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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同人:與最初的你再次相遇.第三章(1)

胸有竹林/akira | 2021-12-11 22:21:40 | 巴幣 4 | 人氣 339


  好的,大家對不起我錯了(開頭即道歉)。
  之前才說了後面不會寫太痛的部分,結果這次一寫下去完全食言,還變得更痛了。不過應該痛的部分就是這個章節的前面而已啦...因為總要把心結解開嘛,各位說是嗎(乾笑)。
  至於這次晚更新的原因,又是去準備面試了,加上每章節的走向基本上還是要稍微設計一下,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去想要如何鋪陳的問題,所幸這次花的時間並沒有太長,雖然也談不上多順利,可是至少最後還是成功生出來了。
  那這裡就不再繼續廢話了,直接往下看內容吧!
(*食用前的防雷警告:因本文設定背景為「奧伯龍」被召喚進入迦勒底的後日談,不免捏他第六章跟其他章節的劇情與各種走向,如果不想被爆劇情雷,就請先別看這篇囉!
  另,本文中多少會出現腐味,CP為奧伯龍X藤丸立香,如果有對耽美、本對CP不能接受的人也須斟酌進入。)

***

第三章節:幻夢、謊言與真意(1)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察覺到那股不協調感的。
  也許是在威爾士發現奧伯龍與帕西瓦爾對召喚時間點的說法產生出入時;也許是在格洛斯特發現奧伯龍總在關鍵時刻行蹤不明時;也許是在最終決戰前,和奧伯龍的談話時發現了蛛絲馬跡時。
  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說清楚究竟什麼地方讓自己感到不對勁,或其實只是原先那些小小的不協調一點點疊加,最終讓立香發現了「他並非自己說的那種存在」的實情,所以對事情之後的發展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不過在關係更加親近後,即便無法確定對方的正體為何,但少年的確逐漸在他的身上看到更多與自己相像的部分。
  從表面看來,他們的性質確實有非常大的差異,無論從外表、性格或者待人處事的方針、態度哪個角度看,兩人就像是一把尺上的兩個極端,若不是因為異聞帶的緣分牽引,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
  但實際上,也正是因為這如同光與暗相剋卻相生的矛盾關係,讓他們擁有了許多共通點,而且數量還遠遠超乎想像。
  奧伯龍.伏提庚渴望一切走向終結,卻同時又渴望一切能夠延續;渴望找到屬於自己的星辰(提泰尼婭),卻又拒絕承認其能夠真實存在;渴望他人擁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卻又唯獨苛待了自己。
  藤丸立香覺得,自己和他在這些細小的地方非常相像。
  比如他希望這趟令自己與他人痛苦的旅程走向終結,卻又希望世界可以被拯救;比如他渴望有更強大的御主出現,卻又害怕自己失去存在的意義;比如他希望所有人可以不用流血就有光明的未來,卻又把自己摒棄在被犧牲的位置。
  兩個人同樣都是騙子、同樣說了無數的謊言,並且同樣將自己的真心緊密地隱藏,從未讓任何人知曉。
  但造成他與他之間差別的轉捩點,也許是藤丸立香的心在出現不可逆的變質前,就遇見了自己重視、也同樣重視自己的人們,無論是那群願意簽下契約的從者們、迦勒底的工作人員,還是那些願意將世界的未來交託給他的王。
  無論在旅途中、還是被關在失意之庭時,他都是依靠著這些的回憶與支持,才得以爬出泥淖,重新獲得面對一切的勇氣。
  可身為裝置的奧伯龍無法體會感情,所以理所當然的沒有這樣的夥伴,這些使他必須以一己之力面對這些謊言與終結,連唯一的安慰(提泰尼婭)都不曾存在,只能深藏於心。
  在這樣複雜因素的交織下,他們最終在不列顛異聞帶相遇了,各自不同的立場註定了兩人之間必定充滿對立與矛盾,無法通過和平手段解決問題。
  只是經過長久的接觸,逐漸了解奧伯龍.伏提庚的遭遇後,藤丸立香也為那些過去感到相當悲傷,所以在對方被召喚到迦勒底後,他幾乎不曾阻止那些糟糕的行為。
  或許是出於補償心理、或許是單純想讓對方擁有不需說謊也能安心的棲身之所,藤丸立香的願望始終沒有變──他希望奧伯龍可以依照個人意志自由的生活,不用像從前那樣偽裝,而是能大方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無論厭惡或喜愛。
  至於四處挑釁其他從者的部分,就是奧伯龍的選擇了。畢竟個人造業個人擔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只要不觸碰到惡意傷害的原則,作為御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就算我被討厭也沒有關係。"
  "我只希望今後的你能遵從自己的意志而活,不需要刻意掩藏什麼。"
  當時瑪修在房門外詢問的那個問題,他早就對答案了然於心。雖然陳述的原因並不完全,不過看到對方是那樣的態度,立香依然感到有點高興──至少他的目標已經算是達成了部份。
  "而且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確實是個讓人噁心、卑劣又骯髒的人類。"
  就算到了現在,他們兩個人到現在還是這麼相像,連擅長說謊的部份也一模一樣。
  "我跟你一樣,也是個跟身邊的人說了很多謊的大騙子。"

