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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馭叛客:邊緣行者》這就是賽博龐克嗎?(有雷)

FLE001 | 2022-09-26 17:30:04 | 巴幣 2106 | 人氣 885



猶記得,兩年前的《電馭叛客2077》發售時,我在半夜興沖沖的打開遊戲想先玩一下下,卻被那比芝麻糊還糊的畫面,以及彷彿幻燈片的掉幀程度澆了一頭冷水,遊玩了近一小時後實在受不了,終於還是關了遊戲。

其實發售前就已經有品質不佳的風聲,但個人玩遊戲始終是抱著「就算爛我也要自己看看有多爛」的心態,畢竟對內容的評價依據各人品味與價值觀而異相當正常,只是在體驗到內容前就已經先碰到完全沒得講的運行問題,這還是第一次。

同時間網路上各式的負評也開始引爆,當時國內外各大遊戲論壇上討論的(炎)(上)程度可謂空前絕後,隨即官方自知理虧,開放全平台退費,大概是足以載入遊戲史冊的大事件了,同時也是廠商以及滿心期待的玩家的雙輸局面。

自此,我與夜城的緣分也暫時結束(沒錯,我退了),直到現在。

兩年過去,期間個人還是有持續關心著更新動向。到頭來,我相信有許多玩家和我相同,依然對2077抱持強烈「又愛又恨」的感情,一方面著迷於卓越的世界塑造與人物,另一方面恨透了發售前的那些空頭支票、和發售後的那些顯而易見的刪減與BUG,不過同時也明白,即使經過再多修補,這款作品永遠也不會達到它應有的高度了。

其落差程度,可說是FF15的2.0plus終極導演剪輯MAX版,簡直讓人失望至極,怒其不爭啊。

話雖如此,本次邊緣行者的熱度與好評其實還是讓人頗感欣慰,動畫製作的扳機社功不可沒,它無疑也讓大眾稍微回想起,CDPR還是那間曾製作出鼎鼎大名的《巫師3》的公司、讓老玩家憶起成為夜城傳奇途中那些美好的部分、讓未接觸過遊戲的觀眾嚮往夜城的繁華與黑暗,以及激起不分兩者,想要幹爆亞當碎骨的怒火

幹你娘咧

本文只因苦悶以及困惑無處發洩而生,沒什麼精彩的解析(希望之後有能力寫),聊聊自己的感受。

一二段稍微聊聊人物,
第三段發病,我是真的搞不懂,反抗的意義何在?

下有:邊緣行者雷、駭客任務微雷、火線追緝令微微雷


去月球
前幾日看見有人援引了歐.亨利《麥琪的禮物》(為極短篇小說,只有約三頁半A4,連結可以看看)中的夫妻來比喻大衛與露西的關係,讀過後不得不說形容的確實相當到位,兩人都全心全意地為了對方好,但也因此失去了彼此最珍視的東西。

或許讓露西能夠逃出荒坂塔就已是大衛當時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然而最終走到這步田地真是露西想要的嗎?露西的「去月球」在故事開始時或許確實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在遇見大衛後,「去月球」更像是兩人能離開夜城這鬼地方,遠走高飛的象徵。

不過大衛即使知道這層涵義,也早已被母親葛洛莉亞與大哥兼導師魅音「站到荒坂大樓的頂端」、「你可以走得比我更遠」的遺願牢牢捆住。露西同樣在被感情沖昏頭的情況下,背地裡四處追捕試圖修復金剛資料的竄網使,從而被引出擄走,在各自身不由己的交織之下,此目標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

雖然我一時想起FF7CC中札克斯那句浪漫悲傷的「你是我存在過的證明」,不過以我對露西這個角色的認知而言,獨活更教人無法忍受,或許兩個人手牽手上路,九泉下相見,會比較快活吧。

(繪師:Krekkov)


守望者
不難理解為何蕾貝卡如此受歡迎,事實上她的確也是我最喜歡的人物。除去外型可愛的原因(強調腿的鏡頭實在太多ㄌ),也因為身在夜城這爛地方卻依然正面樂觀的態度,以及和那莽撞衝動的表象相反的母性(不知這樣形容恰不恰當),她在多次苦勸大衛收手無果後,便轉為了在旁陪伴的角色,並跟著他一路走向毀滅。

在動畫最後,大衛、蕾貝卡與司機發哥三人衝往荒坂大樓時,大衛已經瀕臨神機錯亂的邊緣,在幻覺中囈語著「會站到荒坂大樓的頂端」,蕾貝卡只是露出苦澀的微笑說出「走吧,一路到頂」,這幕對我來說簡直揪心到了極點,甚至超過她退場時帶給我的情緒衝擊。

打到這裡又有點想哭了

另外一堆人看完動畫後都對亞當碎骨抱持強烈的憤怒,當然也包括我,畢竟他親手給大衛和蕾貝卡帶來死亡,但仔細想想,他也不過也只是拿錢辦事的荒坂打手,一顆比較強的棋子罷了,真正該恨的是荒坂,還有這個世界吧。

不過這仍不妨礙我吼出:
亞當碎骨,讓我殺你!   一千遍!    也不夠啊!!!!!!!!!!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為何是用這種方式退場,大概是節奏編排的問題,我並非希望蕾貝卡活下來,也知道製作組想營造強烈的衝擊性,只是她死站在那真的有點難說服我。

