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的M60A3巴頓戰車輾過了被榴彈砲炸爛的廢墟,以勢不可擋之勢衝入城內。
由於上一輪的炮轟導致城內大部分的霸王軍士兵不是陣亡就是陷入了無法戰鬥的情況,所以國軍的戰車如入無人之境。
剛從廢墟中爬出來,倖存的霸王軍看見戰車衝過來便嚇得魂飛魄散。
「啊啊!有怪物。」
「不、不要,快讓開。」
「………啊啊啊。」
他們連武器都忘了拿,爭先恐後的逃跑。
如今他們這副被恐懼嚇破膽的模樣,完全想不出一天前他們是如何得意忘形的屠城燒殺,當初嘲笑被虐者的嘴臉如今全充滿了絕望。
M60A3毫不留情的輾過沒逃走的傢伙,大屠殺的方向反了過來。
「不准動,給我佔住。」
「啊啊!不要啊。」
「給我閉嘴!」
國軍的步兵拿槍指著幾名沒來得及逃走的霸王軍,用槍托直接擊中他們的鼻梁,接著將他們逼往角落集中射殺。
田欣能感受到遠方的動靜,忽然發現原本指著脖子上的刀劍已經不見了。她回頭張望,蕭德基不知消失到哪了。………難道說是逃跑了?
「羅剛!!!」
小香看見了騎在馬上的羅剛,而羅剛手裡揮舞著旗幟,一邊騎著馬和騎兵突擊隊衝殺。
從各州縣與福陽殘軍集結而來的本土步兵與還拿著刀械武器的霸王軍化作一片混戰,但是局勢明顯對國軍這邊有利。
羅剛揮舞著旗幟,直到他看見了小香。
「小香!」
他駕著馬奔馳往小香的方向。跳下馬,直接將小香擁入懷中。
「羅剛………」
「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羅剛安穩地說著。
小香靜靜地感受著羅剛的懷抱,她先是猶豫了一下。她失去了很多,只剩下一條命還活著。但是不知該怎麼說出口?最後她選擇了回應羅剛的懷抱。
「嗯!」
她也懷抱著羅剛,說
「我還活著。」
「………」
羅剛不是笨蛋。看看小香現在這模樣,全身上下只有一件遮擋的外套。以常理推測女孩子戰爭被抓的情況後,他大概就猜得出來小香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他沒說出口。
「嗯!太好了。」
―――只要她還在,那就足夠了。
「主公。」
田欣對羅剛低頭行抱拳禮。
她的聲音於禮貌中雜有一絲愧疚,她說道
「歡馨有罪,但歡欣誓言必取霸王首級還罪。」
「………那之後再說,妳要先送小香離開這裡。」
羅剛拉起小香的手。
這裡是戰場,實在是太過危險,現在不適合待在這裡。於是,他決定先讓田欣把小香帶離開這裡。
「妳帶小香到安全的地方,這是主公的命令。」
「………遵命。」
雖然無法殺了霸王償還自己的罪,但是田欣還是選擇了服從。是自己的沉默導致事情變成這樣,即便被懲罰也不該有任何不甘。
而在隱蔽的廢墟暗處,有雙眼睛看到了這一切。
「怎麼可能?那小子沒死。」
蕭德基憤恨的瞪著羅剛。
「我的毒沒成功殺了他,沒用的東西。」
他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表現出了其憤怒程度。
………全部、全部都是自從這小子出現之後發生的。
原本蕭德基出身在福陽,家裡有無數兄弟,自己是么子。比起受尊敬的兄長們,自己沒有任何出色之處。
反正沒有人會在意他,他便到處結交地痞們,好不容易靠著八面玲瓏的關係走上了衙門守衛一途,但這一切………
羅剛,全都是這個男人的出現造成的。
而羅剛還沒發現有人偷窺著自己,他先讓田欣帶走小香。就在而後不久,民兵的余隊長,騎馬奔上前來。
「福陽公,請立即歸隊。霸王行蹤尚不明確。」
「………我知道了。」
羅剛正要騎上馬。
霸王軍的清掃很快就達到了成效,因為霸王軍除了一開始的攻城戰很凌厲。面對國軍裝甲部隊的攻勢反而不堪一擊。
在另一邊,國軍又槍殺了另一批抓到的霸王軍。而他們正在哀嚎求饒著,但是不管怎麼聽都只是讓人覺得火大。
這些霸王軍將士多半出身底層人士,本身是來自被壓迫階層。
