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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一個人的英雄》Part. 2 - Chapter 2: Week 2

Azuha | 2023-02-19 14:10:08 | 巴幣 2 | 人氣 43

連載中【Fate長篇】《一個人的英雄》
資料夾簡介
Fate系列劇情向長篇,阿拉什x自創女主,大量自創角

!!觀看前請務必先閱讀文案!!


Chapter 2: Week 2


  對於古莉那用目中無人的態度掩飾自卑心的奇特行為,我也說不上是喜歡還是討厭。撇除她曾因此意圖殺害我這點,我基本上是喜歡傲嬌的,覺得他們都是又脆弱又缺愛的單純寶寶,稍微作弄就像貓咪炸毛,給點甜頭又討人疼得不行。

  直到今天。

  「妳想要一輩子當半吊子嗎!還不給我站起來!」

  「那妳先從我背上滾下去啊!」

  「都搶了阿拉什大人的魔力,還連這點力氣都沒有,浪費!超級浪費!妳這個浪費的狐狸精!」

  「妳搞錯什麼了啊!是我——!給他——!魔力的!」

  我氣呼呼地說,最後一絲力氣似乎也隨著這句叫喊耗盡了,整個人不堪負荷趴平在地。地下室的地板是未加裝修的水泥材質,撲了我滿臉灰之外,每個骨關節接觸的地方都毫無緩衝,硬生生發痛著。

  跨坐在我背上的古莉彎下身,知曉了我和Archer的補魔作業後,便一直缺愛而嫉妒到扭曲的棕色小臉顛倒著湊近,薑紅色髮絲披散如厲鬼,怨氣深重地瞪著我,「妳一開始就不該召喚出阿拉什大人的。」

  「又不是我選的!」我忿忿不平。

  「那妳跟他解除契約,不要耽誤他,讓我來當阿拉什大人的妻……我是說御主!」

  「什麼鬼啦,妳能不能正常一點!」

  「哦?妳這女人,是對與本王的契約有所不滿嗎?」

  一道慢條斯理的冷峻嗓音傳來。我還來不及抬頭看,古莉已經「咿!——」地驚慌怪叫著把我拉起來,當成她的擋箭牌,隔在她與來者之間。

  映入眼中的是個削瘦但結實的男人,綴著些許金飾的上身幾乎赤裸,卻仍不減他一身君臨天下的威壓,金髮上盤著的布幔青冠更顯得他像個賢者,唯獨倨傲的視線來自毒蛇一般的狹長瞳孔,殷紅虹膜閃著審判者似的鋒芒。

  這般近得感受得到他銳利氣息的距離,雖教我想節節後退,古莉那求生般的出奇怪力卻害我動彈不得,「您、您好,Caster、呃,王大人……」我僵硬地點頭致意。

  「哼,一介連英靈為何都沒概念的局外者,卻還更懂得君臣之禮。雖說禮數破敗不堪,其心可鑑,赦免了。」

  Caster說畢,在身後化出一張黃金鑄成的巨大座椅坐下,翹著修長的腿,氣勢逼人地望向我的背後。

  「心懷感激吧,雜種。本王今日心情上好,便不追究妳的妄膽不敬,且紆尊降貴來一聽妳的狂言——妳想解除契約是嗎?」

  蜷縮的古莉將頭塞進我手臂下方,探出惶恐的小臉,「……可以嗎?」

  靠北,當然不可以啊!「那個、王大人,」我倉皇搶話,「我猜啦,古莉是覺得她自己配不上您!所以您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那個……」

  沒了,詞窮了。不僅是我的口才本來就很殘念,更因為一再被灌輸是不可或缺超強戰力的這位Caster,那亦靈亦神的超規魂格,每一秒都暴烈震懾著我初初打開的感知神經。

  金色。這就是這位英靈給我的,最直觀的感覺。

  尊貴的金。奢華的金。神聖的金。霸氣的金。凌駕一切的金。

  「古莉、季遙,狀況還好嗎?……呃,」

  隨著衛宮先生下樓到能一窺完整狀況,他望見Caster時有如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一剎那定格。

