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魔世易——006

柔親帶笑 | 2019-07-09 00:25:19 | 巴幣 0 | 人氣 102


祭咒之眼。

場上漫出血色的霧氣冉冉孱動,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那種壓迫感是直接高壓於勒米补所使出來的能力,天空飛翔的獨角獸受到驚嚇不斷嘶鳴躁動。瑥蕾愣愣的轉過頭,蔽塔脖子一圈明顯而鮮紅的血痕不斷湧出血,胸口溼了一大片 “蔽塔!” 瑥蕾急慌慌的想跑近,不料他卻舉起一隻手。

『不要過來。』

瑥蕾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塞斯。後者對峙兩人早已停下,塞斯一臉凝重,慎重的對瑥蕾搖搖頭,她還是憂心忡忡的望過去。

蔽塔連一眼也不看,輕輕手一抽,霧氣開始凝結變的沉重,罩壓在賽場上所有人明顯感到一種無形的可怕壓迫,一種內在身藏的恐懼。狄洽手一回抽,開始不停撤退;勒米补陰沉的望一眼低吟一聲,一隻黝黑的老鷹自他掌心竄出,往蔽塔撲去。才飛不到一半距離,就發出一陣哀戚的悲鳴而爆炸。

“你的咒幽心冥就這樣一點的威力?” 蔽塔惡意嘲笑,隨著時間增長,霧幾乎要濃厚到一種看不見四周的程度。雖說蔽塔沒意增加他們這邊的壓迫,但祭咒之眼似乎是群體步分敵我通殺的技能,漸漸的,瑥蕾和塞斯感到壓力而不支,而對方更慘,幾乎只差沒跪下去。

狄洽臉色死白,眼中有著難以置信;勒米补以一種怨恨與不甘混合的複雜神色,拉著繭回到狄洽身邊,繭已經不在扭動,然後他一拍一合之間,一中暗黑色的防護罩罩住他們全部。

他們對看一眼,隨後,狄洽才不甘願的開口 “放棄!我們放棄!”

“76隊主動棄權,所以由23隊獲得勝利!”

空中大眼睛砰的暴開,灑了一地的血,那種窒息的感覺沒了。瑥蕾急急忙忙跑去解開白鳥術,狄洽鬆了一口氣似的軟倒在地,塞斯則趁機把蔽塔拉到一邊,一面包紮一面質問 “你到底在做什麼!祭咒之眼副作用很大你知道嗎,搞不好會害死自己!而且為什麼要用這種禁忌咒語?”

“我說過了,根本不必管我,” 蔽塔毫不留情的扯開對方 “再過幾年,誰也不會記得,因為根本沒有必要。你不用管我去死,就這樣死一死好了。”

塞斯皺眉,發怒道 “為什麼又說這些話?從頭到尾你根本不珍惜自己生命,拒絕我們就算了,罵我們也算了,既然都是隊友,為什麼你不要多愛惜自己一點?”

蔽塔看著他,勾起一抹狡黠笑容 “塞斯,我們根本原來就不該當隊友。”

“什──”

“恭喜你們。” 話音響起,裁判就站在他們附近,雙眼閃閃發亮 “贏了,相當精彩,真是恭喜你們了。”

“改掉你的壞習慣會更好。” 蔽塔直接的給對方吃了閉門羹,甩開塞斯轉頭就走。裁判尷尬的站在原地,塞斯緊鎖眉頭的看了蔽塔一眼,才愧疚的道 “對不起,他平常就是那個樣子。”

“不,” 裁判抽抽嘴角,說著和表情完全相反的話 “相反的,我很欣賞他的為人,敝人叫諾奧,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他伸出右手。

“那…那太好了…” 塞斯一看也知道他一點也不喜歡蔽塔態度,還是伸手 “我叫塞斯,很高興…認識你…”

“會考上要加油喔。” 諾奧微笑,拍了拍他的肩 “我會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是…呃,很謝謝您的鼓勵。” 塞斯笑。

“不用客氣,應該的。” 諾奧友好的點點頭,微微鞠躬就轉身去牽獨角獸,獨角獸還重重的踏腳。塞斯轉過身有些氣憤的看著蔽塔,蔽塔勾勾上吊眼,滿臉不屑的瞪回去。

“你到底──!”

