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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創作(無題-4)

挖哩雞閃到腰 | 2021-09-07 21:52:04 | 巴幣 0 | 人氣 127

連載中小說
資料夾簡介

拖了好久才完成這段,而且幾乎沒重新看過加以整理,裏頭大概贅字不少吧,總之開場終於介紹完人物,之後還是勉勵自己盡量多寫一點,當作無聊工作下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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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迪爾
    
    納迪爾睜開雙眼,從粗製濫造的木板床清醒過來,他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重新閉上眼感受四周,外頭人聲鼎沸,時間可能是早上八、九時,而房內除了自己微弱的呼吸聲,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他重新睜開雙眼,起身坐在床邊,從竹藤編的枕頭中抽出匕首,用刀柄頂住太陽穴按摩,企圖緩解頭疼,昨晚為了處理「交易」糾紛,不得不花了點時間跟顧客打交道,導致他三點多才有機會回到住所,身上也因此多了幾處瘀傷。
    納迪爾僅著長褲,上半身赤裸,緊實的軀幹及手臂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刀傷,他原本想伸懶腰驅散睡意,但考慮到胸口及腰間的新傷,他無奈地起身走到窗邊從隙縫中觀察外處,拿起桌邊的瓶子補充水分。
    太陽幾乎快要來到頭頂,昨晚的生意有至於讓他那麼疲倦嗎?街道上布滿攤販,但從對面蔬菜攤桌上所剩的商品可推斷,早市即將結束,時間大約是九點左右,那麼商店街的店舖也應該準備開門,而索爾城的大門也即將湧入各地的旅人。
    納迪爾用起昨晚盛好的清水擦拭臉部,他一邊思索起今天有沒有什麼預定的工作,一邊穿戴起昨晚任意丟在地上的衣物,接著打開簡陋的門鎖,下樓向年老的房東打了招呼後,來到戶外,儘管時間來到秋天,索爾的太陽仍使人潮湧動的小巷顯得燥熱。
    「早啊,納迪爾。」附近的小販見到他的身影紛紛收起招呼的笑容,有禮貌地向納迪爾打招呼,而他示意地點頭回應,納迪爾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敬畏,同時也包含著恐懼,他知道這無可避免,但總是無法適應。
    納迪爾鑽進小巷離開市集,他熟悉地在昏暗的小巷中穿梭,不時跨過不知是酒醉還是早就死亡的倒地路人,不時離開小巷又鑽進另一邊的小巷,沒多久他重獲光明,一條華美且筆直的街道映入眼簾。
    國王大道,正如其名,是由王者所通行的道路。它從索爾城東南方大門為起端,直挺挺地朝向王宮內的天空塔修建,中途與水道相會,橫跨索爾城內下城、上城及王宮區域,其道路之寬敞,足以同時提供六台馬車行進,並設有衛兵看守維護安全,初次到訪者無不驚嘆。
    雖然其本意是用作王族出入時使用,但大多數時間仍開放給一般大眾,大道上除了一般人民之外,最常見的便是各地來往的商人以及旅行者,偶爾會有貴族及軍隊通過,在這種時候,衛兵會管制道路中央,確保行徑路線不會因為圍觀者眾多而受阻擾,也能確保通行者的安全。
    納迪爾跟附近的店家買了一個夾有熱起司的麵包後,站在大道一旁陰影處,他一邊進食著一邊觀察起早晨的國王大道,路上的索爾人如同往常勤奮地工作著,他們多半做著付出勞力的工作,少數身著整潔衣服的平民則是有餘力逛著兩側的商店,但奇裝異服的旅人及商人卻不如以往,納迪爾思索起來。
    如果是平常,這個時間點應該會有不少外地人在大道上徘徊,而納迪爾此時早就鎖定某個目標,設法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他會跟聰明的人成為朋友,互相換取情報,而愚笨的肥羊只會成為他手下的倒楣鬼,被引導去城內不安全的巷道受人宰割。
    然而今天卻沒什麼外人,某處一定發生了納迪爾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沿著大道朝東南方大門走去,尋找能夠獲取情報的線索,沒多久便發現目標。
