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04.Not 蘿蔔 (下)
「明日妹妹，妳知道『聊天型ＡＩ』嗎？有些論壇或是聊天軟體會附帶的、具有學習能力的那種人工智慧。」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耶。是像智慧型手機語音秘書的那種東西嗎？」
「有些類似，但差異在『他們』出生時不帶太多設定，就像一張白紙，跟他說什麼、她就學什麼。這類ＡＩ很容易的被『人』給帶壞。在共產的國家宣揚民主，在民主的國家宣揚法西斯主義，盡是這類的事情。他們比人類的孩子還要單純，沒有自我也不懂是非，單純靠著數據的『數量』決定正確與否，因此要讓他們順利的成長、建立起正向認知，並不是那麼容易。」
「姆……聽起來是很複雜。總之是因為和教育人類孩童一樣困難，所以才說是等同於殺死她嗎？」
「是呢，何況木蘭可是有著驚人戰力的機器人呢，教育方面更是不得不慎。」
明明日看向了木蘭，想起木蘭的自我介紹，一把輕機槍，數把小槍，數顆手榴彈，加上那個胸部、那個胸部還有那個胸部。
『你想要外送一點「民主」嗎？』胸部飛彈發射──碰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日伸出手，揮掉腦中那個不知打從那裡來，長得像木蘭但更像不良少女的奇怪少女。
認同起教育方面不得不慎的這個說法。
「啊，這麼說起來，難道就是因為怕木蘭出事，所以木蘭的父母才不允許木蘭擅自學習嗎？」
「不，妾身剛才說的是『深度學習』而不是『學習』喔。普通的學習機制木蘭還是有的，不過這部份得等木蘭重新開機完畢才好說明，何況細部妾身還得試試。」
空之上先是看了一眼木蘭，然後轉頭面向梅香，「看來木蘭不像電腦開機那般迅速，不如就此時間和那兩位劣質人類說明『深度學習』的事吧～雖然和教會他們相比，教會機器人可能更簡單一點。」
白梅香點一下頭，「畢竟是超能力蘿蔔社的一份子，對機器人趨勢理解實屬必須，否則就枉為超能力蘿蔔社的一員了。」
明明日瞇起眼睛，想要反駁和吐槽，但卻不知該從哪裡開始，畢竟該反駁吐槽的地方有太多太多了……只好就這樣靜靜地聽白梅香繼續說下去。
「再說明之前，詢問一下。提到近年人工智慧的代表，兩位會想到誰呢？」
萬卍思考了一下，「嗚……嗯……機器人呀……如果要說二次元的我知道很多，但要提現實中的嘛……」
「你該不會想說最近在玩的遊戲的遊戲外掛。」白梅香看了他一眼，同時從身後抽出一台筆記型電腦。
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感覺散發著肅殺之氣。
「雖然我是想那樣說沒有錯，但我什麼都還沒說啊啊啊啊！大大息怒、大大放下電腦立地成佛呀！為、為什麼妳知道我最近在玩的遊戲是那款遊戲，不、不、不、不要！衝動的話刪我小號就好，不要刪我大號啊啊啊啊啊！」
就在白梅香的手往輸入鍵按下的途中，明明日予以了救援。
「雖然我對人工智慧完全沒有研究，但要說近年最知名的人工智慧應該是AlphaGo了吧？是一款專門下圍棋的人工智慧，似乎擊敗了相多頂尖的高手，什麼人工智慧取代人類時代即將來臨，新聞都寫得很誇張呢。」
她的這番說詞，讓白梅香微笑了起來。
「有夫君以外的人能夠說出像樣的答案真是太好了，妾身差點要為身為超能力蘿蔔社的一員而感到羞恥了呢。」
明明日苦笑一下，心想著有這麼誇張？「蘿蔔社」什麼的，不是說改就改的嗎？
沒有說出的話語，大概沒人知道。
白梅香接續著說：「看來如今，我們能夠撇開那個愚蠢的社名，從蘿蔔升級，成為超能力智慧社了～」
智慧＝人工智慧。
明明日跳了一下，然後大聲喊出：「還真得是說改就改呀！」
接著「咳咳」兩聲，接回了話題，「姊姊為何會問最知名的是誰呢？AlphaGo就算再怎麼厲害，也只是會下圍棋的ＡＩ而已吧？就姊姊的分類來說，應該也是所謂的『弱人工智慧』呀？畢竟……他並沒有什麼人的思想？」
白梅香輕輕搖頭，「妹妹所言差矣。你們知道圍棋這種遊戲，有多困難嗎？」
「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萬卍伸直了食指和中指，雙指交疊，就像夾著什麼一樣的高舉過頭。
然後，重重放下，同時大喊，「第一手天元！」
砰──
