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短篇同人系列；異變世界。魔都聖杯戰爭 (第六次聖杯戰爭) 02

    孫悟空，又稱齊天大聖、孫行者、鬥戰勝佛，是在中國，乃至於整個東亞文化圈都家喻戶曉的神話人物，同時也是神話經典名著【西遊記】的男主角。傳說中，他護送自東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經的玄奘法師，一路歷經九九八十一劫難、十方妖魔之脅迫，最終在憑藉己身高強本領和果敢的智慧屢屢化解危機後，成功完成任務，受封鬥戰勝佛。這段傳奇經歷不但讓他成為整個東亞最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再加上曾經大鬧天宮、踏碎凌霄、橫掃天庭的瘋狂經歷，使他同時具備了實力高強、法力通天的屬性，可謂是在眾多位於英靈殿的英雄中戰力最接近...不，甚至是完全凌駕神靈的破格存在。

    當然了，眾所周知，孫悟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暴躁易怒，這也促使欲使我這御主不得不降低姿態，我很慶幸自己能接受這種情形。不為別的，正是由於對於這位兒時偶像和神靈的崇拜高過了無謂的自尊。

    : "嗅嗅.....嗅嗅......" 彷彿沒聽到我對他的恭敬和頂禮膜拜，齊天大聖伸長了脖頸，用力的聞了聞四周的空氣。

    當下我還以為他沒聽到我的敬拜之詞，忙不迭再說了一聲 : "小的劉貴，拜見大聖爺爺! "

    : "唉，知道知道，先別吵俺! " 冷不防地一聲喝斥，音量雖然不大，但卻能從中感受到磅礡的氣勢和不容質疑的威壓。這句話瞬間便將我擊倒，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我下意識的匍匐於地，連磕了數個頭，隨即便緊閉雙唇。在接下來的數十秒內，幾乎可用"一片死寂"來貫穿，我屏息凝神不敢作聲，一片黑暗中除了孫行者用力嗅探的鼻息聲之外，便再無他物。

    半晌，待他總算是聞個爽快後，才總算不疾不徐的踏出召喚陣；也到了這一時刻，我才真正仔細的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張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稚嫩臉孔，乍看之下完全就是與一般青少年無異的臉型，然而從那怪異毛髮量上來看卻又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只見宛如沖天火炮的雜亂金髮沿著他的頭一路延伸至鬢邊、雙頰，最終完美貼合於其髖骨之上。是的，儘管這臉是完完全全嶄露了作為一個從者該有的英雄豪氣，然而單從生理細節上來看，卻又能百分之百肯定他絕對是作為非人之物降生於世的。

    : "嗯...現世的魔力量果然很是稀薄啊--所以，再確認一下，你就是俺老孫的召主，也就是俺的master囉? "

    : "正是，" 好不容易獲准說話的我，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召喚當下最基本的起手式 : "所以您便是大聖爺爺? 真是太好了，我便是此次有勞您前來效勞的魔術師，還望大聖多多關照。"

    : "啊啊，什麼話什麼話，先給我起來--" 不等我主動站起，孫悟空像是拎玩偶似的抓住我的衣領，用兩根手指便豪不費力地將我拎起 : "作為我的御主，可不准成天只會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我已經允許你行動了，拿出點作為戰友該有的骨氣來! "

    : "謝大聖，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站起身，撢了撢褲管上的泥土，繼續發問 : "敢問大聖此番降世，是以什麼職階(class)作為身分的呢? " 確實，這是個非常必要的問題，對於從者的職階和信息的完全掌握是戰鬥前的第一步首要任務。

    : "長槍手(lancer)。" 行者雙手交叉於胸前，相當乾脆的說。

    : "哦...好的，至於您的能力值和寶具...唔! " 我接著發問，然而還不等他回復，自己的雙眼就早已看到了答案，而我也不得不驚訝地捂住了嘴。首先光是面板能力值就是一個高到不合常理的地步，在從者欄的六圍數值裡(力量、耐受、敏捷、魔力、幸運、寶具級別)，除了"幸運"之外其他沒有一項能力是在【B級】以下的，而且更有整整四項都是【A級】以上，就性能而言已經可以說是相當噁心了。

    : "怎麼? 被我無敵的神力嚇到了? 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嗎? " 似乎猜透了我的想法，孫悟空嘴角上揚，得意且自滿的看了看我。

    : "那是當然! 那是當然! " 我收起驚訝的表情，沒錯，這位從靈的強大其實早就在預料之內了，用不著過於驚訝。現在還值得問的情報只剩一個了--

    : "是說，大聖你的寶具竟然是無法測量的【EX級】啊...也就是說，是最高級嗎? "

    : "豈有不是的道理? " 孫悟空咂了咂嘴，對於這個提問顯得有些不滿 : "現在天色已晚，還有甚麼問題就留得與你回住所後再問吧! "

    : "啊，對欸! 真是萬分抱歉，恭請您移駕寒舍啦! " 我低頭看了看手錶，這一來往的召喚、問答竟也花掉了近四十分鐘的時間，現在已經九點四十分了! 若在外面暴露過久被其他魔術師的使魔發現，走漏了情報風聲，那可就不妙了，我丟下一句話便直接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 "喂，你是用...這個東西召喚老孫的嗎? " 身後傳來孫悟空的聲音，回頭一看，他正俯身撿拾著地上實施召喚儀式的聖遺物。

