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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24回-The Truth Untold 真相大白

K.I | 2021-10-10 21:42:36 | 巴幣 1012 | 人氣 171

完結.《尋找新樂園》(2020)
資料夾簡介
你從哪來?要往哪去?為了什麼而去?

  風暴不止,豪雨傾瀉,轟雷更點綴一場驚魂盛宴。

  楓江號陷入前所未有的天災航行困難,新樂園組同水手們淋著暴雨,在甲板上、船桅上各就崗位的努力挽救著,陳木蘭也奮力的轉動船舵,不論如何就是要避開那深淵一般的恐怖漩渦。

  同時,陳木蘭見漩渦中央的不明物體似乎蠢蠢欲動,大喊道:「側舷炮、船首炮預備……朝漩渦中央開火!」

  一陣炮火確實轟擊後,一旁緊拉著帆繩的曹文音喊問:「大姊,為何朝海面開炮?暴風雨和漩渦不會因此停止呀!」

  陳木蘭急得喊:「海妖是真的咧!我看到牠發著綠光的眼睛堪比日晷還大,剛才還伸出了巨大的觸手,把朱雀號都捏成碎片啦!」

  也拉著另一端帆繩的朱周智則喊:「怎麼可能有什麼海妖?那是鯨魚,或大一點的鯊魚而已吧!」

  陳木蘭又喊:「牠長得像八爪魚、但很大、而且有觸手啊!觸手!妳見過有觸手的鯊魚麼──!」

  誰都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海妖,但現在光是要全力阻止楓江號被捲入那幾乎不可能離開的漩渦便已筋疲力盡。即使炮火轟炸,方才伸出「觸手」把朱雀號摧毀的「牠」也不再有反應。

  朱周智喊:「那根本不是巨型八爪魚吧?只是曾經也被捲進這裡的裝甲船,因為海嘯所以把大塊的船身碎片捲出來,從天而降,把朱雀號打斷成兩半而已!」

  陳木蘭也不知道了:「管不著是不是海妖了,咱們一定要逃出這裡就是嘍!」

  在新樂園組與盛國水手們的力挽狂瀾下,楓江號成功開始慢慢地遠離那致命漩渦。但,正當他們將放鬆的瞬間,突然又是剛才捏碎朱雀號的海足觸手從底下伸出。眾人大驚,朱周智便大吼:「我操、好像是真的──開火、快點朝牠開火!」

  炮火再次朝發著綠光的漩渦和那隻危險觸手轟擊,沒想到在炮轟過後,那隻「觸手」迅速擊碎成小片,紛紛落在楓江號的甲板上。

  朱周智趕緊抓起一塊碎片,發現:「他媽的!這真是造船的木材,所以這不是海妖?那到底是……」

  他們回頭望向幾近墨黑的漩渦,那道危險的綠光正慢慢的消逝,而所有人親眼見過兩次的扭曲巨大觸手,也再也沒出現過。

  千鈞一髮之際,新樂園組成功找出迎風角度,順著極強的風力駛出了鬼蛸海溝。


  路線迂迴,將近十天,楓江號才真正回到盛國港口。這次回到盛國,不止是一路都在出生入死冒險的新樂園組感動不已,就連時常出海外交的李子超,都為此趟旅程感到特別。

  在港口,新樂園組一下船,李子超意外沒有按照以往慣例當面浮誇的華麗道別,反而誰都沒交代,直接就離開了港口回到國務大府去。

  幾天後,為朱雀號罹難的將士們舉辦了大喪。

  新樂園組這邊也是疲勞的不行,在船上航行的日子太長了,於各異地奔波的歷險更是苦難,她們終於得以回到住所好好歇息了。

  至少這幾天,她們確實還能好好享受片刻。

  回到駐所不過第二天,巫秦婷迫不及待的就去和宋莊見面,兩人久違的一起吃上了一頓晚飯,聊聊近期發生的大小瑣事;而再次面臨同僚身亡而自己無能為力的燕太雅,她已經完全不打算休息,一回來就是對自己體力壓榨的鍛鍊,什麼話也不說,令成員們很是擔心。


  約是七天後,身為國家別動軍,在國務大府旁軍營獨自鍛鍊的鄧莎,在孤單又疲勞的晚上回到寢室,發現信箱裡有一封李子超親筆留下的信。信上寫道:

