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3/23更新：終於把細節補完了，腦子故障真的很痛苦
目前規劃還有一章就會進入下個故事Unholy，這代表要跟19世紀醫學史當好朋友好一陣子orz
~*~
布萊克伍德睜開眼睛，舉目所見只有遍地骷髏。
血族的骷髏。
維西‧奧圖端坐骷髏堆砌的寶座中對他微笑著。
「我已經……死了？」他開口詢問。「父親？」
「端看你如何看待生與死。」維西‧奧圖張開雙臂。「吾兒。」
「那我猜我已經死透了。」
「別那麼悲觀嘛，安卓亞斯，這一點也不像你。」
「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灰色雙眼閃爍起愠怒。
「喔？我做了什麼？」
「這一切。卡蜜拉、我們的母親們、梅西亞、馬力歐……還有我。你對至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你真想知道？」
「就算靈魂灰飛煙滅也要知道。」
「我只是在試著彌補錯誤。」維西‧奧圖的回答讓他更為惱火。「你已經見過梅西亞，親耳聽見那段被我費心抹滅的過去，知道血王如何誕生，以及我是如何阻止她再次甦醒。」
「而你失敗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是的。我失敗了，安卓亞斯。可悲地失敗了。」
「你用謊言與憎恨掩飾錯誤，導致悲劇不斷重演。到頭來，你犯下的錯就像你現在坐著的寶座一樣由無數因你而生的枯骨構成！」
「事實上，我們正在你的心中。」維西‧奧圖從寶座起身。「我只是在裡頭找找到了一個位子坐下而已。」
他無法置信地瞪大眼。
「我的心中？」
「別變得像我一樣，孩子，別讓你的心成為枯骨滿佈的荒原。」
「我……」
「我已經無法拯救卡蜜拉，但你可以，我能成為你的力量。」維西‧奧圖擁抱他。「我很抱歉，安卓亞斯。」
「你很……抱歉？」
他想哭，但懷疑此時是否已失去落淚的能力。
他是否都一直在等待這句話從維西‧奧圖口中說出？那句無法言說的道歉？
是的。他一直在等待著，即使深知機會渺茫，即使深知已死之人無法因為一句道歉而復生。
即使一句道歉再也無法獲得已死之人的原諒。
「但這又能改變什麼？」他緊閉雙眼，維西‧奧圖的身形逐漸模糊。
「未來，吾兒。未來。」
他幾乎能感覺父親的淚水從耳際滑落。
「你為何還活著？」卡蜜拉對他咆哮。
伏拉德不是時候地化為煙霧消失。
「我見到我們的父親。」布萊克伍德抓住矛身將矛頭從胸口抽出。「而我會阻止妳。」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被命運之矛刺中還活著！」卡蜜拉厲聲尖叫，火焰從身軀竄起朝四面八方湧射，兩人所在的地面轟然下墜。
「布萊克伍德──」班尼迪托絕望地衝向前，然而只救到倉皇逃命的賽拉芬娜修女。他們頹坐在地，火焰朝兩人直撲而來。
「小心！」腓德列克用水幕擋下快要吞噬他們的烈焰。「安卓亞斯呢？」
「跟血王一起掉下去了！」班尼迪托指向面前的巨大坑洞。
「該死！」
「現在顯然有更棘手的麻煩……」亞瑟瞄了天空一眼，飄浮空中的骷髏正聚集成數團巨大不明物體並伸出骨骼拼湊而成的觸角扭動著。
「看起來真像骨頭拼成的章魚。」傑洛姆放下權杖評論道，順便踢飛一個不識相骷髏士兵的頭骨，失去腦袋的士兵倒地後被兩腳龍給一腳踩散。「雖然我從沒見過活章魚就是了。」
「別挑這種時候耍嘴皮子。」金髮吸血鬼瞪了地精王一眼。
「抱歉，實在忍不住。」
「快散開！別撞進火裡！」莫里斯對嚎哭者軍團下令，卻瞥見約克快被一團火球擊中。「約克！」
「噢！」約克在褐髮青年朝他撲來時感覺熾熱從臉頰掃過，下一秒就與莫里斯滾進滿地屍骸之中，琥珀從他肩上跳起，朝幾個想趁亂攻擊的骷髏士兵吐出翠綠烈焰。「那是什麼東西？！」他指著那些團塊大喊。
「剛才被砍散的骷髏全都……」莫里斯把意外插進下腹的箭頭拔出，過度使用魔法讓他開始感到疲倦，這使得來自背後的攻擊讓他反應不及。
「你還好嗎？」約克連忙揮刀擋下骷髏士兵。
「還撐得住。」他舉起劍反擊，在更多骷髏士兵包圍過來時砍倒他們。
「需要幫忙嗎？」克拉維幸災樂禍地騎著馬湊近他們。「臉色很不好看啊，吸血鬼巫師。」
