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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上真有神明

MIT | 2022-01-31 00:44:22 | 巴幣 0 | 人氣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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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上真有神明
無聊,無趣,索然無味,我不知是否能如此形容我的人生,但這便是對我如今際遇所能達成的最好註解。
心裡明白這是一個無數人飢渴若及的平凡人生,但也因為這份平凡,而更讓人感到無聊。
沒有出眾的才能,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寬廣的人際關係,也沒有迷倒眾生的外貌。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成為那些有能者腳下的【基數】所生,正因清楚明白這點,也才更能體會自己並非能夠成為主角的那個人。
沒有才能的人更應該乖乖地做社會上那可隨時替換的螺絲釘,不要懷踹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去相信那成功人士口中所謂的偶然,不去希冀便不會受傷,這是從無數自以為是所悟出的結果,無數膿腫潰爛的傷痕所累積下來的經驗。
將一切都包裝在那平凡的外殼之下,將一切都深藏在那早已無法再外露的內心之中,不讓任何人觸碰到,不讓任何事情傷害到,戴上那虛偽的面具,扮演那和藹可親的愚蠢跳樑小丑。
和任何人都保持著輕薄如翼的透明高牆,不讓他們觸碰到那最原初的本性。
如果,這個世上真有神明…不,即便真有神明,想必他也不會垂憐於我這種凡人吧。
「………嗯痾…斯…痛…」
從昏迷之中醒來,眼前模糊不清,頭部隱隱約約地鈍痛表示著我的腦袋不久前經歷過撞擊。
「這裡是?」
看來我是被丟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啊,房間的大小不大,大概也就幾坪而已,內部並沒有放什麼東西,只有一個有些鏽蝕的老舊鐵門,以及上方一個像是告示牌一樣的橫板,上頭好像有寫著什麼東西,不過看不太清楚,等一下稍微適應一些後應該就能看到了。
我直起身子,輕輕地撫摸著頭,試圖以混亂的頭腦整理目前所處的狀況,口中無意識地吐露出了對於現況的困惑。
「嗯~~我也很困惑呢~這裡到底是哪呢~?這次又到了什麼地方呢~?」
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充滿陽光氣息的男孩聲,雖然話語中也表達出了困惑,但語氣上卻絲毫不慌張,甚至能感覺到有一絲的興奮。
男孩有著比太陽還要更閃耀的金黃短髮,比寶石還要更璀璨的湛藍雙眼,眼瞳中有著如同銀河般的點點星綴,產生了一種不知該說是奇幻還是奇特的獨特感覺。
聲音比鐵琴的敲擊聲還要更加地響脆,金黃色且有著稜狀圖案的圍巾繞在脖頸上,與他金黃的頭髮相得益彰…我為什麼要這麼鉅細靡遺的描述一個小男孩啊?
「你是誰?」
「哦?比起目前身處的環境,反而更警戒我的身分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我知道啦!嗯!有警戒心可是件好事呢~做得好~做得好~」
他是在耍我對吧?他就是在耍我對吧!?還有為什麼要一副長者在誇獎孩子一樣的語氣啊?為什麼要揉我的頭啊?到底是怎樣啊…
「算了…總之你是誰?還有這裡是哪裡?」
我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後,語氣平淡得向他這麼詢問。
在我的印象中,我應該是正準備要前往打工的途中,接著突然就像是後腦杓被什麼東西給尻到了一樣,接著就暈倒了…所以現在也有可能是幻覺對吧?好,睡回去吧!
