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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長的暑假】Chapter‧1-5:狗

Luis | 2024-03-01 12:15:21 | 巴幣 214 | 人氣 485

連載中【最長的暑假】
資料夾簡介
凡有規則,必有例外。而你,我的朋友,你會出現在這裡絕非意外,而是早已決定好了的。

  易安不得不再稱讚林若雨一番,不單是因為她挑的座位是在餐廳的最角落,而且在他們面對大門的方向還有一根柱子立著,雖然柱子本身的體積並不大,但角度卻能恰到好處的遮住他們,這才替林若雨離開時提供了一個完美的掩護,而從阿治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易安也確定他和林若雨談話時的情況並沒有被他們看到,這讓易安大大鬆了一口氣,在確定林若雨能夠信任前,易安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曾經接觸過,不論是那個把他當成眼中釘的辯論社社長,還是他的室友們。
  「易老大!」幾人端著餐盤走到易安面前,阿治立刻第一個坐到他旁邊,還用一副跟他當了十幾年兄弟似的口氣打招呼道,這讓易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媽的,這傢伙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叫別人嗎?
  「怎麼樣,你們在圖書館有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嗎?」易安沒理會阿治,而是看向誠哥與林子岳問道。
  「沒,圖書館基本上和以前一樣,不過在圖書館裡不能隨便交談,所以我們在裡面都是用手機傳訊息的方式聯絡的。」林子岳說道。
  「不過圖書館的位置有限,所以如果你之後也打算去圖書館避難的話,最好是一下課就過去,慢了一步的話可就沒位置了。」誠哥也附和道。
  「規則上有規定在圖書館一定要有位置?我站著還不行嗎?」易安狐疑道。
  「抱歉,還真的不行,因為就有個傢伙沒位置坐被圖書管理員發現,管理員要他離開,那傢伙不同意,管理員就直接把他的頭給扭斷了,不誇張,就像電影裡那些殺手幹得一樣,喀擦一聲就把那個男生的脖子給折斷了。」林子岳苦笑著說,誠哥也在旁點頭附和,還有模有樣的做了個扭人脖子的動作。
  「順帶一提,那個脖子被折斷的傢伙我認識,他是體育系的,還參加過空手道社,體格壯的跟頭棕熊似的,可在管理員面前他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這麼簡單被殺掉了。」
  「我看那管理員根本就是怪物,就和那些老師一樣。」誠哥也說道。
  「這麼看來,圖書館也不見得絕對安全啊…」易安喃喃自語道,事實上當他再重新審視一遍那些規則後,易安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這個學校裡壓根就不存在完全安全的地方,雖然表面上交誼廳、圖書館跟宿舍看上去是安全的,但這幾個地點其實都各自藏有不同的危險,在交誼廳會碰到不正常的學生,在圖書館會碰到圖書管理員,而在宿舍則還有查寢的這個未知的威脅存在,顯然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不過還好,只要有座位加上不發出聲音,那管理員基本上也不會管你在裡面幹什麼,就算你從座位上離開了也沒事,哦對了,還有記得一定要在圖書館待滿兩個小時,提早離開的話一樣會被管理員殺掉的。」林子岳補充了幾句,易安又問了他一些圖書館和管理員的細節,林子岳也是把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易安,誠哥見暫時沒自己的事了,於是便低頭挖起了餐盤裡的飯菜,順帶一提,他們三人的餐盤中都沒有出現肉包子,算是讓易安鬆了一口氣。
  「好,這麼一來我也算是大致弄清楚圖書館的狀況了,對了,我也把今天在交誼廳看到的事情告訴你們吧。」易安說道,就當作是還林子岳告訴他圖書館這個情報的人情,雖然易安明白林子岳是幾人中最不能信任的,但這點程度的情報交換,易安認為不會給自己帶來太大的麻煩,而且這麼做還可以讓林子岳產生只要給易安提供情報,那自己也會分享情報給他的想法,一個人的力量畢竟還是有限,能多一條收集情報的管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正如他會同意和林若雨合作的道理一樣,圖的就是個一加一大於二的目的。
  不過當然了,雖說是分享,但易安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他並沒有將自己與辯論社社長之間發生的事說出,而是只講出了在交誼廳裡看到死去的同學,以及如何分辨活人和死人的方法而已,在他說話時,誠哥與林子岳等人都放下了吃到一半的晚餐專心聽著,畢竟他們都還沒有去過交誼廳,這個情報對他們而言至關重要。