「你現在該做的事情是搞定這堆死人骨頭！」約克對狼族將軍大罵。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好到能讓殿下稱讚我寶刀未老了。」
「才怪！」
「真羨慕你們在這種時候還能拌嘴……」莫里斯不安地瞪著逐漸成形的團塊。
「太累還是要說一聲啊！」雅各也加入反擊行列。「你要是遮不住陽光，嚎哭者軍團就完蛋了！」
「我還能戰鬥！」他揮手喚來嚎哭者，沒來得及留意一把巨錘朝自己揮來。
「老大！」
琥珀見狀跳了過來撞開莫里斯，撲向揮舞巨錘的骷髏撕咬噴火讓對方哀號著被一擁而上的原狼族勇士與嚎哭者拆成碎片。
「我以為那只是傳說！」阿利吉耶里被學徒們扶起時這麼大喊。「那是條貨真價實的蘇格蘭綠焰龍！牠能吐出綠色火焰！」
「但願牠真能幫上什麼忙！」吳亨利抓緊他的手臂回應道，當倒地不起的狼族長老洛基拉住他的衣角試圖撐起上半身時只好一把扛起兩人。
「與其靠小動物，靠自己還是比較實際，雖然那條小龍很可愛就是了。」林瑪莉握住繫在他腰上的長鞭。「叫出你的嚎哭者。」
「這正是我要做的事情，所以請幫我扛傷患吧！」吳亨利抹去嘴角血跡答腔。他抽出長鞭，打散周圍叫囂的骷髏士兵，穿著大清帝國官袍的嚎哭者成群隨著長鞭揮舞從騎士團所在的塔樓跳出，長有長指甲的發紫雙手掐起骷髏士兵將之捏碎。「我表現如何？」
「好極了，但我們還有野火得對付。」林瑪莉發現火焰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喔不。」
「我們被包圍了！」伊莉莎白撞上艾維拉的背脊，卡蜜拉放出的火焰已逼近腳邊，更多火苗快速燃向城堡。「不！議會裡的族人會被燒死啊！」
「交給我！」腓德列克舉起雙手，水柱立即從地面竄起化為帷幕包覆城堡，圍困騎士團的烈焰則是被亞瑟衣袖裡爬出的碩大藤蔓給快速拍熄。
團塊們發出不祥尖嘯朝騎士團緩緩爬來。
議會外的草地上突然亮起暗紅光暈並轉為刺眼強光，姍姍來遲的狼族援軍只能目瞪口呆地注視眼前一切。
「你父親……救了我們。」蘭斯洛特驚駭地低語，崔斯坦只能回以同樣駭異的神情。
「感覺……」芙烈達一臉驚魂未定地說。「很不真實。」
「比眼前的怪物還不真實。」
「……真的。」
「帶領我們戰鬥，族長。」亞瑟望向伊莉莎白。疑慮與恐懼從伊莉莎白臉上閃過，但她選擇握緊拳頭，血紅雙眼燃起過去未見的鬥志。
阿克索此時也領著豹族戰士朝騎士團挨近，終於發現與班尼迪托站在一起的賽拉芬娜修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穿修女袍的族人。」他對那張臉孔感到熟悉，這讓他十分困惑。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族人。」賽拉芬娜聳肩說。
莫里斯握住約克的手起身，嚎哭者軍團與原狼族勇士們也因為團塊逼近而聚集起來。
「消滅怪物，戰士們！」伊莉莎白舉起手。「為了這世界！」
數千把劍舉向空中回應她的號令。
「為了這世界。」
傑洛姆微笑著應和。
~*~
布萊克伍德撞擊地表時嘔出鮮血，僅有餘力閃躲卡蜜拉刺來的長矛而無法反擊，一個翻身後差點被命運之矛貫穿。
「別想破壞好事！」卡蜜拉再度刺向他。
「我不會讓妳的復仇計畫得逞！」
「你會失敗！就像我們的父親一樣失敗！」
「那會是妳而不是我！」他瞬間消失在卡蜜拉眼前。
「懦夫！」她揮舞命運之矛怒吼，下一秒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火球擊中，接著又是另一顆。「這點雕蟲小技是無法打敗我的！」
「是嗎？那這招如何？」塵土構成的尖刺從地面迸出，卡蜜拉慘叫著被刺穿。
「你無法阻止世界毀滅，安卓亞斯，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瞪視朝自己走來的吸血鬼醫生。「你只會讓弒親悲劇不斷重演而已！」
「那麼就讓我這個弒親兇手來背負結束悲劇的責任吧。」布萊克伍德奪過命運之矛，舉起它刺向卡蜜拉，但卡蜜拉立刻變成黑煙消失。「我就知道沒這麼容易。」
「叛徒！」卡蜜拉的聲音從黑煙中傳出並再次化為巨龍。
