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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回憶錄-被隔離的台灣-[046]

大哥 | 2023-02-24 23:39:30 | 巴幣 2 | 人氣 118


C.E.2063_05/21_08:23

 早上八點半,彰化軍前鋒部隊已經開始準備撤退了。
 從筱玥決定出手幫忙,並制定戰術、下達命令,一直到結束為止,僅僅花了兩個小時。雖然敵我人數不多,戰場也不大,但這未免也太快了。
 現在,鍊火一臉無奈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天上的刀一直架在鍊火的頭頂上,城主早已不知何時昏倒在地,佑芳則在城主身邊看著他,而筱玥,就這樣一直盯著敵方大營,直到他們開始整隊往西螺大橋陸續撤退。

「……所以,所謂的5000響後軍,根本是假的……」
 鍊火呆坐著,兩眼無神的望著遠處的「響後軍」,西南方廢墟與平原上的大量塵土,就在敵方開始撤退時慢慢地散去。筱玥確定了敵方撤退後,竟然走到鍊火的身邊坐下,與鍊火一同望著西南方。而天上似乎也察覺了什麼,筱玥一坐下後,便把刀收回刀鞘了。
「……你說,你叫筱玥對吧?」
「是。」
「在妳殺了我之前,可以先問妳幾個問題嗎?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請問。」
「妳所謂的『援軍』,是假的對吧?」
「是的,現在飛揚的塵土慢慢散了,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沒有援軍。」
「妳是怎麼辦到的?」
「很簡單,我把城內剩餘守軍,包含輕傷的休息的在內約500人,幾乎全部都派到廢墟跟平原,一人負責一塊區域,一字排開,製造出一堆土來破壞,或者原地掀起沙子,破壞廢墟的結構,或者真的騎馬在上面跑,同時高高舉起我從響後送來的補給隊中借來的軍旗,製造出假象嚇唬你們的。」
 沒錯,這就是筱玥的最後一步:標準的疑兵之計、擾亂軍心。
 到這裡為止,筱玥的計畫全部成功了,而我到現在還是不解,筱玥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些怪招的?世界上真有這種什麼都不用學就會的天才?

