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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xAdd】Can't you hear? 28

霜瀲 | 2014-08-01 21:13:11 | 巴幣 20 | 人氣 259


28
  
   
  「你知道你的情況有多嚴重嗎?」
  「……最近才開始有感覺。」
 
  看創造一個人手忙腳亂調閱數據的模樣,狂鋒撐著頭靜靜看著,納斯德手搭在把手上插滿管線,無法動彈,就是很想上前幫忙,卻什麼也不能做。
 
  難怪以前末日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總是吃吃笑著像個變態一樣。實在是很難得啊創造這樣慌亂的場景,完全失了個女王應有的風采……但是,狂鋒始終沒辦法像末日那樣坦然,深知讓她如此焦慮的原因就是自己,本該溫和的微笑,今日卻完全使不上力。
 
  望向藍色屏幕上的折線圖主要由三條線構成,分別是末日、狂鋒、緋焰三人的納斯德核心毀損率紀錄。在一年前的紀錄點,屬於末日的線便斷了追蹤。而自那個時候開始,每次例行檢查,狂鋒的核心毀損率便不斷攀升。至於經常使用納斯德之手的緋焰,核心的毀損率卻始終保持在10%以下。
 
  「繼續攀升下去,一旦過了70%,你的身體機能會急速退化,終於死亡。」
 
  「我已經很久沒有動用納斯德之手了。沒有在用的東西,也會毀損嗎?」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反之亦然。」委婉地道出理論,創造的表情一如往常沒有變化,調出了其他數據供狂鋒參考。「或許和末日的死亡有關係,但沒能證明。且緋焰並無受到影響,因此不考慮相關性。」
 
  有趣的道理啊。狂鋒想,用了納斯德手會失控發狂,不用納斯德手會加速死亡?所以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是嗎?
 
  其實他心裡該有底的,每個叫做雷文的人,早在當時便已沒有選擇。只是莫名的恩惠撤收得如此之快,猶叫人貪戀不願放手……
 
  「……那麼,有方法可以解決嗎?」
 
  「納斯德之手的核心不在資料庫記載,僅知其能量之強大,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找到相應的替代能源。」本以為壞心的女王毫不留情地滅殺了他隱約抱持著的希望,將畫面一個調度,轉成了混沌之門的監控數據,再次給予可能。「若真要嘗試的話……或許只有末日的核心能勝任這個位置。」
 
  聞言,狂鋒大愣,轉頭望向納斯德女王,後者微微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
 
  「實際上,這次核心回收的任務如此急迫,除了因為魔族需盡快剷除,大部分的原因……其實是為了你,狂鋒。」
 
  『對狂鋒封鎖這個消息,等我把人給派出去之後再告訴他。』
  『……要是他想做什麼傻事,叫歐貝莉亞敲暈他就對了。』
  『總之,務必要他好好休息。至於他目前的工作……我會盡快找人取代。』
 
  「騎領他……也不想再失去一個夥伴了。」想起騎領給他的吩咐,創造默默召喚出歐貝利亞隨侍在側。
 
  而狂鋒的反應比預期來得冷靜,僅是在些微沉默過後,自言自語。「……得好好跟他道歉才行。」
 
  「……狂鋒,」確定沒有危險,創造卸下備戰狀態,指向螢幕中顯示的,那顆被黑暗氣息所包覆的核心,出言提醒:「你知道的,末日的核心,並不如你跟緋焰的這樣安全。吸納了魔族力量的核心移植到人體上,再次暴走並非不可能。」
 
  「能夠撐多久這點,沒有數據可參考。」
 
  「是要接受末日的核心,進行風險性移植?或是拒絕?選擇權在你,狂鋒。」
 
  「讓本女王聽聽你的決定吧。」
 
  「…」
 
  總歸一句話來說……就是時間不多了的意思,對吧?
 
  ──你能夠守著諾言多久呢?
  那天夜晚在孩子雙眸中看見的表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像是把所有希望都賭注在自己身上了,雖然眼神刺人了點,但是……果然還是很期待著聽到他想要的回答吧?
 
