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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中的文學形象

Eplsine | 2022-01-17 16:05:02 | 巴幣 118 | 人氣 168

前 言

  麥可•康寧漢(MichaelCunningham)的小說《時時刻刻》(The Hours)以已逝女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Virginia Woolf)的《戴洛維夫人》一書串起了三個不同時空的女人  分別是
 
1.一戰後創作《戴洛維夫人》居住於英國鄉間的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
2.與二戰退伍士兵結婚生活在洛杉磯閱讀《戴洛維夫人》的家庭主婦勞拉•布朗
3.生活在紐約與《戴洛維夫人》中主角同名的編輯克勞麗莎•沃恩(戴洛維是姓氏)。
(電影預告)

  這本書中藉由由這三名女性重新的反思了女性主義、戰爭、人生意義、同志議題等主多問題。甚至許多當前社會中依然困惑的問題,反倒是於1998年時麥可•康寧漢就已經看得滿透徹的。這些議題也許無關乎對錯,只是選擇的差異。不過不管是做什麼選擇,我們都必須負擔起生命的重量,對戰爭是如此、對愛情、對生命也是一樣的。
  網路上的解說影片大多也未能將這份重量展現出來,也許以下的這篇評論也同樣不行,所以還是建議大家能夠自己好好地找時間看完電影或小說。至於《戴洛維夫人》就看個人閱讀能力了,全書以意識流書寫而成,十分的不好讀。另外,以下的評論主要不是從愛情或女性主義等角度來切入,而是主要探究對於文學的書寫。如果不感興趣的話就可以省下一杯咖啡的時間了。最後希望大家都能在文學的路上走出自己的路。

正 文

  《時時刻刻》以維吉尼亞赴死作為開場,鮮明的將她赴死的形象刻畫出來。縱使讀者對於維吉尼亞是陌生的,但透過她的視角、她的回憶、她的意識,我們深刻的瞭解到了她的情感是如何在生死之間不斷拉鋸。最後生命沉入水中,歸於虛無。但除此之外,我們還隱約察覺到還有其他的事物也一同沉沒了。
克勞麗莎是20世紀末生活在紐約的女人,在此時此地同樣也有著即將死亡的事物。其一是理查的死,不過除此之外文學的死也是貫串全文的。讀者從克勞麗莎作為編輯的視角出發,看到了所謂有深度文學著作在   資本市場的落魄,也看到了瓦特這類作家透過娛樂大眾來換取金錢和名聲。
  在戴洛維夫人一書中隱藏著許多不可說之事,例如同志情慾。因此全書再行文上表現得十分片段且隱晦。同樣的在《時時刻刻》中對於文學的描寫,也如碎片般散落在全文之中。甚至開頭透過維吉尼亞之死,似乎宣告了文學也隨之沉沒和死亡。
  一方面《時時刻刻》透過了文學著作串起了故事的主線,但另一方面文學在書中的敘事脈絡下卻處於相對邊陲,甚至是接近死亡的位置。如第三位登場的女主角蘿拉因為她身為母親和妻子,所以只得壓抑自己閱讀的慾望。而這個情節恰好與前面在克勞麗莎章節中文學作品的滯銷產生互文  因為大眾的價值觀使得文學和文學相關的人被邊緣化,甚至是推向死亡的邊緣。更進一步來說,這裡作者拋出了一個問題,即「文學的重要性已經不如以往,那閱讀此書的讀者還在追尋著什麼價值?」書中沒有花費篇幅在論述文學的價值,而是透過三個女人追尋自我價值的過程,先讓讀者去思考生命的價值,透過了對於生命再一次的省思,我們也再一次地去審視《時時刻刻》一書的價值,並擴及至對於一切文學作品價值的反思。
  戰爭也同樣是被隱蔽的,但透過一場在敘事上空缺的世界大戰,我們得以更加的專注在看同志們戰爭、女人的戰爭、文學的戰爭。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女權、文學、同志運動在短短的數十年內發生了劇烈的變動,有暴力的鬥爭也有和平改革,而衝突和紛爭無所不在。不過書中省略了過程,一轉眼我們直接看到了20世紀末的「戴洛維夫人」。從她的視角我們看到了文學的衰微,同時她也象徵了文學的美感與價值依然傳承至今,並且沒有步入維吉尼亞的後塵,而是成為了書中的戴洛維夫人,認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好好地度過生命的《時時刻刻》。這樣的結局也許就是作者對於戰後人們生存意義的詮釋。  
  另外本書的敘事結構也值得一提。組織起全書脈絡的主要有兩個系統,一個是透過戴洛維夫人一書串連起的線性歷時性脈絡,另一個則是透過共為女性以相似性相連結的超文本脈絡。簡單的粗分,前者較近似於透過姓氏以及血脈傳承的父權體系,後者則較於近似女性與朋友、家人等所建立的節點人際網絡。不過本書中解構了傳統父權體系的架構,讓一本由女性所寫書藉由傳統父權體系的傳播方式影響到了現代。同時我們也可以反過來說,女性的著作的傳播途徑藏有著父權體系的痕跡。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書中在有意無意間解構了性別和傳統。所以書中所寫的一切,包含男人、女人、同志、文學等等諸多的符號都不再有一個不變的意義。如同志,在現今的社會氛圍下同志尚未完全的被社會大眾所認同。但書中寫到克勞麗莎的時空時,同志文學和同志婚姻似乎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與其說書中虛構了同志的處境,不如換個角度思考,何嘗此書不是寫出一個我們忽視的一個社會。固然反同的思想依然存在,但在反同的社會之中平等的思想也同時存在。更不用說書中的同性戀對於異性也同樣有情慾的需求,這又一個試圖打破兩者間清楚的界線的例子。
  既然文本中的內容可以被解構,文學同樣也可以被解構。書中的文風就是其中一個例子,因為本書雖仿效了維吉尼亞的文風,然而事實上書中運用了更多線性的敘事而減少了意識流的使用。當文學被解構,意義也將從系統中被開放出來。因此其影響之一,即是現在主流決定了書本的價值在於商業價值而非內容。或許作家想說但卻沒有說的正是「維吉尼亞已死、理查已死、上帝已死、作者以死,那是否文學也即將面臨它的死亡?」
  兩位作家的自殺,同時隱喻著文學長伴人一生,但到了適當的時刻,也許同生命一樣是有可能被捨去的。還有理查得獎卻未領獎,這在在都說明了永垂不朽、功成名就可能不是文學最重要的價值。作者將書名改為戴洛維夫人的原書名The hours也提醒了我們,戴洛維夫人以及本書最為核心的價值或許不在於女性、同志、愛情等等事物的本身,而是每個人所生活的《時時刻刻》而已。從這一點一滴的時間中,才有了文學,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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