要唬爛，你的近衛軍就一直都在總統府，怎麼會出去找迪巴拉?」
「費雷洛你也少說點!你的國安局在事發前都一直說迪巴拉不會造反，現在呢?連人都當上總統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卡斯提歐上校看著在哈納瓦也看過的一齣齣鬥爭戲碼，不覺煩躁了起來。
「兩位都冷靜一點。現在願意投入游擊事業，我想就別再計較政變的事情了，只是我想問一下，三位手上各有多少人啊?」
「上校!三十個近衛軍，彈藥補給都有幾個月的分!」
「卡斯提歐先生，國安局只有祕密警察，但是他們躲得很好...幾乎整個國安局，都還健在，現在也躲在整個古里阿各個重要城市，供您差遣...」
「狄亞茲，你呢?解放軍的，不能比這兩個還少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狄亞茲終於開口了。
「上校，我一個人來。」
「狄亞茲，現在整個正規軍裡頭要來游擊隊的，就你官最大，結果是個光棍司令啊?」
狄亞茲本想用力撥開費雷洛伸來摸臉的手，但他不能鬆開還沒止血的傷口，只好咬牙忍著。
「上校，這個是有點可疑的阿。他明明是解放軍的師長，卻只有一個人來，說不定早就被...」
「說的對。」沒等卡拉斯科說完，上校拍了拍手，兩個異國臉孔的高大男子立刻進入帳篷。
「把他們倆個拉出去斃了吧。」
「沒錯沒錯...咦?"他們"?」
「怎麼會!上校!你不想要國安局了嗎?」
「我想要阿，我也要近衛軍...但我不需要你們兩個。」
在狄亞茲的注視下，三人走出了帳篷，拖著另外兩個。
「各位請看!這就是修正主義、帝國走狗的下場!在政府裡腐敗的工人主義者，只有下地獄一條路可走!」
隨著卡斯提歐高亢的嗓音，兩聲槍響為他激昂的警告送上禮炮。伴隨的是群眾的歡呼聲。
狄亞茲決定，就跟著卡斯提歐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