  「原來如此,想不到死掉的人還會重新復活,而且外表還和正常人一樣,這樣的話我們之後去交誼廳可得小心了,對了,為了確保我們這一寢的人都是正常的,要不我們想幾個只有我們知道的暗語,以後見面時互相問一次,要是有人答不出來,那這個人就是有問題的,這樣做也能確保我們晚上睡覺時安全,你們覺得怎麼樣?」讓易安訝異的是,林子岳的反應挺快的,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反制不正常人的方法,而且內容幾乎還和林若雨想到的如出一轍,看來這傢伙也是挺有兩下子的。
  「我不反對,畢竟白天在校園裡光是要活下去就夠辛苦了,好不容易熬過一天回到寢室,我可不想睡覺時還要膽戰心驚的。」易安見誠哥與阿志都沒有表示出反對的意思,於是也順應林子岳的提議,給每個人都出了一個暗號,當然因為考慮到現場還有一個智商不高的阿志在,易安並沒有出得太難,而是用一些過去他們經歷過的事或常說的口頭禪當作題目,反正不正常的人記憶是混亂的,只要這幾個人腦袋還正常的話,那麼肯定是不會弄錯的。
  暗語設定好了,情報也交換完了,見幾人都把餐盤裡的東西吃得差不多後,易安便提議回宿舍,但就在這時阿治卻忽然開口說:「等等啊,易老大,你都問他們在圖書館看到什麼了,怎麼不問我下午上課時看到什麼了,這不公平!」
  看著阿治像個小屁還在鬧情緒的模樣,易安實在很想拿起餐盤直接朝他頭上砸下去,但他終究還是克制住了這股衝動,耐著性子說:「教室的情況我們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只要不違反發出聲音和提早離開這兩條規則,那教室就沒有什麼危險的了…」
  易安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阿治嘿嘿一笑,露出一臉神秘的表情說:「可不只這樣而已,告訴你哦,易老大,我今天下午可是在教室裡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你看到什麼?」見阿治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易安也隱約感覺到這傢伙這次不是在瞎掰,而是真的看到什麼了,於是問道。
  「我看到學生會的人了。」
  阿治的話音剛落,包括易安在內的三人立刻一齊變了臉色,特別是易安,雖然他早就預料到學生會會是一大威脅,但易安沒料到的是,這些傢伙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而且還是出現在教室裡,今天可才第一天而已啊,按照一些出現過類似情節的電影或作品,一開始他們會碰到的應該都是一些危險性較低或威脅等級不高的東西才對,像學生會這種出沒地點未知、攻擊條件未知以及反制方法未知的高度威脅,應該至少也要過一個月才會出現才對,可沒想到他們連第一天都還沒度過,這些傢伙就已經現身了!
  「把你看到的東西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分析出學生會的情報。」易安說道,阿治也不廢話,清了清喉嚨就開始他的故事:「上課的時候有個學生打手機遊戲開聲音,教授說要懲罰他,他就把教授給宰了。」
  「沒了?」易安皺眉問道。
  「嗯,沒了。」阿治答道。
  「你能不能說得詳細點,講那麼快是在趕投胎逆?」誠哥抱怨道。
  「說得快你嫌我趕投胎,說得詳細點你又嫌我話多,你可真是個善變的傢伙,真拿你沒辦法,好吧,我就從頭開始說好了。」以阿治的雞掰個性,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種能北爛誠哥的絕佳機會了,但他也確實是說得十分仔細,或者說,他已經盡自己所能地把事情說得詳細了。
  「那個學生上課的時候就坐在我後面,一開始他表現的都很正常,可課上到一半時他就開始不對勁了,不只掏出手機當著教授的面玩遊戲,還直接把兩隻腳都跨到桌子上,因為搞出的動靜太大的關係,我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當然,整個過程中我都沒說過一句話。」阿治說道,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那個學生穿著整套的制服,還打著領帶,乍一看好像還很正常,但當教授說要懲罰他時,情況馬上就變了。」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下一秒就瞬移到了講台上,不誇張,他是真的瞬間從座位上消失然後又出現在講台上的,整個過程只花了一秒不到的時間而已,他到了講台上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四方型的盒子,盒子不大,大概就和魔術方塊的大小差不多,那個學生居然直接拎起老師就把他塞進盒子裡,我沒騙你,是真的整個人都塞進去了,噁,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骨頭被壓斷時的聲音,真是夠可怕的!」阿治說道,在說這句話時他的牙關甚至還忍不住打顫,一副餘悸猶存的模樣。
  「然後呢?學生會的人有攻擊你們嗎?」易安又問。