  「吉爾伽……Caster,」衛宮先生明顯裝作若無其事地再走過來,「怎麼了,不是說了讓你待在樓上就好了嗎?」

  英雄王吉爾伽美修朝我們仰仰下巴,「這兩個女人在這裡大肆釋放魔力,雖絕不至於撼動本王的陣地結界,卻還是引起了本王的興趣,索性過來巡視一番。」

  「釋放魔力?」衛宮先生看了看我,然後摸著額頭,「古莉,妳又對季遙做了什麼?我不是說先講講課就好了嗎?」

  「這、這樣哪夠!為了把這個半吊子訓練成襯得上阿拉什大人的魔術師,我當然要用盡方法啊!」

  「用把她打得渾身是傷的方法嗎?」

  「是她太弱了……」

  「依本王看,」Caster饒有興味地打量我,「這女人的身體素質雖不怎樣,魔術性質倒是極其特殊,得以開發的潛能,可能還超越妳那稀奇魔眼哦,衛宮古莉。」

  只是被叫了名字,我卻感覺縮在我背後的古莉嚇得快捏斷我的手臂了。Caster又冷冷哼一聲。

  「作為本王的御主,以適當餘興取悅本王也是職責所在。然而這等無聊的爭風吃醋著實過於辱沒本王格調,再讓本王看見一次,可不保證不會降罪於妳。」

  這下子古莉活像是已經當場被Caster下令處以極刑,癱軟地攀掛在我身上。

  愛女心切的衛宮先生見狀,快步過來扶著我們的背往樓梯去,「季遙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古莉,妳回去房間裡反省,晚餐前都別再想出來找季遙麻煩了。」

  「晚餐後就可以嗎?」

  「不要跟我耍小聰明。」

  離開地下室前我回頭一望,只見金色砂光散去,人影無蹤。

  ——真的金光閃閃的。

  之前,從者靈體化時,那些反射著光的砂塵乍一看都是金色的。然而現在我已經能夠細分,其實不同的魂魄也會閃爍不同色彩的光芒。

  比如說Rider,毫不意外地是紫色;Saber也是金色,卻不如Caster是帶有攻擊性的刺目金黃,而是溫暖如陽光的淡金色。

  「阿拉什大人!」返回一樓的餐廳,古莉立刻就委屈巴巴地奔向Archer,一把將他環腰抱住。

  「哦哦,小心啊!」穿著黑色員工服的Archer,一手拿高還擺著餐點的餐盤,連一滴湯都沒灑出來。「別在這裡喊真名啊,小姑娘,難說客人裡會不會有聖杯戰爭的相關人物呢。」

  「嗚,對不起……那就稱呼您為老公大人吧!」

  「這不太好吧……」

  我出神地望著這反覆上演的場景,思緒還盤桓在古莉發起瘋給我「體術訓練」前的課題內容。

  ——不知道Archer的會是什麼顏色?

  上星期開始,Archer就不曾在我面前靈體化過了,不用戰鬥也不需要作出武裝,因此這星期才開始魔術迴路訓練的我,並沒有看過他的魂魄顏色。

  「好了,古莉,上樓去。不要干擾Archer他們工作。」衛宮先生趕人後,古莉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Archer,跺著步上樓。我則是坐到慣常的吧台位。

  「謝謝你!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弄啦。」半晌後,我對同樣換穿了黑色員工服的Saber感謝道。

  他給我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還請務必妥善處理。有需要再隨時呼喚我,為了女士的容顏完好,本騎士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被衛宮先生囑託後,騎士王亞瑟.潘德拉岡不只拿了醫藥盒、甚至替我將古莉在我臉上造成的新傷上藥,說是我自己看不仔細,以及「如此姣好臉蛋可不能留疤」。

  儘管那種古典貴族紳士的說話方式有點誇張,但能夠被這位金髮碧眼的天菜服務,近距離欣賞那張五官端正的英俊臉龐,就算傷口被藥膏螫得再痛,我都絕對是毫無怨言的。

  再次道謝並保證我能自己處理剩下的傷後,Saber便回到了工作之中。

  我放任自己的目光黏在Saber的背上,直至他一個轉身,那雙湖水般的碧綠雙眸又和我對上,弧度耐看的薄唇再度回我一個親切淺笑。我傻笑回去。

  耍著花痴的我卻沒即時注意到,穿著常服的Caster出現在旁邊的樓梯口。那似蛇瞳孔藐視萬物般地,掃了客源絡繹不絕的餐廳一眼,冷哼著說聲:「真醜陋啊。」便上樓了,嚇得我趕忙跑去吧檯另一頭,愛惜生命遠離樓梯。

  ——同樣是君王,Saber就是個迷人的白馬王子!Caster為什麼就給人那麼重的壓迫感啊!