雖然實際上沒有，但他的雙指彷彿夾帶著氣流螺旋，指尖交會之處更是散發出猛烈強光。
表演完畢，他收起手，搭起了胳膊，「哼哼」了兩聲，不知道在得意什麼的接續著說：
「說到圍棋，就不得不提日本了對吧，西方對圍棋的稱呼叫做『Go』，這個Go便是從日文對於圍棋的稱呼『碁』這個字的發音而來，AlphaGo的Go亦是如此。也就是說～圍棋等於日本、日本等於圍棋。他就是發展、發揚、發跡、發源、發爐圍棋的產地呀！而且還有圍棋漫畫超好看！──第一手天元！」
白梅香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漫畫，正好是講述圍棋的那一本，然後啪啪啪的打向萬卍。
「天，天你妹呀！發，發你妹呀！圍棋的發源地是中國，中．國。最早被記載於春秋時期的《左傳》，《左．傳》。聽你胡說八道，老祖宗都要跳汨羅江了呀！」
遭受打擊的萬卍不曉得是不是頭部受損的說：「汨、汨羅江？原來屈原是因為下輸圍棋才跑去跳的嗎？」
想當然的是一陣更猛烈的亂書侍候。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過……也不是全錯。」亂書侍候完畢的白梅香收起了暴戾之氣，「清朝之後，圍棋衰退，中興近代圍棋的確實就是日本，許多規則也是由他們修改而成。不得不說，他們確實是懂得集大成的國度，學習於唐，卻不止於此。建築如此、和服如此、圍棋也是如此。如果我國之人能夠更加理解、喜愛自己的文化，不是只追求著利益，而是創造利益，那就好了。」
白梅香閉上眼睛，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
「抱歉，離題了，妾身還是直接說明吧。現代圍棋的變化數是十的三百六十次方，而西洋棋的變化數是十的一百二十次方，這一差，便差距了二十年，從征服西洋棋的『深藍』到征服圍棋的『AlphaGo』，兩者相差了二十年。」
「二十年呀……」那是個比在場的人活著的年紀都還要長遠的數字，即使是年紀較長的明明日也還不到這樣的數字。
也許是太大了，反而沒有什麼實感，就像十的三百六十次方和十的一百二十次方一樣，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因此明明日這麼的說：「只是這樣的話，似乎還是不太能夠想像其中的差異。」
白梅香表示同意，「是呢，何況關於變化數的算法，實際上也是存在著爭議，畢竟那不是現代人類與電腦能夠觸及的數字，要比方的話……妾身想，若將西洋棋的可能性比喻成地球那麼大，那麼圍棋應該就是整個宇宙。」
伴隨著這樣的說詞，明明日感覺到了一陣颶風，刮走了自身身旁全部的空氣，使自己漂浮到了真空之中。她的腳底是點點星斗，星斗之中有一顆水藍色的星球，地球，很大、很大，以人作為比例尺的話地球真是大得過火，但放眼更遠的地方，更大、更大，無窮無盡，那片閃爍點點星光的地方，就叫宇宙。
「嘩──」明明日呼了口氣。
「這樣有實感一些了嗎？」
「嗯嗯。」明明日點頭點頭。
「更別提深藍那個偷懶的傢伙了～完全是用強硬的方式在攻略西洋棋這款遊戲的。他紀錄了大量的資料，其中包含了最佳棋步的開局資料。西洋棋這種遊戲的棋子，在開始的時候是在固定位置上的吧？他紀錄了高手過招時的大量可能，減輕了前盤的運算負擔，這和起手就有361可落子處的圍棋是完全不同的。」
「姆……也就是說兩者除了計算數量與可能性外，在下棋的方式上也是不相同的嗎？」
「有相同，也有相異。人類下棋方式通常是基於模式識別和直覺，而機器則是通過密集檢索數百萬乃至數十億的可能性，這點上還是相同的。但要比喻的話，深藍比較像是硬背死記，以及針對對手棋風的特別調整，才能與世界冠軍戰成3.5比2.5這種成績。而AlphaGo則是靠著記憶、學習並調整為自己的方式，在網路上與職業棋手們下出60比0，與中國圍棋高手下出3比0這種成績的呢。」
「嘩──雖然兩種遊戲我都不太懂，但這勝績聽起來就真的差很多呢。」
「畢竟這二十年來電腦的技術也是突飛猛進，以我們這一代人應該已經很難想像沒有電腦、沒有網路的世界了～當然除了硬體外，演算法亦是不斷的進化，像是深藍那時採用的是Min-Max 對局搜尋與 Alpha-Beta 修剪算法，主要的概念是執行能讓自己得分最多且讓對手得分最少的動作，而AlphaGo則是靠著人工神經網路進行深度學習再配上蒙地卡羅樹搜尋做出類人的思考，詳細說明的話是……」
