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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Day 5_Ⅱ
食不知味的晚餐後,我和學妹當作消食,慢慢散步到我即將揮別的租屋處時已是夜闌人靜。
安謐的晚景中,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佇立在我套房的公寓前。
「不會吧……」看清來人身份時,我不甚愉快地嘟嚷。
學妹疑問的視線剛向我投過來,對方就出聲了。
「妳,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半半半、八分之一吊子御主!」
兩側馬尾隨著驕橫蠻氣的動作飛舞,短裙抖動的小女孩一根指頭朝著我,鼻孔遼天用日語高聲宣告:
「我要跟妳結盟!」
我拉著學妹轉了一百八十度,「我眼睛業障重,我們好像撞鬼了……」
「喂!」跟我孽緣深重的小女孩追了上來,「不准無視我,妳聽到了,我——要——跟——妳——」
「我不要啊!」我邊快步走邊用日文怒喊。
「季遙,這是妳說的那個……」
「我不認識!」我用中文哀號。
「我叫衛宮古莉!給我記起來!」
「停!」
學妹反拉著我緊急剎車,迴過身去看古莉。
「我們憑什麼要跟妳結盟?」學妹面色不佳,也換上了日語詰問道。
「們?」古莉姿態無禮地上下打量學妹好一番,清亮的藍色眼珠閃爍著昏暗夜幕中不該有的異樣反光。然後她抱著胸用力哼氣。「我有說也要跟妳結盟嗎?少自以為是了。」
「古莉小姐,若是不介意,接下來就交給我來處理,可以嗎?」後方一個溫潤嗓音說。
隨著古莉又一個哼氣表達的大約是默認,一旁本是作著壁上觀的深色西裝修長身影,踏著不疾不徐的步履朝這裡走過來,向我們頷首:
「晚上好,女士們。」文質彬彬的問候,使得那端正的五官、耀眼的金髮更令人沉醉,「我作為從者的職階是Saber。今晚冒昧前來,是想代替我的御主向各位提出結盟的邀請。」
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人很是舒服。
但另一個人可就不是了,「你家御主剛剛自己說不要的喔?」我不滿地指向古莉。
Saber眨了眨碧綠的雙眼。「古莉小姐並非我的御主。」
「……?」我懵了。望向古莉的手,左手背確實有著令咒的痕跡,卻只是淡淡的斑塊,還沒完整成形,證實了她即使是個御主,也仍只是個尚未召喚出從者的候選人。
「我的御主遠在海外他方,不便出席,」Saber說明道,「因此才讓我代為提議結盟。士郎告訴我段小姐也認識的,我的御主即是他的內人——遠坂凜。」
「凜(りん)太太(さん)?」我有些呀然。
「遠坂(とおさか)?」奇怪的是,就連學妹都大吃一驚。
我和學妹對視了一會兒,不過彼此看來都沒有想現在解釋的意思,於是又轉而面向我們未來可能的盟友。
「要不是媽媽的指示,我才不要跟這些……」古莉憋屈地小聲說。
「倘若彼此都有意願,」Saber無視了古莉的嘀咕,掌心向上對我們做出恭請的動作,「可否移駕我們的工房,再進行後續的詳細商討呢?」
「工房……」
「即是您昨日造訪的餐廳哦。」