  「沒有,在把老師塞進盒子後,他只是扭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便一句話也不說地走出了教室,因為還沒有到下課時間,我們這些學生只能盡量保持安靜坐在位置上,也不敢隨便離開,直到下課鐘聲響了以後我們才逃命似地衝出教室,而那個學生會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阿治搖頭說道。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動手的人是學生會的?」林子岳也在此時加入討論道。
  「因為他的肩膀上別著學生會的臂章,在那個盒子的六個面上也貼著寫有學生會字樣的標籤。」阿治回答,他又回想了會兒,接著說:「但我感覺起來,學生會的人似乎並不壞啊,像是在教室的時候他明明可以攻擊我們,但他卻並沒有對我們出手,攻擊的對象也只有老師一個人而已,不知道欸,說不定我們是能夠跟學生會合作的?」
  「呵呵,你要有這種白癡念頭我也沒辦法了,既然這樣我等會兒就幫你打包東西,你今晚就到學生會的辦公室去睡吧,等你掛了我再來替你收屍。」誠哥是睚眥必報的個性,聽到阿治提了個白癡問題,自然是找準機會羞辱了他一番,阿治本來還想回嗆的,但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的確過於異想天開了,於是乖乖閉嘴被嗆著。
  「不,說不定真有這樣的可能。」然而就在誠哥剛霸凌完阿治沒多久時,易安卻忽然冷不防地說了一句,並不是因為他覺得阿治很可憐,而是從他的描述中,易安感覺到學生會的人和那些死人有點不一樣,這些傢伙似乎還擁有正常人會有的情緒,他們的行為也不像是因為被規則制約而做出的反射動作,更像是隨自己的本能而行動的,若是加上他們還保有一定的智商的話,那麼易安相信憑自己的口才與能力,要說服一個學生會與他合作並非是不可能的,當然了,前提是自己沒有死在學生會的手上。
  「真的?但規則上可是提醒我們要遠離學生會的,而且還特別強調學生會裡沒有人了,莫非這條規則是假的?」林子岳問道。
  「不清楚,我也只是說有這樣的可能而已,畢竟我們目前對於學生會的情報還是太少了,但從阿治剛才描述的情況來看,我認為有三個結論是可以確定的。」易安想了想,接著開始逐條給他們分析起來。
  「首先,學生會的人極度危險,這是肯定的,他們擁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能力,而且雖然阿治說學生會攻擊的對象只有老師,但我並不認為他們就跟我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我想,學生會既然出現了,那他們是遲早會對我們動手的,他們之所以還沒行動的理由,我認為有兩個,一是學生會不能隨意攻擊,又或是他們想攻擊的話必須要滿足某些特定條件,像是得罪或惹火學生會,有可能就是給了他們攻擊的機會,二則是還沒到時間。」易安說道,幾人中除了林子岳聞言後略微變了變臉色外,阿治與誠哥兩人都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表情,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還沒到時間?」
  「意思就是前面幾天不動手,等時機成熟了才把我們一網打盡,一口氣全滅掉!」林子岳顯然聽出易安話中的意思了,於是跟兩人解釋道,嚇得他們臉色劇變,紛紛問:「那麼其他兩個結論呢?」
  「第二個結論,則是學生會也和我們一樣會受到規則的限制,但他們似乎又能無視某些規則,譬如他們和我們一樣不能在課堂上發出聲音,但他們貌似又能無視上下課時間自由離開教室,這部分可能還需要多觀察一會兒,我們才會知道哪些規則是對學生會有影響的,哪些則不是,關鍵時刻,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些規則來對抗學生會。」易安說道,幾人聞言都是紛紛點了點頭,雖然就像易安說的一樣,學生會的人對他們是一大威脅,可當他們知道學生會一樣必須要遵守部分規則時,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這樣一來他們就是在同樣的遊戲規則下了。
  「然後是最後一點,也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利用的,那就是成為學生會的人一定會有的特徵,也就是阿治說的盒子和臂章,雖然還不確定這兩者是否是學生會的標配,但以後只要我們看到有人身上出現這些東西時,那這傢伙有八成的可能性已經是學生會的了,事實上,光是能從外表上區分他們,就已經是大大降低學生會對我們的威脅了,至少他們應該是沒辦法像死人一樣偷溜進我們的寢室,而這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優勢,及早發現,及早防備。」易安說道,但他卻總覺得自己好像漏算了什麼,可一時間卻又想不到是哪裡漏算了,畢竟他現在所掌握的情報真的太少了,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吧?易安這麼想著,但卻始終無法真正安心下來。
