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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UZO 《長耳族的世界》【利爪的困境】

WUZO | 2013-01-09 15:50:36 | 巴幣 2 | 人氣 354


本文引用自此
 
 
就像是條被釘在菜板上的魚一般,長矛準確的命中了阿普迅的頭顱,並牢牢的插在樹幹上,剩餘的兩頭阿普迅也對著長矛所射出的方向擺出警戒的姿勢。
 
咻——
 
箭矢飛快的射向阿普迅的前腳,逼得阿普迅連忙以後跳閃避,但這也在攻擊者的預測當中,兩支箭矢算準了跳躍的時間差,準確的紮在阿普迅的腦門上,讓這頭野獸倒在地上哀嚎。
 
還倖存的一頭阿普迅才正準備逃跑,但為時已晚。
 
一名長耳族的戰士從它的正上方落下,雙手直接刺進阿普迅的頸部,俐落的一扭,這頭野獸便身首異處。
 
「芭林?」我小聲的詢問道。
「不要害怕,親愛的幼子,只要有我們在就不會有危險了。」
一名高大的長耳族戰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握住肩頭的寬大手掌,帶給不安的我一股鎮定的力量。
 
等等……為什麼沒有人提醒我,這些高手也在附近啊?害我窮擔心!
『你又沒問……』
算了,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這些傢伙又是誰?
 
我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從林榭的記憶中擷取資料,那人不就是──
 
「抱歉,我們太晚回來了,今天追捕的那頭阿普森實在是跑得太遠了,雖然我們已經盡力趕回來了,但是我們卻仍無法保護我們的村落免受這樣的災害,這真是我們斑克獵手的恥辱……」
 
用自責的語氣開口,她的頭低了下來,同時背後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響。
 
大約有七八名獵人從樹上一躍而下,確認這次的戰果,每個人的側臉都有跟芭林類似的髮辮,只是顏色不同。
 
我努力的以林榭的語氣向這群獵人解釋我們現在的狀況,希望她們能盡速前往村落幫助芭林。
 
「嗯好吧,那妳也跟著一起來吧。」
「可是我腳受傷了會拖累整體速度……嗚啊?!」
高大的獵人單手便把我拎起,並放到它的背上。
 
「抓好囉!那我們走吧!」
完全忽視我的意見,她們就這樣奔跑,路程上的顛簸弄得我頭暈目眩。
 
『她們是「斑客」意思是精銳,從剛才她們的戰鬥你應該也可以感受到她們的強悍吧?
順帶一提,現在背著你奔跑的這一位叫做德克絲,以身分來說,應該算是你們的族長吧。』
 
族長啊,原來如此,我只知道林榭很尊敬這個人,但是是一種複雜的關係,不是能用文明社會話語簡單解釋的。
 
在呼呼的風聲中,德克絲臉側過頭來:
 
「妳這次表現得很出色喔,我親愛的幼子,林榭,等了結了這群傢伙之後,我們再授與妳牙的證明吧。」
 
不可思議,在奔跑之中卻沒有氣息紊亂,她的實力可能在芭林之上。
 
『所謂牙的證明就是她們側臉的那條髮辮,只有被肯定為優秀獵人的人才被允許擁有那樣的髮飾。』
 
黑的貼心講解讓我十分不習慣,大概是現在顛簸的一半吧,還好這樣的痛苦沒有持續多久。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回到了村落,雖然沒有看到生還者,但也沒有看到長耳族的屍體,阿普森的血肉則是四散在廣場中。
 
「班克」們似乎完全的忽視廣場的慘劇,逕自的走向廣場正中央的一棵大樹。
 
「喔!太好了!尼那還活著!」眾人歡呼道。
妮娜?這名字有點耳熟?
 
『對長耳族來說,尼那指的就是妳面前的這棵大樹,意思是母親,她們會在這棵樹下進行一種復甦的儀式,以確保種族的延續。』
好吧,看來是我神經過敏,聽到熟悉的名字就……
 
正當我打量這棵漂亮的大樹時,有什麼液體滴到頭上。
 
下雨了嗎?
 
根、根本不是!
 
我抬頭一看,尼那的枝枒上不斷的滴露著銀色的黏液,接著一大灘軟膠狀的銀色液體便從樹梢上傾洩而下。
 
大夥兒連忙散開躲避這灘迷樣的液體,只見她好像有生命一樣,不斷的蠕動著。
火光透射過黏液的「身體」,包覆在其中的,是無數名長耳族的軀體。
 
班克們立刻向這不明的黏液生物進攻,但無論用什麼方式攻擊,都不能夠直接對黏液造成有效的傷害。
 
『這東西,跟剛才沾附在芭林身上的黏液是同樣的物質,如果被包覆到你可能也會變得像芭林那樣,請千萬小心。
但是一切的物理攻擊似乎都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你現在該怎麼辦呢?』

這還用說……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又不曉得是典出何處的一句話語,十分自然地由腦海浮現。

『啊啦,十分機敏呢,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路。還是說,因為能力不足而別無選擇呢……』話中帶刺一向是黑的風格,在大敵當前的此刻我決定屏住脾氣選擇忽視。

那麼就先稍微後撤、靜觀其變吧,既然沒什麼戰鬥能力就別跟著瞎攪和了──當我心中如此盤算時,本來早已做好再遭黑挖苦一頓的心理準備──出乎意料地,她一反常態地不吭聲……