依照早前在頂樓陽台說的話,我猜學妹並不會贊同這個合作邀約。但她不知道思量了什麼,對我詢問的眼光回以緩慢點頭,「總之先過去聽聽看他們怎麼說吧。」
此時Rider在學妹身側實體化,不予認同地說:「又要結盟?單是與一騎結盟便橫生出如此諸多事端,本仙認為——」
「你今天的意見已經夠多了,Rider。」素來心平氣和的學妹,卻語氣忍無可忍,連正視都不願地沉著聲打斷。「我還沒追究你自作主張攻擊季遙,你就當我認可了嗎?你的職責是提供戰力,而不是干涉我的決策,別忘了你的身分,從者(Servant)。」
我震驚得無以復加。先不論學妹是不是對Rider稍早阻止她的事懷恨在心,那些強烈宣示上下關係的措辭,完全出乎了我對學妹的瞭解。
『這就是,魔術師呢。』Archer的聲音在我腦中評判著道。
這下子,我才理解了學妹為什麼幾乎不直接與Archer對談,而是把分享情報的主要決定權放在我身上。回憶起學妹這幾天與從者們交流的模樣,我慢慢明白,所謂的魔術師的思維模式,是如何超脫於社會常理之外。
在他們眼裡,有著無異於人類的肉體、有著完整人格、有著超乎人類的知性與智慧的從者,不過是使魔而已。即使是Rider那樣對我們文化圈來說絕對耳熟能詳的,有著「申公豹」這顯赫聲名的英靈,對學妹來說,他依然只是個供魔術師作為戰鬥兵器使用的工具。
但更教我訝異的是,Rider竟看起來不慍不火,僅繼續說:
「倘若妳決意結盟,本仙也不阻攔,然而有些事態勢必得讓妳知曉。」
學妹終於回頭去看Rider,兩人間的眼神交流宛如過客,卻又莫名地讓我覺得煞有介事。
幾秒後,學妹輕吁口氣,「妳先過去吧,」她對我說,「再把地址傳給我,我晚點就到。」
「喔……好喔。」我還沒從震撼中完全恢復,學妹便已經偕同正化為光粒子的Rider,朝我們來時反方向遠去。
於是,我率先跟著古莉與Saber前往目的地。途中除了Saber對我致謝昨天Lancer來襲時,我俠義相助的決定——就算我當時根本還沒說出口,Archer還是向其表達了功勞在於我這個御主——我們便不再有任何對話。
抵達衛宮先生的餐廳時,該店老闆就等在門口,明顯是憂心忡忡地等門,簡單問候便招呼我們進入昨日遭到從者大肆破壞的餐廳。雖然牆上及地上的無數洞窟依然健在,碎屑物及桌椅殘骸倒是已經被清理乾淨。
「哎呀,仔細一看還真是損傷慘烈,」Archer在我旁邊一面現出身形,一面左顧右盼地對衛宮先生表達遺憾,「這一時半會很難再開店吧?」
「現在的狀況還是休息一下也好。」衛宮先生萬般無奈地回應道,然後指示我們從昨天古莉出現的階梯上樓,「這邊,上來吧。」
餐廳的樓上即是一般住家,極簡的風格非常的衛宮先生。他讓我們別拘束後便去廚房泡了茶來,端盤上擺了一整排杯子。
我捧著茶杯,在Archer及Saber相繼道謝著接過杯子時,這也才回想起,每當去學妹家她只會倒水給我,從來沒顧及過其實也根本無需進食的從者們。
明明也是魔術師的衛宮先生,貌似有點不一樣。
「現在英國是下午嗎……那傢伙該不會又還在睡吧。」衛宮先生退離了大概是通訊軟體沒撥通的筆記型電腦,環視我們後,低頭對黏在他身側的小女孩說:「古莉,我們說好的事,妳有做了嗎?」