  幾人交談間,時間也在悄然流逝著,等到他們吃完飯離開餐廳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左右了,雖然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下了,但易安並不急著現在回去宿舍,畢竟距離宿舍的安全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要是這時候回去結果倒楣在走廊上遇到戴面具的紅衣人的話可就麻煩了,幾經思考下,易安決定在校園裡再晃一會兒順便多蒐集點情報,阿治這個跟屁蟲在聽聞易安的想法後,自然是死死跟在他身邊了,誠哥與林子岳在考慮了一番後,也打算陪易安在外頭多晃一會兒,彷彿在不知不覺間,易安已經成為他們這群人的領袖了一樣。
  晚上的校園比起白天時要陰森不少,再加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規則,更是讓這個校園增添了不少詭異的氣氛,除了易安與林子岳似乎不怎麼懼怕這種氛圍外,阿治與誠哥都是邊走邊四下張望著,彷彿在那些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中正躲藏著什麼兇猛的野獸,只要他們一不注意就會隨時從藏身處衝出發起攻擊似的。
  「見鬼,我還是頭一次覺得天黑時這麼可怕的。」幾人來到操場上時,阿治終於像是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似的,對著易安吐槽道。
  「同意,雖然我不覺得白天就有比較安全,但黑暗自古以來就是我們最大的恐懼,特別是在黑暗中說不定還藏有未知的威脅時。」易安淡淡說道:「不過這種恐懼也是促使我們能從遠古時代一路繁衍至今的關鍵,正因為心有恐懼,我們才會想辦法去理解,去戰勝種種恐懼與未知,進而催生連我們自己都不曾想像過會有的力量,這才是人類在各種極端環境下都能生存下去的原因,那便是探索未知的勇氣,是讓我們能從躲藏的洞穴向外跨出第一步的動力,要不然的話,我們和那些活在幾億年前的猿猴祖先又有什麼兩樣呢?」
  「老實說吧,你覺得我們能活著從這裡出去的機率有多大?」林子岳苦笑著問道,易安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林子岳又說了:「話先說在前頭,我雖然相信你的判斷,但我也有自己的一套評斷標準,你不用為了鼓舞我們的士氣還是什麼的盡說些好話,就依照目前的局勢來分析的話,你認為我們的存活機率有多大?」
  聽到林子岳這麼說,易安表面上不動聲色,但他的內心卻已經隱隱浮現殺意了,該不會…林子岳這傢伙已經察覺到他其實並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套他的話吧?但這樣的機率應該不大才對,畢竟剛才在餐廳時,自己可是把已知的情報無償提供給了大家,又把阿治那沒頭沒尾的故事理性分析了一遍,從這兩點上來看,林子岳應該是沒有理由懷疑他的才對。
  「還是說,他認為我在隱瞞他們什麼?難道他看到我和林若雨的談話了?」易安暗忖,這倒不是沒有可能,雖然他們那時候坐的位置十分隱蔽,林若雨離開時也帶走了自己使用的餐盤,但這種瞞著別人幹的勾當向來是多一個人參與就多一分風險的,加上當時時間緊迫,易安也沒有多餘的機會去消除林若雨曾經留下過的痕跡,而林子岳這人的觀察力可跟阿治、誠哥不是同一個等級的,難保他不會看出其他人沒有看到的細節。
  「又或者該在這裡直接攤牌?不,現在還太早了,要是直接跟他們撕破臉的話,雖然他們不大可能對我不利,但我也無法繼續利用他們獲得更多情報了,總之,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在這時候讓他們對我產生懷疑。」就在易安暗自打定主意時,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阿治居然先開口了,而且還一開口就說:「好了啦,子岳你也別逼易安了,他今天已經幫我們分析情報分析了一整天,甚至還跑去跟死人打交道,我相信就算是他這樣的天才,被這樣耗了一整天後腦力肯定也用盡了,你就別逼他了吧!」
  「是啊,而且光是一個學生會他就幫我們分析出了這麼多東西來,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清楚該怎麼對抗他們,但至少已經知道如何提前預警了,光是這樣我們的生存率肯定就能提高不少了,你就讓易安稍微休息會兒吧!」誠哥也罕見地附和阿志說道。
  聽著這兩人的話語,林子岳似乎也察覺到風向不對了,於是也改口說:「說的也是,抱歉啊,可能今天一整天看到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弄得我現在有些神經過敏了,你就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
