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返原之地
「別顧著看，快幫我把這個櫃子弄倒，窗戶就在這邊。」
馨所指的這個櫃子，上頭所放的不是空罐子就是沒危險性的藥水，只是馨為何要
弄倒？反正他的想法和思考線路一直和平常人不一樣。
兩人合力之下，終於將這櫃子給弄倒了，那些藥理所當然地散了一地，門外的殭
屍更因為櫃子倒地時的聲音更加「興奮」。不過這些事情都無所謂，因為這櫃子後面
呈現出一扇窗戶，顯然我們可以離開這醫院。
「你看，這房間的規劃人很厲害，他將櫃子的顏色剛好融入牆壁，如果從外面打
破窗戶，也只會出現顏色同於牆壁的櫃子而已。
「哦……」
「不過……」馨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現在我只聽得見撞門聲。他把耳朵貼在窗上
，似乎正在聆聽外面的聲音。
馨聆聽一會後，才探頭看了一下外面，二度確實外面沒殭屍接近後，他爬了出去。
我跟著爬了出去，嗯……外頭的空氣真好！雖然還是有點屍臭味，不過比起那院
內的屍臭藥味混雜一起來得好聞多了。
「一股作氣跑到對街吧！」這該死的馨一說完就拔腿往對街跑去，不過我也緊跟
著他後面。
「嘎嘎！嘎！」
怪了……怎麼這聲音好熟悉的樣子？我減慢速度轉頭看了一眼，天啊！是剛剛的
甩皮鬼啦！而且它還只剩上半身，可是它那雙手爬起來竟然不輸給我們雙腿跑！
「馨！後面啊！甩皮鬼暴走啦！」我再加速逃跑，並且對著馨大叫提醒。
「哇……」想不到馨的反應這麼無聊……才哇一聲而已，無聊就算了，他竟然又
跑更快了。
甩皮鬼更無聊！它沒事爬得更快是做什麼？想證明自己嗎？
馨一口氣跑到對街的騎樓，立刻轉身拿著手槍瞄準著我後方的半身甩皮鬼，扣下
了板機。
「哇！凜快跑啊！沒子彈啦！哈哈……它離你大概五公尺而已哦！」馨大笑著，真搞不懂他這有什麼好笑的，幸災樂禍嘛！
沒辦法啦……這甩皮鬼追得那麼緊……
五公尺的話，應該是可以賭一賭！我突然轉身，甩皮鬼正離我不遠，因此我用力
以右腳一踢！
「哇……凜，足球隊哦……」這腳正中那具甩皮鬼的下顎，被這極具威力的神腳
一踢，甩皮鬼被踢得老遠，飛進一部被卡車輾過而扁平的破窗中。
「嘖！少糗人了！」我大大喘著氣，因為剛的舉動只要一失足，甩皮鬼便會直接
撲身而來。
「不不不……我所說的意思是……要你當足球隊員跑快點！」馨邪笑著，他指著
我身後。
在身後那群從醫院那頭所冒出來的殭屍，這數量遠遠超過了從天而降包圍我們的
殭屍。從醫院大門、剛才的窗戶、醫院上方的窗戶，甚至巷口……以及各建築。
「快點！你現在要當長跑選手啦！」
「一路……跑回學校嗎？」
「對！留點氣跑吧！」
這不只是長跑，根本就是障礙賽，和馨兩人跑入巷內，對一路上零星的殭屍閃閃
躲躲。雖然我怎麼跑都沒辦法超過馨，不過距離倒也沒拉開。馨跑的路線並不是往學
校最近的路線，但似乎殭屍數量都比想像中還少。
通常我在跑步時都會欣賞周遭的景色，但現在到沒那個閒情逸緻，反正這些小巷
的情況大同小異。
到達這會死人的障礙長跑終點：學校後籃球場。跑到終點後，我們翻牆跳進籃球場內，雖然籃球場旁的升旗台還有不少學生殭屍在那徘徊，但好像沒發現我們的樣子
，我和馨攤坐在地上大大的喘氣。
殭屍沒發現我們的原因應該是在學校頂樓的那輛直昇機，螺旋槳的聲音和上頭擴
音器的聲音正吸引著這附近的殭屍。