古莉只是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這樣我讓妳去找季遙的意義不就——唉,算了。現在就去說,去吧。」
在衛宮先生的催促之下,古莉手指絞著黑色短裙襬,腦袋低低垂在紅色高領毛衣胸前,表現得活像她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她慢吞吞站起來、慢吞吞踱到我面前,而後猛地九十度大鞠躬:
「對不起!」
「蛤?——噢!」我被她彎腰時急速甩來的長馬尾打得臉痛,下意識往後一縮,還不小心一頭敲在坐我旁邊的Archer肩膀上。
「哦哦,沒事吧?」任憑Archer的千里眼大概也料不到這等滑稽意外。
「古莉是我和凜的養女,」衛宮先生在古莉哭喪著臉坐回他旁邊、我哀怨地揉著腦袋時,開始對我娓娓道來:「我們是在環遊世界到了土庫曼邊界一帶遇到她的。收養手續花了很多時間,去年才終於把古莉也帶過來這裡了。古莉這孩子,」
衛宮先生有些溺愛地揉了揉女兒的頭。
「雖然不是親生的,對凜可是非常尊敬,還一個勁地模仿她呢,讓我看著總是不由自主回想起年輕時候的凜。」
「唔。」這件事其實我剛才也留意到了。我望著電視櫃上的其中一個相框,裡頭是看著才十幾歲的凜太太,氣質出眾地站在一棟洋式豪宅前,而那雙馬尾、紅毛衣及黑短裙,都和旁邊小了不止一號的古莉如出一轍。
「爸爸……」古莉居然還自知羞赧,細聲抗議道。
「呵呵,好啦,不說這個了。總之因為……一些狀況,前陣子凜都在英國,古莉非得黏著她也跟過去住了。但最近多了聖杯戰爭,凜也顧不太上古莉了,剛好讓凜召喚的Saber帶著她過來我這裡。」
我點頭以示瞭解,即使不是全部。
「然後這孩子,」衛宮先生輕嘆,「好像誤以為我們常說起的季遙妳,才是凜想要傳遞遠坂家魔術衣缽的繼承者,為了支開她才把她送過來。所以才發生了那天她攻擊妳的事。」
我的下顎都脫臼了。
「真的非常抱歉,」衛宮先生說著又壓下古莉的頭,和她一起對我深深折腰,「如果我們有事前和她溝通,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吧。接下來就麻煩妳關照這個不成熟的孩子了。」
「那不是衛宮先生的錯啦,」我無措地舉著手。況且結果來說,我也確實成為了古莉在聖杯戰爭的競爭對手,「我連魔術師都不是,才是不成熟的那一方……而且關於這個,可能還要等我朋友……」
正好這時手機傳來震動,是學妹告知我抵達店門口的訓息。我轉達衛宮先生麻煩他開門的幾分鐘後,他便領著學妹和跟在後頭的Rider回到客廳來。
「好快喔,」我對學妹說。
她只是笑笑地走到我一旁,「論移動速度,我這邊的職階畢竟是Rider。」
我偷瞄一下後邊,學妹所指稱的從者,卻見Rider又回我一個清楚表達了「看什麼看」的凶惡眼神。我慫地轉回身。
「哦,終於回覆了,」衛宮先生將放在中間茶几上的筆電稍向後移,以利所有人觀看,並點開了視訊。
「……欸……嗯?是按這個嗎?還是這個?……」筆電出聲孔傳來了煩惱的自言自語,「哈囉……哈囉?……士郎,你聽得到嗎?」
對方視訊畫面展開,出現一張愁苦不已的美麗臉蛋,因為測試般地前進、後退而在畫面中忽大忽小,「聽得見,也看得見哦。」衛宮先生笑回。
