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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可以幫你找警察。」
「不……也可能只是誤會一場?」
「嗯,所以我幫你找警察,而不是報警。」
「差別是?」
「他是我高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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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的K書中心。
兩個社會人士約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尹絮榕說她要一個空間隱蔽的地方,但是不需要浴室或是更衣間,這裡比較方便。
陳興良站在中心門口。
仰著頭,閉上眼睛養神。
他真的需要一點專注。
「嗨!」戳了戳背,那熟悉的調皮聲音。
「嗯,嗨。」睜開眼睛的陳興良轉頭,看見那熟悉不過的俏麗身影。
「關於那個嬰靈,我推敲的死期就是今天十二點,你等等聽我說——」尹絮榕直指重點,將手伸進包包。
但。
「不了。」陳興良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了?」準備從包包裡拿出什麼的尹絮榕錯愕。
「我們解約吧?那幾萬塊算我多給的。」陳興良訝異自己原來可以如此平靜。
「為什麼要解約?事情不是還沒處理好嗎?」尹絮榕眨了眨眼睛。
「真的會有事情嗎?」陳興良平淡地偏了頭。
「什麼東西?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那——」尹絮榕尖叫。
「燒焦的符紙?五角形的房間?去夜店打人?到辦公室恐嚇一個糟老頭?還是聽都沒聽過的逆五行?」陳興良冷笑。
周圍的學生發現氛圍不對,紛紛遠離側目。
那是一個淡然的大男人。
跟一個呆滯的大女孩。
「……啊?」與這個男人的交談至今,女孩第一次扮演『覺得自己聽錯了』的角色。
「是呢,我並沒有看見妳把符紙塞進去風衣裡,怎麼知道那是不是從最開始就燒焦?」男人勾起淡淡的笑容。
「不然我要讓你看著我脫衣服嗎?」女孩漲紅臉孔。
「是呢,我也不知道你跟那辦公室的老頭認不認識呢?」男人爽朗地笑了出來。
「啊?我怎麼可能認識那個老頭?」女孩的聲音大了起來。
「是呢,我也不知道妳是不是根本就是個酒家女呢?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打架跟夜店的生態呢?」男人閉上眼,垂下腦袋搖了搖頭。
「你別太過分喔,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做事前勘查,為什麼要被你說成那樣子。」女孩握著拳頭發抖。
「是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因為土地糾紛,而蓋得比較奇怪的房子會扯上五行陣?為什麼連馬桶水都會是五星水方呢?」男人噗哧一聲。
「就跟你說那些元素只要存在就可以了!重點是咒力本身啊!你家的馬桶靈壓是你的一百倍你知道嗎!一百倍!」女孩大吼。
「我不知道,所以一直都是妳在說,說了算。」於是男人微笑。
「……」
「還有現識師?什麼鬼東西啊?搞不好就是台錄音機或是遠端語音嗎?槍手在哪?滿逼真的嘛。」
「……」
「我根本只認識妳兩天。沒錯吧?妳還蠻厲害的。」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
「尹絮榕,不,其實我也不知道妳是不是叫尹絮榕,但是不重要了。」在人來人往的K書中心前。
他輕輕地把嘴巴貼到女孩的耳旁。
他把這當作認識一場最後的慈悲。
他淡淡地,只允許一個人聽見的,開了口。
「你的老爸,真的是尹翅蟲嗎?」
「你——」
忽然出現三個男人包圍著尹絮榕和陳興良。
那三個人穿著尋常服裝,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一本警察手冊,微笑地點了點頭。
尹絮榕睜大雙眼。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拿著警察手冊的男人將手冊收回內袋。
「你們是……」尹絮榕看著那個男人數秒。
「你……」接著她把目光停在漸漸退後的陳興良身上。
「他們是中邪了!」大叫。
陳興良嘆了口氣。
他的眼裡出現了冷漠,平靜,一絲的厭惡。
還有一點同情。
「妳還是,別再發瘋了。」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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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的最後一次假……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