“塞斯,該走了喔!” 瑥蕾瞪大眼望著他,他這時才發現瑥蕾已經走回來了,手裡抱著書。塞斯有些發愣一下,隨後浮起一個主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蔽塔似乎對瑥蕾沒轍,他拉過瑥蕾,低聲笑道 “瑥蕾,妳能幫蔽塔治療傷口嗎?我是魔法師,沒辦法讓他立刻止血。”

“蔽塔還在流血?” 瑥蕾瞪大眼,著急道 “真的嗎?”

“對啊,他不讓我包扎傷口,如果一般還好,但他的傷口在頸項,我怕他在這樣流下去會休克…” 說著他有點恍惚的看著蔽塔靠牆休息。

“我馬上去!” 瑥蕾疾速跑去,但這時蔽塔心情似乎很糟,也知道塞斯的打算,一甩手就自行走向門口,一路流血流過去。瑥蕾一個驚呼,大叫著追上去,塞斯有些疲累的跟上去,揉揉太陽穴,看著地上血跡。這出血量也太大了吧?要是一般的人早就沒血了,看他剛才還可以發脾氣,是不是太有活力了?

想著想著,他臉色一僵,停住腳步,瞪著地上血跡。

像是變法術一般,地上的血漸漸變黑,然後凝固變乾。

他嘴巴發乾,緊張得抬起頭,發現沒有人在注意他,這時他已經走下台了,下一場依序進行,場上打得轟轟烈烈,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蔽塔所說的一樣。

那天的事情又浮上心頭。


倒數一天,塞斯其實不知道他們在薩維洛學院的名聲已經從『最沒用的小隊』變成『最恐怖的小隊』。

蔽塔昨天場上所使用的『祭咒之眼』是一種損己傷人,損傷自己生命力當代價換取壓制敵人的一種方式,塞斯知道這一點,蔽塔付出絕對的代價去製造震驚,但他就是知道,才會生氣!

有點氣惱他不珍惜生命,內心深處其實很是在意昨天看到的情景。什麼樣的情況下,會使一個人的血變黑的?他學過多數魔法理論,知道以魔法程度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他原先以為是禁忌魔法造成的傷害,但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學過禁忌魔法很少,但他知道禁祭魔法大多為實體傷害,或以什麼嚴重的代價才會被前人列為禁止。

如果是一個人的血......

他沒有去找老師,這種事最好還是保密一點,說不定去找老師之後的情況會更糟,而且......

他緩緩皺起眉。

昨天在場上走得太過匆忙,沒有注意到。今天細細回思起來,才訝異他竟然覺得那血的味道很熟悉,直覺上他應該見過。

呸呸,他用力甩甩頭,這都是些什麼古怪的直覺?果然一個人太過操累,連神經都變得不正常。忽然砰的一聲,他痛得跌在地上,忍痛抬頭一看,發現原來他剛剛想得太過入神,沒注意就撞到圖書館旁的柱子。

"痛...!" 塞斯良久才說的出這句話 "我是什麼時候不知覺走到圖書館...圖書館?!"

他差點驚得跳起來,罵自己笨吶!這世界還有突書館這個資識庫,他怎麼會都沒有想過要進來找找?這不就正好符合自己需要,在不驚動別人情況下調查事情嗎?

帶著有點興奮的心情,他走進圖書館,想了想,開始從『人體構造』找起......

瑥蕾今天有些消沉,趴在桌上沒一點心情,『沮喪』兩個字明顯寫在臉上。

老師依然給他們自修,讓他們有休息的空間,所以老師這時坐在最前面講桌的位置,自己看自己的報紙。瑥蕾動了動,拿出一張紙寫了寫,遞給旁邊的塞斯。

『蔽塔還是沒有來上課,為什麼我那天跟著他出去之後,他就不見了?會不會死掉了?』

她明顯看到塞斯錯愕了下,然後苦著臉對她搖搖頭,寫了寫又給她。

『瑥蕾,沒有那回事。那天我親眼看到他施完禁忌之咒還可以亂跑,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死掉,在生氣吧...』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我讓他不高興嗎?可是我好擔心...』

『不用擔心,他會回來的,他還要考試不是嗎?也許他覺得最近想好好休息貯存精力,而且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生過妳的氣。』

瑥蕾開心笑了下,動筆『真的嗎?那他明天會回囉?』

塞斯想了想『對,如果他想考試,會回來。』正要傳回去的時候,看到那本他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有些愣愣,又寫『瑥蕾,不知道你們那些領域有沒有教過人在怎樣的情況下,體內構造會改變?』

