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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Color01-045 幽蘭海底

Disillusion | 2023-03-08 20:37:13 | 巴幣 2 | 人氣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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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天之後,奧薇瑟雅總作著一樣的夢。
  夢裡的她仍活在中庭,仍然住在那個高地裡。她總會看見在花海裡等他的唐恩,以及在他背後的,整片他們不曾見過的星空和海洋,但當她想往前一步時,她就會從夢境中驚醒。
  此刻,剛清醒的奧薇瑟雅坐在屋外迴廊的長椅上。她意識到外頭正下著薄雨,空氣的味道很潮濕,也混合些許她記憶中高地山林的氣味。
  冬季又快來臨,她忍不住拉緊了身上的披肩,卻還是覺得有些微涼。當她想回屋內時,卻注意到迴廊盡頭的盧恩正朝她招手。
  「薇薇,快過來,他們都回來了!」
  奧薇瑟雅快步朝盧恩的方向走去。木製迴廊的盡頭有扇木門,每次開關時都會發出低沉的嘎聲。當她走出門外,便發現屋外不只有黃昏的人,似乎也包括這次帶來的新人。

  更讓人驚喜的是,那個戴著銀製面具、背對奧薇瑟雅的那個人——霍特。

  黃昏首領霍特花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才從虛無空間逃離,所以黃昏這段時間都處於沒有首領的狀態,才會在阿薩伽特那戰將聖物碎片拱手讓人。
  而站在霍特對面、奧薇瑟雅能清楚看見的,則是黃昏三皇之一的瑞娜。瑞娜身高兩公尺,每次見到她都穿著黑色西裝,手上八成會拿著已點燃的雪茄——今天也是。唯一不同於日常的,是她身邊多帶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正好被霍特的背影擋住容貌。

  今日難得出現的,還有四魔之一的布琳。

  布琳不站在霍特身邊、也不站在瑞娜旁邊,他們彼此之間成了一個三角形。布琳身高僅一百五,穿著白色蕾絲長禮服,撐著蕾絲陽傘,整個人身上唯一最鮮豔的顏色,是她的紅色眼睛。
  布琳的聲音也很空靈:「這是第一次吧?瑞娜居然邀請人加入我們。但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確定不是妳綁來的奴隸?」
  同樣都是女性,布琳和瑞娜是完全相反的存在。瑞娜的聲音粗曠,現在語氣又加了點不爽,顯得更加低沉了:「妳又有什麼意見?」
  「沒有,我只是在想,居然有人能忍受妳這爛脾氣。」

  當布琳說完的時候,又順勢朝瑞娜吐舌頭做了鬼臉。瑞娜反應更快,已經撩起袖口準備開扁,是霍特及時阻止了她們:「先測試吧?瑞娜說你叫諾德,對吧?」

  奧薇瑟雅和盧恩稍稍移動了位置,站到能看清楚諾德容貌的地方。諾德有像雪一般的頭髮和肌膚,以及如桔梗般的紫色眼睛。
  他們看見諾德朝霍特點頭。
  布琳的傘替她阻隔了外頭的薄雨,而她伸出右手食指正對諾德的時候,傘上正好有凝聚的雨滴落下,落在她腳邊的水坑上。
  「諾德。」
  在布琳喊出對方名字的瞬間,就已經成功發動精神系天賦「對錯的天秤」。諾德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白色天秤——她能夠對人提問,對方只能回答是跟否,只要說謊就會立刻死亡。
  「你是否曾經加入或協助英靈騎士?」

  當諾德回答「否」的時候,天秤便如煙消散——表示通過了布琳的提問。

  之所以會讓布琳提問,是因為有「祝福之水」的存在,黃昏絕對不會讓曾加入英靈騎士的人也加入黃昏,布琳的能力正好能完美過濾人選。
  不過布琳的能力只能對同一個人使用三次,超過之後就再也不能提問,所以他們只會問一個問題。
  正常加入黃昏的程序,在布琳確認身分沒有問題後就結束了。

  「既然是瑞娜的學生,應該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布琳已經收回指著諾德的手,「要不要讓首領看一下諾德的實力?」
  瑞娜最擅長的地方就是接受挑釁。她低頭看著比她矮一顆頭的諾德,勾起一邊嘴角:「上吧小子,去嚇死布琳這個爛貨吧。」

  不知為何,奧薇瑟雅莫名地,覺得諾德似乎有些熟悉。

  雨還未停歇,地上的水坑因為綿密落下的雨而產生漣漪。諾德僅向前一步,所有人便注意到了異常——以諾德踏出去的那步為中心,空氣像是漣漪般剎那改變,僅感覺到有一股冷風襲來,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什麼事,布琳手上的陽傘已經被凍結,從陽傘上落下的水滴也已結冰,落在被急凍的水坑上,發出了明顯的咚聲。
  布琳有些愣住,不禁喃喃自語:「元素系天賦?還真的是冰屬性?」

  面具僅遮住霍特的雙眼,沒有辦法遮住他忍不住莞爾的模樣。
  「瑞娜,這就是妳說的備案?」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一定能去慕斯貝爾海姆,我這不是成功了嗎?」瑞娜大手一攬,左手勾著諾德的肩膀,笑的猖狂又得意。
  站在奧薇瑟雅旁邊的盧恩,他右手仍然抱著書,「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冰屬性天賦……」

  奧薇瑟雅有些發愣,她沒聽見盧恩說什麼,眼中只映著諾德的身影。她眼中的諾德的臉,映在冰鏡上就像是唐恩,即使現在頭髮顏色不同,氣質也已經完全改變,眼神更完全不像是唐恩——
  當她朝那個叫做諾德的人向前一步,只見諾德早已踩過冰鏡,鏡面煞那破碎,而諾德也在這時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僅僅一眼。
  但奧薇瑟雅卻從破碎的冰面瞬間回想起她的記憶、她的過錯、她每天都會作的夢——那個站在荒地、花田、風裡等她的人。
  就算眉目再怎麼像唐恩,奧薇瑟雅記憶中的他,不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不是那個當年那個站在荒地上等他的少年。
  不會是他。

  諾德沒有理會奧薇瑟雅,而是和瑞娜一起利用成群的渡鴉離開這裡。布琳和霍特約好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也立刻撕碎傳送卷軸消失。
  留下來的盧恩有個怪癖,當他遇見完全沒碰過的事物時,只會想趕回書房將這些都記錄下來。
  僅剩奧薇瑟雅站在原地。

  她望向天空,那個人的身影早就遠的她再也看不清。
  雖然雨勢還不到會打溼衣服的程度,但她仍然會想起,過去唐恩曾撐著傘朝她徐來的每個瞬間,莫名讓她也有一種,諾德也會撐傘給她的錯覺。
  但那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她莫名地自指尖感到寒冷。

  距離那天已經快要一年。
  當這場微雨下完的時候,不會停止的寒冬就會來臨。




下一章:Color01-999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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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8 21: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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