    「嘿,布萊。」納迪爾向兩名站在路口轉角的衛兵們開口,臉上掛著職業演員般的友善笑容。
    「……納迪爾。」其中一名較為高大壯碩的衛兵一看到他的身影,便皺著眉頭回應,名為布萊的衛兵向另一人以眼神示意,對方很識趣地離開兩人。
    「今天大道上的人感覺沒平常多呢?」
    「有嗎?」布萊對於納迪爾的試探無動於衷。
    「不會吧,每天在這裡站崗的衛兵分辨不出來人流大小?」納迪爾從衣服內袋中拿出一枚銅幣,在手指間把玩著。
    「……人數就跟銅幣一樣,不多個幾枚是分辨不出來數量的。」布萊眼珠子死盯著納迪爾手指間的銅幣,默默吐出話來。
    「不二價。」納迪爾將三枚銅幣塞在布萊手中。
    衛兵先是握緊拳頭,確認錢幣的真實,接著直視納迪爾說道:「等等有大人物要經過,城門那邊已經開始禁止其他人進入了。」
    「什麼人的進出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納迪爾繼續追問,他的三枚銅幣可不只有這點價碼。
    「我不知道。」
    「什麼叫做你不知道?」納迪爾面露凶光。
    「我沒有騙你,上面真的什麼都沒說,通常會這樣保密的情況非常少見。」布萊無畏對方的威脅,眼睛直盯著納迪爾,衛兵的眼神是如此堅定,使得從小就認識他的納迪爾不得不相信自己白白浪費了錢。
    「這次被你擺了一道,我自己再看看是什麼一回事吧。」納迪爾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納迪爾!」然而布萊罕見的叫住了他,納迪爾轉過頭,只見高大的衛兵帶著正經的神情繼續說道:「不要再刺探這件事了。」說完他走向巷道對面尋找同伴,繼續巡邏的工作。
    納迪爾望著兒時玩伴的背影陷入沉思,一半是感慨自己沒有循規蹈矩成為一名士兵,從正當的管道獲取金錢,一半是思考著造訪索爾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有必要如此保密到家?他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腳步又自己動了起來,無論如何,他都要看看這名中央之城的貴客,納迪爾趨步前往適合觀察的地點。
    史奎爾廣場,這片廣大的空地坐落於索爾城正中央,下城區各大門的主要道路匯集於此,並串聯上城區城門。廣場的面積之大,足以容納數萬人,事實上過去曾有幾次內戰的主要戰場就發生於此,納迪爾望著廣場上竄動的人群,難以想像這和平的景象是建立於濺灑於腳下石板磚上的鮮血。
    他沿著水道朝廣場中央走去,一路上能見到不少索爾人坐在石椅上休憩,不像是國王大道前段路途上那般街上滿是工作人潮的景象,越靠近上城區的地方,人們越是有餘力能夠進行休閒活動,納迪爾還見到一兩個貴族大小姐帶著家僕在欣賞水道旁的花卉,也沒漏看對方瞥到他時露出的嫌惡眼神。
    最終納迪爾離開水道,來到廣場的正中心,他沒有走向此處顯眼的地標前,而是隔著道路抬頭仰望,那是足足有三層樓高的雕像,由大理石雕刻成一名舉盾持劍的戰士,據說其原型是參考遠古戰爭時浴血奮戰的古人類威爾德,目的是為了提醒國民永遠不要忘記鬥爭的精神。
    過了數十分鐘之久,眼前的景象終於有了改變,上城區的大門走出整齊列隊的士兵,他們人數眾多,配備著比起下城區衛兵更加精良的盔甲及武器,民眾見此情形,很識相地離開主要道路,而士兵們也開始管制起交通,佔據道路兩側,阻擋人們通過,下城區的方向也能見到衛兵們做著相同的事,沒過多久,便形成一條空蕩蕩的大道,而士兵們守於兩側,外頭聚集著圍觀的民眾,所有人都期待著待會經過的達官貴人。
    納迪爾混入人牆之中,壓抑著企圖摸走前方男子錢包的慾望,然而他仍是忍耐不住觀察四周動線的職業病,尋找起適當的逃跑路線。因為附近的人潮聚集起來,人牆後方到建築物的空間反而空蕩蕩的,僅有同樣看著熱鬧的商家跟幾個踢著藤球的小孩子,而連接廣場的路口甚至也站著士兵,從後方觀察是否有意圖不軌的人混雜其中,如果納迪爾從人群中獨自一人離開,一定會成為士兵盤問的對象,如果真發生了甚麼需要離開的事情,他一定得混著人群消失於監視者的視線之中。