***

  從古至今以來,「夢」一直都是難解的謎團之一。
  關於「夢」最久遠的記載,可以追溯到人類最早的文明起源美索不達米亞,當時在泥板上就曾經出現關於「夢」的描述。
  不過當時由於受到神秘影響的緣故,所以夢境最初並不被認為與記憶相關,而是被視為預言或占卜的重要依據,從眾多史詩、神話中都可以發現,許多人經常透過某種夢境的敘述,來傳達即將發生重大事件的預兆。
  至於那究竟是穿鑿附會、或只是有人刻意想要將自己神化,其真正的目的已經不得而知。但唯一能確定的是,當時的人們都將夢視為某種重要信號,直到神秘的影響逐漸消退之後,才逐漸以科學或心理其他層面進行解讀。
  現今大眾對夢的說法,大多都認為夢與過去的記憶或自身的慾望有關,和神祕相關的機率相對較低。可是這低機率是對一般人而言,對於身在迦勒底、還擔任御主此一高風險職業的藤丸立香來說,神秘介入的機率反倒高上許多。
  尤其是在確認部份英靈具備干涉夢境的特殊能力後,達文西等工作人員就添加了額外的警戒項目──因為深怕僅僅是一場夢,都具備讓御主的生命面臨威脅、甚至是趁機被奪走的可能性。
  時至今日,在迦勒底已經度過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時間的藤丸立香,也有數次被迫捲入奇怪夢境的經驗。雖說並不是每次都有生命危險,只不過麻煩的程度依舊不減,所以每當他發現自己出現在特別怪異的場景中時,內心還是會忍不住發出「又來了」的感嘆。
  例如現在就是如此。
  「…嗯?」
  藤丸立香是被一陣雜亂的鳥鳴聲吵醒的。
  這在過去還生活在常世時,是再普通不過的現象之一,但如果時機點變成星球已經被白紙化後的現在,就絕不是件正常的事了──因為明明不應該存在任何生物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出現鳥鳴?
  根據鳥鳴這個線索判斷,目前唯二的可能性要不是自己正在做夢、要不就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的症狀,但無論就理性或感性哪個層面,他都更希望是前者而非後者。
  雖然應該是夢境,但這觸感也未免太過真實了。
  以指尖輕拂垂落在床邊、隨著微風搖晃的半透明白色紗帳,那紗質特有的粗糙觸感和現實幾乎別無二致,若不是聽見了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聲音,藤丸立香幾乎都要以為這並非夢境。
  可是,這裡究竟又是什麼地方?
  眼前的空間以白色為基調,大理石的梁柱上滿是雕刻,圖樣繁複卻不會讓人感覺過於浮誇,反倒呈現出典雅精緻的風格;至於牆上的數扇窗戶都是被擦得發亮的金屬窗框,框內鑲嵌的玻璃全都乾淨整潔,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只是這些裝飾存在的同時,卻也反向襯托出了更大的空虛貧瘠感,因為整個空間中除卻目前這張床之外,完全不存在任何其他的家具或裝飾,就像房子主人回來僅僅為了睡覺一樣。
  突然,一陣微風的吹起,讓敞開的窗戶突然飛進了某種東西,而在立香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前,他就已經反射性地伸出手,將飛過自己面前的不知名物體收入掌中。
  「這是…?」
  微微攤開手一看,藤丸立香更加確認了自己先前的推測無誤,因為躺在掌心的,竟然是一枚淡粉色的花瓣。
  無論花瓣還是鳥鳴,應該都是目前不存在的東西才對。
  理解到事態異常之後,少年立刻從柔軟的棉被中一躍而起,但這次的起身讓他再次發現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怪怪的。
  他記得非常清楚,現實中的自己前往微小特異點時,穿的是迦勒底製作的御主專用禮裝,絕不是這種材質輕飄飄、完全不適合活動與戰鬥場面,充滿暗紋和花邊的一件式睡衣。