  「畢竟,那可是擁有知曉世間一切真相『全知全能之星(Sha Nagba Imuru)』的烏魯克半神王。」送完餐回來的Archer說道,有些打趣地瞧我,「妳對滲透靈魂的視線很敏銳呢。」

  我斜一記眼刀過去,「就像發現自己討厭香菜,不小心再吃到也會覺得特別臭一樣。」

  「嗯,很有意思的比喻。」

  「我現在就覺得很臭!不要逼我用令咒禁止你裝傻喔!」

  「噗哈哈,不好意思啊,妳的心思太簡單易懂了,就算不刻意去看,我也很難當作沒看出來嘛。」

  「……你是不是在說我笨?」

  「我為必須打斷你們的暢談致歉,Miss季遙。」Saber兩手端著餐盤,行色匆匆卻仍不失禮節,「Archer,前面那桌麻煩你了。」

  「哦!」Archer依言過去收拾。

  向Saber揮手拜拜並說「加油!」後,我重新回憶古莉那些晦澀難懂的教學內容,以及我正式踏入的魔術世界。

  上週末,衛宮先生效率驚人地整修過後,在這重新營業的餐廳又一度邀請我們享用午餐,說是讓我們給他開張捧場。心滿意足地正要離開時,我卻忽然一個腿軟自摔,缺乏前兆到一旁的Archer都險些沒來得及接住我。

  在眾人關切下,自己也迷茫不解的我,只得在審慎回想後,描述自己原本以為是肌肉痠痛、後來卻開始痛進骨髓般的不正常情況。我們很快轉移到樓上,讓有過類似經驗的衛宮先生對我的魔術迴路進行探查。

  「有可能是魔術迴路剛打開、處於受驚嚇狀態的正常反應」,乃是最能理解我的衛宮先生的白話說明。

  至此,平日偶爾的下班後、以及像現在這樣的假日,過來衛宮家練習魔術迴路的開關與控制,就變成了我的固定課題,「召喚出Archer時的魔力過放不能再發生了,那很大機率是非自主地、強行用大量生命力轉換出魔力所造成的現象」,凜太太如是說。

  也就是說,當初為求生存才啟動了魔術迴路,結果卻是折壽來換保護我的從者現界。

  老天爺這操作真是有夠惡劣諷刺。

  不過……比起失去所有可能的未來,現在不但能活著,還可以在某從者的協助下往新可能邁步前行,甚至為了更多可能的未來而放眼世界什麼的……

  ——值回票價了啦。

  「哈哈,妳能這麼想就好。」

  不知何時又回到吧檯後方的Archer,在被嚇回神的我面前放下一個玻璃杯,正好就是我最喜歡的飲料之一的奶茶。

  「是叫作『請客』來著嗎……之前第一次請我喝的啤酒,就是想表達謝意吧?」

  Archer一手撐腮、一手插腰,斜著上半身倚在吧檯上,頗為俏皮地對我一眨左眼:

  「既然妳也允諾了我的願望,我也得禮尚往來才行!」

  ——但是失去隱私這一點,永遠都不划算!

  我對廚房大叫:「衛宮先生!Archer在偷懶!」就沉浸在扳回一城的精神勝利感裡,吸著奶茶觀賞Archer急於澄清的窘態。


  魔術迴路打開了是打開了,但據古莉的「魔眼」,我魔術迴路的數量少得用平庸來形容都嫌過獎,就如同任何也會擁有魔術迴路的一般人。即便能用這點來解釋魔力供應不足的原因,卻還是和Archer無法靈體化的緣由沾不上邊;再說了,解釋得出也不代表就解決了供應短缺的問題。

  因此補魔一事也依然在排程上。

  前兩次,我還是跟學妹借了匕首,讓血液作為載體,給Archer進行了補魔作業。然而就像我當初被救回來時還需要迷迷濛濛地戒藥,從創傷中恢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三天前的補魔之後,我不過是出門買個東西,卻到被作為護衛跟隨的Archer從背後摟住,遏止我差點就闖紅燈、筆直走進紛至沓來車陣中的腳步時,我才茫然地回復意識。「不能再這樣了」,當時的Archer幾乎是自責地這麼耳語。

  所以今天,Archer甚至沒給我機會去找學妹要匕首。

  「我說過了,」他雙手抱胸,無可撼動地阻擋在房間門口,「以血補魔這個方式不能再用了。」

  我莫名其妙地瞪著眼,「你很呱張欸!」那至少是我腦子裡的第一百個待辦事項,此前我還想先去拿我丟在客廳的髮箍、拔掉隱形眼鏡順便敷臉、開罐啤酒放個電影沉澱一下心情、做好準備最後才去敲最近鮮少待在客廳的學妹的房門……

