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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魔女的襲擊 1

瑞恩 / REEN | 2015-12-16 15:29:46 | 巴幣 0 | 人氣 60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與線索後,要找第二隻金蝴蝶自然簡單許多。
牡丹與羅登使勁全速奔跑,在精靈開出來的小徑當中趕路,並在第二處生命力乾枯的土地上,搜索到金蝴蝶的踪影。
羅登看著地上閃閃發亮的金蝴蝶,拿著煤油燈的手都不自覺地興奮到顫抖起來。
不知道這樣昂貴的詛咒道具還有幾個?
嘿嘿……總之這趟冒險還真是賺翻了呀!就算要他一晚不睡,在森林裡到處找金蝴蝶,他也甘願了!
看著牡丹小心翼翼地將黃金色的長針拉出地面之外,羅登真是開心到極點。
只不過,當他正在心裡兀自打算著要把蝴蝶飾品拿去哪個店家,才能賣到最高的價錢時,半跪在地上拔詛咒道具的牡丹,卻突然神情一凜,在他來得及問怎麼回事之前,已經抓著金蝴蝶往旁邊跳開!
幾乎就在同時,兩根黑得發亮的羽毛咻地一聲劃破了靜謚的空氣,射入了原本應該插著金蝴蝶的地方。
「哇!怎麼回事啊!」
拿著煤油燈的羅登下意識地往後退去,還差點被枯枝絆倒。
「羅登小心!有敵人!」
牡丹使勁將手中的黃金長針一折,照舊將森林的力量釋放出去,並將蝴蝶塞入大衣口袋,再拔出長劍準備應戰。
而羅登已經見過一次幻影,對於這回森林所產生的變化,自然不再顯得驚訝,畢竟相較之下,弄清楚是誰想偷襲他們比較重要。
將獵槍從肩上拿了下來,羅登緊張地環視四周,想找出黑羽毛的主人。
在他們擺出戒備姿態的同時,落葉與枯枝碎裂的聲響跟著傳出,一名身披長斗篷的女子踩過凌亂的殘枝碎葉,出現在兩人面前。
她有著深褐的長髮、深棕色的眼睛,端正的五官看起來相當平凡,不會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過,羅登一見到她卻是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嗯──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伊安認定的姊姊。
因為這女人的外貌少說也有三十五歲了,但牡丹說過,布萊克今年才二十而已……
「原來就是你們兩個破壞了我的計劃!」
女子一見到牡丹與羅登,立刻迸出了氣憤的高音。
「妳就是在森林埋下詛咒道具的人?」
牡丹警戒地瞪著褐髮女子,在不明白對方的來歷之前,還是小心為妙。
「沒錯!原本藉由這個詛咒,我可以在今晚得到路斯特森林的所有力量,沒想到……」女子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兩人,手一揮,往牡丹指去,「一件好事就這樣毀在你們手中了!該死的!」
就差那麼一步而已,只要在今晚完成儀式,她所設下的金蝴蝶,就能夠將整座森林的自然之力佔為己有,好讓她實行下一個計劃。
結果居然在最後一天毀於兩個陌生人手中!
「呃,這位……小姐,妳別發火啊,我們只是受人之托……」
羅登試著想打圓場,但「小姐」兩字卻是在他的喉間哽住許久才吐出來。
畢竟這女人都是個三十五歲的中年婦人了!要他昧著良心喊出這樣年輕的稱呼,可是很痛苦的。
「少說癈話!既然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就要你們付出代價!」
難以掩飾的火氣上衝,女子將雙手手腕一翻,亮出一排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黑羽,跟著雙臂一甩,便將羽毛對準牡丹與羅登射了過去!