馨用望遠鏡看著那直昇機說：「是Really Song的直昇機。」
他們正用繩梯搭救一名生存者，可能是頂樓的殭屍數量令他們沒法降落，才會用
繩梯吧。我們看的這個人，應該是最後一名生存者，遺憾的是，我們沒趕上那一輛直
昇機。
「可惡！」我憤恨的罵著：「都是那該死的飆車族和醫院！直昇機就這樣走了！
」
「不……」馨立刻反駁，他指著直昇機：「依我剛看到的，那個人是他們的人才
對，一般老百姓搭繩梯通常會嚇個半死。而那個人卻只用一隻手捉著，他另一隻手好
像受傷的樣子。」
「所以他們有派人在ＫＨ搜救囉？那我們學校有救援嗎？」我激動地問著馨。
馨看我這激動的模樣，只是抓抓頭，表情一如往常邪惡地說著：「不知道，那人
也不一定是他們的人，他還穿著學校的制服呢，而且傷得不輕。」
「哦……這麼說，應該是學校運動神經較好的人囉！」我低頭思考著。
「這些都不重要，麻煩的是那些東西。」馨笑著指那些殭屍：「我們先不要用跑
的，如果它們用跑的，咱們在一口氣跑回校內！」
這倒是好主意……用跑的話，不但聲音容易引更多殭屍，體力會消耗的更快，而
且真的要跑，我應該沒那個力氣了，光是站起來，都得要靠馨扶我一把才行。
總之就照馨所說，先慢慢走，一般殭屍走路都是很慢的……
「噠噠噠──」學校上方不知是從教室還是走廊或者是屋頂傳來陣槍聲，這陣槍
聲讓我身旁表情原先笑咪咪的馨飆出一句髒話。
說來情況詭異，我們見到直昇機離去時，機內的人正對著學校開火，而學校也有
槍聲。我想大概是其他生存者無法上機，手中又持有槍械，才會憤而對直昇機開火。
「不管怎樣，殭屍都注意到我們了。」馨冷眼看了一下升旗場，許多殭屍從四周
慢步走來。
「屋頂的人有槍，要上去找他們嗎？」我問了馨。
「如果想死，就去找他們。」馨看著我，表情微笑聲音有點恐怖地說：「他們有
槍，我們很容易成為他們的工具，而且那些人的身份還無法確定，我們沒辦法知道所
有人內心在想什麼。」
「哦！」
「現在麻煩的是剛才槍聲把殭屍都給引了過來，我們要從哪條路走，目的在哪，
而且棗她們在哪裡。」馨看著慢步接近我們的殭屍說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迷惘。
「只能從走廊吧？或許可以去我們還沒去過的地方。」我說。
「沒去過？現在應該不會有活人在學校了……或許有，不過那些人不一定讓人信
任，至於沒去過的地方，大多的教室和實習室都不會有能對付殭屍的東西。」說著，
馨直接走上通往學校走廊的樓梯。
「他們會跟多久？」看那些殭屍慢慢地走，和先前遇到的殭屍大有不同，說來也
覺得厭煩。
「直到你沒力為止……」馨對我笑著。
走上樓梯，彷彿是回到了原點，這條走廊就是金工科的那條路，也是我和鳳梨分
開，獨自帶著棗往體育用地的那條路。
不同的是，現在天是亮的，更可以見到學校的慘狀，金工科的慘狀，學生的慘狀
。這走廊遍佈血跡不說，甚至有著碎肉殘肢，鐵窗上還勾著一肢被血染紅的手臂。
繼續往前走，金工科辦公室前坐著一具屍體，它的全身上下早就已經被啃得無法
辨認出原本的身份了，辦公室內也躺了數具被啃光的屍體在桌上，窗戶佈滿了血紅的
手印，這肯定發生過一次鬼捉人。
「這警察的槍被拔走了。」
聽到馨說這麼一句話，讓我轉頭看了一眼他。他蹲在那具無法辨認的屍體前用一
支樹枝在那身上戳來戳去。
「只有這個了。」當他戳到一半停下來後，大膽地、靈巧地用樹枝伸進屍體的衣
服內，掏出一附手銬。