   : "嗯! " 我繼續轉過頭來整理雜物和鐵桶，同時背對著他回答道："還請您恕罪，為了召喚您我們擅自妄動了您位於寶山峰廟上的土。事後已經捐獻大筆資金協助修建祠堂了，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還有就是...為了怕激怒您，我們萬萬不敢取緊箍圈來召換您..." 說到可能令他不悅之處，我語調自動轉為吞吐，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 "什麼話? 都說了沒必要這樣畢恭畢敬啦! " 孫悟空別起那作為聖物的吊墜，漫步走到我身旁，蹲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 "若不取得聖遺物，作為御主的你又該如何召喚老孫? 都說了既然作為俺的御主，就該拿出些master該有的樣子才行! 再者，你也未免把俺看的太小家子氣了! 我有可能會去怨恨那位把我從五行山的監禁中解放出來、引領我重新修道皈依的師父嗎? 她那傢伙煩人歸煩人、無能歸無能、我不滿歸不滿，但單就恩情而言我是絕不會去怨恨她的! 不論是這件緊箍，還是這只吊墜，都是兩位對俺而言極其重要的恩師贈與我的珍寶，一個象徵著責任，另一個象徵了成長。不論哪個，我定不會任意放棄的! "

    多麼成熟且偉大的發言! 完全一改人們常理中該有的"急躁易怒、無理毛躁"的形象! 難道，這才是真的孫悟空? 我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讀過的【西遊記】之真實性，當然這個疑慮很快就被打消了，畢竟目前以這個裝扮現身的孫悟空想必定是以"取經行者"的形象為模板的吧。此刻的他，雖然尚未成佛，但也早已一改作為反叛和毀滅的象徵、邁向"打破冥頑"的道路了，擁有"道心"的孫悟空，也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最熟悉的孫悟空，不是嗎?

    收拾完東西後，我提起行囊、背起背包準備啟程，走出工地前，我忽然想起--若是讓lancer就這麼穿著這身怪異的裝扮走出街道，鐵定會引起閒雜人等的懷疑與異樣眼光的關注，於是我轉身向他說道 : "抱歉啊，大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動，能否請您化為'靈體'行動呢? 一般從者應該都辦的到，為了這點小事還請有勞您體諒了。"

    : "可以是可以，不過沒那必要! " 孫悟空的語氣和臉龐上同時浮現出自信的氣息，只見他彈了聲手指，下一秒，我只感到一陣豐沛、深不可測的魔力直撲面門而來! 一陣紫黑色火焰自lancer腳下竄出，瞬間包覆了他全身，待火焰散去後，只見得他赤膊的上身早已套上一件時髦的紅色套頭帽上衣，而腿上的鬆虎皮褲也瞬間被替換成了休閒牛仔褲。

    : "太...太驚人了! 剛剛這是...寶...寶具嗎? "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確實，方才那一閃而過的龐大魔力早已超出行使正常魔術該有的水準，即便是以常人難以企及的"從者"角度來看，也是相當誇張的存在。

    : "欸欸欸，大驚小怪幹什麼? 作為俺的御主召喚了俺，俺老孫有什麼本領難道不也該是事前就該做好的功課嗎? 給我穩重點! " 孫悟空說教似的斥責著，然而明眼人都看的出他臉上那份早已得意到快滿出來的傲人笑容。

    : "所以...剛剛那莫非就是..." 我嚥了嚥口水，憑著對眼前這位名聞遐邇的英雄的基本認知暗自猜測，沒錯，光就這位人物、這麼明顯的能力沒人會猜不到，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這麼破格的強大技能居然也能成為他的寶具。話說回來，能跟這麼恐怖的寶具匹敵的從者恐怕不存在吧!

    : "正是如假包換的【七十二變】! " 自信的lancer對我眨了眨眼睛，擺出勝利的驕傲表情 : "俺老孫的手段可多著哩! 以後有機會再多露兩手給你瞧瞧吧! 上路上路! " 為了遮掩異於常人的面容，邁步前他還特意將兜帽給戴了起來，說實在，雖然還相處不到一小時，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是一個很替人著想的人了。或許正是那再取經路上不成材的"師父"養成了他這樣的習慣吧?

    : "喂，大聖。" 一路上，我終究忍不住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無人交談的孤寂，低聲開口問道 : "你清楚...聖杯戰爭這檔事嗎? "

    : "怎麼啦? 現在問這個? " 清晰而尖細稚嫩的聲音從帽兜底下傳來，低著頭的他令人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 "都成為從者了，有可能不知道嗎? "

 

    : "那請讓我繼續剛才的問題吧，您此次現界是以lancer的職階現世沒錯吧? 是因為金箍棒的緣故嗎? "

    : "唉唷，這種問題看就知道了，你還問哪? 當然囉! 基本上只要有長柄武器或能被定義為'貫穿事物'概念的英雄，都能算做長槍兵。而且算你幸運，小子，這個lancer的職階，可是最能讓俺老孫一展拳腳的好位子。歡呼吧! 你中頭獎了! "

    : "這樣啊..." 對於孫悟空的讚賞，我卻再度陷入了矛盾與自我質疑。確實lancer就常理而言是最強的從者，然而不論怎樣的從者都有自己要參加聖杯戰爭的"願望"，今天孫悟空之所以回應了我的召喚...那就代表他一定有著非實現不可的渴求。但是...就我對這隻猴子的認知...他是還能有什麼願望啊? 想到這，我再度認知道自己對自己手下這位從靈的不瞭解。而這也必將成為我倆取勝之路上最大的關鍵；我必須要在配合作戰失敗的慘況來臨前，盡快提升和lancer的默契、理解他的願望本質，否則這勢必會成為我們完成計畫路上最大的阻礙!

    月明星稀的長夜，在我單方面的無盡暗忖中，我們的身影並肩走在冬木市區的人行道上。一個是對未來的計劃和茫然感到徬徨忐忑的御主，一個是對自身能力志得意滿、胸有成竹的英靈；我們的命運與這整場戰爭的序幕，也將就此在這皎潔的白光襯托下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