  而他卻像個負心漢似地,一直沒有給予答案。
 
  看著狂鋒一臉糾結的表情,澄澈的金眸試著分析人類的情感,良久,創造淡定表示:「我覺得,古代人要是沒了你,應該會發瘋的吧?」
 
  乾笑著回應她的猜測,或許這是狂鋒第一次與超理性思考的女王完全契合。
 
  「……簡直不能再同意妳更多。」
 
****
 
  「大叔!大叔……幹!他馬的跑那麼快做什麼!」
 
  天色近晚,懸崖底下的世界越來越黑,皎白月光被兩方峭壁裁斷,根本沒有照明的效果。遠方獨斷獨行的身影牽燃著火焰紛飛,乍看之下好似鬼影幽瞳。只見他爬過了落石堆,向下一躍跨過了障礙,本就與夜色相近的人影隨即失了蹤跡。
 
  800公尺照理說不會很遠,卻因為魔物阻撓而走得相當久。艾迪跟緋焰的距離目測不過20公尺,走過緋焰剛開的路,卻一下子又產生了許多魔物阻擋,害得艾迪光是應付這些畸形種就弄得相當狼狽,遲遲追不上他的腳步。
 
  保持著發電狀態讓周圍明亮,時間一久卻仍有極限。艾迪從不會輕易服輸,體力遜色太多卻早已是不爭的事實,一旦有了疲憊思想,迪納摩的亮度將會隨之驟減,進入節能模式。
 
  然而想著大叔的所作所為,精神不集中都很難,滿腔怒火大概足夠讓迪納摩燒個一小時足。只不過要是天色再暗下去,時間再拖久一點……自己的精神力遲早會不夠供應迪納摩發電,戰鬥效率勢必大打折扣!
 
  「混帳東西!再擋老子的路你試試看!」
 
  一拳轟飛了奇形怪狀的魔物,艾迪一個暴衝抵達緋焰身邊,猛力抓上他的左肩,氣炸的大吼:「丟下隊友跑掉!你在想什麼啊!」
 
  無視於艾迪的質問,緋焰揮開了他的手,不屑地拍拍他碰過的地方如同撢除渣渣似。冷言回答:「夜巡跟我合作很久了,她的能力用不著你擔心。」
 
  看著他又想一意孤行地走掉,艾迪忿忿地踩了他的腳逼他停下腳步,繼續質問:「但她是個女孩子!丟在這種地方像話嗎?」
 
  這個腦袋燒壞的大叔!到底在想什麼啊!怎麼想也不該把同伴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越想火氣越大,面色兇殘地瞪向緋焰,身後的迪納摩啪啪作響,恨不得用迪納摩直接朝他心臟捅去,一如對待他所討厭的人般。。
 
  緋焰仍是愛理不理的模樣,開啟左輪把周圍的魔族掃除,回頭迎來的更失去溫度的面容。冷凍言語裡藏不住指責。
 
  「我們不能跟那群魔物混時間。數量、體力,都差太多!只要盡快取回核心,它們自然會潰散的!這樣講你懂嗎?重點不在這些魔物,是在核心!」
 
  烏鴉群感受到主人的情緒,紛紛飛回,向下凝望著他。14雙眼睛同時瞪著他,泛著紅光的雙眼如潛藏深夜中覬覦獵物的野獸,要人為之戰慄。
 
  忽然間他懂了,大叔看起來會像鬼影的原因,是因為他身旁有這麼多的兇獸在保護著他啊……但是,該死的他在怕什麼啊……不過就是多養了幾隻烏鴉就可以囂張?
 
  「就算如此也該集體行動啊!像你這個樣子獨斷獨行,根本就失去我們四個一起來的意義!要是他們那邊出了差錯……誰該負責?」
 
  「喔?有趣的論點。」短促的冷哼了聲,上揚的語調裡滿是諷刺。「死小孩,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狂鋒以外的人事物啦?」
 
  「那是因為……!」為什麼呢?……一句話就把他打得啞口無言。
 
  見孩子已經無話可說,緋焰冷冷笑著,將砲彈的煙灰抹在他銀白的頭髮上,作為勝者對輸家的屈辱,便不再多說。
  看似闡述事實的話語卻比任何事物都來得殘酷。
 
  「……總之,我就是不要那女人跟著我。」
 
  「…」
 
  艾迪想起以前的他也是這樣獨來獨往……這樣什麼話也聽不去的表現,有這麼欠揍嗎?
 