「這個可以做什麼？」我看著手銬問：「你不會想把我銬起來吧！」
「呵呵……」馨轉過來又對著笑，這次他的眼睛有些瞇瞇的說：「這是……秘密
哦！」
這句話真讓我全身發寒……如果要選一個工作夥伴，馨這種能力是絕佳，卻也會
讓你不寒而慄……
「嚇！」馨突然抖了一下，臉上帶著吃驚的表情。那具屍體的頭不知何時，竟然
貼附在已經在馨的手臂上面！
「馨！」我右腳使勁一踢，把那屍體的頭踢了老遠。然後趕緊觀察馨的傷勢……
……幹？
「凜，你別那麼緊張啊……」馨兩眼瞪大地看著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屍體讓它
失去平衡而已呀……呵呵，你的叫聲會把殭屍引來唷！」
「你別嚇人啊！」
我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呢……這天殺該死的馨，沒事嚇人要死喔。
「不過我這次不嚇你，你仔細聽。」馨站起來笑著對我說：「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呀？」
腳步聲？這……這是多少人在跑步？這種聲音在每天下課放學都會聽到……這是
高工學生瘋狂地往想去的地方狂奔的聲音。
「幾樓！」
「每一樓，還有……升旗場。」馨笑著對我說，他的眼神邪惡中帶了一絲讓人
絕望的空洞……
「先跑！我唯一沒去過的地方，是機械科工廠和１００２！」馨提起那具警察
屍體，往中央廣場的地方扔。
或許是被啃光的關係讓重量減輕不少吧，馨輕而易舉地把它扔到從禮堂上來的樓
梯位置。而從我們這個能看到玄關的地方，一整群的「學生」以半跑的方式往我們這
來。
「工廠……馨，快點！」我跑到樓梯那，從這下去就到機械科工廠了，這也躺了
不少具的屍體，而這扇樓梯的鐵捲門也捲了一半下來。
「杵在那做啥！把鐵捲門放下來呀！」馨跑過來看到等著他的我，大罵著，他立
即衝向鐵捲門的開關。
馨嘗試打開那個鎖，但不到幾秒便倚靠著那附手銬用力地往開關打去，打了四拳
，開關的鎖隨之而開。馨毫不猶豫地按下按鈕，然後衝下樓梯。
我也跟隨著馨走下樓梯，這裡只有梯口有屍體，下面並沒有屍體，而地下工廠的
燈是盞亮的。
「等等我呀！別丟下我！」
「凜！等等我……呀！救……救命……」
「走開啊！嘎啊啊！鐵門！」
「哇啊啊啊啊──」
這又是誰？會叫出我名字肯定是我認識的人……而我和眼前這位以往不認識的人
完全不理會這求救聲。
既然我們認識，為何我會不理會他？會叫我外號的人多半和我不錯，但為何我不
回頭救他？如果當他第一聲叫聲我就回去，他會活著吧？
三年的情誼不比一時的生存還重嗎？還是說，這就是我？我的本性是如此？
如果再來一次，再有一位朋友向我求救……我……我會……
「凜，就算你回去，也救不了他，這是你自己內心深處和腦部深處所知道的。」
馨說的似乎也沒錯……
我想我變了吧？
算了？
人只要活著都會變的，就像那些成為殭屍的人。
不同的是一個身軀變了，一個內心變了。
但我也不可能再回去看他，便和馨繼續往工廠內部走。工廠內是一個筆直的空間
，也就是這棟大樓的長度，裡頭有著許多機器，依以前老師帶來參觀過一次的印象，
我只記得一種東西叫車床……
不過這應該和逃生沒什麼關係，這裡燈雖然亮著，讓地板上及機器上的血跡清楚
可見，意味著這也被殭屍給洗禮過。
至於那些屍體，十之八九都離開工廠四處去覓食了吧，但或許也有一二還待在工
廠裡。
