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生活下海一搏《柏林應召男孩》

用自己的青春來換，肉體與成長的歲月痕跡
台灣在一九八三年有一部如今依然被人談論的小說故事，也就是華人世界最具代表性的同志文學《孽子》，作者白先勇深刻的描寫在那性向有別的時代，一群男孩所築成的社會與慾望，其中也對於男孩的肉體和情愛；恩客間有著深刻的描寫，文筆渲染令人忍不住想深窺。紀錄電影《柏林應召男孩》是一部以描寫德國柏林動物園地鐵站的應召男孩的紀錄電影，導演試著用客觀的手法跟拍和訪談幾位還活過當時已長大成人的男孩，試著釐清他們以男兒身步入這賣淫的原由，還有幾位光顧過男孩的恩客，透過這些男孩，導演看見德國社會那不為人知的一面和縮影，也忠實地呈現在世界看似富強德國背後那視而不見的小人物故事。



性交易在歷史上其實不分男女都有相當長的紀載，不過通常消費者以男性居多，而男性的性工作者在世界上只占約百分之十，可說整體的比例比起女性是少上許多。在中國和日本古代，就有這項提供性服務的男性行業稱為孌童、龍陽等名，通常是俊美且還未成年的男孩。而「應召」一詞的出現最早於六零年代的法國，克勞蒂夫人在電話普及後所改寫性交易的模式，他們與公開的性交易場所不同，是一種秘密且方便的交易方式，當然也伴隨著危險性質。

《柏林應召男孩》是一部講述如同各地生活在階級底層的人成長故事，以德國柏林動物園地鐵站為例，探討這裡在夜晚之後無家可歸男孩們的夜生活，他們出賣自己的肉體賺取所需，且運氣好的有固定的客人光顧，但運氣差的可能一夜便人間蒸發。這部紀錄片是以「回顧」的方式進行，由幾位過去曾經在這站台應召的男孩，在長大成人後回憶那段過往的日子，其中有些人在長大之後依然會服務老顧客，且也慢慢淡出這種應召夜生活，展開新人生。



其中有趣的事情是許多「應召男孩」雖然光顧的對象是男性，但並非為男同性戀，而外表也不是一班我們所謂的女性化，而是相當男孩氣的男生。他們多半是因為家庭問題或是經濟甚至是移民者的身份，賺錢不易加上社會的歧視性，而讓他們走向可以快速賺錢且維繫家庭的方法。許多當年的男孩在回到熟悉的地鐵站外，雖然非當年，但仍然可以記得自己當時睡在哪，或在哪裡等待男人買他，甚至想起過往在這的大夥只剩自己活下來，還有他的第一次是給了誰。

紀錄片中，也針對幾個過去消費過男孩的恩客進行匿名或公開的訪談，其中有人仍然跟男孩一直保持著像是朋友的關係，直到該男孩長大成人有了家庭，還是繼續保持著當年的關係，並且男孩的老婆也知道這一面，算是相當令人吃驚的部分。這位和恩客持續保持關係的大男孩笑著提到自己為何會到柏林賣身，是因為他在羅馬尼亞老家，就已經有很多男性都到柏林賣淫，為了賺取金錢，朋友對他說，長得帥下面雄偉就去柏林吧！這在他居住的鄉鎮是時有耳聞之事。



當然也有許多男孩並未如此幸運，染上絕症或是被人殺死或逮捕的男孩比活下來的男孩多上許多，地方專門給同性戀或是這樣癖好的酒吧老闆也敘述這些個男孩的故事。雖然《柏林應召男孩》只是個講述特種行業的生態的紀錄電影，但在許多方面卻反映出德國政府對於貧困人口和移民者的困境漠視，雖然對賣淫取締和逮捕，但卻未確切了解為何男孩們會鋌而走險，踏上歧途，隨著德國難民湧入和貧富差距的升溫，這群男孩的故事只是換個地點、換個人，繼續在柏林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