「嘖！」布萊克伍德在龐大腳爪掃來時跳上巨龍身軀，閃過龍口啃咬往巨龍胸口前進。卡蜜拉憤怒地試圖抓住吸血鬼醫生但徒勞無功，最後選擇張開雙翼飛出方才形成的巨坑。
觸目所及只有地面上與骷髏士兵和團塊陷入苦戰的生靈。
布萊克伍德奮力搆住龍鱗突起處，然而巨龍飛翔產生的衝擊讓他瞬間鬆了手。
「你會死透！愚蠢的弟弟！」她終於攫住布萊克伍德，骨頭伴隨矛身斷裂的聲響從指爪間傳來。「就連幽冥之境也不會有你的安身之處──」
然而一團火焰在此刻飛來擊中巨龍雙眼。
巨龍爆出痛苦哀鳴。
「放開他！」
班尼迪托對卡蜜拉大吼，火苗仍在他的掌中竄動。
「可鄙的蛆蟲！」卡蜜拉一把將布萊克伍德甩回巨坑，血盆大口溢出火焰朝耶穌會神父噴去，強光從班尼迪托雙手爆出化為防護罩擋下烈焰。
「休想毀滅人間！」班尼迪托開始感到吃不消。
「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對我說這種話？」這景象使卡蜜拉憤怒異常。
「不管是什麼生物都必須阻止妳！即使只是個人類也一樣！」
「我聞到你的恐懼，神父，還有你的無能為力！」她低下頭對班尼迪托咆哮。「你終究只是個人類，一無所有的人類！」
「閉嘴！」
「一個替代品！」
「不！」
「被殺母兇手養大的卑賤園丁之子！」
「不！」
「你什麼都不是──」
他咬緊牙根，右膝狠狠撞擊地面傳來劇痛。
以及布萊克伍德渾身斷骨癒合時的撕裂痛楚。
你什麼都不是。
無數訕笑佔據他的意識。
「別再說了！」他摀住雙耳跪倒，防護罩光芒逐漸暗去。
「如此脆弱的生物！」卡蜜拉伸出龍爪穿過防護罩準備將他抓起。
到頭來，我什麼都不是。
他幾乎說出這句話。
「但你能成為任何人。」
稚嫩童音在他腦海響起。
「……卡羅？」
他無法置信地開口。
不遠處的巨大團塊用骷髏構成的觸手一把掃開狼族與豹族戰士，接著是深陷骷髏士兵包圍的議會騎士團。
莫里斯終於體力不支倒下，陽光刺穿雲層使嚎哭者身軀冒出煙霧。
「正因為你一無所有。」卡羅彷彿站在他身旁牽起他的手。「你能成為任何人，安卓亞斯。」
他使盡力氣起身，雙手再度舉起，伸向他的龍爪瞬間無法動彈。
卡蜜拉再次發出憤怒嘶聲。
所有陷入絕望的生靈雙眼快速掃向一道從巨坑飛升而起的人影。
被烈焰熊熊燃燒的人影。
「……你？」
卡蜜拉不敢置信地低吼。
火焰吞沒人影幻化成一頭巨大橘紅的公鹿。
巨龍咆哮著撲向鹿，但轉瞬間就被壓制在地，隨後被那對燃燒的犄角高高舉起摔往地面揚起塵埃。塵埃消失後，公鹿已不復見，只見布萊克伍德舉起斷裂的命運之矛刺進巨龍的血盆大口。
一切只有卡蜜拉的哀嚎與無盡黑煙模糊視線。
「我很抱歉，吾兒。」
她聽見維西‧奧圖的聲音。
她嚐到淚水鹹味。
布萊克伍德在黑煙消散後發現自己正用命運之矛抵住躺倒在地的卡蜜拉。
「動手吧。」
卡蜜拉的笑容讓他膽寒，雙手無法抑制地顫抖。
「做不到對吧，安卓亞斯？我知道你做不到的。」她咧嘴獰笑。
伏拉德突然冒了出來，抓住布萊克伍德的手將命運之矛刺進卡蜜拉的胸口。
卡蜜拉慘叫著融化成一潭黑水。
骷髏團塊應聲散落滿地。
「是你和班尼迪托神父拯救了這世界。」
伏拉德這麼對他說。
END
伏拉德根本擦屁股大隊長(？)
(屁孩三騎士：啊我們的戲份勒=_=)
(作者：至少還有露臉啦，人太多了你們就當一下背景吧ˊ_>ˋ)
(屁孩三騎士哀號中)
(諾斯特拉達姆：沒戲份我沒意見，不要莫名其妙的便當就好orz)
(作者：嘻嘻)
(諾斯特拉達姆：怕QAQ)
布萊克伍德飛出大洞打爆卡蜜拉時根本適合搭配這首ˊ艸ˋ
是說最近在聽Velvet Revolver的歌，私心覺得已過世的主唱Scott Weiland (1967-2015)跟Bauhaus主唱Peter Murphy一樣也很適合融入沒耐性醫生的外型設計中，都是瘦瘦高高又騷騷的高顴骨帥哥啊ˊ艸ˋ
順便安麗Velvet Revolver，不過這首有點太芭樂就是了~
"Slither"也不錯，MV還有地下墓穴場景XD
回到故事本身，伏拉德手上還有一個裝了卡蜜拉靈魂的瓶子，沒處理好的話十之八九會造成他未來要幫現在的自己擦屁股就是了
之後會用一個章節把後續發展交代一下，希望有機會讓下個故事的主要人物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