  光著腳越過冰涼的磁磚地板,藤丸立香跑到窗邊,試圖從四周的環境辨認身處的地方為何,但他卻沒能發現任何足以辨識的標的。
  至於沒能發現的原因是什麼,則是因為無論自己往哪個方向看,能看見的都只有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以及下方那片無限延伸到遠處、在地平線盡頭與天空相互交接的粉色花海。
  唰~
  隨著陣陣微風的吹拂,那一朵朵細小的粉紅花朵也整齊的搖晃起來,在視覺上形成一波波如海浪湧動般的壯觀景象。而連接在萼上的片片花瓣經受不住太過劇烈的搖晃,紛紛脫落原本的棲身之所,以優雅的姿態飛舞在半空中,讓只是偶爾吹起的風顯得格外浪漫。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眼前的一切都美得讓人窒息,完全像不可能存在於現實的仙境。但不知為何,藤丸立香卻從中察覺到幾分既視感,因為他總感覺自己看過這裡,只是並非在最近,而是在某個遙遠的過去。
  粉紅色的花海、純白色的高樓、一望無際的平地……
  綜合目前得知的線索,站在窗邊的少年開始絞盡腦汁的思考,可無論他如何想方設法的拼湊,依然都缺乏能夠將這些片段聯繫的關鍵。
  如果能有多一些的時間,也許藤丸立香真的可以解開謎團,得出問題的解答究竟為何,不過可惜的是在觸及正解之前,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就先一步自動現身了。
  「Master,你這是在找我嗎?」
  「!!」
  冷不防地看見某個大型物體倏地垂落,而且兩人間的距離幾乎近得只要對方輕輕一晃,就能夠觸及自己鼻尖的地步。面對這過於刺激的突發狀況,受到驚嚇的御主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退開一小段距離。
  「早安啊。」
  不過很顯然的,那位像是人型芙芙的大魔法師絲毫沒有反省的自覺,反倒就著奇怪的姿勢和滿頭順著重力方向下垂的白色捲毛,語氣相當愉悅的向他打起了招呼。
  「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在你沒有用這樣的方式出現之前,確實算是休息得還不錯。」
  深吸一口氣安撫有些紊亂的心跳之後,藤丸立香終於得以做出回應。畢竟至少現在始作俑者的身分已經明朗,一切的謎團都得到了解釋,不必再擔心是否又是誰試圖威脅自己的生命。
  只不過現在需要擔心的對象,已經轉變為這位喜歡四處講王的故事的魔法師,因為在御主鬆了一口氣之後瞬間竄起的怒火,可就不是簡單一句「睡得好嗎」能澆熄的了。
  沉默了幾秒後,被擅自拉入夢境與突然受到驚嚇兩件事,都讓少年的怒氣開始急速上升,額頭也少見的出現幾絲浮動的青筋,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勉強維持住溫和的笑容。
  「可是等等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不要立刻揍死你的理由,梅林。」
  「唉呀,只是趁著早起的陽光,想著給個能讓人立刻清醒過來的小小驚喜而已,一大早的火氣別這麼大嘛。」
  靈活的眨了眨右眼,向面前的御主拋了個無形的星星,梅林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在已經點燃的火堆上倒油的作死行為。
  「你看,現在不就清醒過來了嗎?代表這個方法很有效對吧?」
  「…哦,是這樣的嗎?」
  在聽到那幾乎是詭辯的話語之後,年輕御主的理智線終於應聲斷裂,於是再也無法忍受怒意的他緩緩走向前,以帶著燦爛笑容的表情,直接朝窗外那張完全沒有反省之意的臉揮出一記凶狠的直拳。
  「那我也送你一個驚喜好了──給我跟芙芙一樣下去吧!」

