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衝了過來,她的手槍子彈精準的命中了陽奈的機槍槍管,趁著槍口偏移的瞬間,真琴衝到了陽奈的面前,開始射擊。
偏過頭閃過這幾發子彈,並且向後退去,重新讓真琴位處於射程範圍內,真琴則壓低身軀,讓子彈從自己的頭顱上方飛掠而過。而當真琴接近之時,陽奈也毫不客氣地用槍管當作長矛,以此刺擊真琴的腹部。
用著左手的軍刀擋下,然而緊隨其後的發射擊,被這恐不力量向後推去的真琴打算故技重施,用手槍將射擊槍管,讓攻擊再次偏移。
但陽奈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想法,在真琴扣下扳機時挪動了機槍的位置,伴隨著子彈擦過槍身,劇烈的轟鳴帶來了恐怖的破壞。
前方的雜物、牆壁均被平等的貫穿、摧毀,就算真琴竭力閃避,也仍被擊中數槍,忍耐著疼痛,真琴穿過了槍林彈雨,並扔擲出了一顆手榴彈。
陽奈不得處先處理爆炸,幾槍將手榴彈打飛後,真琴也來到了面前,揮舞著軍刀,目標乃是脆弱的眼珠。
雙手放開機槍,兩手輕輕地握住了真琴持刀的手腕,隨著一股怪力如同風暴般將她捲起,手腕被掰折的同時,身體下意識地為了避免骨頭被扭斷,而順著這股力量而跌倒。
為了避免被制伏,真琴開了幾槍想逼退陽奈,但連瞄準都來不及,陽奈一腳將她的持槍手踩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隨後,另一腳踩在了真琴的腹部,這讓她吐出些許胃中的酸水,同時也讓真琴喪失了反抗能力。
「夠了嗎?」
「混帳……你這總學生會的走狗、噁心的叛徒、虛偽的垃圾……你想幹嘛?為了什麼背叛?為了權力還是其他?還是只是單純看我們不爽?」
「……」
「告訴我啊,空崎陽奈!!!」
她從沒看過真琴那麼憤怒,那接近癲狂的憤怒。
真琴質問著她,以如此狼狽的模樣。
陽奈的嘴唇微動,卻說不出任何的字句,如果言語的話,那兩個傢伙那怕賭上生命也會去拯救那位會長吧。
所以,不能說出口。
因為前方的終點是毫無意義的、荒唐可笑的、黑暗殘酷的,她心裡也明白,或琉璃早已消逝了,她的人格早已扭曲成了無比怪異的模樣。
是啊,還真是無力。
原來強大如她,也會感到無力嗎?
我……
「頭上有個笨蛋擋著,很礙眼。」
……想保護你們,那怕是作為惡人。
被壓制在地的真琴沒有言語,陽奈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而在沉默了一會後,一股笑聲迴盪在這巷弄之中。
可悲、荒謬、惱怒、憎恨、悔恨……究竟摻雜了多少種情緒呢?
「混帳東西……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
「你是這麼想的嗎?!你對於我們曾經經歷的一切,都是這麼想的嗎?!所以什麼友情還是理想都只是隨口的玩笑嗎?!!!」
「你騙了我們好久啊,鬣狗,原來你也是這麼充滿人性的啊,真是遵循慾望和衝動的格黑娜啊,你還真是和統領這該死的垃圾學院啊!!!」
現在回答,也沒有任何意義,收起槍枝,打算從這狹窄到令人窒息的巷弄中離去,然而,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腳踝。
「琉璃……她在哪?」
「放手。」
毫不猶豫的甩掉真琴虛弱的捉握,然而真琴仍不依不撓的捉住她,閉上雙眼,再次甩開她的手,快步向前離去。
「給我站住……給我站住!!!」
拖著身體,在泥水中爬行著,如同蟲子依般蠕動,然而再怎麼樣也觸及不到前方的身影,再怎麼樣聲音也傳遞不到前方。
無力的真琴放下了伸出的手,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悲哀的嘶吼著,眼淚混雜著雨水和泥水。
「告訴我……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