……難不成,我在期待些什麼……


──噗哧!
一團銀白色的黏稠液體噴濺到我腳邊,所幸在殘漬碰觸到身體前,…「她」反射性地向後蹦跳彈開。

方回過神,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小坨散發金屬光澤的軟泥,彷彿具有意識一般開始緩緩顫動,周遭如星點散佈的液體也向其集聚,逐漸恢復原狀。

『林榭的危機意識比你強上許多呢,畢竟是自己的身體,還是戰鬥民族的菁英吶!』我不得不贊同黑的評判,若「她」的意識不存在,那我可能已經步上芭林的後路了。

不過……說到『戰鬥民族』,印象中我也曾有過類似經歷,那會是我真實的身份嗎?或許,這對我追尋記憶的旅途會是有所幫助的線索……


──嘎啊啊啊啊啊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哀淒凌厲的慘叫聲,是那些在前線與金屬軟泥交鋒的精銳「班克」。原本緩緩蠕動的稠液,不曉得被「什麼」觸發了開關,行動模式產生了劇烈變化。

這些刀槍不入的怪物不僅色澤神似金屬,現在竟能化作一把一把的奇兵異刃,將接近的班克串刺殺傷。當鮮紅的血液染上,一瞬之間又全數吸收殆盡,就像是貪求永生的吸血鬼一般,不著痕跡地吞噬著一個個慘死的長耳族邦德人,帶著她們步上同族的後塵。

一些技巧更為精湛的班克也沒讓同族白犧牲,掌握住金屬軟泥新的行動模式後,拉開距離尋思對策。


砰通……砰通

親眼見到這宛如煉獄繪圖般的景象,心坎不由得加快速度,而且還隱隱作痛起來。我強壓抑著這彷彿要人命的痛楚,使勁林榭所能用的任何辦法拔腿逃竄。

除了自己劇烈的喘吁聲外,背後的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也刺入心扉,教我逃跑的歷程更是倍感艱辛,絕大的心理壓力就要潰堤。

終於,除了自己的聲音外,再也沒有人聲了……

雙膝不爭氣地癱軟跪下,幾許水滴從眼睛滲出,簌簌地劃過煙塵染黑的臉頰,我再也控制不住這具軀殼了……
 
我,捨棄了同族,一起生活,一起長大的同伴,就這樣,一個人苟活下來。
 
林榭的感情在我腦中爆發,就這樣把我擊潰在地。
 
這不是用沒有辦法,我必須要活命的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強烈的罪惡感從內心竄出,辛辣地攻擊我的腦袋,不安的情緒就這樣爆發。
 
──如果沒有意外,我肯定會大哭一場。

──嚓!
一陣破天巨響才剛入耳,世界忽然天旋地轉起來。一條鞭狀的金屬液體橫空而至,緊緊綑住林榭的腳踝,迅速抽拉返回。原來金屬軟泥怪物還意猶未盡,要享用這最後一道「點心」。

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這樣好嗎?
 
捨棄同伴才換回的性命,不該結束在這裡。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怒氣,我用力拔出自己的短刀,要為自己的性命搏鬥。
 
但是,這東西就像固定型態的水,一切進去就沒有施力的空間,甚至還會黏住刀子。
 
等等,黏住?
 
突然之間,靈光乍現,我拉長手臂從枝幹旁抓了一把灰燼灑向觸手,拔起刀,迅速的朝觸手砍去。
 
成功了!沾附著灰燼的觸手,被刀刃給斬斷,我也暫時性的恢復了自由。
這樣搞不好可行……
 
我割下腰間的布,將它弄成一個小布袋,在其中裝滿了灰燼。
用拋射的方式將灰燼灑向軟泥,並靠著林榭的腿力,迅速的衝向這怪物,用我的小刀將灑上灰燼的部分切除。
 
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碎塊,並將它往火堆中一丟,瞬間爆出了閃亮的火光,軟泥的碎塊也被燃燒殆盡。
 
可以贏,這樣子有機會,只要重複這個動作最後一定能除掉它
 
我再一次的對軟泥發動攻勢,我的刀尖對準了它那沾附著灰燼的部分,猛力的一揮。
 
好痛,怎麼了這麼痛……
從軟泥當中伸出了一根長矛插進了我的側腹,這東西似乎是剛才大夥在攻擊它時被它吞噬的武器之一,它竟然學會了使用道具!?
 
雖然藉著林榭的身體能力及時避開了要害,但這次攻擊的失敗還是讓我痛得跪倒在地。
 
冰涼的,黏滑的,我清楚的感覺到被這怪物吞噬的觸感。
 
好可怕……但是,不知道怎麼了,這個的感覺好舒服…讓人好想……好想就這樣睡下去……
 
咕嚕,咕呼——
 
是我被吞噬的聲音嗎?感覺好像挺怪的……我應該要確認一下嗎?但是我現在好累,好想睡覺。
 
咕喝,咕嚕,噗哈——
 
這聲音有點煩,可以不要繼續了嗎?到底是什麼阿!?
 
我使盡力氣睜開沉重的眼皮,重新讓模糊的視線對焦。
 
一個外型扭曲的腥紅色野獸正在大口吸食著這隻黏液怪。
——它看起來非常的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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