  「不,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雖然我們現在大致弄清楚了一些規則的運作方式,也知道遇到危險時該如何應對,但這些只不過是全部規則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我們已知的就像是冰山的一角而已,離真正弄明白這些規則還差了很大的一段路。」易安想了想,既然林子岳打算套他的話,那這也是一個自己能夠試探這群人的好機會,於是接著說道:「至於你說我們的存活率有多少,坦白講我實在沒什麼把握,但我有一種預感,僅僅只是遵守規則是不夠的,遵守規則是機器或電腦最擅長的是,如果我們只是被動的遵守規則不犯錯的話,或許短時間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但長遠下來肯定是活不久的。我認為,如果我們想活著離開這裡的話,我們就必須要懂得變通,像是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找到這些規則中的漏洞,甚至是利用這些漏洞建立對我們有利的新規則,這才是我們是否能活命的真正關鍵。」
  「建立對我們有利的規則?那該怎麼做?」林子岳一聽連忙問道。
  「抱歉,這我還不清楚,但唯一能確定的是想活下去絕非易事,我們必須拚了命才有那麼一絲活命的可能,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太過有限了,就算是我也一樣,我不可能每次的推理與分析都是正確的,我也不過只是一介凡人罷了,也會犯錯。」易安說道,他說完也不急著繼續,而是默默觀察起了這三人的反應,阿治與林子岳都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表情,而林子岳則是緊皺著眉頭像在深思什麼,過了片刻後他才像是想明白了般說:「我懂你的意思了,是第十九條規則說的要我們盡量幫助更多人,單槍匹馬要生存下去絕不容易對吧?」
  「沒錯,但我可不是那種妄想拯救全部人的聖母,況且我也沒有那種能力,所以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從自己這一寢開始,我們自己先組成一支隊伍,然後再慢慢向外擴張,最終形成一個以我們幾個為核心的團隊,這麼做的好處在於團隊內可以匯集各種不同專長的人才,譬如像我這樣專責分析的,像林子岳這樣能及時洞察問題的,即使是阿治與誠哥,你們雖然並不擅於推理分析,但你們的身體能力卻也不差,雖然我們目前都還沒有碰到需要動武的場合,但我相信我們遲早會碰到只靠大腦無法解決的事的,到時候就必須仰賴兩位出手了。」易安說道,這個想法事實上已經存在他腦海中許久了,只是易安很清楚,要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所需要花費的時間與精力都太過龐大了,所以他當初也僅僅只是想一想罷了,並沒有認真去思考相關的細節,而易安之所以會選擇在此刻將這個不成熟的想法端出,目的就是為了收攏阿治等人的人心,因為人類都會有所謂的從眾心理,很多時候被他們推舉出來的領導人並非真正優秀,只是因為他提出的政策符合多數人的想法罷了,至於後續是否有兌現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易安必須要讓這幾個人現在就順從自己,易安要讓他們明白,自己是有那個能力讓他們活下去的,只有當他們對此都深信不時時,自己才能如身使臂,如臂使指般地指揮與操控他們,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麼這幾個人對易安來說就始終是個隱患,自己也無法隨心所欲地制定計畫,而是必須處處提防,變成一個互相掣肘的尷尬情況,那還不如就乾脆點直接撕破臉算了。
  「好樣的,易老大不愧是易老大啊,居然能想到這種方法,只要我們的人夠多,那麼要破解這些規則不過只是遲早的事罷了!」阿治還沒有發現這是易安用來試探他們的話術,第一個便興奮地說道。
  「我同意,畢竟人多好辦事,而且隨著死掉而不正常的人愈多,我們這些活著的正常人只會愈少而已,我們應該盡早拉攏更多的正常人,這樣除了能增強我們團隊的力量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不正常人的比例。」誠哥也點頭稱是道。
  見阿治與誠哥兩人都表態了,易安也抓準機會看向林子岳說:「那麼你呢?你的觀察力一向很出色,有時連我都自嘆不如,我們很需要一對銳利的眼睛在身邊,特別是在這種只要稍不注意就隨時可能會死的情況下,一個善於觀察的人更是我們急需的。」
  聽著易安如此問道,加上阿治與誠哥都已經站在他那邊了,林子岳自然也是發揮出了十足的風向仔本色,對著易安點頭說:「那是當然了,我們畢竟是同一個寢室的室友,在這種情況下更是應該要互相幫助,而且有我盯著,多少也能防止某些不懷好意或只是單純想躺分的傢伙混進來,好,你說服我了,我加入,之後有什麼計畫記得算上我一個。」
  看著三人都用各自的方法向自己投誠了,易安也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這樣一來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利用這幾人了,於是說:「不急,現在畢竟才第一天而已,而且有些事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說,你們雖然會保密,但難保我們的對話不會被別人偷聽,這樣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折騰了一天大家肯定也累了,要不我們先回宿舍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麼事等第二天再來討論吧!」