「這太沒道理,妳怎麼有把握我們一定會上當的?」
「當然沒把握,你不就沒上當嗎?」
「沒把握的事,妳居然敢放棄守城來幹?」
「雖然沒把握,但我覺得機率很高,因為剛剛你們才吃了一發大石頭,這讓你們大營的士氣落到了谷底,已成了驚弓之鳥,這時再有一點風吹草動,肯定有人會直接放棄思考,而那種負面情緒是會傳染的,你帶來的那幾個人不就嚇得根本不查證就急著跑回去通報了嗎?這時即使有少數像你一樣冷靜的人,也止不住多數陷入混亂的人。而我放走那八個人回去通報,卻把你綁在這,就是要讓你們失去指揮能力,這樣一來你們八成會撤退。」
「這部分我已經想通了,但我不懂的是,妳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帶人來?我如果是一個人來怎麼辦?如果我的超能力是很容易逃跑的又怎麼辦?」
「我們總共四個人來,就是為了讓你也多帶幾個人來,接著我就只能臨機應變,想辦法拖住你,剩下的,就是靠運氣了。」
「……所以你剛剛一直不斷亂說話,就是為了拖住我?」
「沒錯,其實我本來沒要這麼做的,但我一看到你的態度就知道你不是好騙的,所以故意裝瘋賣傻,這反而會讓你們更加懷疑我有鬼,所以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嗎?」
「但我卻被天上攔住了……不,是妳一直說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鬼話,害我一直猶豫,甚至想找機會直接殺了妳……」
 說到這,鍊火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頭看向自己的大營,部隊已經陸續往北撤退,有一半已經過了西螺大橋了。
「最後我想問妳,妳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我們多年來不斷在雲林嘉義還有台南偵查,根本就沒聽說有妳這號人物,還有妳的超能力是怎麼回事?」
 筱玥也跟著鍊火站了起來。
「對不起,這我不能回答你。」
「怕洩露機密嗎?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至少讓我知道是誰殺了我吧?」
「確實是怕洩露機密,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殺你。」
「蛤?」
「可能要請你在西螺城裡委屈幾天了,希望你不要作怪,乖乖配合我們,等到響後收復了西半部,這事情真的告一段落,我就會放你回去,至於原因……」
 這時天上皺起了眉頭,打斷了筱玥。
「等等,筱玥,妳知不知道超能力者是很難囚禁的?」
「可以想像,但我相信鍊火是個聰明人。」
 鍊火聞言,突然笑了出來,並道:
「呵呵,天上啊,我就算亂來又能如何?第一:我打不過你。第二:我殺不了筱玥。第三:響後還在大老遠等著,響後來了我依然要死。你們三個核心人物不除,就算我把整個西螺城守軍殺光了,依然是毫無意義。」
 說到這,鍊火突然低下了頭,露出了一種自嘲的表情。
「呵呵,更何況,現在的彰化也不值得我拼命,就算你們現在就放我走,其實我也回不去了,因為我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筱玥這時走到了天上身邊,面對著鍊火說道:
「鍊火,我囚禁你的第一個原因,是我有好多關於彰化的問題想問你,而第二個原因,就是你現在說的,我想暫時保護你。」
「蛤?」
「我從你們幾個人剛剛的交流就知道,你應該是不受尊重的,而且是臨時被叫來的,從你的態度也可以發現你似乎很不情願,所以我判斷你是個可以招降的人才。」
 此話一出,天上瞪大了眼盯著筱玥,而鍊火則是噗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妳這人真有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話說得這麼明的。」
 鍊火說罷,便向著西螺城的方向,慢慢地跨出了步伐。
「我雖然不喜歡『現在』的彰化,但那好歹也是我奮戰了好幾年的地方,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雖然暫時回不去,卻也不能歸降於妳,但這西螺城,我倒是可以去住個幾天。走吧,還有話,我們之後再慢慢談吧,我累了,希望西螺城的監獄不會太難睡。」

 天上背著昏倒的城主,眾人慢慢的走向了西螺城。
 西螺城的戰事,就此告一段落了,雖然這段時間,雙方死傷了數百人,卻也可以算是個完美的結束了。響後方面現在雖然還在奮戰。但依情報來看,收復是遲早的事。而即使雲林全部收復了,彰化方面還保留著數萬大軍,隨時可能有一波新的攻擊,戰爭依然還沒結束,只希望不要再跟我們扯上關係了。


 當天中午,鍊火關進了西螺城的大牢,但卻只是一般的牢房,沒有太特別的設計,依他們所說,專門關押超能力者的大牢,只有斗六及嘉義城裡有,難怪天上說要關押超能力者不容易,這種一般牢房,鍊火只要有心,隨便都能出來。
 但如同鍊火所說,他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甚至主動交出自己的11把短劍,手無寸鐵,一進房間倒頭就睡,真是瞧不起人。
 可想而知,筱玥一回城就成了英雄,將士們開始傳頌筱玥的事蹟,一路被簇擁著,甚至還有城裡的民眾跑來要簽名了。即使那些被派去製造沙塵的士兵們,各個體力透支,或者說原素透支,甚至有人是被扛著回來的,但他們依然拖著身子跑來道謝。
 經過了一陣混亂後,城主給我們安排在城裡唯一的餐廳吃飯,而現在整個餐廳內只有筱玥、天上、山卓、千芽、佑芳以及剛醒來的佐方六人,所有士兵甚至民眾都不敢靠近,生怕打擾我們用餐似的。