    終於,隨著廣場東南方的路口爆出歡呼聲並逐漸傳染,一列隊伍緩緩駛進納迪爾的視線當中。隊伍由數十名士兵領隊,他們身著儀式用的軍禮服,手持長桿,編織著國徽的紫色旗幟在上頭飄舞,只有王族及軍隊才被允許使用國徽作為標誌,難怪這次維護安全的規模會如此龐大。旗幟之後便是騎士,騎士們三人為排,驕傲地沐浴在民眾的歡呼聲中,納迪爾雖認不得他們盔甲上的家紋,但擁有家紋之人無非出自於名門貴族,眼前每一名騎士一天的開銷,或許就能供一位平民生活一整年。
    四周群眾的歡呼聲突然如同爆炸般響徹廣場,納迪爾循著聲音轉過頭望向民眾所關注的對象,就連平常不關心國事的他都能一眼認出現場的主角,那名騎士獨列隊伍的核心,他的面容帶有年代的風霜,比起其他騎士顯得更為老練,儘管民眾施以熱烈的呼喊,他也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對這種夾道歡迎的情境習以為常,他便是索爾國南方軍的副指揮官,伯尼茲.普魯登斯。
    索爾的南方雖然多年沒有敵對國家,但由於森林遍布、地勢複雜,盜匪容易集結,適合魔獸生存,導致南方軍近十年都在協助剷除威脅各貴族領地的盜賊及魔獸,儘管不像一直征戰的東方軍能夠獲取戰功,實際上幫助到老百姓的南方軍也是博得不少好名聲,尤其近幾年來,第一王女成年後立刻投入南方軍成為總指揮官,王女威庫赫不只討伐威脅,更派遣士兵替小鎮建立防禦工事,使南方軍在民眾之間更受歡迎,而其副手伯尼茲自然也是大眾所崇拜的對象。
    隨著伯尼茲駕馬經過他面前,跟隨其後的華美馬車立刻吸引走納迪爾的注意力。這台馬車雖然裝飾華麗,上頭卻沒有任何代表身分的旗幟,而駕駛僅是一名罩著斗篷的老者,給人一股不尋常的感覺,比起騎在前頭的南方軍副指揮官,納迪爾對這台馬車產生更大的興趣,如果能搞清楚裏頭究竟藏了什麼東西,這條情報說不定能賣得高價,雖然他心裡深刻知曉自己不該觸碰軍隊的秘密,但納迪爾仍躍躍欲試。
    就在他努力地將馬車外型刻在腦海裡,並試圖思索打探其情報的辦法之際,驚呼聲四起,然後是一片寂靜,彷彿剛剛的歡呼不曾存在,納迪爾轉頭望向民眾視線聚集處,只見一名士兵手持藤球,而騎士們策馬圍繞住伯尼茲及馬車,那顆藤球在一臉正經的士兵手中是如此的不和諧,使納迪爾打從心裡發笑,然而當士兵們從人群後方拖出一名少年之後,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士兵推擠著圍觀的人群,直到四周空出一塊寬敞的空間,少年被帶到騎士跟前,他無助地向四周投以絕望的眼神,但圍觀的民眾似乎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所有人反而後退了一步。
    「少年,我的隊伍是因為你而停下腳步嗎?」伯尼茲穿過層層包圍的護衛,騎馬來到顫抖的少年面前,一向面無表情地提出疑問。
    「報告大人……是我做的沒錯。」少年的聲音雖然膽怯,但為了使貴族相信他的話語,他仍是用堅定的眼神回望副指揮官。
    伯尼茲先是皺起眉頭,然後抬頭在人群後方尋找目標,納迪爾順勢看去,可以看到幾個小孩躲在小巷外,所有人幾乎都急得快要哭出來,正常人都知道,藤球不是一個人可以玩的遊戲,但現場沒有人願意點破這個事實。
    「你很勇敢,少年,不過膽識在這裡派不上用場。」伯尼茲話畢,清了清喉嚨,大聲向圍觀的民眾喊道:「索爾人,你們都知道法典中有所記載,干擾軍隊行進是何等重罪。」他停頓了一下,讓群眾有時間回想起這個國家的嚴刑峻法,儘管在場的老百姓幾乎不識字,所有人都清楚索爾王國立法的原則,一是明確的階級制度,任何妨害到貴族的行為皆為重罪,二是對於武力的崇拜,任何有利於戰爭的事物皆為優先事項,少年身分卑微,又影響了軍隊,當他自願出面承擔責任時,就已經避不開悲慘的結局。
    「我,伯尼茲.普魯登斯,在此宣判你的罪刑,死亡。」副指揮官像是扮演神明腳色般宣讀審判結果,四周的民眾有不少人不願見到悽慘的處刑場面而紛紛走避,納迪爾倒抽了一口氣,幼時的回憶浮上心頭,使他作噁,眼睜睜地看著伯尼茲指示手下準備,自己的雙腿卻像是樹根般緊緊抓住地面。
    納迪爾的內心不斷自嘲,嘲笑自己這幾年來除了身高成長之外,什麼事情也沒有學會。就算他能夠徒手對付三個持刀的小混混,或者記得貧民街上每一名妓女的姓名及背景,納迪爾對於眼前少年即將被處刑的事實,絲毫沒有任何干涉的餘地,在貴族的面前,自己是顯得如此弱小。