我這麼想著就把身體給平躺了下來,準備接續剛剛的昏迷。
「喂~!喂~!別逃避現實啊,這可不是幻覺哦~你看,這樣會痛吧?」
「喂!別拉我耳朵啊!」
我被男孩扯著耳朵往旁邊拉了幾公分,接著男孩鬆手後我的手立刻就輕柔的包覆住自己的耳朵,輕輕地撫摸著緩解疼痛。
「真是的,人長得這麼秀氣,結果手段卻這麼粗暴…所以你到底是誰啦!」
「抱歉啦~有點久沒有見到人了,有點興奮過頭了。」
「你確定這是有點嗎!?」
「好啦~我的名子嗎~嗯~太久沒有用都不太記得了呢~至於我是什麼人嗎~?姑且算是一位旅行者吧!」
「…你到底幾歲了?」
「哎呀?意外的敏銳呢~不過說到年紀的話呢~嗯~我也不記得了呢~!」
「你到底記得什麼呀…」
我不得不感到傻眼的這麼說道,目前的狀況這個男孩根本一問三不知啊…
「嗯~其實還蠻多事的哦~像是我昨天吃了爐烤蜥蜴肉,前天吃了鹽焗狐蒙肉,再來大前天則是……」
「停!別再回憶了!你之前是住在沙漠嗎!?」
我大聲的制止了他繼續回憶下去的,這孩子之前到底是怎麼生活的啊…不對,也許他的年紀比我大了也有可能。
「嗯~嗯~?好像是還挺像的~?」
「還真的是啊!?話說為什麼你也不怎麼確定啊!?」
感覺好累啊!完全跟不上這孩子的腦迴路,這到底是什麼奇葩啊…
「啊…話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不對,問你應該也不知道才對。」
「哦~這裡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想這裡是在游離於世界之外的區塊,不過這點也不怎麼重要~對了,我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呦~」
「什麼!?既然你知道就早點說啊!」
「你~又~沒~問~我~」
他把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後腦杓,接著俏皮地向我吐了下舌頭,怎麼辦,好想揍他。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啦!所以把你那副想要打人的表情收起來好嗎?」
「……哎,所以到底要怎麼離開?」
我把雙手盤在胸前,嘆了口氣後無奈地像他這麼詢問。
「嗯~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達成那個鐵門上所寫的條件就能出去了。」
嗯~這不就是網路上寫的那種【不OO就不能出去的房間】嗎?但願不是什麼困難的條件吧。
「放心啦~不會出現無法通關的問題啦~你看。」
他悠閒的這麼說後用手指比了比門上的告示牌,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後也終於可以看到上面寫了什麼東西,嗯~我看看~【說出人生最初的成功】?
「這是什麼意思啊?」
「正如字面意思哦~而且這個問題只能由你來回答。」
「為什麼啊?」
「我存在至今已然經歷了悠久的歲月,對於最早、最初這種事情早就忘光啦~」
說是這麼說,但所謂歲月的侵蝕在他的身上彷彿並不存在,仍舊是那副年少的模樣,一個小孩子樣貌的人說這種話違和感還真強。。
「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所謂的成功是指什麼啊!」
「那你就隨便說點你覺得有可能的事吧~反正就算說錯了也不虧~」
「盡說些風涼話…」
我忿忿不平的這麼說後老老實實地開始回想最開始的記憶,不過說是成功實際上到底什麼是成功呢?對於這個沒有【規則】的世界來說,什麼是成功呢?
「不必想得太複雜,你也可以想成是第一件讓你產生成就感的事啊!」
「是哦?那~第一次學會用注音來寫自己的名子的時候?」
當我這麼說後,房間內並沒有任何的改變,鐵門並沒有敞開,我們還是被關在裡面。
「欸~是不夠早嗎?那麼,第一次叫出爸爸的時候?也不對啊?那麼第一次考到滿分的時候?還是不對,到底是什麼?」
我焦急地喊出了在我心中有可能的答案,但卻都不是正確的,那到底是什麼?
「嗯~你還要隱藏到什麼時候呢?直到現在也還想要帶著虛偽的面具嗎?就這麼無法拋下他人的眼光嗎?」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語氣變得冷淡了幾分,眼中緊緊地盯住他的雙眸,而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露出那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微笑,他說話時的語氣也和剛剛一樣,但現在這種【一樣】卻讓我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我是什麼意思你比我還要更加清楚才對~小丑先生~」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的語氣又加重了不少,一種內在被完全看透的噁心感油然而生,雞皮疙瘩也不自覺地出現在了皮膚之上。
「我什麼也不知道哦~不過我的這雙眼睛能夠看穿偽裝者的內心,所以能夠知道哦~你從剛剛到現在,所有的應對都不是你的本性呢,哪怕是自己的內心也都在欺騙呢~」
「你說誰在騙子啊?」
「那麼就說出來吧~你的那個答案~」
我抬高了音量,但他的反應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微笑著,依舊是悠然自得的模樣,緊盯著他的眼眸,卻無法從中看出任何的訊息,這反而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沉默迴盪在彼此的注視之間,無數個粗重的呼吸聲經過後,冷汗潤濕了臉頰,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第一次開始思考時,開始思考這個世界的【規則】時,這樣你滿意了吧?」
我屈服了,我說那個深埋於心中的答案,這個答案被埋的過於深沉,淹沒於內心的層層黃沙之中,沒有任何的標示,也沒有任何的記號,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發覺,也不要讓自己再度想起。
我這麼說後,前方生鏽腐朽的鐵門發出了嘎吱的扭曲聲響,同時緩緩的自動打開了,而男孩則是微笑著看著我,那和剛剛一樣的微笑中似乎藏著更多的滿意。
「嗯~很棒呢~總算是稍微看向自己的內心了呢~真棒~真棒~給你摸摸頭~」
他溺愛的揉搓著我的頭,就像是一位爺爺在寵愛孫子一樣,所以說為什麼要揉我的頭啦!