但是諷刺的是他們比任何人鬥更加地深信叢林法則,對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這一觀念深信不疑。
正是因為身旁出現了像是霸王這樣,毫無道理的強大、戰神一樣的存在。這給了本就弱小、心靈脆弱的他們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在被壓迫的生活中,為了能成為掠食別人的勝者。他們丟棄了自己的良知與同理心,毫不質疑的將侵略弱小視為理所當然。
正因為他們的行為除了詭辯之外,提不出任何合理性。所以,若是有人對他們的暴虐行為提出質疑與批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說出【拳頭就是真理】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然而如今,面對更強的勢力就失去了他們引以為靠山的力量。他們回歸了弱小的本質,其懦弱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求求你們,大爺行行好,別殺我。」―――殺了無數人還引以為豪,卻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被殘忍殺死的一天嗎?
「大爺們,給點仁慈吧。」―――把殘暴對人視為理所當然,消滅別人時怎麼沒想到仁慈呢?
「我沒有,這都是上面傢伙的錯,我只是逼不得已。」―――當初殺害好幾戶家庭的子女時,那殘虐的笑容不是很開心嗎?
事情沒輪到自己頭上,感受不到殘害別人的可怕。在無聊乏味的人生中,還能看見與自己無關的人受苦受難,幸災樂禍。
對力量暴力的絕對崇拜,毫不留情踐踏異己。因為相信自己永遠不會是被害的一方,所以無所畏懼。
如今,這些種種隨著他們的罪惡與步槍子彈一起打回了他們的臉上。國軍士兵將5.56子彈往這些人渣的臉上射擊,帶著絕望與罪惡一起徹底落入地與深淵。
羅剛聽著遠處的處決聲,心底嘆了口氣。
………如果當初自己有守好城市,那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這時,突然一柄飛刀刺中了余隊長,把他擊落下馬。
「余隊長!」
「福陽公,小心後面。」
倒地的余隊長沒來得及喊痛,他卻先提醒了羅剛注意。羅剛及時閃過一把白刃。還好若沒有余隊長的提醒,羅剛就完蛋了也說不定吧?
羅剛向後翻滾,拔出腰上的漢劍。
「是你。」
羅剛看見的,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蕭德基。
「………全都是,這全都是你害的!」
「什麼我害的?我又沒做什麼?」
羅剛雙手握著劍,抵擋住了下一輪的直劈。
蕭德基憤怒地朝羅剛腹部踢一腳,羅剛直接滾落在地,但是好在他及時撿起一塊雜石丟向蕭德基,避免了致命一擊。
羅剛站起來揮出劍,劍刃與蕭德基的刀劍相撞擦出火光。
雙方武器上,羅剛的漢劍品質較優良。但是單就比戰鬥技術,蕭德基明顯高了羅剛一籌。
蕭德基的刀用力一揮,羅剛的劍就被震得響亮。空隙間,羅剛直接揮出肘擊命中蕭德基的鼻樑。
趁對方還沒揮過神來,羅剛又拉開距離。但是沒想到,蕭德基居然在因痛楚沒法看見前方的時候,直接以劍大力一揮。
羅剛左臂被劃出一個傷口,好在傷勢不深。
「啊啊!真該死。」
這個傢伙明明就是個兵痞,實力居然意外的強?
還是說,是自己的戰鬥力太普通了?
羅剛直視著蕭德基。而因為羅剛的肘擊生效,蕭德基雙邊鼻孔都留下鼻血。這算雙方各有傷害吧!但羅剛不敢大意。
「要快點收拾掉你們,我回去後還有婚約要結呢。」
羅剛也有不能放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