「等、等一下呀梅香姊姊，太、太多專有名詞了呀，萬萬卍的靈魂都已經飛出去啦～」
經由明明日的提醒，白梅香才注意到努力專心聽著她的話語並企圖理解的萬卍腦袋冒煙、雙眼翻白、嘴裡吐出了白沫，失去了意識。好在有明明日的救援，他才沒有一頭昏倒在地上。
「沒想到這樣就不行了，也太沒用了吧。」
「畢竟是比初生的人工智慧還要愚笨的凡夫俗子，不用他們的語言和他們述說他們難以吸收也是理所當然的。」空之上這麼表示。
「抱歉夫君。」白梅香低下了頭，真心的表示抱歉，「妾身沒能完成夫君交待的任務，教會他們『深度學習』一事，真是對不起了。」
「不會，不會。妳說得很好，正常說，應該是要像妳那樣說才對，用關鍵字引進門，請有興趣地自行去估狗～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是連估狗都不會用的原始人類吧？」
「才不可能連估狗都不會噗──」說到一半的明明日的被空之上念動力封住了嘴。
「嘛～剛好我對AlphaGo也有一點瞭解，接下來就由我來做愚民版的解說吧。」
「＠＃％＆。」愚民雖想表示意見，卻無法表示任何意見。
遇到獨裁的君王，人民又不團結的時候，果然就只認栽了吧？雖然這邊就算人民團結也只有二對二，戰力嚴重不足，更別提一位愚民因身體因素無法成為戰力。
「嗚嗚嗚……呃呃呃……」
明明日看向懷中的萬卍，好像恢復了一點意識？
不過還是不成戰力。
獨裁的君王沒有在管人民苦不苦難，站起身子，緩緩地、來回地走，並且自顧自地開口宣讀。
「藉由白梅香剛才的列舉，就算聽不懂詳細，應該也能明白AlphaGo和深藍的學習與應用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另外圍棋與西洋棋還有個相當重要的差別，那便是圍棋無法僅通過尋找最佳棋步來解，只紀錄既定的棋譜是沒有用的，因此AlphaGo用了一個殺手鐧，他將自己一分為二，自己與自己下棋，並且像是進入精神時光屋一般開啟外掛，用比人類快好幾倍的時間下完一盤又一盤的棋，極速進化。」
「精……精神時光屋嗎？」昏迷的愚民Ｂ聽到了他能理解的關鍵字甦醒了過來。
「是呀。」空之上點頭點頭。
愚民Ｂ繼續地問：「也就是說AlphaGo的一天可以抵過人類一年。」
空之上點頭點頭，「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可、可惡，這真是太犯規了。」
「等、等一下。」發聲音的是剛剛重穫自由的愚民Ａ，「不過自己和自己下棋，不就和左手與右手猜拳一樣了嗎？在意識沒有刻意讓一方輸的情況下一樣，永遠猜不出結果。這樣的練習有意義嗎？」
「嘖嘖嘖。」空之上揮揮食指，「以不知長進的愚民來講當然不行，但如果有我這等才智的話輕而易舉。下一秒的自己裡所當然會比前一秒的自己更強，這不是常識嗎？」
「喔喔喔喔！沒錯！這確實是常識沒有錯呀！」愚民Ｂ完全復活的跳了起來。
「這到底是那一國的常識……」明明日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魚的形狀。
「「二次元。」」
空之上先是與萬卍一塊的答，然後獨自的說：
「嘛～雖說在三次元裡如我也是辦得到就是了。不過我不會要求你們也能辦到，畢竟這是強者必須要有的寬容。」
「是是是，你說得都是。」明明日的死魚眼，已經變成死後七十二小時的形狀了。
於是空之上用念動力撐開了死魚的眼皮，似乎想要助她一臂之力，變成脫窗的形狀，不過意外的，萬萬卍拯救了她。
「那個，深度學習的部份我想我是懂了，不過師傅，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想要問，我能夠提問嗎？」
他的提問讓空之上解除了念動力，回頭的說：「准。」
「剛剛白梅香同學說了AlphaGo的戰績，對人類是全勝吧？60比0、3比0……就算精神時光屋很厲害好了，可是，對我們（人類）來說AlphaGo應該是反派吧？那不是應該我們會有一勝嗎？靠著氣勢什麼的？嗯，對，氣勢！」