「媽媽!」古莉歡欣。
「咦!呃……咳、咳咳,」
向來舉止大方得宜的凜太太,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糗態曝光而清著喉嚨,重新儀態端正地挺直腰,並揚起優雅的微笑。
「你們那裡是晚上吧。各位晚上好,我是那邊的Saber的御主,叫作遠坂凜。嗯,雖然說,應該只有一位御主還和我互不相識吧。」
「也不完全。」學妹的聲音又聽起來有點缺乏情緒起伏,「您好,遠坂家的家主。我是Rider的御主,改成現在的名字以前……叫做間桐律音。」
筆電中的凜太太睜圓了那雙漂亮眼睛,「間桐……」
「是的。與您同樣身為御三家的魔術師,我是馬奇利(Макири)的後代。不能否認我曾經受過間桐家的魔術薰陶,但現在我已經脫離家主的控制,是以自己的身分參戰。」
「原來如此,立場表明得很清楚呢。」凜太太說,「不過,先讓我問個問題——就我所知,間桐家現在應該沒有這個年紀的直系親屬才對?」
「我是私生女。」學妹淡淡答道,「據家主所說,我的親生父親是第四屆聖杯戰爭的御主之一,也亡故於此因。」
不知道這項資訊對凜太太來說有什麼意義,她先是渾身一個巨震,水亮的眸中交錯著複雜的情緒。最後垂下眼簾,顯得頗為哀戚,「原來……是雁夜叔叔的……」
止住了低喃、輕甩了甩頭,凜太太再度恢復精明犀利的神情。
「總而言之,我可以理解成妳並不是為了達成間桐家的夙願,或者具體來說、達成間桐臟硯的夙願,才參加聖杯戰爭的,沒有錯吧?」
「家主——我爺爺的願望和我沒有關係,是的。」
「嗯……」凜太太扶著下巴,「某個層面來說,那反而更讓人困擾呢。」
「您的意思是?」學妹問。
「願望啊。」凜太太斬釘截鐵,「妳有自己的願望,所以才參加的,不是嗎?」
「……當然。」
「看來臟硯沒有告訴妳實情呢。不過也是,否則,不用上間桐家秘傳的魔術刻印,他也很難控制像妳這麼有主見的孩子吧。」
「……」學妹的臉繃得很緊。
「言歸正傳,就算是為了抵達根源之渦的大願,妳也沒有任何理由跟理應是競爭者的其他御主結盟。如果不是為了達成魔術師的夙願而參加這種你死我活的戰爭,那肯定是有對本人來說,非得達成不可的重大願望吧?這樣子的妳,怎麼可能想和我們結盟呢?所以說……」
凜太太微微地瞇起眼。
「妳的願望是什麼呢?」
撇除那些我不太理解的觀點,凜太太的這個問題,也同樣是我的疑問。
學妹並沒有立即接話。她面無表情地透過筆電與遙遠的凜太太對望,僵直的表現看起來甚至有點受到冒犯。
「……嘛,願望的內容本身也不是重點。」凜太太攤了下有著清晰令咒的一隻手,「我主要的好奇是,妳為什麼會考慮結盟這個選項。」
「這裡的季遙是我的……朋友。」學妹猶豫了一下後說。「我會過來也是因為季遙。既然這裡的各位有意要跟她結盟,當然也關係到已經跟她結盟的我。」
「這就是我說的奇怪之處啊。抱歉,季遙,」凜太太轉而看向我,「既然是事實,也為了妳好,我是非說不可的——」
下了這樣打預防針般的前提後,凜太太又轉回去與學妹相對。
「妳想要幫助對聖杯戰爭毫無概念的季遙,所以才跟她結盟的吧。但是,維持到什麼時候?明天?下星期?直到剩下妳跟她最後兩騎?即便是這樣,然後呢,再讓季遙把聖杯拱手讓給妳?
