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很可愛的書友。
她身高不高,大概只有150公分,瘦瘦小小的;留著及肩的中長髮,經常會綁起馬尾,還有剛好蓋過眉毛的瀏海,圓潤的大眼睛;戴著方框眼鏡,有著高挺的鼻尖和櫻桃小嘴。雖然已經是高中三年級生,但她看起來還是像個國中生。
我們喜歡的書籍類型十分相近,經常會在圖書館一起分享看過的書;也待在同一個社團(雖然是口琴社,並不是跟書或文學有關係的社團),相處時間很長,培養出相當深厚的情誼。
我很喜歡她,愛情方面的喜歡。我的內心藏著這麼一份感情。
我覺得用書友的關係獨佔和她相處的時間,是一件相當狡詐的事情。她有許多追求者,但都被她以想要和我討論書籍為由,表示不想和男性交往。或許從另外一方面來看,她也是利用我在當擋箭牌吧。但雙方有個差別,那就是我對她的感情。
長久下來,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我在那一天鼓起了勇氣提起了這件事。
那時我們一起靠在圖書館窗邊的小階梯上。
「林琦。」
『怎麼了?』
「其實我喜歡妳很久了。」
『是喔。』
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想法,表情依舊很平靜,只是把書微微提高。這讓我有點受傷,不過我裝作沒事,有點不自然地接著談書的事。
「是說,上次推薦給妳的那本,妳借了嗎?」
『不是你幫我借了嗎?』
「咦?」
我借給她……有這麼一回事嗎?因為我們經常會借到上限,所以有時候會幫對方借書,再拿給對方看。但我不記得我有幫她借過那本,我自己看完向她推薦以後,就還書了。
『你看,借閱紀錄是你的。』
借閱者是我沒錯,而書就在她手上。難不成是我忘了還書了嗎?我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最後是怎麼處理這本書的了。
「真的耶。所以妳看完了嗎?」
『嗯,看第三次了。男女主角不在一起讓我很心急,所以看了一點點就會不小心又看一大段。這本真的很棒,情感的描寫我很喜歡,有種自己也在談戀愛的感覺。』
「妳也會想要談戀愛嗎?」
『當然會啊,我也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耶。』
但她把交往請求都回絕掉了,因為我的關係。
「那麼多向你告白的男生沒有一個妳喜歡的嗎?」我看著她,小心地問出這句話。
『有啊。』而她看起來是想起什麼美好事情似地,看著遠處並微笑起來。這讓我有點心痛。
我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只是偷偷地看著她。她果然很可愛,而且很有氣質。穿著我們學校的西裝制服,那份神韻真的會讓人看到出神。
沉默了一段時間,打破寂靜的是她的問題:『那你呢?』
「嗯?」
『你喜歡我什麼地方?』我沒想到她會問起這件事。
「我……」
窗外吹來一陣微風,將她今天未綁起的中長髮吹起,遮蓋了她半張臉龐。她認真地看向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覆,而且是不容許逃跑的那種。
「我喜歡妳和我相處的每一個時刻。」
『例如呢?』
「妳和我討論書的時候,經常會表露出很好看的笑容;還有妳對書的熱情,和我的情緒常常能夠一致;喜歡妳總是不留長的頭髮和常常綁起的馬尾;還有吹口琴的時候沉浸在音樂當中的氣質。這些我都很喜歡。」
『真傷腦筋,聽起來你真的很喜歡我呢。』
她面帶苦色,好像對於我的告白感到困擾,我有些後悔說出了這些話。
『但是啊,』
她說。
『比起那些只是看上我的外表而來的男生好多了。』
那一刻看向我的笑容,我發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她最美的時刻。
一直盯著那副笑容看,都讓她有些害羞了。她拿起手上的書遮擋住自己發紅的臉,正是我向她推薦的那一本。
那本書裡頭最深刻的一句話是,「我也喜歡你」。
本文想寫到這裡就好,雖然篇幅寫得很趕,畢竟是今天做夢的內容拿來創作的題材,要讓現在的我添筆也有幾分困難,所以比較文藝性的筆觸就寫到這邊了。之後有想到的話,應該會重寫這個故事,還有寫正式的續篇。因為我真的喜歡今天在夢中感受到的甜蜜感,加上這不是我的戀愛經驗,我更為樂意將其寫下留存。
真的很想寫一些甜蜜的發展,紀錄這個美好的夢境,所以還是寫了下文。比較沒有營養的發廚內容。
可能會有點毀壞前文的意境,慎閱。
後續。
「所以……我可以把“那句話”當作是妳的回覆嗎?」
『……嗯。是你的話會懂的吧。』
「“我也喜歡你”嗎?」
『對啦……』
相比平常沉著冷靜、文質彬彬的她,現在完全害羞得像個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春戀愛中的少女的樣子,在我眼裡非常令人憐愛。
「喜歡的人也能喜歡上自己,對我來說,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我也是。』
「不過,我們還是好書友吧?」
『現在不是了喔。』
「為什麼?」我有些困惑。
『是……男女朋友了吧。』
「我們又沒有提交往。」但我心中還是對她的店暗自竊喜。
『那麼能夠交給你嗎?』
「包在我身上。」
「林琦,請妳和我交往。」
『嗯,好啊。』她的眼角似乎泛了一點喜悅的淚水。
她把書放在一旁,雙手輕放在裙子上,慢慢將身子坐正對著我。
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中,我吻上了我最喜歡的她,內心的幸福滿溢得難以言喻。
『聽說林琦終於交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誰這麼厲害,能夠攻破那道厚牆啊?』
『好像是她在圖書館常常會在一起的那個男生。』
『喔,他喔。也不奇怪啦,平時都膩在一起,一直都很納悶那兩人怎麼沒有交往,現在總算是有個結果了吧。』
最近校園裡都在討論我和林琦交往的事情,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也常常會招惹到一些男生嫉妒的眼神。
我和林琦在交往後,其實和交往前沒有什麼差別。我們還是會一起看書,一起分享喜歡的書,一起吹口琴,放學一起待在圖書館直到閉館。
有所不同的可能是,她現在會在大庭廣眾面前黏在我身上了。本來就以可愛又有氣質出名的她,在戀愛的薰陶下,顯得更加令人憐愛。身旁的女性都對她現在的模樣感到相當暖心,也會對我暗示「要是對她不好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吧?」的訊息。
我也覺得我的生活變得更圓滿了。或許有了另外一半的心情就是這樣吧?無論如何,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也希望之後能一直和林琦在一起。
一如既往地,我們在圖書館約會。
「你看完《半徑》了嗎?」
『看完了,真的覺得陽能得到幸福實在太好了。如此美麗的她,本來就有受到美好待遇的資格。』
「以後我們也會變成那樣的。」
『你不要空口開支票,之後要是沒有我會跟你討的。』
「因為我也想要像他們一樣,和你甜蜜地度過。」
突如其來的發言似乎讓她難以招架,害羞地把整張臉埋進了我懷裡。
最近會來圖書館生物觀察(?)的學生,紛紛露出了滿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