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她口中的調情，究竟指涉何物。同事聽了，直覺是「Romantic」。
納悶轉為思考，思考轉為納悶。這組詞像迷霧，摸不著邊、也摸不著地。突然，有個假設湧上心頭，或許就是「美學」問題。我一直是對感受美和創造美麻木的人，並自詡如此。但是，她卻是追求美的人，甚至有些強迫症、雞蛋裡挑骨頭。
『我的皮膚很粗、腿很粗，更不用，屁股的皮膚了。』
夠了，誰會說得自己如此不堪？不就是一種對於客觀或究極美的追尋慾望嗎？然而，我打從心裡無視美，甚至逃避美，因為我跟美八竿子打不著邊。
不知從何而生的自卑感，支配我將近幾十年。根源或許與她相同，對自己外貌不滿，但不同的是，她總有決心衝撞一切，我卻避退三舍、搖搖擺擺。反正，除了客觀條件，弱化主觀意願外，就是一種「惱羞成怒」。既然與美無緣，不如徹底絕緣吧。
小說寫不美，那就不寫了。
畫圖畫不好，那就別畫了。
人醜沒藥醫，只好接受了。
一旦接受「我就是醜」、「毫無美感」、「沒有素性」。自暴自棄、一切變得輕鬆、不必期待。哪怕，同時點燃自小愛嘲諷世界醜陋面的嗜好，又沾沾自喜、變本加厲。
到底來說，世界不是亂葬崗就是火葬場。人類無論死活，被活埋慢慢死，或者火燒快快死，但無論如何，活人的下場都是痛苦，只有死人特別幸運，早已切斷靈魂與肉體神經的連結，毫無痛覺。更不用管甚麼美學了，一身臭皮囊，化作白骨觀，還有更醜的嗎？任何最低等的肥宅都比死去腐爛的屍體來得美。
我在這亂葬崗和火葬場中遙望遠方，希望能知道美是甚麼，可惜耳濡目染者皆為醜也。儘管不舒服，但看看鏡子、看看稿子，我亦醜、字亦醜也就釋懷。
文末，看這篇廢話連篇卻組詞流暢得逼我噴淚。果然，我還是能寫些垃圾作文的，只要看點相對應的好文章仿其外皮即可。
筆者資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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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操民（nobuusa） 遊戲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最近的興趣是ANKI+學習理論與實踐的應用，尤其在遊戲領域，譬如如何玩遊戲學英文。請多指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