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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與兩位好友》
二零二二九月十九號,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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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則新回到家中,脫下皮鞋,順手鬆了胸口的領帶,走過一貫打掃整齊的客廳走進房間,在放著一隻泰迪熊的電腦桌上放下了鑰匙。
然後他看往床鋪的位置,灰白色的床沿猶如一道分界線,在那以後的範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可愛玩偶,還有長長的貓抱枕。
不加思索地,他一走到床邊,臉還朝下就直直地栽進床裡,沉浸在柔軟的大海當中。
「啊啊——」
他莫名地鬼叫起來,憑空抓了一旁的抱枕,抱在懷中跟著打滾了起來、停下,眼睛卻沒有睜開。
充電中。
任誰都不會知道,表面上窮凶惡極的他,看到軟萌的東西就心動,私底下過著這般與玩偶為伍的生活。
再加上,對已經習慣不食煙火職場生活的他來說,這兩天的變化有點大。
「學長!」
自從書晴大前天突然誇下海口說要當他的朋友後,只要是在公司遇到,書晴一定會充滿活力地跟他打招呼,偶爾在他閒著在辦公室裡找大家閒晃時,也不會忘了自己。
尤其是社群這種互動性高的公司,書晴會找他的頻率實際上還真沒那麼低,大概休息時間時,至少都會出現一次,更不用說晚上的追劇時間,可以說是完全霸占了他。
想啊想,這幾天書晴出現在他眼前的模樣便一個個出現在他腦海裡。
探頭探腦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候,「學長,你在幹什麼啊?」
拿著餅乾從旁邊伸出手來的時候,「學長,你要吃餅乾嗎?」
「學長,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吧!」手背在後面轉過來看他的時候,還有,「學長——」
則新的心臟咯噔了一下。
他把臉埋進抱枕,怎麼越想越往色色的方面去了。說實話,他就是單純沒想到被叫學長會詭異地有種虛榮感,止不住的喜悅。
悶了幾秒沒氣,他又把自己的臉露了出來,皺著眉先吐了口氣,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真是。
之後,他一股作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到了電腦前,一邊點開了書晴之前用來查他底細的公司網頁,一邊思索起來。
至於為什麼,就要先從午後書晴找他時開始說起了。
「學長,你明天的午餐時間有空嗎?」書晴站在他的座位旁。
「怎麼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于晞跟世恆也想要認識學長,可以嗎?」
則新面無表情地聽了,但沒回答,空氣頓時一片寂靜。
書晴倒是也不尷尬,更沒要他立刻回答,自然地留下一句話,「學長考慮一下,再傳訊息跟我說。」後就離開。
來得快去得也快,則新其實只是在思考,該怎麼說好的部分。朋友能越多,對他來說自然是越好,雖然都是王牌,但都是新人,對他的印象應該還能把控住。
而在見面之前,得先查查于晞跟世恆的資料,像是當初調查書晴一樣。
他簡單地在手機上做了幾個筆記,接著假設了幾個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一路重複演練到睡覺,今天剛好沒要追劇,有充分的時間準備。
就這樣帶著既緊張又有點興奮的心情,很快就來到了隔天中午。
「到了,這裡這裡。」