羅登下意識地想閃避,拿槍的身影跟著往旁躲去,可牡丹卻是站在原地,俐落地將長劍往前揮出,在羽毛逼近身前的同時,他的劍尖已經往離自己最近的羽毛挑去。
黑羽被利刃自中心劃開成兩半,衝力令它改變方向,角度一偏就各自往牡丹的左右兩旁射去,正好將其餘瞄準兩人的羽毛釘在樹幹上。
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危機已經解除,羅登驚歎地看著牡丹異常冷靜的反應,再瞧瞧他那面不改色的沉穩表情,差點要為他拍手叫好了。
嘖嘖……真不是蓋的啊!好高明的劍術。
羅登鬆了口氣,看來有牡丹在身邊的話,他也用不著擔心無法對付這個女人了。
不過相較於羅登的安心,女人可是對牡丹的靈活感到相當憤恨。
「算你們運氣好,僥倖逃過這一次,但別以為好運可以用一輩子!」
冷笑聲迸發,褐髮女子扯開嘴唇,露出了森冷的表情。
「看你怎麼對付這個!」
她伸手往肩上一扯,彷彿是在變魔術那樣,將身上的斗篷用力揮開,而後拉著它覆住自己的全身。
在羅登他們看來,女人似乎只是華麗的甩開斗篷,然後把她自己整個人遮住罷了,根本沒半點攻擊性。
可是這個念頭還持續不到兩秒鐘,就在下一刻,居然有一大堆烏鴉從斗篷裡竄飛出來,而且還發出驚人的怪叫聲,張開利爪往兩人撲了上去!
「媽呀!這是從哪來的啊!」
見那群烏鴉露出銳利的發亮雙眼往自己衝過來,羅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抱緊獵槍抓著煤油燈,火速就往後退去。
他可不想被烏鴉抓,那些尖銳的爪子看起來就很有殺傷力。
而且這群烏鴉少說也有幾十隻,被包圍了還得了?
「她應該就是精靈所說的,那個破壞森林的魔女!」
既然會變身成烏鴉,想必不是普通人,再加上路斯特又曾指稱伊安是魔女,所以牡丹很自然地就把事情整個連貫起來。
依這女人的激烈反應,他大略能猜想得到,想必她是為了私人目的,不惜破壞自然的平衡,也想從森林奪取力量,因此逼得路斯特產生異變。
不過,這還是無法解釋森林精靈把伊安當成魔女看待的原因……
不待牡丹好好思索,烏鴉已經衝到他面前。
他持劍掃開主動攻擊的烏鴉,但牠們不像羽毛那樣,只會直線飛掠,卻是會閃會躲,行動又靈活。
所以當牠們頻頻以高速衝近牡丹身邊,甚至是群聚起來,不斷用利爪跟硬喙攻擊他的時候,牡丹就陷入了只能閃躲與防守,卻完全找不到攻擊機會的麻煩狀態,讓情況變得相當難以應付。
每當牡丹的長劍剛逼退其中一隻,下一隻又立刻衝上前,還會有其他的烏鴉趁著空檔,從牡丹的後腦襲擊,爪子往他的黑髮上毫不留情地狠爪,尖喙則是亂啄一通,令人又刺又痛。
「要命!痛死人了!這樣根本不公平啊!」
羅登拿著獵槍揮打起烏鴉,雖然他很想找機會開槍瞄準,可是視線跟雙手的動作總是不停地被干擾。
手裡的煤油燈已經被打落,掉在一旁,火光搖曳著,照映出羅登努力閃避的身影。
「公平這種行為準則……只有紳士會遵守而已!」
牡丹用劍身抵住飛撲上前的利爪,只是雖然他擋住了眼前的這一隻,卻躲不過其他烏鴉的偷襲。
嘎嘎嘎的淒厲叫聲包圍著他,媲美短刀威力的爪子不停往牡丹背上抓去,使得他身上的衣服出現不少被利爪勾花的破洞。
此刻牡丹只能慶幸,現在穿的並不是那套珍貴難尋的特殊衣物。
畢竟他這趟出門,原本就是為了跟伊安一起尋找布萊克,並沒有預計要接工作,所以身上只帶了以防萬一的軍用長劍,但卻是穿著人類的普通衣服,因此即使衣服有所損傷也不至於太心疼。