  「抱歉,Master,」烏黑眼瞳的視線沉著肅穆,「我知道我說過不反對妳的任何決定,但這件事已經影響到妳的安危了。所以,也讓我食言一下吧。」

  居然還拿我自己講過的話來堅定立場,真的是狡猾得很過分。

  不過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那種重溫負面經歷的感受。只是要保證Archer能夠維持現界,目前來說,就連凜太太都沒有其他對策了,這個做法似乎也是別無選擇。

  「阿不然怎辦嘛?」我半是牢騷,半是發問。

  「和之前在妳公司那次一樣,直接攝取唾液就好了吧。」Archer毫不遲疑。

  我不由得抱住自己大步倒退,「才不要!超噁心的!」

  Archer頓時無語,略顯苦悶地蹙起眉。

  「啊!」我慌張地快速搖手,「我不是在說你噁心、我是說跟你那樣很噁心,不對不對!我是說……額……」

  百口莫辯了一陣,我也皺起眉頭跌入沉思。

  ——不是啊,我何必解釋?反正他一定知道我是無心的吧?

  ——呃,不對……不能每次都仗著這個,就為所欲為……

  「對不起。」天人交戰了一番後,最終我在Archer面前垂低了頭。「不只是剛剛那樣說很沒禮貌,最近都覺得反正你看得到,我就口無遮攔的這點,也對不起。然後謝謝你從來都不生氣也不介意。

  「好吧,那就……」我鼓足勇氣,閉起眼睛昂起臉,「來吧!」

  ——不就是一下而已!有什麼難的!

  上頭傳來Archer固有的短促笑聲,和Rider那種嘲諷式哼笑不同,而是像沒忍住的、帶著莞爾的颯爽輕笑。睜眼去望他的神色,就和我第一次對他道謝時毫無分別。

  「妳的性格果然是很好啊。」總是將我的腦內活動看光光的那雙眼微彎成月,「所以才說了,我非常喜歡妳這個御主哦。」

  大約是——肯定是——看出了我早死早超生的念頭,Archer立刻便欺身接近我。我考慮後還是闔上了眼以免對望會尷尬,卻在感受到輕靈鼻息時,才把Archer剛才的語句聽進腦內,波濤洶湧的尷尬感赫然爆發。

  ——為什麼要在做這種事之前、說那種話啦!

  「嗯?……呃,Master,」

  我感覺到自己嘴唇被輕舔了一下後,溫溫的唇畔又退離而去。

  眼睛打開一條縫,只見Archer正示意地指著自己的嘴,嘴角牽著無奈的弧度,「嘴巴不張開的話,是沒辦法進行補魔的……」

  腳一軟坐到床墊上,我兩手摀住自己的臉。「我當然知道啦!」我哀叫,「誰叫你剛剛說那什麼東西……我真的很想用令咒讓你閉嘴餒!」

  「實際上閉著嘴的卻是妳呢,哈哈。」

  我放下手,狠狠瞪著Archer。

  「咳,」公平地失言了的Archer摸著後頸,「要不然……等妳做好了心理準備再來吧?否則看著妳這反應,我都開始覺得是我在強人所難了,這事也做不下去……」

  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Archer有意為之,每次他這樣子攬責任,我就會氣不起來,「你的字典裡是不是沒有害羞啊?……」

  忍不住回想起幾天前夢到的片段。透過我的視角只能見到雍華的大堂之上,有著先前也見過的那位王者,以及許多看裝束應該是來自別國的貴賓;然後我這邊,一面說著類似於這具軀體未曾生病受傷、能夠勝任之類的話,一面寬衣解帶……

  ——畢竟是個敢當眾脫光光的人……

  曾經殿前失儀的Archer倒是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連這都被妳看到了啊。當時戰禍連年,我一心想著終結兩國人民的痛苦,要想說服那位王,不得不用激進一點的手段……嗯。」

  為了促成和平,卻要「以死相逼」,實在是我想像不了的世道。

  「我們要救的這是什麼鬼世界……」我爬到床墊中央脫力躺平,忍不住碎念不休,「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比登天還難;古莉那個臭小鬼整天吵著要當你老婆,結果卻是我要跟你睡一起,還要做這些有的沒的……」