『咦?體內構造改變?你是指哪方面?細胞、骨骼還是...?』

『血呢?』

『血?』瑥蕾眨眨眼『我們祭師在學習治療人時,會學到人體構造,知道細胞改變雖易,但要讓是由細胞匯成的血改變是件不容易的事。
『血為人的最根本,包含任都六脈和五臟六腑交會時重要的交通要道,人的血會改變,老師沒有提過...』

『沒、沒提到?』

『嗯,不過我知道人會變異,通常都是血的傑作。塞斯你想學嗎?』

『呵呵,沒有啦,只是最近看到書時看到的東西。』

『原來!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找我們老師喔!他懂很多。』

『謝謝。我想休息一下。』

『嗯,慢慢睡。』

塞斯趴在桌上細細思考,任都六脈...為人的魔力來源...細胞改變雖易,但要讓是由細胞匯成的血改變是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它還是會改變...?

至於老師沒提過是因為不重要,還是因為資訊太過沉重,老師不想讓學生知道?

想著想著,他覺得第一項不太可能,薩維洛學院以專出精英為傲,老師不可能做出因為不重要就忽略不教有辱門風的事,除非認為...

想到這,有個想法好像要蹦出來,但他又沒辦法明確知道是什麼,他知道他想到了,但又說不出個大概。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他看了一下紙條。

『嗯,不過我知道人會變異,通常都是血的傑作。塞斯你想學嗎?』

血的...傑作,變異...?

他呼吸沉重起來
『眼神深坑,露出一種不像他本身的表情,那是一種似非人類的陰沉的殘暴,一瞬間,他似乎又回到初遇青年的那種危險感,一下就坐直了不停冒著雞皮疙瘩。

蔽塔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轉過頭直盯著他雙眼,露出笑容。

當街上視線那瞬間,塞斯只感覺到股陰寒來自深淵的巨大壓迫襲向他,他本能的感到想逃,腳卻不爭氣的抖起來。那笑不像人類的表情,好似就只是他掛在外表的一種象徵,一種像變色龍的偽裝。』

也許他一直在跟可怕的東西打交道也說不定。

下課鐘聲響起,瑥蕾和全班站起敬禮,他麻木似的跟著照做,腦海中一直想著事情。

蔽塔說的,要幫他是什麼意思?


大會考很快的,以眾人想不到的速度降臨了。

這天,還是有許多考生叫苦連天,怕這個不會,那個不熟,不過他們倒都是學乖了,前天晚上沒有熬夜,全都乖乖準時上床睡覺,以貯蓄精力應付接下來一堆繁複的考試。

塞斯也沒閒著,他一大早就爬起身,緊張的翻書;瑥蕾不同,她起個大早就跑來串門子。

"塞斯,塞斯?"

門外傳來敲門聲,塞斯一愣,聽出是瑥蕾,連忙起身去開門。

"瑥蕾?" 塞斯訝道 "怎麼了嗎?這麼早。"

"塞斯,我昨天有去幫你問了一下老師。" 瑥蕾抱著一本不算薄的書,塞斯有點想笑,似乎瑥蕾的招牌動作就是抱書啊!瑥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問道 "可以進去嗎?會不會吵道你?"

"沒關係,我早就起床了,妳來的正好。" 塞斯讓到一旁,讓瑥蕾進來,他輕輕關上門,走到櫥櫃前 "瑥蕾,想不想先喝點什麼?妳吃早餐了嗎?"

"嗯,可以喝牛奶嗎?" 瑥蕾坐到書桌前,大略掃了一下手中資料,有點迷糊的搔搔頭,接過塞斯遞過來的牛奶之後,塞斯也跟著坐在床鋪,喝了幾口 "塞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有關血的東西,但我還是有去找了一下,也有幫你問老師。

"老師那時候很嚴厲,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不過他有跟我提到一點,他說,就算是變種或者突變都不會造成血的改變。但這世界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東西,有唯一,也是最令人髮指的一項,就是魔。"

聞言塞斯差點把牛奶噴出來,他咳著嗽,難以置信的看著瑥蕾。

"塞斯?"

