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華啊,我從深處向你求告!主啊,求你聽我的聲音!願你側耳聽我懇求的聲音!主-耶和華啊,你若究察罪孽,誰能站得住呢?但在你有赦免之恩,要叫人敬畏你。我等候耶和華,我的心等候;我也仰望他的話。我的心等候主,勝於守夜的,等候天亮,勝於守夜的,等候天亮。」
—詩篇 130:1-6
我為皇帝按手禱告,祝福了他之後,晚禱的鐘聲就響起了。我要去主持彌撒。
告別了皇帝,我走在寒冷的夜空中。
時間就像海浪,來了,又去,來了,又去。然而我們不能活在過去。
而這世界上有的人總活在過去裡。
我的少年時期住在一個看得見海的小鎮。對我而言,時間就像潮汐。它會來臨,也會離去。我們不能緊抓著海水不放,它勢必會流去,也應該要流去。
這座城寨的月亮,是如此潔白,如此仁慈,又如此令人惋惜。
那位曾經的大帝,直到如今仍活在曾經中。
我不能對我的君王有任何意見,畢竟他是他人,我是我,我無從決定他的生命。
然而我們依然應該醒來。
我聽著他講了一刻鐘的過去,看著他,癡癡的念著過去,彷彿不願再往前走了。彷彿說著:「若能,請將我埋葬在過去的那片沙場。和我的父親葬在一起。和我的將士葬在一起。」
我走過放置已經安息的將士的房間,房裡的人們被蓋上白布。他們已經奔向樂園,奔向上主的國度了。他們並未留戀過去,而是向前走。
時間就像海浪,或像流沙,或雲,或雪。總之,他們都不能停留。
我何其有幸,能夠成為席哈克略皇帝身旁的神父。甚至傾聽他的聲音。
然而他卻與我記憶中的他不一樣。正如他所說的,他窩囊。
我不寧可他假裝堅強,然而,陶醉在過去的成功中,並不是件好事。
我多麼希望他醒來,醒來,從時間的睡夢中醒來。好再次帶領軍隊,得勝我們的世仇。
上主啊!我祈求,祈求您能讓吾王的心再次剛強,讓他再一次像個男人一樣站起。
我走進聖所,開始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