一旁聽著的白梅香笑了一下，並且代替空之上回答了他：「沒有用的。正因為機械沒有情感也不怕壓力，不會分心也不會倦怠，所以在需要全神貫注的領域才會那麼厲害。的確，人類有著氣勢，在狀態好的時候能有超乎平時的表現，也能夠氣壓對手，但有的相反也代表有著沒有，在面對機械之時，這種東西只能說是高了無用、低了難過，沒有利益而已。」
「嗚……那……虛晃一招呢？」
白梅香搖搖頭，「虛晃也是沒有用的。Alpha Go是根據整體局勢來猜測對手落子位置的可能，並不會被人類的裝模作樣給欺騙。」
「這麼說起來，木蘭剛剛是不是被姊姊的虛晃一招給騙到了呀？大喊一聲的那個。」明明日這麼的問。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運算還說不準，木蘭需要顧及的部份較多，功能也不相同，但就單純的專注思考來說，木蘭確實弱了Alpha Go不止一截。」
「太好了！」萬卍握起了雙拳，「也就是說跟木蘭比智慧的話，就算是我也不會輸吧？」
「不，我想會輸吧。」
「師傅～」面對空之上的從旁插刀，萬卍大喊一聲，流下了淚。
「不，不是我要挖苦你，但明明日剛剛也有說過吧？那陣子那樣的報導很多喔～『人類即將被人工智慧取代』，諸如此類的。」
「居、居然……」萬卍失落了一下，但隨即的想到了方法，「看來不想被取代，就只能練出超能力了。」
空之上對此開懷的笑了一下，「那是一個方法，但在這個多數超能力都是無用超能力的世界裡，練會超能力可沒什麼保障，不如多做一台木蘭，學習操作她的方式呢。」
「是、是這樣嗎？這樣聽起來好像很絕望呀……像是科幻片中機器人大舉侵犯人類社會的時刻即將到來了嗎？嗚……嗯……等等，那樣的世界就會需要正義的夥伴吧，似乎也很不錯呀！啊咑咑咑～」
萬卍繞了社團一圈，揮拳踢腳，不知在使出那門武術的哪個招，亂無章法，但看起來有點模樣，最後他當然也沒忘記──
「咻咻、咻咻咻──踢擊，最喜歡啦！」
一個屬於他的收尾。
不過習以為常的眾人完全沒有理他就是了，他也只能帶著些許的失落回坐。
一直在座的明明日提出了新的問題：「不過那些報導有參考價值嗎？總覺得那樣的標題有些誇張呢～就算Alpha Go再怎麼厲害，人類真的會被機器給完全取代嗎？」
一直在座的空之上這麼回答：「完全取代是不至於，人類不是還有我在嗎？什麼機器人都只要輕輕捏一下就爆炸了，不怕不怕。」
明明日再次翻起了白眼，「我不是在問那種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對我而言那不是問題呀～問我不如問問凡人代表的妳，又是怎麼看待的呢？」
「姆……我覺得應該是不會吧～畢竟人類本來就很弱不是嗎？就像人類也跑不贏汽車，但人類並沒有被汽車給取代呀～」
「那是因為汽車不會思考。」
「…………」
「嘛～不過這種牽扯到非人類的議題，只問人類的話實在是有失公允，不如問問另一個當事者吧？」
「另一個當事者？」
「您好．哩厚．Hello。初次見面，偶數．我速．偶是．木蘭，請多多指教。」
原本躺在一旁的木蘭，看來以重開機完畢。站起身，她鞠了九十度的躬，和眾人問好。
空之上對著那樣的她笑了一下，「有禮貌很好，不過並不是初次見面喔。」
「？」木蘭稍稍的歪一下頭，顯然不太理解空之上在說什麼。
就她的紀錄來看，他們應該是初次見面沒有錯。只是剛剛有重新啟動過，系統似乎釋放了不少空間，其中也包含了短期紀錄用的，所以在這之前是不是有見過，木蘭也不是很能肯定。
「嘛～忘了的話就先暫時丟到一邊，更重要的是這邊有個人想要問妳一個問題。」
喀．喀．喀．喀，木蘭感覺有些辛苦的將頭轉回了正向。
「晴．情．請。」
明明日左看右看，然後伸手指向自己，「我、我，我嗎？」
「是啊～不然我幫妳問也行呀。」
或許是下意識的覺得問機器人會不會取代人類，就像問神明能不能畫她的小薄本一樣奇怪，明明日同意了空之上的提議，點頭點頭。
收到代理請求的空之上稍做停頓，重新整理好問題，然後將頭緩緩仰起……
「你們機器人……」
四十五度。
「想要完全的取代人類嗎？」
這個問法使明明日噴出好大一口口水。
要說錯好像哪裡沒錯，要說沒錯又好像全都出錯。
字差不多，但主詞、副詞似乎都不太對。
該吐槽的，應該要吐槽的。
不過和吐槽比起來，另一件事更優先抓住了不吐槽吾寧死的明明日思緒。
可怕的不是問題本身有多可怕，而是木蘭她對於如此可怕的問題……
異常認真地思考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