"咳咳,我──咳,沒、沒事。" 塞斯憋得臉紅,連忙搥胸,稍為順了氣 "妳說...魔?"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魔這個種族,而是印象太深刻。在老師給他們的印象中,魔是一個極度殘暴、噬血、黑暗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種族,他們可以比惡魔更憾人心懸,比厲鬼更讓人毛骨悚然,他們骨子裡刻的沒有慈悲心,極端的駭人,在許多記載魔事蹟裡,扯上的不關乎背後滿滿血腥的歷史,就是泯滅人性的做為,可以說,他們就是萬惡的代名詞。

沒有人不知道魔,只是他們種族現在已經削減到一個地步,所以才沒有再出來興風作浪;而各個國家也無所不用其極的拼死壓抑這個存在。

"嗯..." 瑥蕾面露苦色 "對,老師是說魔。他說魔是洗血而出的幼胎,心靈扭曲出落的物,所以他們改變本質,他們不凶暴但殘酷得難以置信。"

說著,她翻了翻書本 "書上沒有記載他們血是怎麼著,老師說這件事也極少人知道,因為見過的,幾乎都死掉了。"

塞斯呆在當場,難道說蔽塔真的是魔...?靠!但這也太扯!

他摀摀額頭,不對啊...如果他是魔,那他也太過人性化了吧?而且如果他是魔,那天就不會跟他說那些話,不會幫著他們,更沒道理他會放過他們兩個...

到底...他一抬頭,卻看到瑥蕾憂慮的看著他。

"怎麼了嗎?" 塞斯免強代出笑容,轉身在去倒牛奶 "瑥蕾,還要不要一杯?"

"塞斯..." 瑥蕾吶吶開口 "蔽塔他...真的沒事嗎?"

塞斯手一抖,心漏跳了一拍 "怎、怎麼這樣想呢,瑥蕾?"

"蔽塔從那天就不見了," 瑥蕾將臉埋進臂裡,哽咽道 "我問過好多人了,不見了...什麼都沒有,都找不到他...我好怕,我怕他死掉了..."

塞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無奈嘆道 "瑥蕾,他不會死的,妳應該也很了解他的脾氣,他這個人就是怪裡怪氣,說不定他就是刻意不出現,等我們快上場乾著急他在旁邊看好戲。"

說著,他有點沉默 "他不喜歡我們關心他。"

"他沒有不喜歡!" 瑥蕾突然大叫,臉上佈滿淚水,大聲哭道 "我知道他沒有不喜歡!塞斯,你知道嗎?每次每次,都是他在背後幫著我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老是傷害自己,好像在逼迫自己做什麼一樣,他總是刻意離的人很遠,即使我們去接觸他,他還是冷嘲熱諷的把我們罵走。可是我每次看道他自己一個人,就覺得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瑥蕾..." 塞斯嘆了口氣,放下東西走到她身邊 "對不起,不要哭了,是我說錯。"

“塞斯…其實我好怕,好怕…”

“怕?” 塞斯訝道,輕輕拍著她的背 “為什麼?”

“我怕他永遠也記不得我們,我怕一個人在最需要人幫助時卻沒有人願意幫他,你最清楚不是嗎?我們當初不就是那樣嗎?” 瑥蕾越哭越激動 “大家都不喜歡我們,大家都欺負我們,但他卻幫了我們,我怕他自己一個人卻是自己隱藏的孤立無援…”

“瑥蕾…”

"塞斯,嗚嗚嗚..." 瑥蕾抽噎著 "你會幫他,你會幫他對不對?嗚..."

塞斯靜靜凝望她的臉,以前的瑥蕾總是傻傻的,很天真,像是不懂世事那樣,其實她很純真。卻殊不知過了幾年,她變了,卻不是被汙染,而是變得更具智慧與善良,塞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在過個幾年,瑥蕾就真的有能力獨自一人去看透真相了吧,就有能力去處理所有難關了吧?那到時...

『“好吧,那我保證,到比賽結束之前我都乖乖不動手,” 蔽塔舉起雙手 “不過我可以很切確的跟你說,到時後傷害到她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如果在將來的日子上還想跟別人繼續待下去的話,那我跟你保證,你絕對會需要她的。”』

"是,瑥蕾,我會盡量幫他,我保證。" 塞斯笑,雖然他覺得他自己反而比較需要幫助 "我答應妳喔!打勾勾。"

瑥蕾貝他擠眉弄眼的表情逗得笑出來,邊哭邊笑的勾上手指 "嗯,打勾勾,騙人的是小豬。"

『“你也許不知道,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人會改變的,你就算想要守護著什麼,想要去保有什麼,塞斯,這點你還需要去搞清楚與想清楚。就算你維持了現狀,但世界還是在一直的走動,不會因為妳一個小小的情感而停下來。如果你想要擁有什麼,那要跟著一起動,而不是一味的站在原地,怨天尤人。”』