    他不停地催促自己的雙腿行動起來,不管是如同其他人一樣向後逃離這個悲劇,或是向前邁出步伐阻止其發生,都遠比目前停留在原地的納迪爾好上許多。他思考起營救少年的計畫,自己或許能夠應付現在控制住少年行動的士兵,並且讓少年趁亂逃跑,而他本人為了使這個計畫成功,必須拖延眼前的騎士至少數分鐘,就算最終自己能夠脫身,軍隊也會徹底清查整個下城區找出納迪爾的下落,他或許得遠離他鄉,那麼自己便再也無法照料囗囗街的那群孤兒,許多人將因此受難。
    此時納迪爾終於動了起來,當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人群之外時,劊子手拔出長劍站在少年後方,等待著現場指揮官的命令,但此時沒有人注意到納迪爾的身影,就連警戒著四周的騎士也是,所有人都望向馬車的位置,一名少女站在敞開車門前的台階上,她說了納迪爾憋在心頭已久的話。
    「大人,請問您剛剛說的是?」伯尼茲彬彬有禮地向少女問道,能讓貴族使用尊稱,可見少女的地位更加高貴。
    「我說住手,住,手。不要讓我再說第四遍。」金髮的少女走下馬車,迎向伯尼茲,用著咄咄逼人的語氣表達不悅,身著斗篷的駕駛此時也跟在少女身後,騎士們見到這個景象,不自覺地驅馬後退了幾步,只有伯尼茲一人毫無動搖地望著兩人,眼神似乎更加銳利。
    「我不懂您的意思,我身為現場指揮,依據法典裁定了審判結果,請問您對此有所不滿?」伯尼茲瞇著眼質問起少女,儘管仍使用尊稱,但語氣及用語都能聽出他的不耐。
    「當然不滿,因為你沒有詢問過在場所有人的意見。」
    「在場?」伯尼茲環視四周圍觀的民眾,繼續開口:「大人覺得這些人會有意見?就算有意見,也無法改變審判結果。」
    「有意見的是我,還是說王族的意見不值得一聽?」少女插著腰向柏尼茲抗議,動作像是野孩子中的小霸王似的,口中卻吐出不得了的話語。旁觀的群眾無不驚呼,就連護衛的兵士們都有點慌張,眼前這位正值發育期間的少女居然是王室成員,但眾人無不對於她那一頭金黃的秀髮感到疑惑,任何人都知道血緣越接近王室之人,頭髮越是漆黑,歷史以來的王族很少擁有淡色的髮絲。納迪爾開始懷疑少女的身分,然而伯尼茲的表情卻告訴他少女絕非在說謊,伯尼茲終於解除那張撲克臉,第一次展現出情緒。
    「公主,我們不是講好一路上不準洩露身分的嗎?」伯尼茲一臉惱怒,那副模樣簡直隨時要張口吞掉少女一般。
    「注意你的態度。」年老的馬車手不知何時擋在少女及伯尼茲之間,雙手似乎握著斗篷下遮掩住的棒狀物,現場的空氣凝結了起來,連納迪爾都能感受到兩方衝突的緊張。
    「請原諒我的無禮。」伯尼茲先退了一步,他的神情恢復冷靜,繼續接續剛剛的話題:「那麼,公主對於我的裁判有何指示呢?」
    「我要求撤除他的刑罰。」少女堅定地說出在場所有民眾所希冀之事。
    「不可能,您應該知道索爾軍人不悔其言,除非……」伯尼茲企圖使用國家軍隊的慣例壓下對方無理的要求,但他同時想到一個例外。
    「除非有更高權能的儀式破除誓言。」少女接續伯尼茲的話說出納迪爾不了解的話語,儀式?索爾軍人一旦說出口的話便成為誓言,他們會用一切手段維護其存在,更不用提少年的刑罰是在眾人面前所審判出的結果,就連國王都得尊重擔任審判人的伯尼茲,還有甚麼事物能壓過這一切。少女轉過頭望向不知所措的少年露出笑容:「我們來發起決鬥審判吧!」
    「決鬥……?」少年跪坐在地上一臉疑惑。
    「公主,我國近百年沒有舉辦過決鬥審判了。」伯尼茲欲制止。
    「可是法典上也沒有刪掉這一條對吧?」少女很快地反駁,可見雙方對索爾法典一樣熟悉,伯尼茲見狀不再表示,而是惡狠狠地瞪向有年紀的馬車手,老者聳了聳肩,納迪爾可以望見斗篷下苦笑的神情,看來他對於主人突如其來的決定也束手無策。
    「放了他。」伯尼茲並沒有思考太久便做出決定,連士兵們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幻聽,他用幾乎是怒吼的方式再次下達同樣的命令:「放了他!」所有人才像是放開發條般的人偶開始動作起來。
    「您贏了,公主,這裡沒有人膽敢於神聖的決鬥裁判中與您做對。」伯尼茲冷冰冰地向少女表達退讓之意,她沒有搭話,逕自走向仍癱軟在地的少年,接著雙膝跪地將他擁入懷中,念著耳語,不顧一身昂貴的衣裳被平民用髒,少年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重獲力量,他隨後與少女一同起身,點頭示意後轉身穿越人群,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並伸手觸摸少年,彷彿觸碰這位奇蹟式死裡逃生的少年能帶來好運。