還有為什麼鏡頭要重複三次啦操。


虛無

就我個人的心理健康而言,觀看邊緣行者無疑是完全錯誤的決定,畢竟本人生平最沒有抵抗力的就是悲劇,尤其是徹頭徹尾的悲劇。賽博龐克這種如此灰暗的世界觀設定,你很難在其中發現哪怕一丁點的正面元素,看著劇中角色們一步步向下沉淪,幾乎無人倖存,且幾乎沒有改變任何事物,令人滿腹酸楚。

總體來說,動畫非常精彩,但或許是結束後這強烈空虛感的緣故,讓我突然搞不明白了,既然最終都要歸於無,那麼精彩的過程有何意義,跌宕起伏的故事有何意義,「賽博龐克」是對虛無主義的反抗,我看著他們反抗,但最終被夜城這座霓虹燈構成的牢籠吞沒,有何意義?

想到一代經典的《駭客任務》給出的解釋是:即使世界是虛無的,人們仍需要相信什麼,即使相信本身也是虛無的,相信仍有價值。

然而該作品中,「相信」確實收穫了改變,第一集的最末尾,崔妮蒂的吻讓尼歐覺醒成為救世主,隨後的故事中,雖然所謂救世主也不過是程序為人類生成的「釋壓」管道,但最終尼歐仍透過犧牲自己,讓造物者承諾不再攻擊錫安,由此超脫輪迴(雖然我不知道第四集又怎麼搞了)。

《邊緣行者》呢?大衛一次次相信自己是特別的,也只不過是加快步向名為神機錯亂的自我毀滅的命運,同樣的,露西最後雖然靠著吻奇蹟似地喚回大衛的理智,但終究無力回天。


大衛無疑是特別的,能夠駕馭即使是精銳軍人也無法掌控的沙德威斯坦,但伴隨著不斷加裝的其他高強度義體,終究和他的老大哥魅音一樣,開始出現神機錯亂的徵兆,而在第十集中,他質問全身96%已經置換為義體的亞當碎骨,是不是還有大腦剩下時,相當諷刺的是,對方也以「你可以說...我是特別的」作為回應。

就結果而言,我們能了解亞當在義體的耐受力上的確是相當特別,遠比特別的大衛還要更特別,但即使是如此特別的亞當碎骨,面對堪稱終極天選之人的V時,依然和路邊的小混混沒有多大區別。

而那個比大衛和亞當碎骨還要特別的V,最終也沒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什麼,最慘的結局還是當了企業走狗,夜城又度過了平凡的一天,馬照跑,舞照跳。無論你再怎麼特別,再怎麼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也不過是個轉瞬就被捻熄的小火苗吧。

戰勝不了的,是公司、是城市、是世界

劇中,角色們認知到了世界(與自身)的荒謬,並開始了對世界的反抗,但作品中似乎沒有如《攻殼機動隊》和《銀翼殺手》等作品那般,更多的解釋行為與思想對於人的內在意義,角色們只因為被逼迫而不得不去,同時必然通往絕望的境地,如此是賽博龐克的核心嗎?

至此,我好像要重複了,但我仍然不明白,我在觀看過程中確實是投入且認為有趣的,但在結束後,卻不知道這段故事對於觀看者的意義何在,概念相當模糊,只是為了讓人難過嗎?

或許我只是因為創傷的緣故,拼命地想找出這場悲劇後留下的東西;或許我資質駑鈍還看不出端倪;或許我需要多攝取一點哲學;也可能我生活太不充實了導致去思考這些狗屁倒灶的東西。

但可以肯定的是,夜城真他媽爛死了。



雖然兩者間有頗大的區別,但邊緣行者帶給我的悵然與抽離感之強烈,讓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火線追緝令》後的感覺。相較於電馭叛客裡的企業、體制與階級,來自整個世界的壓迫,火線追緝令那位僅僅一人的愉悅犯,或許還讓人寬慰不少吧。

作品上,除去故事本身的虛無,我左思右想,最終努力擠出的一點「意義」,大概也就是讓人反思當前的社會與生活型態,但同時令人格外失落的是:企業、權力鬥爭與操弄,或許稱呼不盡相同,似乎也能在現實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我們因何忿恨、我們因何激昂,我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知道什麼,背後彷彿都有某些蠢動的影子,我們只是他們達成目的的兵卒而已嗎?「自由意志」可能不假,但無疑可以被引導,且偽裝成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感覺現實好像也越來越虛幻了呢,怎麼會這樣呢......。



補充:
一開始看到大衛姓馬丁尼茲(Martinez,西班牙裔常用),直覺的以為他的傳(死)奇(人)酒單會是那杯同名的經典調酒,結果遊戲裡竟然只是Vodka and Coke,好像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


後來專版網友的解讀回應,這次算是拋磚引玉了


話說蕾貝卡感覺外表也沒有特別幼小,只不過矮了點而已,為啥好像很多文章報導都把她形容成蘿莉,她年紀可能比大衛還大耶,怎麼會這樣。


動畫看過了,遊戲嘛,等DLC上之後再說吧

創作回應

Dr.clock
跟你感想很像 是個好作品 但我不喜歡
那不跟人溝通卻自以為是的去做自以爲對對方好的事 這是種傲慢
2022-12-29 11: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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