不過,這樣空耗體力跟烏鴉鬧,也是沒完沒了的啊……
牡丹試著想找空隙砍死烏鴉,但牠們彼此之間又會互相掩護,讓他拿這群惡鳥一點辦法都沒有。
「牡丹──!救命啊!」
哀叫聲來自羅登,比起牡丹那柄有直接傷害力的長劍,獵槍能發揮的效果可說是小上太多。
畢竟亂開槍有可能打中牡丹,所以羅登也沒辦法放心地隨便亂射一通,光是揮揮獵槍當恐嚇,對於長了翅膀,可以飛在空中閃躲的烏鴉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你暫時得自求多福了!」不是他壞心,而是現在的情況,連他自己都自顧不暇。
「媽呀!」求救讓羅登分了心,他邊逃邊擋,卻沒留心腳底下,再加上烏鴉從正面衝向他,令他下意識地想後退避開,結果整個人就這麼往地上跌。
砰的一聲,羅登跌趴在地上,眼看烏鴉又趁隙飛撲向自己,他也顧不得什麼髒不髒了,當下直接拉起長大衣的衣襬,往上一翻蓋住腦袋,免得受傷更重。
他可不想自己的帥臉受到一丁點損傷啊!
不過烏鴉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依然是拚命地狠抓猛啄,像是巴不得將羅登給撕裂。
牡丹冷眼瞄到羅登躲在大衣裡,一付鐵了心絕對不把頭露出來的樣子,再看看眼前兇惡的烏鴉群,他當下有了決定。
他不再與烏鴉糾纏,而是大跨步的往後躍出,跳離烏鴉群。
趁烏鴉還來不急追上的短短幾秒間,牡丹先將自身的能量往胸口匯集,接著就把這股力量施放出去。
頓時,璀燦的光芒像炸開的火藥一般,以牡丹為中心往外擴散。
這些猶如灼熱日光的燦亮光線四射迸散,讓牡丹整個人包圍在陽光般的耀眼之中,也將原本瀰漫在森林裡的黑暗氣息瞬間逼散。
當聖光照亮了林間空地,使烏鴉群籠罩在光芒中的同時,淒厲的嘶叫聲也接二連三地爆出。
像是無法承受這些燦亮的光波一般,烏鴉們不只驚叫連連,而且不敢再朝牡丹攻擊,甚至是嚇得四散亂飛、毫無秩序地竄逃。
聽著恐怖的嘶叫聲,蒙在大衣底下、不清楚外頭狀況的羅登忍不住把自己的頭護得更緊密。
這聲音一聽就像是烏鴉們發飆了,打算發動最終攻擊啊!
天哪!這個狀況牡丹到底搞不搞得定?
有別於羅登害怕到冒冷汗的反應,牡丹在遏阻了烏鴉後,立刻冷靜地將外放的聖光收了回來。
他可沒打算用盡力量,然後在羅登面前變回人偶的模樣,所以只要能擋住烏鴉群的攻擊就夠了。
畢竟那看似沒什麼攻擊力的亮光,可是飽含著淨化之力,對於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幻化出來的烏鴉,可不是只有嚇退牠們的效果而已。
牡丹踏步上前,看著烏鴉群活像是在避難般,爭先恐後竄逃回掉落在地上的斗篷底下,牡丹知道,剛才如果自己放出更多的聖光,肯定可以完全制伏住這些烏鴉吧。
按著總在危急的關頭上救自己一命的胸膛,說實在的,牡丹還真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身上會帶著這股能夠淨化黑暗的能量波動?
他可以猜到,自己應該如同褐髮魔女的道具一樣,是某個人為了達成特殊目的,才刻意製作出來的人偶。
不過,幸虧存留在他身上的,是這樣溫暖而光明的能量波動,否則……
若是自己跟金蝴蝶一樣,被發揮在詛咒傷人的用途上,那他還寧願自己不存在啊……!