「馨，這些機器一架架大多有血在上面，要是中間有殭屍躲著襲擊就不好玩了，
我們找辦公室就好了如何？」
「什麼意思？」馨似乎聽不太懂我的意思。
「就是機器中間可能會躲殭屍，況且我們在這邊，躲起來的人應該會出來才是
，不過都沒有人出來，那麼我們搜尋到一半被殭屍襲擊的機會會變大，不如只找辦
公室。」我把我的想法再說一次。
「我沒有想過要在工廠內搜索呢……喀喀，只是這邊燈亮著，有人待在這的機
率或許多或許少……不過另一邊往側門的那扇鐵門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
「那我去查辦公室，你去檢查鐵門有沒有開……」
「呵呵……凜，你還真邪惡呀……鐵門那條路好危險耶……」馨笑著說。
「唔……不然我們一起先查辦公室，再去看鐵門，反正路也只剩下鐵門了。」我
看到馨臉上帶著的表情，感到一陣寒意。
「開門吧……你說你查辦公室的唷！不過小心裡面的東西……如果是殭屍，千萬
別在這距離爆它頭呢……」馨帶著一種諷刺的語氣說。
辦公室門前，這扇被濺上一道血漬的門，進去就是一個沒有其他出入口的單向空
間。我的手雖然伸向門把，卻遲遲不敢轉動它。
「拜託……不要是殭屍，就算沒有人只有屍體也好……千萬不要是殭屍！」我緊
閉眼睛喃喃自語，心跳越來越快，我真的不敢去打開它……
而且裡面還傳出收音機的聲音，除了收音機的廣播聲，對於這場災難的廣播外，
並沒有人的交談聲。如果說再聽廣播，那麼多少該有些討論的聲音才對……
喀喀──
最後我還是把手伸向手把……門，是鎖著的……
「門鎖著的……」我轉過去和馨說，心裡的石頭也頓時放下……
－－－－
２１章在１０月初就寫好了- -
不過忘記貼罷了
返原之地
「別顧著看，快幫我把這個櫃子弄倒，窗戶就在這邊。」
馨所指的這個櫃子，上頭所放的不是空罐子就是沒危險性的藥水，只是馨為何要
弄倒？反正他的想法和思考線路一直和平常人不一樣。
兩人合力之下，終於將這櫃子給弄倒了，那些藥理所當然地散了一地，門外的殭
屍更因為櫃子倒地時的聲音更加「興奮」。不過這些事情都無所謂，因為這櫃子後面
呈現出一扇窗戶，顯然我們可以離開這醫院。
「你看，這房間的規劃人很厲害，他將櫃子的顏色剛好融入牆壁，如果從外面打
破窗戶，也只會出現顏色同於牆壁的櫃子而已。
「哦……」
「不過……」馨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現在我只聽得見撞門聲。他把耳朵貼在窗上
，似乎正在聆聽外面的聲音。
馨聆聽一會後，才探頭看了一下外面，二度確實外面沒殭屍接近後，他爬了出去。
我跟著爬了出去，嗯……外頭的空氣真好！雖然還是有點屍臭味，不過比起那院
內的屍臭藥味混雜一起來得好聞多了。
「一股作氣跑到對街吧！」這該死的馨一說完就拔腿往對街跑去，不過我也緊跟
著他後面。
「嘎嘎！嘎！」
怪了……怎麼這聲音好熟悉的樣子？我減慢速度轉頭看了一眼，天啊！是剛剛的
甩皮鬼啦！而且它還只剩上半身，可是它那雙手爬起來竟然不輸給我們雙腿跑！
「馨！後面啊！甩皮鬼暴走啦！」我再加速逃跑，並且對著馨大叫提醒。
「哇……」想不到馨的反應這麼無聊……才哇一聲而已，無聊就算了，他竟然又
跑更快了。
甩皮鬼更無聊！它沒事爬得更快是做什麼？想證明自己嗎？
馨一口氣跑到對街的騎樓，立刻轉身拿著手槍瞄準著我後方的半身甩皮鬼，扣下
了板機。
