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站在房間裡,享受著一個人的寧靜。
我瞥向一旁的時鐘,分針和時針正好呈現了水平,將圓形的鐘面切成兩半,而短的那根則指向數字十一和十二間的空白地帶。
看著秒針用穩定的速度旋轉著,我不自覺地看著滿床的雜物嘆氣。
沒辦法,折騰了幾個小時舟車勞頓才回到溫暖的家,誰會有那心力立刻把行李整理乾淨啊?當然是原封不動的丟在床上先洗澡吃飯再說,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沒有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總之,因為我的愚蠢,導致我在這早該是睡覺的時間內還在整理我的房間,這不會是第一次我在管理時間上錯誤所導致的災難,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還真累呢....」我獨自喃喃自語著,才剛說完我的背部感到一陣寒意,我急忙回頭,預料中的藍色眼眸沒有出現,唯一在視線裡的只有孤單維持九十度旋轉的電風扇。
啊啊,對了,老婆她今天不會回來呢。
她說得去參加甚麼課程還是跟誰出去玩的,不是我不關心她,她說話總是帶著哭腔,哭哭啼啼地趴在我身上,等到恢復精神後又像個禁慾過度的慾女急著榨乾我生命的精華,等到我想和她問清楚時她又像陣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可惜,要是老婆在的話,她應該會一邊碎念一邊用那不合常理的速度將所有東西放回他們的專屬的位置,大概不到十分鐘這場鬧劇就會被掃進垃圾桶了。
我大概能想像她會要我躺在她的膝蓋上和我長談關於時間安排和做事順序的重要性,接著用那怪力將我壓在床上,一邊脫我衣服一邊解釋著慾望和夫妻間的感情兩者的密合與相輔相成有多重要。
花了大約一個小時,終於讓床恢復原本的模樣,衣服和書也都回到了衣櫃和書架上,連明天上課要用的講義也都準備好了,確定一切都沒事後我拖著疲累的身軀走進廁所,意興闌珊的刷著牙。
一絲涼意竄進我的衣服內,我眨眨眼睛抱著一絲的期待立刻回頭,原來只是廁所的窗戶沒關,外頭徐徐陰風吹進浴室罷了。
也許是單純的惱羞成怒,我的內心忽然燒起了一個火,我抱著內心的憤怒將窗戶砰的一聲用力甩上,漱口後關燈想也不想地倒在床上,像條蛆蟲將身子鑽進棉被堆裏頭,瞧個好位置後試著入睡。
我看了眼棉被裏頭,沒有眼珠、沒有手臂、沒有漂亮的熟女躺在我的大腿上,只剩下淡淡的空虛感。
我坐起身子環顧四周,圍繞在我身邊的只有黑暗,還有電風扇和冷氣混合的冷風,就和以前一樣,但現在我的心上卻感到一絲的刺痛。
我低頭凝視頸上的項鍊,用手敲了敲圓環的部分,平常看來它有些樸素,但今晚的黑夜裡它看來多了點黯淡,彷彿映照著我內心的寂寞。
那怕只是一會也好,真希望她現在能和我在一起。
我將滿腹的哀怨嘆出,將身子縮進棉被,默默地閉上眼進入孤單的夢境裡,祈禱夜晚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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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罐藥快吃完了,下一罐甚麼時候到 ?
12/4 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