書晴帶著他去往一間公司附近的早午餐店,和暖的陽光輕輕柔柔地打在玻璃上,推開門,音量適宜的流行音樂和麵包的麥香一起傳了過來。
頂著二頭肌的店員正用一根很大的木勺移動烤架上剛出爐的麵包,嘴上不忘招待,他跟著書晴的腳步,穿過田園風格的擺設,來到角落一處較為隱密的座位。
「小晴來了!」
聲音比看到人還快,書晴揮揮手,迎面的是坐在同一邊的于晞和世恆。
「我帶學長來了~」走在前頭的書晴自動鑽進了比較裡面的椅子。「學長坐我旁邊吧。」
而她和世恆的目光來到則新身上,「哦,嗨,你們好。」他盡量不生疏地打了招呼。
「學長好~」兩個人相繼回應後,他同時入座,剛一坐下去就覺得有點奇怪。
或許是還在彼此審視的關係,莫名有一種在見家長的感覺,明明任何話都還沒說,他卻覺得有一場考驗已經無聲地開始。
三個王牌聚在一起的威壓比想像中大,相較於他事先做好了一些調查,見到真人時,他反而才是侷促的那一個。
趁著書晴在看菜單的時候,于晞率先開口,「雖然學長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名字了,但我還是講一下,我叫胡于晞,叫我于晞就可以囉。」
胡于晞,是當初在面試的時候運用歌喉折服面試官的人才,她目前還跟許多人組團在外表演,一直是現今社群中熱度不減的一位主唱。
用光速跑過一次記憶後,則新針對她話裡的不對勁開口了,「嗯?妳要叫我學長嗎?」
雖然不是在公司裡的網站查到的,但當初掃過新人的資料時,則新依稀記得,于晞因為有讀研究所,所以她比書晴世恆大兩歲,也大自己一歲。
不知道對方是看實際年齡還是工作年份來稱呼,為保安全還是先問問再說。
于晞聞言「啊」了一聲,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哦哦,原來學長知道呀。但我是看工作稱呼的,所以我還是叫學長唷。」
她的開場白結束後,換世恆在一旁出聲,「嗯,學長好,我是安世恆。」
則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比起于晞,他覺得更看不透的是世恆,並不是感覺很難相處,而是他比其他兩個人,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神祕感。
即使從處理的看板上可以大概猜一下對方的興趣,對世恆而言好像也沒因此就看懂他什麼。
最有把握的,似乎就只是知道世恆是王牌裡面最聰明的,那天面試他的主考官每個都是五體投地,嘖嘖稱奇。
「然後小晴就是姓顏,顏書晴。」于晞把話頭cue到書晴身上,「學長知道啦。」
跟著話語則新想起之前調查書晴時,如果說世恆是最強最聰明,那書晴就是最完美,玩的也是針對,考官想要什麼,書晴就拿什麼給他們、還是那種絕頂到不行的等級。
而被稱為王牌的原因……從則新的角度來看,就是思考很活,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能想出最棒的點子。
像之前社群組沒有時間收集但又需要大量數據時,三人從帶人的聽說了這件事,運用手邊的資源和人力,和認識的程式設計者架起了現在公司內用的高分析調查平台,配合時下年輕人的愛好去收集他們的想法。
總之,三個人就是對外帶得出場,對內也是謙遜有禮,能夠表達自己的獨特想法,兼顧說話的藝術不傷人情,永遠有辦法解決困境,這就是社群組的隱藏王牌。
回想完以後,最後一個就輪到他,「那麼……我是則新,林則新。希望長這樣不會嚇到你們……」聲音因為擔心還是慢慢變小。
「沒事啦,看久就習慣了。」于晞擺了擺手。「話說,學長最近怎麼跟小晴認識起來的啊?」
世恆也接連開口。「對啊,學長處理的版沒一個跟我還有書晴重疊還能認識,好神奇餒。」
則新暗自哽了一下,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一針見血,雖說也是正常,但要怎麼回答還是個問題。
趁著大家先把菜單交還給店員時,他在腦中編排說詞,還是決定,像跟書晴那樣一樣,老實把話說出來比較好。
