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傷腦，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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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利夏在面對芙莉妲、所吐露的進巨特殊能力：『“進擊的巨人”的繼承者，能夠窺探未來的繼承者的記憶；也就是說…能夠預知未來！』(漫畫第121話、動畫第四季第20集/第79話〈未來的記憶〉) 進巨能力持有者，在此份記憶穿透時空的能力、又多於其他八種智巨能力持有者的特殊點，在於『窺探未來的繼承者的記憶』上 ─ 其他智巨能力持有者，最多只是向內穿透白紙所捆捲形成的渾厚年輪，去連結之前能力持有者的記憶/人生色線；進巨比這項能力、更加「犯規」的特殊點，就在這份延伸、並不是只朝向白紙捆捲的深處；還同時，朝「某一尚未被畫下之能力持有者的人生色線」去做連結。
此處，本文必須做出一項關鍵辨析：到底進巨這份、往未來做連結的「窺探」記憶能力，與其他智巨、能夠與過往人生色線做延伸的概況，兩者之間，究竟是完全一樣、抑或存在關鍵差異？
按照《進巨》文本、所提供的資料：古利夏清楚知道，自己將會殺死雷斯一家、只放走羅德·雷斯一人；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留在希干希納區的妻子、是否能在後來的巨人襲擊慘劇中存活？(漫畫第121話、動畫第四季第20集/第79話〈未來的記憶〉) 這種片段、不連貫式的資訊傳達，與艾連在地牢裡、第一次完整回憶起他父親的往事，狀況完全不同 (漫畫第87話〈邊界〉；動畫第三季第20集/第57話〈那一天〉) ─ 在此之前，艾連之所以沒法完整回憶起、他父親的過往，除了存在刺激源不足的可能性之外 (例如雷斯父女摸背VS閱畢古利夏回憶錄之間的刺激強度差異)，古利夏並沒有能力、去主動干涉/阻止艾連去讀取記憶。但古利夏在屠殺雷斯一家之後，確實是這麼說的：『為什麼不讓我看到一切？』表示進巨繼承者、「窺探」未來繼承者記憶的能力，並不是像所有智巨能力者、「重現」前任能力者記憶那般，呈現無間斷、不受干擾的線性；而是片段式的、可能存在不明干擾因素的間歇型態。
畢竟，如果所有進巨能力者，都能毫無障礙地、完整讀取後來繼承者的記憶，那庫爾迦就不應該不認識阿爾敏與米卡莎；如果他能夠完整讀取艾連記憶的話，那他的反應、就不該是『我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記憶呢？』(漫畫第89話〈會議〉；動畫第三季第21集/第58話〈進擊的巨人〉) ─ 當然，此段劇情，仍不可免庫爾迦故意裝傻的可能性；但若再結合上述、古利夏VS雷斯一家的橋段，這種只能看到間斷未來的現象，應為單純持有進巨能力者的感官常態。
這種「窺探」間斷未來的突兀感受，無巧不巧，在動畫第三季第12集/第49話〈奪還作戰的夜晚〉的片尾過程，插入了一段、讓觀眾們 (特別是純動畫黨) 極為驚疑懼恐的「未來景象」。若是僅看到這段片段，且觀眾並不清楚後來、希干希納奪回戰的來龍去脈，有誰能夠猜想到：到底為什麼兵長，會與艾連和米卡莎、發生不惜拔刀相向的激烈衝突？