「可惡──!該死的傢伙!」
憤怒的尖叫聲打斷了牡丹的思緒,在烏鴉全部逃回斗篷底下後,那件平坦的斗篷再度鼓漲起來,褐髮魔女自底下探出臉,口中吐露著發狂似的咆哮聲。
「什麼?她又變回去了?」
聽見魔女在咒罵,而且四周也不再傳來任何烏鴉拍打翅膀的聲響,羅登這才敢把頭探出來。
他有些慌亂地從地上爬起,退到牡丹的身邊去,看著那個魔女不復剛才的威風跟氣勢,僅是將兩手覆在雙眼上哀叫個不停,口中還不斷對牡丹狂罵。
老實說,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他還真想問問牡丹究竟做了些什麼,怎麼能讓魔女驚嚇成這樣?
「不要太大意了。」牡丹低著聲調迸出叮嚀,長劍緊握在手中,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剛才那些亮光雖然成功遏阻了烏鴉,但對於褐髮魔女的傷害力有多少,其實他也沒把握。
不過,只對付魔女一個人,總比同時應付十幾隻烏鴉來得容易……
「哇啊──!」
魔女發出嘶啞的喊叫聲,踉蹌地退了幾步後,撞在一棵枯木上。
像是好不容易適應了牡丹方才散發出來的強光所引起的燒灼感,她勉強放下了雙手,重新抬起頭來瞪向羅登與牡丹。
「哇!」羅登不由得吐出驚叫聲。
因為魔女的雙眼整個變成了紅色調,甚至有血絲順著她的眼眶邊緣滑落,在她的面孔上開出數道紅痕。
「怎、怎麼會這樣……」
羅登吃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剛才的情勢不是還一面倒嗎?他跟牡丹可是被追打的那一方啊!
但現在,情況完全逆轉過來了。
牡丹究竟耍了什麼手段?怎能讓魔女重傷成這樣?
「你這個混蛋……!」
魔女高聲痛罵著牡丹,因為剛才逼退烏鴉們的強光,充滿著與她自身相衝突的淨化之力,所以她的雙眼也跟著像烏鴉群一樣,受到強烈的灼燙,差點就要瞎掉了。
「妳吸取森林的生命力,究竟打算做什麼?」
知道自己的能力足以應付魔女,牡丹算是放心了,對於她投射過來、那宛如要殺人般的陰狠視線,可說是毫不在意。
「不關你的事!」
即使受挫,但魔女並不死心,她自斗篷裡亮出雙手,只見十指上的指甲竟有違常理地伸展而出,變得又長又利,看起來就像是剛才那群烏鴉的爪子般駭人。
「老天!別又來了!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羅登的嘴角抽動了下,對於這打不完的架有些無奈。
而魔女絲毫沒給兩人猶豫的時間,她揮舞著十指的利爪,無視沒半點作用的羅登,直接對準了牡丹撲上前去。
「快退開!」
魔女如果真是能夠講理的角色,他們也用不著弄得這麼狼狽了吧!
在推開羅登的同時,牡丹迅速後退,避開了魔女的第一波攻擊。
尖銳的指尖恰恰在他的胸口前削過,那宛如要割破空氣的冰冷感覺,幾乎是毫不保留地自尖端透露出來。
「牡丹!你自己保重啊!」
羅登看得出來,魔女似乎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那矮上牡丹足足有一顆腦袋的嬌小身形僅是俐落地揮舞著雙手的利爪,刷刷刷地在空氣中刮出令人驚悚的高音,不斷地往牡丹襲擊而去。
大概是因為個頭小,即使要臨時改變方向也不必作出太大的動作,所以魔女的速度一點都不輸給剛才的烏鴉。
察覺到這個狀況的牡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本以為魔女會比一大群烏鴉容易應付,卻沒料到她擁有異於常人的敏捷動作,反而讓他屈居下風了。
更麻煩的是,在近身格鬥時,他手中這種拉長了攻擊距離的長劍,不但發揮不了效果,反倒會製造出許多破綻。
面對迅速突襲的魔女,單憑劍術無法是無法取勝的。
難道他真的要再用一次剛才對付烏鴉的招數嗎?
