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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拳頭與瑪那》不存在地圖上的村莊10-2

狼尾 | 2015-11-27 19:01:13 | 巴幣 6 | 人氣 221


  
  那不是表面霧化,是細小的紋路佈滿整個礦石。爆碎的結晶夾帶著強大的瑪那,包住了整個石室,陰暗的石室被染上一層淡藍色光輝。
  丹尼爾視線驟黑,身旁安靜無聲,臉上一陣溫熱,觸感濕滑黏膩。「成,成功了嗎?」他顫聲說道。
  「唔!啊啊啊啊啊啊!」皮耶魯的慘叫聲在四周迴盪,刺得鼓膜疼痛。
  「周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皮耶魯在慘叫?我成功傳送走了嗎?我人到哪裡了?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丹尼爾心想。
  被強光直射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透過微微的燭光,丹尼爾看到難以接受的慘劇。
  月長石發動了,把一部分的人傳送走了,也把一部分的人的一部份傳送走了。地上零零落落的倒著破碎的人型,安靜無聲。
  維娜娜回過神後,立刻尋找皮耶魯在哪裡,那淒厲的慘叫聲不斷的在石室中反射,互相交疊成可怕的聲響,還在石室的人們聽到無一不感到害怕,但這聲音對維娜娜,是超乎自己自身安全的存在,她只剩下皮耶魯了。
  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在一夜之間家園破滅,親人生死不明,她為了維持自己的心智,轉而寄託在青梅竹馬皮耶魯身上,若皮耶魯現在離她而去,喪失支柱的心靈只剩下崩潰一途。
  她急奔去皮耶魯身旁,皮耶魯痛苦地揮舞著斷臂,不斷哀號:「維娜娜!你在哪裡……回應我……」
 
  「皮耶魯,是我,我在這邊。」
  聽到維娜娜的聲音,皮耶魯強忍疼痛,將僅存的半邊臉轉向維娜娜。
  「維娜娜?好,好痛。現在……發生什麼……事了?」
  「……………」
  「維娜娜?」
  「我在,我就在你旁邊。」
  「我知道。月長石被發動了,我們傳送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這麼黑?是另一個洞穴嗎?」
  維娜娜溫柔地將臉貼上皮耶魯的耳邊,強忍情緒,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我們應該是在另一個洞穴,我們已經全部被傳送走了,我們安全了。」
  「那謝夫他們呢?該死!我的手好痛………」
  「謝夫他們也有月長石,隨後就會跟上。」
  「那就好……維娜娜,這裡好冷……」
  「我抱住你,就不會冷了…皮耶魯,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一起在村子中吵架的事情嗎?」
  「記得,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我……」
  「我早…就不在意了…為什麼要…我怎麼碰不到妳?妳在我旁邊嗎?維娜娜?」
  「我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別這…樣說,我覺得有點害羞。我想大概…是傳送的…後遺症吧?手都……麻了。一放心下來,就好……想睡,哈哈……」皮耶魯大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也不戳破維娜娜,只是當作沒事一樣。
  「想睡就睡吧,皮耶魯……我會著陪你。」
  「不,我不想睡……我們再多聊聊……」
  「嗯……上次我們一起去打獵的時候,那隻野豬,你還記得我們怎麼叫牠嗎?」
  「森林之王……牠是頭……好豬。」皮耶魯用盡全身的力氣想保持說話平穩。
  「總是說要抓住牠……但是抓到的那天……還是………放走……」
  「嗯……」維娜娜悲傷得快沒辦法保持語調平靜。
  「維……娜娜?」
  維娜娜勉強用鼻音回應。
  「謝謝妳一直都在……我愛妳………」皮耶魯笑著,輕輕說著,再也沒氣息了。
 
 
 
  「糟了,那個老太婆說的是實話,月長石沒有發揮它應有的功能。」丹尼爾心想。
  因為瑪那尚未飽和,再加上胡亂的使用,使其無法發揮它應有的功用。月長石將空間分成小區塊傳送走,導致村民的身體被拆成一塊一塊的,而之前摔落地面引起的小爆炸,將接近月長石的人炸個粉碎。
  還活著的人都被現場的慘狀嚇傻,沒人說話,靜靜聽著皮耶魯與維娜娜訣別。
  「怎麼會這樣?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難道……」想到這裡,丹尼爾突然放聲大吼:「安妮絲,妳好狠毒啊!我看到妳跟那個南瓜男私會過!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村子的大家,把所有人都引進這個洞穴就是你的任務對吧?好用月長石殺光我們所有人!」
  安妮絲愣了一下,隨即知道丹尼爾想做什麼。
  「你!卑鄙小人!我早就提醒過你,現在還不到使用…」「你指使皮耶魯企圖奪回月長石,好讓妳的發光炸彈順利爆炸。對!皮耶魯跟妳也是一夥的!」丹尼爾不讓安妮絲有說話的機會,用更大的音量壓過。
  「村長阿姨,這是真的嗎?」一位小男孩抱著母親的斷臂說。
  「不…我…」安妮絲話尚未說完,丹尼爾已經一拳打來,阻止她繼續說話。
  但安妮絲本在匕首上已有相當心得,丹尼爾反被匕首刺得鮮血直流。他痛得哇哇大叫,嘴中不住痛罵。
「妳這魔女、禍頭,是妳阻止月長石!妳想要阻止大家離開妳的村莊,妳辛苦經營的村莊!」
  活下來的村民因為過於驚慌,早就放棄了思考,有些較無主見者甚至同丹尼爾起鬨。
  「對!丹尼爾說的沒錯,我們會這樣,都是妳害的!」
  一但有人附和,盲從的群眾就會增加,越來越多村民開始毫無意義的批判。
  沒有什麼比失去理智的人更無法控制了。
  悲傷、害怕的心情找了一個名為憤怒的宣洩口,爭相往那衝去。放棄思考、放棄觀察。
  村民擒住安妮絲,聲稱要給死去的親人一個交代。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維娜娜的聲音不大,卻使洞內的眾人安靜下來。
  維娜娜緩緩轉過頭,毫無生氣的眼睛飄忽。「為什麼你們可以這麼心安理得的,指責村長?」
  「閉嘴!妳也是跟她一夥的!」
  顴骨高凸的大媽衝過去,扯著維娜娜的頭髮,想把她拖去人群中。
  「放開我!」維娜娜緊抓皮耶魯的手不放。
  「她跟皮耶魯交好,搞不好她知道些什麼。」駝背男子眼神在維娜娜的身體上掃視。
  「放開她!跟她沒有關係!她可是彼得的女兒,放開她!」
  駝背男賞了安妮絲一個耳光喝道:「擔心妳自己吧!」
 
  這時莉米早已離石洞有好些距離,她滿懷著憤怒的情緒,自己不但能力不足,而且還被強迫著逃離敵人。沒錯!沒有任何戰術的成分,拋棄戰友轉身逃跑,這天大的恥辱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心一意的想要趕回現場,就算是戰死,也好過背棄信念。
  一陣悶響夾著洞中的穢氣,從背後吹來。「這些傢伙,真的自己先走了?」莉米沒料到裡面的村民真的不願意再多花任何的時間,等待在洞口防守的人們回來。
  「噁心的東西。」一想到自己這些年毫不間斷的保護這個村莊,就覺得作嘔,現在她只想馬上離開這討厭的鐘乳石洞穴,前去貫徹自己的理念。她會死,但也算是適得其所了。
  莉米用力的拍拍臉頰,朝著出口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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