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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回憶】無可救藥的傲慢

月下七光 | 2016-05-02 19:59:18 | 巴幣 279 | 人氣 266









在國中三年級以前,我是個極其狂傲的人,那一整片的黑歷史如同汪洋的腐臭味一樣令人作嘔,讀了本書就會嘰嘰喳喳的說起書本內容、自己的見解以及各種相關的冷知識,談吐的對象經常不知所措、不知道我在興奮些什麼,於是就敬兒遠之,久了,這分狂熱轉化為一種孤單,我越來越討厭學校,而家裡的人們是比較能夠聽我說的。
 
小學開始,我讀了三國演義(白話文本),深深的迷上,把裡面的家族關係、每一場戰爭都聚細靡遺的記了起來,逢人開始的話語並非「你好」而是「你有看過三國演義嗎?」──很明顯,這簡直是把他人用「有沒有看過三國演義」來區分成兩塊,而兩塊的人恐怕都會對我敬而遠之;前者是會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後者會因為我大力的、長達一個小時多的「三國演義獨白」而選擇點頭微笑、簡單的用幾句話讓自己下台。
 
在實際的層面上,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話,除了聊三國演義,並不知道有其他的話題可以聊的。就算小三開始看亞森羅蘋,也是一份狂熱捲上心頭,失心瘋一樣在教室裡看的如癡如醉,他人都在打籃球、閒聊、或者做著「健康小學生」在做的事情時,只有我在亞森羅蘋的世界瘋狂,之後還看了蒼蠅王、傲慢與偏見、羅密歐與茱麗葉、水滸傳之類的作品,然後上了國中,逐漸狂熱於動漫、輕小說這類文物,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堅信自己的一切。
 
我相信著大人們的謊言,我相信老師的一字一句,成為了所謂的「爪耙子」、「心高氣傲」、「乖小孩」、「書呆子」、「排擠對象」,傲慢的自食惡果,卻往往沒有一次真正的思考過──自己到底是什麼。
 
這點,包括我的精神科醫師,診斷我為亞斯伯格的精神科醫師,自小學以來都沒有讓我想過。精神科醫師,她是個成功的人,她認為她對於我的諮商是有用處的,是可以增進人際關係的,國小開始我信任著她,直到我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有被幫助道的時候,在心底一直不敢偷偷表漏這份「秘密」。
 
而性觀念,由於色情守門員的關係,我一直嘗試突破,久而久之,我腦內的性幻想開始變質,殺害、凌虐、攻擊、鮮血、興奮、刀子、哀嚎,這些從小學開始、從我對女性懷有別種情感開始,於心底蘊釀著,如同野獸的卵,又加了好幾層憤怒以及自傲,優越感以及虛榮心,說到底就是那可悲的自信。
 
這份自信,讓我對於自身的孤寂狀況一無所知,對於自己的孤立無援只有憤怒,而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與我相似的存在,就於小學時候的安親班。
 
「白目」、「愛哭」、「成績差」、「亂滴口水」、「會放屁」、「不衛生」,「他」是比我還要不討人喜歡的存在,若說我是個虛偽的、成績好的、能夠討老師歡心的人,他就是連這個也缺乏的人,但是,他跟我太像了,我一直都把自己用力的跟他劃清界線,努力的貶低他、嘲笑他、跟其他人組成小團體、跟著老師一同羞辱他,這麼做的同時,意味著我越來越怕自己相信,「他」與我太過相似,至少在白目、搞不清楚狀況、放屁、愛哭、亂滴口水這幾方面,都太像了。
 
若說,我少去了師長們當擋箭牌、最後的這道防衛,我會一樣的被笑、被唾棄、被大聲的責罵、那責罵是非人道的──不允許哭泣的責罵。當你開始哭泣,老師就會越加的憤怒,吼著「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你以為自己很委屈嗎?」、「老師才最想哭!」之類,反正,毆打少不掉,砸課本是家常便飯,丟書包被當面說「滾出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最惡劣的一次,是我放了個屁,然後立刻指著「他」,說是聽到他放屁,果然大家也一起責罵他──
 
他哭了,然後被狠狠的臭罵,被汙損了人格的那種、將人不當人的殘暴辱罵,從此以後,更奠定了我「哭泣是犯錯」的那種心情,一但想哭就驚慌失措,一但想流淚就害怕的幾乎要將自己殺去一樣──「太可怕了」這般想著,我更是與這般存在疏離,不如說更正確點,霸凌。
 
上述的存在只在國小的安親班中,建構出噁心的我的其中一點插曲。國三,是一切信念崩毀的開始吧?只因為,我逐漸發現,我活在一個謊言的世界中。
 
從某個時候開始,我成為了體貼的人,好相處的人,幫別人作弊的人,總而言之,我逐漸發現了跟人相處的方法,我逐漸懂的反抗一些思想,或者說是絕對性的反駁、否定、中二?可悲的中二病,也只是從國中三年級才姍姍來遲,那個時刻的我才意識到,過去活著所有的事情是多麼的可笑,而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我決定,否定掉我在國三以前的所有做為,那些幼稚不堪又自傲的做為。
 
第一次學會跟人閒聊,也是這個時候,我終於肯聽著別人說話時,隨著對方的起伏跟著應聲,朋友開始增加的時候,我就更加堅定,以往的自己是「錯誤」的,國三的功課壓力隨之到來,我算是名列前茅吧?不,這種時候就要炫耀說:「我有過PR99!我靠著當時的升學方案,連考試都不用就可以上建中!」雖然這東西,以現在的我看來連屁都稱不上。
 
劇烈的反抗過去,我生成了一種想法:開心,是錯誤的。
 
每當我開心,就會陷入亞斯伯格的典型模式,滔滔不絕、滿嘴理論、說的天花亂墜另人頭暈目眩,這樣的自己我非常、可以說是看著一桶的麵包蟲在爬行一樣的感到噁爛至極。
 
這是一名自傲又自卑的憂鬱症患者,過去的片段部分,現在,就先說道這邊吧。



忽然間動筆這個系列的第一篇,是想開始整理過去囉~

有靈感就寫,有想到就隨便撇撇,不怎麼正經的創作。

創作回應

創造
(拍拍阿七的頭~
2016-05-02 21:57:33
♅飄飄♄翎♅
OAO~((撲蹭(?!
2016-05-03 08: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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