可是他並不想透露自己其實是人偶的秘密給羅登知道……
看著魔女的利爪往自己的頸子橫掃過來,牡丹連忙往後一傾,帶動身體跟著做了個後空翻。
而在落地踏定之後,牡丹也同時做出了一個足以嚇死羅登的決定──
刷地一聲,他將軍用長劍收回了刀鞘裡。
「牡丹!你找死啊!」
羅登見狀,不由得抱著腦袋慘叫出聲。
沒武器怎麼跟魔女打啊?
魔女還有手上的指甲可以刺穿對手,但是牡丹咧?
收了長劍之後,牡丹能怎麼對付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啊?
她可不是伊安那種讓家教甩個巴掌就肯乖乖聽話的好孩子耶!
心急如焚的感覺毫不掩飾地表露在羅登臉上,但牡丹卻對他的擔憂完全不以為意。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少優勢。
不知從何而來、那股源源不絕的力量,是他的動力來源,所以他並不用像人類一樣進食或睡眠,而且在正常的狀況下,他活動得再久都不會有體力耗盡的問題。
但魔女畢竟是人類,而且還是女性,耐力應該沒有他這個幾乎不會累的人偶好……
所以他只要努力消耗魔女的體力,就有機會制伏她。
下了這個決定後,為了能讓魔女感到更加疲憊,因此牡丹只要一有機會就是閃身往遠處跳,逼得魔女必須花更多力氣追上自己。
所以對峙的狀況就這樣陷入了魔女追、牡丹逃的無限循環……
「要命,真虧牡丹應付得來。」
為了安全起見,羅登早就閃得遠遠的,退到一旁的小徑去。
看著兩人快速的攻擊與移動,他完全找不到自己可以插手幫忙的機會,索性就不上前淌渾水了。
只是,這樣拖下去要打多久?
森林精靈說過,天亮之前他們一定要清除毒物,而金蝴蝶不知道還有多少隻,如果一直這樣打下去,拖到日出還沒了結的話,森林不就死定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受託來救路斯特森林的耶!
沒救到的話,說不定拿不到半點報酬的。
苦惱的搔了搔後腦,眼前膠著的狀況讓他又想抽菸了。
只是就在他剛想把手伸進口袋拿菸的時候,魔女也正好伸長了左手的利爪,直往牡丹掃去!
「牡丹!」
羅登下意識地大叫,而牡丹則是驚險地避開。
他慣性地往女人的右側閃去,但魔女卻已抓準了他的閃躲模式,在迅速的跟著轉身之後,右爪就這麼往他的胸口戳去,讓牡丹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糟!失算了!
這想法才剛掠過牡丹的腦海,眼看著尖銳的利爪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沒想到森林裡竟爆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響──
「呯!」
濃濃的硝煙味飄散,一縷白霧自羅登的獵槍槍管末端逸散開來,滲進了空氣裡。
這一槍正中魔女的太陽穴,強大的力道甚至讓子彈從左方額頭穿出。
牡丹只見到腥紅的血花噴濺而出,然後本來要刺進他胸口的利爪,就因為子彈的衝力拖著魔女往旁倒了下去,因此爪子沒能戳進他身軀裡,而是驚險地劃過他的胸前,在襯衫上割出了一道俐落的切口。
「嗙」的一聲,魔女倒在地上,雙眼還錯愕地瞪大著,彷彿是不敢相信事情的結果竟會如此。
在她認定自己贏定的同時,居然會遭到羅登這個小角色的暗算,而且還殺得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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