***

  「嗚嗚,太無情了Master。」
  在重重摔到地上、又再次自最底層爬上高塔的梅林,露出的皮膚都帶著被枝葉割傷的大小傷口。原本風流華麗又帶著複雜裝飾的純白法袍,也沾上了許多泥土,變得像是擦過地板的抹布一樣骯髒。
  「你真的太無情了!」
  「…請不要把迷因梗偷偷應用在這個地方。」
  聽著那語氣悲切的控訴,已經完全看穿對方惡劣行徑的藤丸立香,絲毫沒有因此被動搖,而是態度相當冷漠的揭穿了真相。
  「還有,如果真的要說這種話,我相信一開始被你從塔上直接丟下去的芙芙會更有資格。」
  「不不不,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要說起來,凱茜帕魯格可是有不為人知的神奇力量的Beast,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魔術師而已啊!」
  「手無縛雞之力?你要不要先聽聽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傳說中的Grand Caster候補?」
  回想起以前阿爾托莉亞曾經說過梅林教導自己劍術的故事,以及對方先前在冥界以劍和法杖與速度極快的拉赫姆進行物理搏鬥的場景,少年更加確信了對方擅長睜眼說瞎話的事實。
  難怪意見向來不和的圓桌騎士們和摩根會在這件事上一致達成了共識──那就是這個魔術師真的完全不值得信任!
  「唉呀,那不過就是個沒什麼實際用處的虛銜而已,不用太過在意也沒有關係啦。」
  做出會讓一竿子現代魔術師羨慕嫉妒恨的發言後,梅林笑咪咪的晃了晃手上的魔杖,就在幾秒內輕鬆治癒了身體及衣服上的痕跡:「而且比起那個,我倒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你。」
  「更重要的事情?那你怎麼不在迦勒底裡找我?」
  面對藤丸立香的詢問,魔術師只有再次晃晃握著的法杖,將某個圖像投影在半空中。
  「因為您的身邊有不希望看到我的人在。我一但出現之後,他恐怕又要刻意消除自己的存在了。」
  「你是指…?」
  少年原本還不甚明白梅林所指的是誰,在看到顯現出來的影像時,立刻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因為投影所顯示出來的,正是現實世界中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但已經熄滅了燈光、應該空無一人的醫護室內,卻出現了一個站在病床尾端位置的人,用那雙在黑暗中會發出明顯光亮的藍色眼睛注視著自己。
  「啊。」
  「就連在異聞帶的時候,都討厭到不惜動用所有的偽裝能力在躲避我上了,即便換成現在,也絕對不會希望再看到我吧?」
  雖然清楚知道自己又被人深深討厭了,但梅林看起來似乎完全不在意此事,很快的又將投影關上。
  「所以我就把會面的位置換到夢裡來了,至少在這座塔裡,能暫時隔絕來自外界的干擾……」
  「但是,等等!」
  意識到所有人已經從微小特異點返回迦勒底的事實,立香立刻急促的向梅林詢問起來。
  「其他從者還好嗎?我那個時候應該昏倒了,所以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應該都沒有受傷吧?」
  「唉……」
  望著眼前神色緊張的少年,那帶著些許青澀卻依舊勇往直前的模樣,彷彿和過去那位指揮官在虛擬世界向自己傾訴心事的身影完全重疊,這讓魔術師不禁發出了一聲惋惜的感嘆。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你和他才能先看看自己、再去關心身邊的其他人呢?
  「他們沒事。而且比起他們,我認為你目前的情況還比較讓人擔心──」
  瞬間轉換了表情,向來不怎麼正經的梅林難得露出嚴肅的臉色,以慎重的語氣進行詢問。
  「最近終於維持不住了嗎?」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隱隱察覺到對方想要詢問的事項後,藤丸立香隨即開始裝傻,試圖像過去每一次所做的一樣,將話題轉往其他方向。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別裝傻,至少別在我的面前裝傻。」
  梅林深深嘆了一口氣,以某種像是能看穿靈魂的銳利眼神,緊緊盯著自家御主不放。
  「身為半個夢魔,我所能看見的東西比起人類、甚至是魔術師都要多得多。更別說我還擁有千里眼,只要是正在發生的一切,絕對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
  他其實都清楚的。
  藤丸立香的心裡其實明白對方說的都是事實,謊言在這個人面前是無所遁形的,會被無情的直接拆穿,自己絕對沒辦法隱藏住什麼。
  只是他不願意、更不想要面對真實,所以選擇了逃避。
  「雖然我並沒有在旅程中一路陪伴你們前進,但那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們所發生的一切,也不代表我能對那些事情視若無睹。」
  從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境片段裡,梅林早就看到靈魂上深深雋刻著的傷痕,那一道道的裂痕,正在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侵蝕少年的心。
