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第六百零三章 靈瑤宮女人的心思與眼光
溫暖明媚的旭日東昇不久，打破夜的寂然，為純白的大地注入嶄新活力。
靈瑤外院，長老樓閣前的練武場。
紅長老來回款步，她一身方便活動的練武勁裝，兩條看似瘦弱的胳膊露出大片肌膚，水蛇般的細腰帶動圓潤貼合褲裙的翹臀，虛掩若隱若現的潔白後頸，淡淡香氣散發一股成熟果實之韻，引人無限遐想。
耀眼日光斜斜打在她臉上，就見她面不改色，眸子眨也不眨，瞇也不瞇，好似一點影響也沒有。
她一手握劍，一手拿黑白棋子，劍刃帶鞘，黑白棋子則放在敞開的棋罐，罐中摻著黑白二色棋子。
外院弟子起了大早，見得成熟貌美的長老如此模樣，當下睡意全消，腦中好像灌入什麼東西，頓感血脈噴張，精神百倍，滿臉的嚮往和眷戀。
可是現場無聲無息，無人沒所回應，好比如吹起下流口哨，高呼喝采，感慨虛嘆——諸如此類，吸引女性矚目的慣用手段。
換作是剛拜入靈瑤宮不久的他們，心境浮躁，沒大沒小，或又明知不該如此無禮，還是會忍不住這麼做。
經過二個多月的大量挫敗與磨練，一眾男弟子被迫洗滌身上的江湖習氣，漸漸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已然知曉分寸，收斂脾氣。
在靈瑤宮，弟子犯錯該當受罰，不論王侯之子，亦或市井小民，一視同仁。
尤其外院男弟子，言行舉止稍有不當，冒犯到女弟子，便會受到嚴重懲處。
那些受不了派規約束或大為失望的弟子，早已收拾家當，下山離開靈瑤宮。
留下來的外院弟子，正是一心成為內院女弟子最堅實的「盾」，無畏艱難，勇敢開闢前路的男兒好漢。
紅長老滿意點頭，她們這些長老——女人，明白男人心中在想著什麼，渴望什麼。
倒不如說，被譽為天下女流大派的靈瑤宮，女弟子人數之多，無人可及，對於「看透男人」的本領，她們若是自謙第二，又有誰敢自稱第一？
雄性的那點小心思，努力勾引雌性目光的本能，實在不能說醜陋——紅長老如此心想。
那是人之本性，出色的異性自然會招蜂引蝶，雌性也會反過來搶奪優秀的雄性，這種女搶男的事，在靈瑤宮極常發生。
靈瑤宮高層甚至會詳盡羅列析分男人，並把靈瑤宮特殊的識男人之法，代代相授給後一代。
靈瑤宮的女子十分搶手，不僅精於四藝，武功高強，更重要的是，有著讓世人望而興嘆的容貌。
自古雖然常言，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有才又有美貌的女人，自然更受諸侯豪族、文人雅士、江湖武流的歡迎。
因此拜入靈瑤宮的男人，幾乎可是為了得到搶奪女人的芳心。
靈瑤宮高層看破了雄性們的心思，那源於本能的上進心，若能善加利用，對壯大門派益處無窮，是以誰都沒有明言遏止這種「搶奪女人芳心」的風氣，頂多稍加約束，劃清底線，便任由他們隨意比拼。
紅長老舉起帶鞘之劍，英氣的目光一掃而過，見底下男弟子眼神時而敬畏時而放肆，卻悄無聲息，她並不介意，反而微笑道：
「相信諸位弟子很清楚，再過三日就是外院排行賽。劍法、刀法、槍法、棍法⋯⋯你們所熟知的江湖武功，都並非本門擅長的兵器與功法。」
她接著舉起右手的棋罐，接著道：
「琴、棋、書、畫，四類功法和兵器，才是我靈瑤宮武學神妙之處。」
「你們作為外院弟子，外院只有靈瑤宮的基本功法供你們修練，不過你們用不著太悲觀，一旦進入靈瑤四瓊所在的四宮，『戎陣院』有無數功法供你們修練。取得足夠功藝的弟子，會在靈瑤大殿前舉辦排行比武，名列前二十名的弟子，有資格進入內院，由內院女弟子親自與你們切磋。」
話剛說到這，原本平穩的空氣傳來低低騷動聲，以及倒抽冷氣的呼吸聲。
膨脹的不安與壓抑的慾望，明顯受到話語刺激。
紅長老對一切騷動視而不見，畢竟成為內院女弟子的隨從，就是這些外院弟子一直以來的心願，有上進心是好事，不該扼殺這股拚勁。
相比那些因功藝不足而緊張的弟子，不乏也有充滿自信的弟子，或是有了足夠功藝而置身事外的弟子，比如雪家三兄弟、劉家二兄弟、撫仙霍家，還有——
紅長老轉動視線，莫名輕皺眉頭，像是找尋什麼，雙眸緩慢從左到右，從右往左看過一回，輕皺的眉頭突然高高豎起。
此舉自然沒有逃過那些關注紅長老的暗戀者（男弟子）眼睛。
「喂、喂⋯⋯」
「噓，你們安靜點！」
「哎呦，紅長老生氣了，都怪你們。」
「都快閉嘴！」
「你小子才該閉嘴。」
騷動瞬間平息下來。
紅長老喊道：「袁昊，人呢？快答話！在不在？袁昊！」
靜悄悄，無人應答。
半晌過去，唯有紅長老喊聲傳回來的山巔回音。
當袁昊的大名被紅長老說出口，外院弟子們愣了片刻，接著像是用力咬了一口黃連，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明明不見對方人影，卻瞪著半空，釋放無言的敵意。
寧和的空氣發生質變，變得猶如僵硬而寒冷的冰塊，氣氛為之凍結。
紅長老問道：「有誰知道袁昊人在哪裡？」
在場弟子有的面面相覷，有的嘖舌表達不屑與厭惡，有的晃頭左顧右盼，竟無一人知道袁昊的下落。
紅長老銳利眸子射出一絲怒意，所有弟子清楚感覺到，已然足夠森寒的空氣，彷彿再結了無數層雪霜。
明明沒有釋放出些許道氣，紅長老光是那雙飽含怒火的英氣銳目，幾乎就震懾在場武者。
「哪個弟子和袁昊同住？出列。」
明顯表達不快的話語，並沒有如願引出袁昊的同住弟子。
劉世生與身邊霍風咧嘴偷樂，他痛快地舉起手，正氣凜然道：
「稟告紅長老，是雪無過。」
紅長老點頭道：「很好，手放下。雪無過，答話！」
話音如水波迅速蕩漾開來，可是兀自靜成一片。
紅長老怒意漸漸流露於面，又喊道：
「雪家子弟，知不知道雪無過人在哪，袁昊人又在哪？」
這時，另有弟子舉手道：
「稟報紅長老，關於那個袁昊……弟子實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准了，說。」
那弟子道：「是，其實不只他們二人，蘇護也不在這。我曾和蘇護同住，一時沒見到他身影，還覺得有些古怪。如今想來，也許他人就在袁昊身邊。」
說話之人不是他人，正是蘇護曾經的護陣夥伴，董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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