「說到底,妳是真的確定季遙對聖杯沒有願望,還是逃避地自己這麼替她假設呢?就算我也假設妳並不是有心設計季遙墊底,但如果真的走到了最後那一步,再來呢?為了聖杯、為了妳的願望,難道妳要跟她決一死鬥嗎?」
我除了震懾之外還是震懾。我知道那個會說「我才不要因為嫁給了這傢伙就失去我自己的名字呢」讓我稱為「凜太太」、而非「衛宮太太」的,是個十足帥氣的強悍女性,但這般見微知著又口若懸河,還是第一次見。
或許是凜太太咄咄逼人的態度,學妹按捺不住地提高音量:
「那麼妳們又是為了什麼?同樣的道理,妳們又為什麼要跟季遙結盟?」
聞言,凜太太卻一副在她預料之中的表情。
「問得很好呢,這個問題。這就是,我們希望盡可能聯合起所有御主的原因。」
學妹怔了怔,「聯合所有御主……」
「對哦。這故事說起來就長了,不過,我就盡可能長話短說吧!欸咻——」
凜太太頗為可愛地交疊著手、賣力向前做了個拉伸,順了順弧度好看的黑色長髮,再慢悠悠地拿起一旁茶杯輕啜。久到讓人開始覺得她在故弄玄虛炒作氣氛,她才終於正經顏色。
「我和士郎呢,曾經是第五次,也就是上一次聖杯戰爭的御主。當時的我是以遠坂家主繼承人的身分參戰,而士郎是個原本不該被選上的超級半吊子——不只是魔術能力半吊子,心態也很半吊子!」
我忽然覺得與衛宮先生徒增了點同伴情誼。
「咳,總之,」凜太太收斂住似乎是難忍埋怨的語氣,「聖杯戰爭結束後,士郎和我一起去英國留學了一陣子,但是時鐘塔那地方……怎麼說呢,就是待不住吧。之後我們就踏上了隨興自在的遊歷風土民情之旅。」
「然後遇到我!」古莉興奮地蹦著。
凜太太對她微笑,「古莉是我們環遊世界最棒的收穫呢。」
重新嚴肅神情,凜太太繼續說:
「但是途中,我在時鐘塔時認識的一位講師——曾經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御主,所以一直有在關注冬木聖杯的情況——他在大約十年前聯絡我,請求身為當地地主的我和他合作,還和魔術協會發生了好大的一場爭執……確切來說是爭戰呢,就是為了摧毀在冬木的聖杯。」
「為什麼要摧毀聖杯?」學妹驚心駭神。
「第四次聖杯戰爭造成的新都大火,妳是知道的嗎?」
「……有聽說,」學妹還沒緩過神,愣愣地說,「爺爺告訴我,是當屆勝利的御主,自己缺乏覺悟,拒絕聖杯所導致的後果……」
「才不是這樣!」衛宮先生大聲說。總是一臉好好先生的衛宮先生居然這樣氣憤握拳,這幾天我真的是看透了人性無常。
「嘛,某方面來說這也是事實啊。」凜太太卻語調平淡地這麼說。「聖杯戰爭打著萬能許願機的名號,吸引御三家以外的御主來參加,但御主們在召喚出從者之後,根本上就已經沒有用了呢。」
「啊?」這次,我跟學妹都反應了。
「那個勝利的御主,」凜太太只是說下去,「在得知聖杯的真相後,命令自己的從者破壞正要開啟的『孔』,雖然結果上暫時破壞了小聖杯,還是沒能阻止被汙染的聖杯從孔洞裡流出的黑泥,殘害新都的大量建築物和無辜百姓。」
「等……等一下……」站在我旁邊的學妹一個踉蹌,摔在我旁邊剩下不到一人寬的空位,我則整個人被撞進一旁的Archer懷裡。
一團亂的各種攙扶、我往旁坐讓出空間、Archer轉移到一邊站著後,好似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造就的狀況,學妹扶著額頭,頭暈目眩而站不起來般地佝僂著背,顫抖著失去血色的嘴唇。
「看來妳聽懂了呢。」凜太太的表情沒有任何多餘的憐憫,甚至有點冰冷,「聖杯戰爭這個儀式,並不是藉由『許願』讓魔術師抵達根源,而是將七個英靈的魂魄當作祭品,注入小聖杯,再利用英靈靈核回歸位於世界外側的『英靈座』的力量對世界穿孔,並以小聖杯將英靈魂魄轉化成的魔力提供給大聖杯固定孔洞,從而製造走出世界外側的『門』。所以——」
儘管細節聽不懂,但接著這個言簡意賅的結論,我還是聽得明白的,更不用說是顫動的頻率已經高到幾乎傳遍整張沙發的學妹:
「『萬能的許願機』從頭到尾就是場騙局。」
文中不同情境下各個對話是用什麼語言進行就不特別詳述了,自行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