  易安說這話時,操場上的人群也開始逐漸散去了,這些人應該也都是和他們一樣,不想太早回宿舍所以才選擇在校園多逗留一會兒的,正當易安幾人混在人群裡走著時,忽然,從前方的群眾中爆出了一陣騷動,只聽見一陣聲音大喊著:「快跑!有人看見狗了,快跑啊!」
  隨著這陣喊叫聲一響起,原本聚在一起的群眾立刻像是被鞭炮炸到般四散逃竄起來,阿治等人見狀,也立刻反射性地就要跑,可他們才剛轉身,就發現易安居然還站在原地不動,阿治立刻拉著易安的肩膀大吼:「易安,你瘋啦?還不快跑?」
  「你們先走,這是獲得新情報的好機會,富貴險中求,要是能弄清楚狗是怎麼一回事的話,那麼我們的存活機率肯定會更大!」然而易安卻沒有要跑的意思,他直接甩開了阿治,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群逃竄的中心點,接著說:「當然,在險中求到的也有可能在險中丟失,要是我出事了,你們就別管我,自己逃命吧!」
  「放屁!都當那麼久的兄弟了,我是那種會拋下朋友的人嗎?!」易安說的很堅定,卻不想阿治更絕,直接就站到了易安身旁:「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沒錯,要是少了你的腦袋,我們幾個八成連第一個禮拜都撐不過去,我也留下來!」誠哥也說,同樣站到了易安的另一邊。
  「等等,你們看那邊…」林子岳則是自始至終都盯著一開始發出騷動的地方,隨著人群散去,他和易安也終於是看清楚了,只見在那處空地上,一名女生正背對著他們,雖然因為天色關係易安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林子岳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大喊道:「那個女的是…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的,我記得剛才在餐廳時有看過她,而且她還拿了肉包子!」
  「她拿了肉包子?你確定嗎?」易安一聽連忙問道。
  「千真萬確,因為當時她就排在我前面,我還特地多看了兩眼,相信我的眼力,我是不會看錯的!」林子岳肯定地說,而就在他們交談間,前方的情況又有變了,只見一個男生無視四周逃竄的人群,逕自朝著那個女生走去,那個男生穿著整齊的制服,胸前還打著領帶,看上去給人一種斯斯文文的感覺,那個男生似乎正對那個女生說些什麼,但說著說著卻忽然扭過頭,朝易安等人所在的方向望來。
  「!」當易安與那個男生四目相對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寒瞬間爬上了他的背脊,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感,彷彿懼高的人從千呎高的高空被丟下,怕黑的人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樣,易安雖然不怕高也不怕黑,可當那個男生一看向自己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恐懼。
  不單是因為那個男生的肩膀上綁著學生會的臂章,也不只是因為他手上拿著個正在淌血的盒子,而是他看著自己時的眼神,那是彷彿獵食者看到獵物時會露出的眼神,彷彿正在跟易安說著「你逃不掉的」一樣的死亡宣告。
  「快跑!」不知過了多久,易安才終於回過神來,而他一回神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身旁的阿治與誠哥,發了瘋似的拔腿就跑。
  「等等,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要跑?!」林子岳不解,阿治與誠哥也是滿頭的問號,但當他們一看到易安臉色蒼白的模樣後,他們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特別是在聽到易安脫口說出的話時,他們更是嚇得彷彿連魂都要飛了。
  「看見狗的人,會引來學生會!」


看見狗的人:ah,shit,here we go again

狗~

創作回應

好想養咖波
所以學生會+狗等於學生餵狗(誤
2024-03-01 15:52:41
Luis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208/d449537dae611163282e153a9776dce3.JPG
2024-03-01 16:04:03
初晨
https://media.tenor.com/5wG2gwf5ausAAAAM/wen-song-funny.gif
2024-03-02 16:53:14
Luis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403/639c1a93e488939772bc9b2fc05199cc.JPG
2024-03-02 18: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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