「就……長相的問題,大家會害怕,所以我想說找新人看能不能交朋友。」由於不好意思,他依舊別開一點眼神,「當時我覺得書晴比較有機會接近。」
查了看板,身為女生的于晞管理著穿搭、女孩、購物、美妝還有減肥版,怎麼看都不太符合他;世恆處理男孩、運動、3C、靈異跟手遊,說起來也沒那麼有興趣;至於書晴同樣管穿搭,剩下的還有追星,感情、音樂跟追劇……追劇可能有一點機會。
之後就是他刻意留在辦公室,結果書晴以為在堵他的事情,再更後來,就差不多是于晞跟世恆都能一目瞭然的情況了。
「原來是這樣……學長辛苦了。」于晞淡淡地微笑,聲音很輕,「還好小晴願意理你。」
為什麼講得好像他一開始不想搭理則新一樣,「喂。」書晴無奈叫了一聲。
「不過別勉強,不要因為同情我什麼的就勉強跟我往來。」則新心有顧慮地挑眉。
「我們知道。」她替世恆一同回答,豎起手指動了兩下。「所以真正的交流從這裡開始。」
她的語氣好溫柔,則新的心頓時在這麼充滿真摯的話語下都要融化,但還來不及感動,便被迫馬上進行了一連串的身家調查。
「學長什麼大學畢業的啊?」
「TY大學。」
「哪裡人?」
「本地人。」
「有沒有另一半?」
「呃……單身。」
好累。真的好累。短短幾分鐘他被于晞問了好幾個問題,其他兩個人看得還津津有味,絲毫沒要勸阻的樣子,看來是都被這樣問過,想看看別人的反應。
一直到餐點都送了上來,奪命連環的人類調查才終於消停。
書晴跟于晞顧著吃東西塞自己滿嘴,這時,主場來到剛才都沒什麼說話的世恆身上了。
「學長,明天的校園訪談,學長是負責什麼位置的啊?」
則新的手停了一下,「我都是負責器材的。」話才說完,迎來一聲歡呼。
「好欸!這樣我在器材組就不孤單了。」
世恆嘴裡指的校園訪談,是社群組在網路上固定更新的熱門節目,一個月一次,社群組會發出消息表示某個時間會到某間大學進行隨機主題採訪,有興趣的大學生們可以自行參加。
影片主要是紀錄當屆大學生的思維觀想,分享目前好玩又好笑的事情,其中一次就在明天。
還沒問世恆怎麼那麼高興,他就先說出來,「不然這兩個背骨仔都給我跑去主持位。」
書晴無言,「那你去給攝影機拍一整天啊。」旁邊的她咬著東西還跟著抗議,「堆嗎,主詞很葛怕餒!」
「吞下去再說話,想噎死嗎。」
嗆歸嗆,但其實誰都心知肚明,這是上層工作分配的結果,書晴于晞的口條好,人長得也好看,自然是適合上相的最佳人選。
不管,反正現在則新在,二對二,平起平坐就好。
看著于晞瘋狂掙扎,好不容易才把食物吞下去的滑稽樣,則新輕笑,他好久沒有這樣跟一群人這樣吃飯過,心裡很愉悅。
吃完午餐,四個人一起回到了公司去,在那之前也確認了辦公室裡大家的座位,世恆跟則新是一之一和六,書晴跟于晞是二之二和三。
在辦公室門前,世恆跟于晞藉著去一趟洗手間脫隊,兩人卻沒有真的去洗手間,而是在那之前的路口停下。
「這樣就可以了吧。」世恆的半邊臉隱在牆角遮蔽的黑暗裡,看不清表情。
「嗯,學長看起來應該沒外表那麼壞。」于晞面對著窗戶,逆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不過還有待商榷。」
在從則新這裡確認了事實以後,于晞想起,他接近書晴的理由,跟那個人即使不一樣,但性質很類似,書晴也是沒想什麼就答應了對方。
同樣的事情彷彿要重新來過。
她不由感到擔憂,這頓飯,事實上是她和世恆好奇,從書晴那得了些隻言片語,不祥的預感便逐漸滋長,因而主動提議的。
只不過,這次不會再像那次一樣了,這次她和他都在書晴的身邊,不會再讓那種事情有機會發生的。
不為書晴所知的,專屬他們兩人的學長調查行動,正式開始。
---分隔線如我---
看來兩位好友也有各自的意圖呢
甚至連書晴本人也不知道
從對話裡可以知道要進行採訪啦
那採訪會遇到什麼情況ㄋ
就等下一回的來臨吧
在這裡給大家賣個關子
也希望有閒的大家能夠多多給予支持!
最後我的原創星球在這裡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