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麻煩你很多事情。」
說完後她看淮一直沒有回話，以為真的有給淮造成困擾，就偷偷看淮的表情。淮現在仔細想想，當時流進口中的水大概是她親自餵的，用自己的嘴餵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照她這種偶爾炸毛的個性到現在都還沒拿出來說嘴，看來是不知道自己當時有醒。
淮疑惑人類都跟她一樣行為開放嗎？怎麼跟印象中的人類女性有點不一樣？
她有點不安看著淮，淮也看著她，說：「彼此吧？以後對我好一點就好。」
她嘟囔：「我有對你不好嗎？我對羽毛一號也很……好。」
她想起插在吉羅學長脖子上的血羽。
「……牠、羽毛一號是我第一個訂契約的召喚獸。」她心情低落歪了歪頭，然後自己疑惑了，又說：「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召喚出來，牠的表情都很臭。」
淮毫不猶豫說：「名字取那麼難聽，是我也臉臭。」
她忽然一臉震驚，說：「難、難聽嗎！？我想說牠是第一個，一號就是種尊榮……」
淮說：「那麻煩別幫我取名。」
她再次震驚說：「原來你想過這件事嗎！？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嗎？原來一直期待嗎？」
淮說：「不，完全沒有，拜託不要，我覺得維持現狀就很好。」
她嘟囔：「原來沒興趣啊……」
淮沒回話，正以為她失落時，她就笑給淮看，說：「我也覺得維持現在的名字就好，現在的很好，我喜歡。」
淮說：「我也覺得現在的很好，還幫妳省下取名的力氣，稱讚我吧。」
她用最狼狽的模樣對淮展露最真誠的笑靨，淮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伸手撫她臉上的傷，而她摸了摸淮剪得過短的瀏海。
她說：「看得到你的笑容，真好。」
淮微笑：「是嗎？」
他們看著薄雲覆蓋的夜空，她雙眼紅腫未消，剛剛還沒睡意，現在一放鬆就開始覺得有些疲倦。
她說：「我其實有好多話想問你。」
淮瞬答：「嗯，好啊。」
她忽然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對著淮。
淮挑眉說：「幹嘛？」
她小腦袋裡忽然竄出一堆相遇後的事，再加上自己的解讀，內心想法紛飛：
「這傢伙不是都不回答任何問題嗎？我問了真的會講？問題是我問那些幹嘛？現在好好相處不就好了幹嘛要刻意問什麼？
而且跟牠只是召契者的關係，問人家私事做什麼？以前我也沒問過羽毛一號家人有誰、晚餐吃什麼，只知道每次召喚牠出來，順利是順利，也沒有不甘願，但臉就是一直很臭，我還想說是不是哪裡得罪牠，感覺也沒有啊？後來覺得那是不是就是牠平常的表情？結果今天才知道可能是因為幫取的名字牠不喜歡？
既然如此何必問淮什麼事，想講牠自己會講啊？等下問了說不定又被拒絕不回答吧？」
她的表情幾秒間出現各式各樣的變化，淮挑眉問：「怎樣？」
她支支吾吾說：「你……那個……呃……你……」
淮不解：「嗯？」
她看了半天終於擠出問題，說：「……你有好好地穿著衣服呢？」
她話說出口後簡直想敲昏自己，不然不穿衣服是想怎麼樣！？是太常看到他裸體了嗎！？
結果淮出現難以言喻的表情，她實在看不出淮到底什麼心情，太尷尬了，她急忙擺手解釋說：「不不不，我是說人形的時候有穿衣服，龍身的時候居然不會爆開呢！呵呵呵……」
乾笑完又意識到這話簡直是在期待對方裸體一樣，太過慌張以至於沒捕捉到淮微微鬆口氣的表情，又急著說：「不是不是！我不是要看沒穿衣服，而是你看喔，人身體這麼小，龍那麼大，衣服很小對吧？變成龍都不會壞掉，很神奇對吧？啊哈哈哈……」
她一面解釋一面比手畫腳，以為這次話說對了，結果淮居然露出微微不如預期的表情，她冒出無數疑惑，心想：「欸？為什麼失望了？」
淮嘆口氣，說：「魔法而已。」
她不想把場面弄得太尷尬，顯得很僵硬，說：「為、為什麼會有這個魔法呢！？」
淮撇開視線說：「有人寫就有人用啊？」
她縮了縮身想說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什麼，正好夜晚頗寒涼，淮看她縮身以為冷，伸手觸碰她的臉發現有點涼，直接展開一邊翅膀把她圈緊，再順手把稍早動物帶來的枯木丟進堆火，用魔法把火弄得更旺一點，熱氣順著淮的翅膀逐漸流向她。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