我往後撤了一步,離開了他的手能摸到的範圍,他露出了有些吃驚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所以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我語氣不怎麼客氣的這麼和他說著,同時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嗯~可以呦~走吧~」
他快步地跟到了我的身後,接著穿過了門後前方是一條生鏽腐朽的長廊,燈光也和剛剛的房間一樣昏暗,有種恐怖遊戲一樣的感覺。
我吞了口口水後徑直的向前方走去,而男孩則是將手盤在頭後,悠悠然地跟在我的身邊。
走到長廊的盡頭後,又是一扇鐵門,但這扇鐵門比起剛剛的那扇要來的新上不少,但也仍是十分破舊的模樣。
我伸手想將門打開,但在我碰到門之前門卻自動打開了,我被嚇到身體抖了一下,男孩則是一副完全不意外的樣子直接走了進去,而我則是緊跟著進到了裡面。
在過了門後,門便關了起來,接著像是從未存在過般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斑駁的牆體。
門後又是一個房間,同樣十分的破舊,但相比起之前的那間要新上了不少,單論這點的話確實要來的好了些,前提是沒有牆上那些令人作嘔的塗鴉的話。
牆上寫滿了各種辱罵的字眼,自以為是、醜男、蠢豬、腦殘、喜憨兒、臭低能、死處男、畜生、廢物、沒卵蛋、冷場人、自以為幽默、白目鬼,基本上在上頭的罵人字眼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沒出現的,更甚至上面支持多國語言,光是能夠辨認的就有中文、英文、日文、韓文了,有些看起來是歐洲那邊的語言,但我分辨不出來。
「真讓人不爽啊。」
「是啊~真是個討人厭的房間~」
我不自覺地發出了不滿的話語,而男孩也發出了贊同的聲音,話雖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絲毫的變化,給人一種他是否根本就不在意的錯覺。
「趕緊解決這個房間出去吧。」
「嗯~嗯~好啊。」
我將頭上抬,想要看清前方門市的告示上寫了些什麼,不過男孩在此時卻乾咳了兩聲,貌似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
「怎麼了?」
「我在想~看來我們還要再相處一段時間了~我要怎麼叫你呢?」
「就這件事啊?嗯~不過這也確實有必要,我的名子叫做林星劫,你要叫我全名或是給我取個外號都行,隨便你。」
「是嗎?那我就叫你劫哥囉?」
「…換個吧,會讓我想起些奇怪的東西。」
「嗯~那就叫你千星吧?」
「為什麼不要乾脆直接叫我星劫?」
「感覺劫這個字不太好,還有千星這個名子聽起來不就像是漫天的星塵嗎?這難道不是一個很爛漫的場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著手蹦蹦跳跳的,感覺就像是個單純的天真孩童一般,一點都不像是心懷心思的模樣。
「有嗎?不過你開心就好,話說我要怎麼叫你?」
「你隨便叫~我都能接受~」
他雖然是這麼說,不過眼睛看過來的視線卻吐露著【給我想個好聽點的名子】這樣的心思,壓迫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強。
「那我就叫你小王子吧,你長得和那位住在星星之上的王子有夠像的。」
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孩童般的身材,再加上那條飄揚的圍巾,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吧?
「小王子嗎?嗯~好啊~那就這麼叫囉~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千星。」
「好,好,讓我們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好好相處吧,小王子。」
我將手伸向他,而他也用力地握了回來,我們彼此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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