他緊握了拳頭,他絕對不會,不會去傷害瑥蕾的。

該做什麼選擇,他一定會想清楚。


他們到餐廳去吃飯。

因為要考的東西也蠻多,所以他們分了三天考,上午通通是筆試,下午則就是武試了。

所以他們所有人也分三批。

其實塞斯與瑥蕾的課業說多不多,說少也沒少到哪裡去,頂頂多多就在那種要累死不累死,要輕鬆也絕對不輕鬆的半死不活狀態,所以他們能夠以三個遠攻戰勝昨天的人,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兩人一吃完就分手說再見,性質相近的兩人考試時間基本來說相差不多。

早上九點十分,正式的大會考開始,第一堂是魔法性質共通基本測驗。

考的是什麼?就是你對魔法的基本常識。

不過因為太簡單,很多人早早就交卷,匆匆忙忙得準備下一科了。

塞斯和瑥蕾也在這群人中,跟著走到圖書館,瑥蕾癟癟嘴: "蔽塔沒有來。"

塞斯一時語塞: "......我注意到了。"

"他不想讀書了嗎?" 瑥蕾沮喪的說 "可是以後這樣會餓死自己欸..."

"瑥蕾," 塞斯抽抽嘴角,泛起苦笑 "你想太多了。"

那個人個性和底線是怎樣他不知道,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沒搞懂過。但他知道蔽塔是絕對拒絕自己吃虧的那種要命利己主義者,第一個特質就是陷害他人,再來是壓榨別人的錢財。

他怎麼會知道?因為這幾天無意間聽到的,差點沒噎死自己。

看瑥蕾抿著嘴還是高興不起來,塞斯拍拍她腦袋 "不要想太多了,瑥蕾。"

瑥蕾默默點點頭,一起進圖書館。

轉角的一個陰暗角落,一高一矮的人影靜靜的佇立,看著兩人走進。

"先說了,我一點也不想去當。" 比較矮的人影低聲怒道 "要嘛,就不要來。要嘛,就走開!"

"這是一定的,我沒辦法改變。" 較高的人影帶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除非你殺人,否則別癡心妄想。"

"你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嗯?我從來沒有看過魔是長那個樣子!那算什麼!"

"喔,那你眼前得不就正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高的人影冷聲悶笑 "毫無疑問,貨真價實。"

較低的人影瞪著他,顫聲怒道 "我會找你算帳...絕對會!"

後者諷刺的對他躬躬身,毫無感情的說著 "我們本來就不是活著,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在背後計算別人,可不是好榜樣,狄洽、突理。" 那兩人影驟然後轉,蔽塔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動作真快,想在武試動手?那得需要費你們一番功夫。"

較矮的人影走出,一看下赫然就是昨天的狄洽 "沒錯啊,動手腳有什麼不對?昨天你還上場,是要幫他們還是想害死人?"

蔽塔挑高一邊眉 "我有說我要幫他們?多幹掉你就少了一邊威脅。"

"實力道也不是蓋的。" 狄洽輕笑 "你們三個人...真的很可憐,到現在想必他們還被你埋在鼓裡,不知道事情真相吧?"

蔽塔無所謂聳聳肩 "不過是一場遊戲。"

"是喔," 狄洽哼了一聲 "隨便你愛怎麼玩死他們,你敢計算我,隔天就把你丟海裡。"

然後三人就這樣站著,誰都沒有講話。

第二場考試,所謂的咒語測試。

字義上講明點,就是看你記得多少咒語,還有多少用途。

那天瑥蕾的『白鳥術』算是一種封殺敵方行動力與攻擊力的軟性法術,沒什麼殺傷力,純粹就是讓像蒟蒻的東西把你包起來。

基本上,他們不需要記到這麼多咒語,只要記幾個重要就好了、有實用性的,在以後工作上就算綽綽有餘了,這科考試是在測驗記憶力。

所有的咒語,洋洋灑灑的填滿五大張考試卷,什麼煩雜瑣碎的東西都出來了,讓所有考試的人都暗自叫苦。

瑥蕾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慢吞吞的寫完五張之後,看到所有人包括塞斯還在奮戰,卻沒看到蔽塔,心情真是糟到谷裡,閒閒沒事就只好先交考卷,交時她看見監考老師先是訝異的看她ㄧ眼,在看到她考卷之後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怎麼了嗎?瑥蕾疑惑的走出去,想去圖書館,不料半路上撞到一個人。

"唉呀,你這個人──" 對方正想開罵,突然看到她就閉嘴了。

"對、對不起。" 瑥蕾連忙道歉,就想繞過去。

"你是瑥蕾?"