「哇！凜快跑啊！沒子彈啦！哈哈……它離你大概五公尺而已哦！」馨大笑著，真搞不懂他這有什麼好笑的，幸災樂禍嘛！
沒辦法啦……這甩皮鬼追得那麼緊……
五公尺的話，應該是可以賭一賭！我突然轉身，甩皮鬼正離我不遠，因此我用力
以右腳一踢！
「哇……凜，足球隊哦……」這腳正中那具甩皮鬼的下顎，被這極具威力的神腳
一踢，甩皮鬼被踢得老遠，飛進一部被卡車輾過而扁平的破窗中。
「嘖！少糗人了！」我大大喘著氣，因為剛的舉動只要一失足，甩皮鬼便會直接
撲身而來。
「不不不……我所說的意思是……要你當足球隊員跑快點！」馨邪笑著，他指著
我身後。
在身後那群從醫院那頭所冒出來的殭屍，這數量遠遠超過了從天而降包圍我們的
殭屍。從醫院大門、剛才的窗戶、醫院上方的窗戶，甚至巷口……以及各建築。
「快點！你現在要當長跑選手啦！」
「一路……跑回學校嗎？」
「對！留點氣跑吧！」
這不只是長跑，根本就是障礙賽，和馨兩人跑入巷內，對一路上零星的殭屍閃閃
躲躲。雖然我怎麼跑都沒辦法超過馨，不過距離倒也沒拉開。馨跑的路線並不是往學
校最近的路線，但似乎殭屍數量都比想像中還少。
通常我在跑步時都會欣賞周遭的景色，但現在到沒那個閒情逸緻，反正這些小巷
的情況大同小異。
到達這會死人的障礙長跑終點：學校後籃球場。跑到終點後，我們翻牆跳進籃球場內，雖然籃球場旁的升旗台還有不少學生殭屍在那徘徊，但好像沒發現我們的樣子
，我和馨攤坐在地上大大的喘氣。
殭屍沒發現我們的原因應該是在學校頂樓的那輛直昇機，螺旋槳的聲音和上頭擴
音器的聲音正吸引著這附近的殭屍。
馨用望遠鏡看著那直昇機說：「是Really Song的直昇機。」
他們正用繩梯搭救一名生存者，可能是頂樓的殭屍數量令他們沒法降落，才會用
繩梯吧。我們看的這個人，應該是最後一名生存者，遺憾的是，我們沒趕上那一輛直
昇機。
「可惡！」我憤恨的罵著：「都是那該死的飆車族和醫院！直昇機就這樣走了！
」
「不……」馨立刻反駁，他指著直昇機：「依我剛看到的，那個人是他們的人才
對，一般老百姓搭繩梯通常會嚇個半死。而那個人卻只用一隻手捉著，他另一隻手好
像受傷的樣子。」
「所以他們有派人在ＫＨ搜救囉？那我們學校有救援嗎？」我激動地問著馨。
馨看我這激動的模樣，只是抓抓頭，表情一如往常邪惡地說著：「不知道，那人
也不一定是他們的人，他還穿著學校的制服呢，而且傷得不輕。」
「哦……這麼說，應該是學校運動神經較好的人囉！」我低頭思考著。
「這些都不重要，麻煩的是那些東西。」馨笑著指那些殭屍：「我們先不要用跑
的，如果它們用跑的，咱們在一口氣跑回校內！」
這倒是好主意……用跑的話，不但聲音容易引更多殭屍，體力會消耗的更快，而
且真的要跑，我應該沒那個力氣了，光是站起來，都得要靠馨扶我一把才行。
總之就照馨所說，先慢慢走，一般殭屍走路都是很慢的……
「噠噠噠──」學校上方不知是從教室還是走廊或者是屋頂傳來陣槍聲，這陣槍
聲讓我身旁表情原先笑咪咪的馨飆出一句髒話。
說來情況詭異，我們見到直昇機離去時，機內的人正對著學校開火，而學校也有
槍聲。我想大概是其他生存者無法上機，手中又持有槍械，才會憤而對直昇機開火。
「不管怎樣，殭屍都注意到我們了。」馨冷眼看了一下升旗場，許多殭屍從四周
慢步走來。
「屋頂的人有槍，要上去找他們嗎？」我問了馨。
「如果想死，就去找他們。」馨看著我，表情微笑聲音有點恐怖地說：「他們有
槍，我們很容易成為他們的工具，而且那些人的身份還無法確定，我們沒辦法知道所