  『今晚,李某誠摯邀請鄧將士至國務大府東邊的小酒館,有私事商談。』


  當晚,鄧莎特地梳妝打扮,她沒和誰開口過,但這陣子常有謠言,她似乎對李子超情愫不純,李子超也對她別有關心,兩人之間隱隱約約有些曖昧。

  按信上約好的時間,鄧莎準時來到小酒館。李子超早就在裡頭等候,而且即使在酒館,等待的時間他仍閱讀著盛國近來的公文。

  發現鄧莎到來後,李子超示意到外頭小巷,鄧莎不疑有他便跟上。兩人來到昏暗巷子裡,鄧莎便先開口問:「子超先生,你還好麼?自從馮將軍逝世後,你似乎沒有一刻是歇下來的。」

  李子超背對著她,點了點頭:「承蒙鄧將士關照,我也想向妳致歉並致謝。一人被調離共患難的親友們,在異國獨自到更陌生之處任職,我實在既是感激,也是失禮。」

  鄧莎道:「怎麼會?這是我應該的。不過,究竟是什麼事呢?」

  李子超緩緩轉過身,雙眼鋒芒銳利:「那我便有話直說了──我想聽妳親自重敘一次,有關第五級罪犯易恭華,和前第八隊小隊長阮瑛之死的完全過程。」

  鄧莎內心顫慄了一下,但她先反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子超沒有轉移視線:「我想聽妳親口重敘此事,從妳發現阮瑛的大體,到兩個月後妳在無人小屋殺死兇手易恭華的過程,鉅細靡遺,不得遺漏。」

  鄧莎深呼吸了口氣,面色藏不住失望:「當晚……我夜巡時發現小巷有動靜,進去後發現阮瑛已遇害,也看見兇手易恭華的面貌,可當時我實力尚貧,險些成為他另一名刀下亡魂,所幸我發出的叫聲讓周圍居民出來叫官兵,方得保留一命。而後的日子我和新樂園組不斷追查,發現易恭華用同樣手段殺死許多無辜婦女,同時不斷鍛鍊。之後獲得匿名情報,得知易恭華原來就躲在我們住所同區的空屋裡,我便去將他逮捕,最後便是眾所皆知的,我成功一雪前恥把他給拿下了。」

  李子超看著她,說出:「原先巴爾汝將軍傳言時,我是完全不相信,但連梁英七都那麼說,我才有些懷疑了……我再問妳一次,妳是否從第一夜就捕捉到兇手易恭華,但將他藏匿起來,把所有未破之案集中在他身上製造極大輿論後,才將他擊殺給我們看?」

  鄧莎搖頭,僵硬的咧起嘴角:「哈哈,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子超道:「因為妳害怕會被送回閣國,所以想造出大功以吸引大眾注意。現在請回答我,方才我所言究竟是否為真?只要是從妳口中說出的回答,我便必然相信,往後也絕對不再過問。」

  鄧莎先說的是:「不是,不是真的……」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她回過頭激動地對李仔超大吼出聲:「是!是真的,就是真的!是我把易恭華藏匿起來,把其他罪名也往他身上推,好讓我們能破一件大案,你就不敢把我們送回去了!怎樣?現在開始想清算過往了?好啊,那就來。殺我,軍法處斷我,都是我一個人策畫的,我咎由自取,要殺就殺我一個,別扯上其他人!」

  李子超不是憤怒,反而難過的搖頭:「為什麼?從你們踏入盛國之後,我不斷強調我們已是一家人,我們都是盛國的一份子了,為何要做這種事?」

  鄧莎憤慨的說:「放屁!當時你們分明想把我們送回閣國當政治棄子了,還說什麼一家人?」

  李子超說:「我不斷地保證妳們的安全,當時馮在邕將軍就願意陪妳們同行了,若妳們開口,我也絕對會為了妳們放下所有他務,一齊前往啊!」

  鄧莎又斥:「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但你根本不懂我們。我們在一個滿是謊言和凌虐的國度成長,要怎麼放心你們這些朝政狗官會不會為了國與國之間的名權鬥爭,最後把我們又賣了?」

  李子超道:「或許盛國的確還有需要修正的制度,但我李子超能以名譽保證,我從來沒有把妳們當作政鬥角力的棄子,一直都是真心誠意要保護妳們在閣國的安全。」

  氣氛頓時沉默而糾結了起來,鄧莎也有些慚愧地低頭,她低聲地說:「該死的巴爾汝……這蠻子到底為什麼緊咬著我們不放?」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剛才那段話更匪夷所思之處:「你剛才還說……梁英七也知道?」