古利夏在屠殺雷斯一家的那晚，所經歷的掙扎，依筆者武斷：八成就類同純動畫黨的觀眾，在看完這段結尾彩蛋後，所心生「我看到未來了；但我完全不知道這段未來，何時發生、何處發生、怎麼發生、為何發生？」之更加深切的迷惘困惑。這種形式的「預知未來」、如此呈現的資訊預示，到底是給予當事人祝福、抑或是對當事人降詛咒？
遑論：古利夏「窺探」未來的過程、受到了不明的干擾，是由他本人所陳述的感受；問題是，這份「干擾」，究竟是某人主動有意為之、抑或是外在條件的客觀限制？
若屬後者情況：進巨此項能力、畢竟太過逆天；存在某些使用上的不便之處，似乎也說得過去。畢竟，提供大量《進巨》靈感的北歐神話當中，不管是奧丁用盡多少方法、仍然無法避免諸神黃昏的諷刺命運，或是諾倫三女神的預言、描述其過程的內容曖昧不明，再再反映古利夏所遭遇的困境 ─ 即便結果已經被預言給定論，如何走向這份結果的過程、仍然要看當事人的抉擇而發展。
遑論這種有限片段的預示未來，也反映在、瑪雷奇襲希干希納區的混戰中：當吉克被迫必須發動「吶喊」能力、召喚純巨助戰，被鎧巨糾纏、無法脫身的艾連，確實伸出了手、說了一句：『等等！』彷彿試圖、要阻止吉克發動「吶喊」(漫畫第119話、動畫第四季第19集/第78話〈兄與弟〉) ─ 此舉，明顯不符兩兄弟的最終盤算！若「已經看到未來全景」的艾連，為何會在第一時間、想做出扭轉「不可逆未來」的嘗試?!其中一種解釋，就是連艾連他自己，也不曾預見「吉克將攝食己身脊髓液之尤米爾子民變身成純巨」的這道未來。換言之，單憑進巨能力、確實有其極限；並非所有的未來記憶，都能順利被讀取。
遑論這種有限片段的預示未來，也反映在、瑪雷奇襲希干希納區的混戰中：當吉克被迫必須發動「吶喊」能力、召喚純巨助戰，被鎧巨糾纏、無法脫身的艾連，確實伸出了手、說了一句：『等等！』彷彿試圖、要阻止吉克發動「吶喊」(漫畫第119話、動畫第四季第19集/第78話〈兄與弟〉) ─ 此舉，明顯不符兩兄弟的最終盤算！若「已經看到未來全景」的艾連，為何會在第一時間、想做出扭轉「不可逆未來」的嘗試?!其中一種解釋，就是連艾連他自己，也不曾預見「吉克將攝食己身脊髓液之尤米爾子民變身成純巨」的這道未來。換言之，單憑進巨能力、確實有其極限；並非所有的未來記憶，都能順利被讀取。
但若是屬於前者 ─ 畢竟，在古利夏屠殺完雷斯一家後的激昂陳詞裡，『不讓我』所呈現的主客相對關係、非常明顯。而在歷代進巨能力繼承人當中，唯有艾連和古利夏兩人、成功「篡奪」始巨；但實際發揮出始巨能力的，卻僅只有艾連一人。換句話說，如果古利夏在此刻的慷慨悲憤，是因為他感受到「窺探」未來的過程中，受到另一主體之介入干擾的話 ─ 此一主體的真身、只有可能是掌握了進巨與始巨雙重能力的艾連，不可能是其他人。
由於對進巨能力的限制或應用，各自有各自支持其論點的文本證據；筆者時至今日，仍無法斷定 ─ 究竟是進巨能力的先天限制？抑或是艾連真的這麼不肖、刻意不讓他爸看到全景？
畢竟，吾等目睹古利夏、被自身殺人的罪惡感給吞沒之時，此時的艾連，僅僅只是藉由吉克唆使始巨能力的幫助，才得以「干涉」古利夏。如果此時的艾連，還未能完全掌握始巨/尤米爾的能力；而《進巨》在之後的篇章，也沒有詳細解釋、始巨+進巨能力的結合運用機制 ─ 那麼到底為什麼古利夏窺視未來、會感覺受到介入？當文本證據不足，自然無法得出定論。
但不管如何，能夠部分『窺探未來的繼承者的記憶』(漫畫第121話、動畫第四季第20集/第79話〈未來的記憶〉)，對進巨能力的繼承者來說：其執色筆試圖在白紙上描繪其人生色線時，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們應該還是擁有一定的自主權。但在某些關鍵節點上 ─ 亦即，他們成功窺探到未來繼承者的記憶片段畫面、開始在自己眼前上演時 ─ 不管是他們出於自我意志，自主去跟循、未來繼承者記憶畫面所理當呈現的「未來」；或是像在地下禮拜堂的古利夏，被一旁「未來記憶」的艾連、所鼓動唆使 ─ 與常人「不受限」地、畫出純屬自己的人生色線不同之處，這群進巨能力持有者，可能、僅僅只是跟隨另一更高意志，往某一特定標的前行。