有人內心在想什麼。」
「哦！」
「現在麻煩的是剛才槍聲把殭屍都給引了過來，我們要從哪條路走，目的在哪，
而且棗她們在哪裡。」馨看著慢步接近我們的殭屍說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迷惘。
「只能從走廊吧？或許可以去我們還沒去過的地方。」我說。
「沒去過？現在應該不會有活人在學校了……或許有，不過那些人不一定讓人信
任，至於沒去過的地方，大多的教室和實習室都不會有能對付殭屍的東西。」說著，
馨直接走上通往學校走廊的樓梯。
「他們會跟多久？」看那些殭屍慢慢地走，和先前遇到的殭屍大有不同，說來也
覺得厭煩。
「直到你沒力為止……」馨對我笑著。
走上樓梯，彷彿是回到了原點，這條走廊就是金工科的那條路，也是我和鳳梨分
開，獨自帶著棗往體育用地的那條路。
不同的是，現在天是亮的，更可以見到學校的慘狀，金工科的慘狀，學生的慘狀
。這走廊遍佈血跡不說，甚至有著碎肉殘肢，鐵窗上還勾著一肢被血染紅的手臂。
繼續往前走，金工科辦公室前坐著一具屍體，它的全身上下早就已經被啃得無法
辨認出原本的身份了，辦公室內也躺了數具被啃光的屍體在桌上，窗戶佈滿了血紅的
手印，這肯定發生過一次鬼捉人。
「這警察的槍被拔走了。」
聽到馨說這麼一句話，讓我轉頭看了一眼他。他蹲在那具無法辨認的屍體前用一
支樹枝在那身上戳來戳去。
「只有這個了。」當他戳到一半停下來後，大膽地、靈巧地用樹枝伸進屍體的衣
服內，掏出一附手銬。
「這個可以做什麼？」我看著手銬問：「你不會想把我銬起來吧！」
「呵呵……」馨轉過來又對著笑，這次他的眼睛有些瞇瞇的說：「這是……秘密
哦！」
這句話真讓我全身發寒……如果要選一個工作夥伴，馨這種能力是絕佳，卻也會
讓你不寒而慄……
「嚇！」馨突然抖了一下，臉上帶著吃驚的表情。那具屍體的頭不知何時，竟然
貼附在已經在馨的手臂上面！
「馨！」我右腳使勁一踢，把那屍體的頭踢了老遠。然後趕緊觀察馨的傷勢……
……幹？
「凜，你別那麼緊張啊……」馨兩眼瞪大地看著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屍體讓它
失去平衡而已呀……呵呵，你的叫聲會把殭屍引來唷！」
「你別嚇人啊！」
我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呢……這天殺該死的馨，沒事嚇人要死喔。
「不過我這次不嚇你，你仔細聽。」馨站起來笑著對我說：「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呀？」
腳步聲？這……這是多少人在跑步？這種聲音在每天下課放學都會聽到……這是
高工學生瘋狂地往想去的地方狂奔的聲音。
「幾樓！」
「每一樓，還有……升旗場。」馨笑著對我說，他的眼神邪惡中帶了一絲讓人
絕望的空洞……
「先跑！我唯一沒去過的地方，是機械科工廠和１００２！」馨提起那具警察
屍體，往中央廣場的地方扔。
或許是被啃光的關係讓重量減輕不少吧，馨輕而易舉地把它扔到從禮堂上來的樓
梯位置。而從我們這個能看到玄關的地方，一整群的「學生」以半跑的方式往我們這
來。
「工廠……馨，快點！」我跑到樓梯那，從這下去就到機械科工廠了，這也躺了
不少具的屍體，而這扇樓梯的鐵捲門也捲了一半下來。