  李子超點頭:「是,我認同此事之弔詭。易恭華之案,我國並無對外宣揚,梁英七卻將案發過程透徹的如此詳細,甚至是我們盛國人都不曉得的真相,著實令我訝異。」

  巷口,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我知道原因。」

  兩人立刻轉頭看去,緩緩走來巷內的,巫秦婷。

  鄧莎疑惑:「妳怎麼會在這?而且妳知道什麼?」

  巫秦婷佇足於他們倆面前,閉上了眼,深呼吸了口氣後才道出:「原因就是『我』,巫秦婷。我是梁英七派使的間諜,所有新樂園組的行動、新樂園組的情報,都是我私下傳遞回去的。」

  兩人頓時大驚,鄧莎雖然訝異,但立馬又不覺得是完全意外,她將腦海裡過往和閣國有關的所有意外連結,直接追問:「妳做了什麼?和三方威脅戰那次有關麼?」

  巫秦婷顯得更加愧疚,她回答:「是,一切是從妳們離開閣國後發生的……奴隸之中有梁英七的內奸,所以他很快就知道弗康可能被殺,但他也早想剷除弗康這個位高權重的大患,便不出手挽救。後來得知妳們落腳於盛國後,他便找來前任西洋外交駐使南瑪的女兒,南繆希,想讓她當間諜,但去的人是我,因為我在上船前私自和他交換身分了。但梁英七仍開給我一個條件──他命我來與妳們重逢,也約好不會傷害我,交換代價是會有幾名細作持續跟蹤我的一舉一動,我也得將我們所有人的出海行動、還有發生的大事都交代給他,以徹底掌握妳們是否有慫恿盛國反攻閣國的意圖。」

  鄧莎驚外有怒,她馬上問:「所以之前康尹菲在三方威脅戰被子彈打穿,險些喪生,就是因為妳先向閣國通報,才使我們被他們拖延到遭亙骨集團襲擊?」

  巫秦婷說:「我完全沒有料到那種事會發生,我也很慶幸尹菲姊姊活下來了。」

  又有第四人的聲音出現:「而妳什麼都知道,卻不曾向以『家人』相稱的我們提過半句?」三人回頭,來者竟是南希。

  她舉著短銃,對著連她自己都沒想過會對著的人,巫秦婷。

  李子超也意外了:「繆希將士,妳怎麼也來了?」

  南希雙眼怒哀交雜的說:「上個月二十七日,妳說妳要去找宋莊過夜,我便想去送酒給你們,但我發現妳根本不是去找宋莊,妳在一條暗巷和身上配有閣國徽章的人對話!自那之後我一直跟著妳,想著那可能是有我想不到的原因罷了。沒想到,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妳真的和閣國有私通,妳是出賣我們的內奸!」

  巫秦婷急忙道:「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當時若我不接受這份交易,我早就被梁英七處斷了!況且我只和閣國回報我們的動向與計畫,從來沒和他們商討過任何要置我們於不利的策略呀!」

  南希破口大罵:「因為那是他們要幹的事!我真的無法相信……是妳,居然是妳?你居然就是叛徒!」她的銃口越來越逼近,手也越來越顫抖:「妳知道嗎?就因為妳和閣國通報我們的一切行蹤,亙骨集團又有在閣國的間諜,所以亙骨集團才能完美的設計陷阱,把馮大叔和無數將士給害死!」

  鄧莎拔出長刀,反而是指向南希。她喊道:「不准妳拿槍口對著自己人!她或許是做錯了,但她確實保障閣國沒有對我們出手,這也確實保護了我們。」

  南希說:「要是亙骨集團沒有殺過來,梁英七當時就會殺了我們啊!我不能因為她是我家人,就當作其他人的死沒發生過!」

  此時李子超舉起雙手,三人停止爭論,他才開口道:「不如這樣吧──殺我,往後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們頓時疑惑,巫秦婷最先問出:「什、什麼意思……副總將大人的意思是?」

  李子超毫不猶豫的解釋:「是我這副總將不稱職,識人不明,也無法使將士心服。今夜過後,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便會試圖依法懲辦鄧莎,也會以間諜罪起訴巫秦婷,恐怕繆希將士與其他新樂園組的成員就要承擔這份苦痛了。所以,若是將我在此斬殺,今夜所談的所有事便只有妳們知道,萬事已真相大白,只有我死去,才不會作出任何威脅妳們的事。」