  「夠了。」
  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他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可是梅林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用一句句話敲碎那些脆弱的偽裝、一步一步的不斷逼問。
  「『庭』並不是完全沒有起到作用,你也稍微查覺到了吧?自己的情況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
  「…夠了。」
  已經夠了,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即便沒有可以看穿謊的妖精眼,我也能看出你正在撒謊,藤丸立香。」
  重重將法杖尾端敲向地面,梅林終於拋出了最後的、同時也是發自肺腑的質問。
  「──你的心,早就已經回不了過去的樣子了吧?」
  「我說夠了!!」
  盛怒的吼叫聲迴盪在空間狹小的『庭』之中,立刻造成了巨大的回音,讓不斷進行質問的梅林暫時安靜了下來。
  而藤丸立香雖然得到了短暫喘息的機會,但卻再也無法忍住情緒,流下了從先前就一直忍耐著的淚水。
  「求求你、求求你別再繼續說了……」
  那一直在空間中迴盪著的話語,就像是對自己的質問,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回答。
  「我知道的,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我只是很想要跟他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軟弱的御主,沒能像醫生奧菲莉亞還是渥戴姆一樣,沒有那麼堅定的決心……」
  只要回想起那些犧牲一切、僅僅是為了鋪出一條平坦道路給迦勒底繼續前進的人們,少年的聲音就不知不覺地開始哽咽起來,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就是這樣想著的。
  自己明明沒有很強的能力,卻因為運氣而當上了御主。
  自己明明沒有相應的才能,卻因為意外而承擔了職務。
  自己明明沒有足夠的決心,卻因為情勢而受到了託付。
  和真正具備才能的其他人比起來,他什麼都不是,唯一有的只是那股向前衝的傻勁,可是到頭來那些勇氣已經在一次次的自我懷疑中逐漸消耗殆盡,留下沒有自信和能力的自己。
  「對不起,我是個沒有才能的御主,所以沒有辦法拯救任何一個人。不管是帕茨希、格爾達,還是愛夏,最後我連一個都沒能拯救……」
  總是錯過最關鍵的時機,總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解決眼前的問題,總是無法讓結局圓滿落幕,那就是他、也同時是背負人類命運的御主藤丸立香。
  現在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在這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無用的悲鳴,向那些已經不在的人們一次次道著歉、一次次坦承那些被埋藏在內心的自白。
  「對不起,我在戰場上發揮不了什麼用處,只會拖累其他從者……」
  他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但卻從來沒有人責怪過自己什麼,只是一次又一次溫柔的告訴他「沒有關係」,所以內心的罪惡感才會益發加重。
  他甚至情願從者對自己發怒,因為這樣一來,他的心裡也許能夠更好受一些。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眼前失聲痛哭的少年,梅林什麼都沒有說,但送上的那個溫暖擁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終於啊。
  將藤丸立香緊緊抱在懷裡,他一邊輕輕拍著那因為啜泣而顫抖的背、一邊闔上雙眼露出欣慰的表情。
  Master,你終於將心裡真正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

  寫到後面真的是痛,我痛(那你還寫!!)。
  不過我真的也對這種設定無法抗拒,我非常喜歡相互療傷類型的愛情故事,例如南月ゆう老師的漫畫「我倆的愛巢」就是這種類型,所以當初看到真的好感動,嗚嗚嗚,是大人之間愛情的味道(大吸一口)。
  然後最近愛巢的漫畫出第二季了大家快去看,非常棒,我已經買爆了
  奧伯龍跟立香之間的感情要說起來的話,我個人的設定就是這種互舔傷口的狀況,雖然奧伯龍那邊不太明顯,但其實他也慢慢開始仔細觀察自己的Master了,拉近距離後傲嬌的嬌會變得多一點,只差在還是不會在言語上表現出來,而是會在行為上表現。
  至於這段感情慢慢發展到最後,就會變成像番外那種狀況,算是「需要對方的存在來安慰自己」,有點像微病嬌的感覺。但這裡就請大家自行體會了ww我絕對不會寫出來的(
  那這次的更新就到此為止了,感謝各位耐心的等候,我們下次更新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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