「杵在那做啥！把鐵捲門放下來呀！」馨跑過來看到等著他的我，大罵著，他立
即衝向鐵捲門的開關。
馨嘗試打開那個鎖，但不到幾秒便倚靠著那附手銬用力地往開關打去，打了四拳
，開關的鎖隨之而開。馨毫不猶豫地按下按鈕，然後衝下樓梯。
我也跟隨著馨走下樓梯，這裡只有梯口有屍體，下面並沒有屍體，而地下工廠的
燈是盞亮的。
「等等我呀！別丟下我！」
「凜！等等我……呀！救……救命……」
「走開啊！嘎啊啊！鐵門！」
「哇啊啊啊啊──」
這又是誰？會叫出我名字肯定是我認識的人……而我和眼前這位以往不認識的人
完全不理會這求救聲。
既然我們認識，為何我會不理會他？會叫我外號的人多半和我不錯，但為何我不
回頭救他？如果當他第一聲叫聲我就回去，他會活著吧？
三年的情誼不比一時的生存還重嗎？還是說，這就是我？我的本性是如此？
如果再來一次，再有一位朋友向我求救……我……我會……
「凜，就算你回去，也救不了他，這是你自己內心深處和腦部深處所知道的。」
馨說的似乎也沒錯……
我想我變了吧？
算了？
人只要活著都會變的，就像那些成為殭屍的人。
不同的是一個身軀變了，一個內心變了。
但我也不可能再回去看他，便和馨繼續往工廠內部走。工廠內是一個筆直的空間
，也就是這棟大樓的長度，裡頭有著許多機器，依以前老師帶來參觀過一次的印象，
我只記得一種東西叫車床……
不過這應該和逃生沒什麼關係，這裡燈雖然亮著，讓地板上及機器上的血跡清楚
可見，意味著這也被殭屍給洗禮過。
至於那些屍體，十之八九都離開工廠四處去覓食了吧，但或許也有一二還待在工
廠裡。
「馨，這些機器一架架大多有血在上面，要是中間有殭屍躲著襲擊就不好玩了，
我們找辦公室就好了如何？」
「什麼意思？」馨似乎聽不太懂我的意思。
「就是機器中間可能會躲殭屍，況且我們在這邊，躲起來的人應該會出來才是
，不過都沒有人出來，那麼我們搜尋到一半被殭屍襲擊的機會會變大，不如只找辦
公室。」我把我的想法再說一次。
「我沒有想過要在工廠內搜索呢……喀喀，只是這邊燈亮著，有人待在這的機
率或許多或許少……不過另一邊往側門的那扇鐵門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
「那我去查辦公室，你去檢查鐵門有沒有開……」
「呵呵……凜，你還真邪惡呀……鐵門那條路好危險耶……」馨笑著說。
「唔……不然我們一起先查辦公室，再去看鐵門，反正路也只剩下鐵門了。」我
看到馨臉上帶著的表情，感到一陣寒意。
「開門吧……你說你查辦公室的唷！不過小心裡面的東西……如果是殭屍，千萬
別在這距離爆它頭呢……」馨帶著一種諷刺的語氣說。
辦公室門前，這扇被濺上一道血漬的門，進去就是一個沒有其他出入口的單向空
間。我的手雖然伸向門把，卻遲遲不敢轉動它。
「拜託……不要是殭屍，就算沒有人只有屍體也好……千萬不要是殭屍！」我緊
閉眼睛喃喃自語，心跳越來越快，我真的不敢去打開它……
而且裡面還傳出收音機的聲音，除了收音機的廣播聲，對於這場災難的廣播外，
並沒有人的交談聲。如果說再聽廣播，那麼多少該有些討論的聲音才對……
喀喀──
最後我還是把手伸向手把……門，是鎖著的……
「門鎖著的……」我轉過去和馨說，心裡的石頭也頓時放下……
－－－－
２１章在１０月初就寫好了- -
不過忘記貼罷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