  「呣……的確很多時候,或許只看得到當下一些不甚滿意的事。不過,」

  Archer一時之間失去蹤影。我剛坐起來,就看他輕手輕腳關門,到我旁邊坐下,拿著啤酒的一手擺在曲起的膝上,另一手,則朝我遞來一瓶罐裝奶茶。

  「總歸還是值得的,不是嗎?」

  我捧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奶茶,有些恍神地望著Archer仰頭暢飲的側臉,想著他方才靈體化時,那些飄散出魂魄顏色的細碎砂塵。

  ——青色的……

  猶似他那乍看漆黑深邃的虹膜裡,若隱若現如散佈星光的夜色那般璀璨色彩。

  重新聚焦正好望見,讓胸膛曲線撐得飽滿的T恤領口之上,不再被那件赤色背心阻隔,現在一覽無遺地在筋骨分明的脖頸中,隨著吞嚥動作上下鼓動的喉結;順帶讓我想起了先前在公司頂樓,一頭撞在他身上時圍繞住我的那股溫厚氣息,以及隨後以血補魔他握住我的手時掌中的繭搔在我的皮膚上,還有我的手腕上濕濡的觸感……

  我瞬間覺得也有點口乾舌燥,趕忙移開視線。

  「凜太太不是說不要隨便靈體化嗎?」

  「一下子而已啦。我只是不想反覆開門又關門的,免得吵醒那小夥子。」

  「那你白費努力了,」我說罷起身,開關了房門去到客廳。

  將自己摔進沙發、猛灌掉半罐奶茶後,我才終於喘出一大口氣。

  或許是因為那個奇怪的補魔方式,畢竟還是跟一個成熟男人親密接觸;加上共處在臥房那麼私密的空間裡,近距離地坐在床上……我被一下子清晰起來的性別意識弄得不知所措。

  而且最討厭的是,既然Archer沒有跟出來,代表我的這份難為情也絕沒躲過他那雙眼。

  「眼前明明有位超香的亞瑟王,就不懂古莉是瞎了哪隻魔眼。」我自言自語。

  藉著明天不用上班,我慣性放縱自己熬夜到頭痛。昏沉地回到房間,才在望見看似熟睡的Archer時,想起自己逃避掉的任務。

  綁好頭髮、手機充電、眼鏡放妥、躡手躡腳縮進被窩裡後,猶豫再三,我還是低聲嘆息著面對現實。

  「Archer,你沒在睡吧?」

  「醒著哦。」

  「那……不逃避了。」

  「嗯,難為妳了。」

  「話不能這樣說啦,」我抓著頭,「既然交換了契約,也就是對等的,不是我一個人在……唉唷,我不會講啦!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

  Archer又在鼻腔輕笑了一聲。「說得也是!那麼同樣地,對於這個契約,我也沒有任何不滿哦,Master。」

  感覺繼續說下去又可能冒出害我尷尬的話,我趕緊直切正題:

  「好啦快點,我想睡覺了。」

  隔著由娃娃做成的楚河漢界,直至兩唇相觸時,我才又意識到,這烏漆抹黑又靜得呼吸聲都被放大的空間,會讓此事顯得多曖昧。不過很快地,我就從不知不覺的憋氣中重獲自由,為了湊近而鴨子坐得緊繃的腿,也在瀕臨抽筋時獲得了解放。

  才這一下,果然不難吧!我安慰自己。

  ——欸不對……不是一下……

  突然想到,就像我要在古莉終於肯放下身段跟我講課時,想著既然都結盟了,以為對她能夠像Rider一樣,就心存愚弄地提起在公司時補魔的事,卻弄巧成拙挨一頓胖揍;剛才要是沒咬著牙發脾氣……

  ——我根本不會需要像現在尷尬第二次啊!

  懊喪不已地將臉埋進枕頭時,一邊的被鋪竟還發出了耐不住笑的噗哧聲。

  我將右手高舉過娃娃牆,朝對面脅迫地亮出令咒。

  「知道啦,我不會多說什麼的,哈哈哈。」Archer那磁性聲嗓卻完全收不住笑。



*以免有人不知道:
波斯神話中,因為瑪努切赫爾王不太想讓大英雄擔任這個任務,大英雄就在大殿上眾人面前脫光,說了類似"你看看,這個強壯的身體從來不曾生病受傷,所以我可以的!喔btw,這一箭下去我應該會死"
蠻謎的XDD

當然啦,這種"以死相逼"可以有各種解讀。我起初百思不解,男友告訴我可能是一種政治因素,算是背負政治責任的意味吧。
總之想了還蠻感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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