 天上拿著筷子,直直的盯著筱玥,並劈頭就問:
「所以妳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嗎?」
「解釋什麼?」
 餐桌上有炒馬鈴薯、滷白菜、炒豆干、醃製的培根與雞腿等等非常普通的菜色,雖然不華麗,但看起來都相當可口,但天上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只是盯著筱玥看。
「還能有什麼?妳剛剛幹了多麼誇張的事,妳沒有自覺嗎?」
「嗯?你是說我的計策嗎?我不是大概解釋過了?」
「才不是,打贏就好了,我才懶得聽妳解釋那些,我是想問妳如何擋住鍊火攻擊的?」
「喔,呃……我也不知道。」
「妳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回神,短劍就停在我身上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擋住的,我還以為鍊火只是要嚇唬我而已。」
「我已經說過了,鍊火那每一發都是真的要妳命的,肯定是妳用什麼方法擋住了,而妳居然說不知道?騙小孩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之前討論擋住光束砲的問題,我不也說過了?」
 這時,千芽似乎發現氣氛不太好,出聲緩頰了。
「哥哥,你冷靜一點吧,這是好事不是嗎?不要一直逼人家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超能力的人也不稀奇啊?而且……雖然我沒看到,但這種自動發動的防禦型超能力,即使不知道怎麼用也沒關係吧?」
 千芽出口緩和氣氛,天上的怒氣瞬間就消了大半,但天上似乎還是不願放過筱玥,接著說道:
「……筱玥,妳可能不知道,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自動的超能力的。」
 天上此話一出,山卓用力點頭,接著天上說道:
「筱玥小姐,我來幫天上大人補充一下。我跟忠樺走得比較近,工會的事情大半我都知道,而就我所知,工會的超能力研究部門,經過了長年的研究,目前已知唯一不需使用者主動就能生效的被動型超能力,只有肉體強化系一種。」
「肉體強化……?你是說頭髮或指甲這種嗎?」
「是的,這些能力雖然跟大眾一般認知的超能力不同,說穿了不過就是一種突變,但即使是那些噴火噴水的,追根究柢一樣也是因為突變,原理其實是相同的,所以我們後來就全都歸類在超能力。而除了肌肉特別發達、頭髮長得特別快,或是像我這樣肺活量變大的肉體強化類以外,所有超能力都必須使用者有意識地去發動,目前為止沒有發現過任何例外。」
 天上接著山卓的話繼續說道:
「所以我才說妳是騙小孩,妳肯定是有類似能力,而妳不願承認,我看妳只是想找藉口甩掉我們吧?」
 如果照他們的說法,那麼就可以間接證實,筱玥這防護罩是來自晶片了,而晶片的事,我們可不能隨便說出去,這樣一來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有,撇開自不自動不談,我也沒看過這麼強的防護罩,而且也沒看過肉眼不可見的護盾類能力,不然妳以為鍊火為何反應會那麼激烈的?」
 天上越說感覺越恐怖了,而恐怖的,並不是天上現在的表情,而是筱玥的身體,或者說晶片。地球人的科技真的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一個晶片就帶給使用者加速、自癒、防禦三種超能力,這已經完全是超人了。
 千芽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
「哥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筱玥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嗎?外面的人現在也有超能力了?」
 千芽一句話,令天上與山卓驚了一下。這下可慘,雖然他們已經知道筱玥不是本地人,卻似乎沒注意到這問題,我還以為可以瞞過去的,而這下晶片的事不就更藏不住了?
 天上、千芽、山卓三人,不約而同地看著筱玥,正在等著筱玥給個說法。
「呃……呵呵,外面的人現在也開始有超能力了啦,只是……還不多啦,所以我也不太懂,你們看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超能力呢,呵呵呵……」
 沒辦法了,也只能這樣說,不管他們願不願相信,反正他們無法證實。而千芽聞言,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
「既然這樣,哥哥,我們只拿台灣內的知識,沒辦法套用在外面的人吧?」
 說的好啊!千芽這一句話真是救了筱玥!幸好,幸好我們不是一進台灣就碰到天上,否則筱玥在澎湖那一副第一次見到超能力的反應,要是給天上看到,可就瞞不過去了。
 天上聽千芽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有道理,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什麼。
「……算了,追究這個也沒用,總之我已經知道妳確實有機會可以擋住光束砲了,這樣就夠了。」
 天上終於放棄,開始動筷子吃飯了。而千芽說的也沒錯,即使筱玥不知道這能力如何操作,甚至像他們所說是完全自動的,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只要知道這對我們有用就好了,而這也正是天上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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