  南希高呼:「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說的這是人話麼?」

  這時,巫秦婷忍受不了了,她奪出南希腰繫的另一把短銃,眾人驚慌,以為她要自戕,沒想到她是往上一開,屋頂上竟墜落一具黑衣屍體。此時,她才說:「我殺死他了,他是閣國的細作……現在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了……」

  鄧莎看著那墜落的屍首,抬頭對李子超說道:「有件事,現在或許遠比我們還重要。」

  李子超的視線依舊在那閣國細作上,但問:「是什麼?」

  鄧莎說:「巴爾汝,他確實有造反意圖,我在這幾天查清了他在海外屯兵的情報,許多周遭國家和島嶼都有他的私人軍營。更甚,我目睹了他和疑似干支的人物私下會面。」

  李子超意外,但南希光是聽到干支的名字便脊髓發涼。李子超問:「何出此言?」

  鄧莎收起長刀:「馮將軍生前延後了巴爾汝前往北洋邦交一事,如今已到期,馮將軍也不在人世,巴爾汝便蠢蠢欲動,急於出海。可若許他出航,想必他不會往北洋前進,而是會前往匯合海外的所有私兵,與亙骨集團合謀,而後回來襲擊盛國。」

  李子超問:「此話當真?證據幾分之有?」

  鄧莎說:「坦白說,實際證據為無,是我自己親眼看到他和像干支的人走進酒館深處商談。不信也罷,你大可以先把我們都處置了,再當作我什麼都沒說過;當然,你也可以找人監督他,阻止他,否則邦交不成,我們盛國反而會遭大殃。」

  李子超感嘆:「無奈本次確實需要巴爾汝將軍,他在北洋的名聲,肯定能讓北洋國度願意支援,這是我們反攻閣國的最後一步棋了……」

  巫秦婷往前一步,她說道:「副總將先生,恕我有個想法──有另外一名老官名為朝昭,他一直以來都幫著我們,也厭惡巴爾汝的種種惡行,我們與朝昭先生和數名將領一起出航監督巴爾汝,就能讓他乖乖為盛國完成邦交而不胡作非為。而在一切結束後,我們便將巴爾汝以叛國罪逮捕,我也就此退出盛國國軍,並接受任何的軍法懲罰,即便是死刑亦不足惜。」

  此時拒絕的卻是南希:「不,妳是梁英七的人,還把這傢伙給胡亂殺掉了,我不會再相信妳了。」

  巫秦婷聲音顫抖起來,眼淚遏止不住:「妳……妳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帶給我多少痛苦。自從被他監視以來,我還被……」她緊咬著唇,幾乎要破皮流血,才改口道:「總之……梁英七若太久沒收到這人的消息,一定會再派人追殺我,所以我現在是死定了。既然進也是死,退也是死,我希望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至少讓我心裡過得去……」

  南希同樣眼眶泛淚,她直搖頭:「那妳一開始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我們還有什麼方法能救妳?妳打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絕路……這是條絕路!」

  巫秦婷已泣不成聲:「我也不願意……真的,我完全不願意……」

  李子超為她的處境也感到無奈,他沉思了一會,才說:「或許巫將士的提議可行……妙哉,若有朝昭先生和其他將領共同監督,確實是有益於盛國發展的。」他點點頭,但隨後針對著鄧、巫兩人說:「此次行動為兩位將功贖罪的唯一機會,若行動完成,我最後能為妳們所做的,只有減輕兩位的刑責,從輕但不從免。且在這之後,兩人都將不再作為盛國軍士,服刑完畢,只能是普通平民,此生都不可再任我國之官。」

  鄧莎沉默的點點頭,巫秦婷也低下頭,南希則仍滿心被背叛的憤怒,怒視著眼前的巫秦婷。

  最後,李子超說:「那麼的,如果諸位不打算殺我,我便回國務大府去了。我希望這一次,所有人都是表裡如一,說到做到。」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對鄧、巫兩人甚為失望。特別是離開前,他瞥了一眼鄧莎。

  鄧莎沒有再說什麼,甚至沒有看另外兩人一眼,轉身即往巷口西側離去。

  巫秦婷則面帶愧色的看著南希,但南希卻只以憤怒的目光睥視她,隨後往東邊快步離開,完全不打算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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