瑥蕾轉過身,看見對方笑嘻嘻的伸出手 "你好啊,還記得我嗎?我是狄洽。"


瑥蕾愣了整整快有一分鐘,才吶吶開口 "狄、狄洽?"

狄洽微微抽抽嘴角,感覺青筋都暴出來了,她微笑 "是阿,妳還記得我們昨天才比過賽喔!"

瑥蕾茫然的看著她,狄洽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字一句清楚說道 "狄洽、勒米补、客宇末,三人一組,還記得嗎?"

過了半秒,瑥蕾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 "喔,我記得了!"

狄洽默默轉過身,先拍了自己巴掌,才又轉回來看見瑥蕾靦腆的對她笑笑 "初次見面阿。"

這時狄洽的好奇心就來了 "瑥蕾,你是怎麼和蔽塔認識的?據我所知,他不會無緣無故待在一個人身邊太久。"

"認識...?" 瑥蕾愣愣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欸..."

"不知道?" 狄洽重複一遍 "怎麼可能不知道?噢,該死!好吧,我這樣問,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一起玩的?"

"玩?"

狄洽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心中不知道第幾次想掐死眼前這迷迷糊糊的笨蛋,深吸幾口氣,在嘆個幾口氣 "算了,算了,就當我沒有問好了。倒是妳,是要去圖書館讀書嗎?"

"恩。"

"你是要考什麼?" 狄洽眨眨眼 "其實如果有不懂,都可以來問我,不要看我是個刺客,就是魔法,我也會,我幾乎都懂。"

"真的嗎?" 瑥蕾雙眼發量的看著對方 "狄洽,那妳知不知道有關魔的事?"

"魔...?" 狄洽極度怪異的看著她 "要這個幹麻?"

"因為塞斯想知道。"

狄洽用手撐下巴,歪了歪頭,沈思著說 "我...是知道不少,關於魔有許多傳說,你是想知道什麼?"

"血呢?"

不料狄洽臉色一變,拉他進暗處,嚴肅低語 "你知道這個要幹嘛?"

瑥蕾愣愣望著她,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開口 "怎麼了嗎?"

"噓!" 狄洽嘶聲道,然後拉著塭蕾就往圖書館走去 "先跟我走,不要在這裡討論。"

狄洽拉著她上二樓,走進一個區塊。示意瑥蕾稍微等待,拉了幾本書就跟瑥蕾坐到沒人的閱讀區,輕聲開口 "妳讀魔法讀久了,大約多少都會隱約涉獵這個區塊,這個問題...有去問過老師嗎?"

瑥蕾晃晃頭腦,狄洽抿抿嘴 "下次不要去問了,在問下去會出事的。"

"為什麼?"

"你們那時候,老師是跟你說什麼?"

瑥蕾皺著眉頭 "他說魔是洗血而出的幼胎,心靈扭曲出落的物,所以他們改變本質,他們不凶暴但殘酷得難以置信。"

"嗯...他說的很對,你知道這句話的深意何在?" 狄洽似笑非笑,看著瑥蕾搖頭 "你們讀書就是這個樣子,只去背住,沒有了解他真正想表達的意義。"

"因為過程,讓人恐懼,同時他們也是為了掩蓋這種算是歷史上的史實。" 頓了頓,他悄聲說道 "這句話有個很深的關鍵,但其實這也不能怪妳,因為這其實詭異的讓人匪夷所思。你知道,世間萬物無法改變血液,而魔為什麼可以?不是因為他們原先就是變異,那差異呢?其實細細思索就可以知道,是他們的後天,改變了原本的自己。" 用指節敲敲桌面,他的神色變的很迷惘 "他們慢慢的,慢慢的墮落。以殘暴的手法殺害生物,取得能量,那種怨恨、不甘、絕望感染自己。"

話一出,瑥蕾幾乎驚呆 "所以...妳是說魔,是自己...亂殺人的緣故?"

"其實最開始不是。" 狄洽搖搖頭,開始翻起書 "這是有關魔的書,最為廣眾人知的,是魔他們血是黑的,至於為什麼,這是種臆測。"

創作回應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