    「喂,你站在這邊幹嘛!」衛兵的喊叫將納迪爾拉回現實,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仍站在人牆外。少女被喊叫聲吸引注意力,她轉過頭與正要離開的納迪爾四目相接,露出迷人的微笑。
    納迪爾被少女的笑容給誘惑,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衛兵的拳頭揮來,他才捂著肚子退到一旁,不時抬頭看著少女走回馬車,她柔弱的身軀在納迪爾眼中彷彿散發著光芒,是如此的神聖高貴,使他一時之間忘記自己長久以來對於貴族的仇恨。
    衛兵及騎士組成的隊伍很快再次集結,他們一如先前,整齊劃一地朝上城區前進,只不過這次少了歡呼聲,現場一遍寂靜,而人民的目光,全數聚集於原先低調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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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迪爾記不得返程路途,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回到老家,當他注意到眼前破舊但至少能上鎖的木門時,時間已經逼近凌晨,貧民街熟悉的氣息使他作噁,卻給現在的他一股親切感。
    雙層樓的木造平房內沒有燈光流瀉,納迪爾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鎖,深怕老舊的木門會產生噪音而吵醒內頭熟睡的住民們,他探頭窺探僅有桌椅的客廳,眼睛還無法適應黑暗之時,一把冰冷的刃器突然抵在他脖子上。
    「你的名字,還有目的?」隱藏在門旁的女子出聲,她加強手部的力量,冷酷地說道,納迪爾的脖子傳來辛辣感。
    「妳的技術變好了,愛普。」納迪爾嘴中吐出青梅竹馬的名字。
    「納迪爾?天啊,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女子從陰影中現身,一臉驚慌地收起匕首,彎腰照料起他的傷口,一臉疑惑地說道:「你每次回來之前都會事前找人通知,以避免被仇人追蹤,怎麼這一次這麼突然?」
    納迪爾沒有回應,也不顧流著血的脖子,硬是抱住愛普用嘴堵住對方,一隻手不安分地於下半身遊走。
    「納……納迪爾,等等!」愛普用力推開納迪爾,皺著眉望著他。
    「……」他看著青梅竹馬懷疑的眼神不發一語,深吸了口氣之後,隻身走到客廳中央隨手找了張木椅坐下,然後將臉埋在雙手中。
    愛普先是整理了凌亂的睡袍,接著仔細地將門房重新上鎖,才回頭觀察起沮喪的男子,納迪爾看來並沒有受傷,今天也沒聽到關於他不好的謠言,愛普實在想不出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論如何,自己剛剛的反應或許過於激烈,應該毫無意見的接受他的,就如同她們第一次發生關係一樣。
    愛普下定決心,走到納迪爾身前,寬鬆的睡袍從身軀上滑落,她用手抬起納迪爾沮喪的臉龐,赤裸地展現剛剛成熟的成年女子肉體,雖然兩人維持這種關係已有兩年,這樣調情還是讓她有點害羞。
    「妳什麼都不問嗎?」納迪爾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快要哭出來的孩子。
    「等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吧?現在我只想好好安慰你。」愛普順勢坐在納迪爾大腿上,雙手滑向對方褲頭。
    「可是,你不怕吵醒樓上那些孩子嗎?」
    「你真該跟剛剛的自己說這句話。」愛普說完後用唇堵上納迪爾,在深吻了數十秒後,她喘著氣面露泛紅地說道:「更何況,你忘記我們以前就是這樣偷看大人學會的嗎?」
    兩人之間沒有再度交談,他們的雙唇交和,身軀重疊,納迪爾將腦袋全數交於感性控制,但無論他如何享受肉體的快樂,白日時那貴族少女的身影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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