  「……真是夠了!」
 
  收緊的拳頭一記轟在準備偷襲的魔物上,當場爆頭,又補了一腳讓它碎成血花。血漬噴在手上的觸感黏膩,反而搞得自己心情更差。扶著通訊器沒個好氣地詢問創造。
 
  「他媽的……創造,我可不可以扁他啊?」
 
  『…』雜訊。
 
  「……創造?……聽得見嗎?」
 
  ……沒有回答。
 
 
  不可能……納斯德女王做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錯?怎麼可能突然喪失了功能?艾迪微愣,持續喊了幾次仍舊得不到回應,一種沒來由地焦慮占滿了心思。
 
  嗡……
 
  查覺到異常的緋焰跟著停下了腳步,感受著地鳴越發強烈,東張西望卻看不見任何異常。聲音漸次放大,從細微的嗡鳴成了碰跳聲響,牽動著心跳逼近忐忑。
 
  『……艾迪,聽……到嗎?』
 
  「創造,剛剛發生什麼事?那個聲音……!」
 
  又是一模一樣的沙沙雜訊,阻礙了兩端通話。就憑這時代的科技,有什麼東西能夠阻礙電波?越想艾迪越急,聚精會神地想要從破碎語句理解出什麼,得來的結論卻……
 
  『……資料……有誤……』
 
  『那東西,是個活……朝著……移動。』
 
  『請盡速撤退。』
 
  嗚……!
 
  「緋焰!小心!」
 
  話語未落,從地底探出的巨大犄角咬住地板,迎入眼簾的是一隻螳螂型態的巨型魔物,正對著緋焰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毒氣,白煙瘴癘一下子就看不見他。
 
  「呿……該死!」
 
  時間也只夠他短罵一聲,隨即摀住口鼻防止肉腐味的毒氣侵犯嗅覺。突發狀況下,艾迪已管不了緋焰的死活,只能逃命似的藉由迪納摩的承載,向上飛直到尚未受毒氣瀰漫之範圍,在上風處觀望著整隻巨型魔物的體態。
 
  「創造,是目標嗎?」
  『……胸腔。』
 
  順著創造的提示望向魔物的胸腔,那兒有人骨狀的東西一圈一圈地包覆著澄金色的物體閃閃發光,仔細一看不難發現,那正是艾迪曾經看過的,末日的核心,在如同胸肋骨的結構保護下,依舊閃耀美麗。
 
  三角形的頭部佈滿複眼震顫,鮮紅的瞳孔映照出分裂月色。長吼一聲,發出可比龍吟的悠長咆哮,巨大的薄翼翅膀一揮,想要把艾迪給吹下來,強大風壓如同無形利刃,當場割開他裸露在空氣中每吋皮膚。
 
  「迪納摩,輸出防禦模式!」
 
  自己最得意的器械雖然及時織出電網,風速之強大,仍將他吹飛撞到峭壁,猛地發出喀啦聲響,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撞得移位了……
 
  抹去嘴邊吐出的血沫,艾迪扶著牆壁狼狽站起,首先感受到的興奮感成了最好的麻醉劑,讓他甚至忘了疼痛……
 
  ……有趣、終於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隻跟他以往遇見的魔物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居然主控了能源,把末日的核心搞成這樣啊……他不得不開始佩服起魔族的智商了,還以為它們只是憑著本能走動的肉塊呢?
 
  心跳加速伴隨汗液如瀑而下,交構成的刺激感證明活著的感覺,奔馳的興奮感無法壓抑!啊哈、啊哈哈哈!很好,很好!
 
  「實、驗、開、始!」
 
  左眼一瞬間爆出了詭異的螢光紫,指使迪納摩高速運轉產生織成蜘蛛網般的紋路,照耀了本應漆黑的天空。
 
  他可是舉世無雙的納斯德天才,怎麼可能輸給這種二手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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