這是唯一可以概括解釋、古利夏以下陳詞的推理：『…從遠古時代起，“進擊的巨人”的繼承人、便不曾追隨過任何人。…大家都是為了這一刻、而被引導至這個記憶。』(漫畫第121話、動畫第四季第20集/第79話〈未來的記憶〉) 明明這段話的前半與後半、明顯邏輯狗屁不通 ─ 既然『不曾追隨』、那又哪來的『被引導』？唯有當「引導」者、就是「我」自身之時，才能在『被引導』的同時、做到『不曾追隨』的境界。
由於智巨能力者的記憶、有一脈相連的繼承關係；同一智巨能力的前後持有者，如果後者把前任、認同為自身，記憶既為構建自我認同的要素之一，出現此「認同混淆」、亦不為過 ─ 即阿爾敏喜歡上亞妮的狀況。而進巨能力者的記憶相連，又不僅只與前任相關；當因進巨能力加成、能力者又得以窺視後任記憶，那麼連同後任的自我認同，就會與許多前任的記憶、一併混雜進當下持有者的主觀意志之中。如果歷任進巨能力持有者，都把彼此、誤以為是「我」，而唯獨艾連、成功取得多匹智巨能力的額外加成 ─ 換言之，前文提及的「另一更高意志」，唯一達成此條件者、就是最後取得始巨能力掌握權的艾連本人。
回到白紙色筆的模型，吾等會發現：除了艾連之外的進巨能力持有者，當他們在畫下、專屬於他們個人的人生色線時，大部分時間，其實跟常人、沒有甚麼兩樣。只是當遇到某些特殊關鍵節點 ─ 他們得以窺視到未來繼承者的片段記憶之時 ─ 他們將不再擁有、自主掌握色筆線條方向的全然自由；而是必須、把自己畫出的人生色線，去想辦法跟這個節點、去相連吻合。換言之，除艾連以外的進巨能力持有者，他們的人生、是間歇斷續的「連連看」─ 從上一個節點、到下一個節點之間，他們過的、跟一般人沒兩樣；但一旦遇到節點，他們就變得像強迫症，非得把自己的人生色線、連上那個節點不可。
也許，這就是為何庫爾迦會選擇在那天的堤岸旁，任由古利夏的妹妹被帶走；卻又在揍完古利夏後、還讓他繼續觀看飛船整備 (漫畫第86話、動畫第三季第20集/第57話〈那一天〉) ─ 也許，他已經「預見」了這段時空節點，知道自己與古利夏之間的邂逅、與之後長期發展的必然，才任由菲的慘劇發生；但這不代表他心中不抱愧疚，所以才會略施小惠、試圖彌補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若只是這種程度的「預知未來」，配合上無法扭轉過去、僅能繼承記憶的「回憶過往」，這種程度的時空論，並不足以造成《進巨》結局的爭議。而筆者一再把進巨能力持有者，將艾連與其他繼承者分開論述，關鍵就在：始巨的能力，到底給進巨的能力、又增添了多少加成？
為此，在探討艾連、到底感受到怎樣程度的時空錯亂之前，吾等又得先釐清、始巨自身的時空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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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8 編輯：修改閱覽分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