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前注意
*引用第二部世界觀設定
*恩奇都戲份意外的很多
*作者又爆字數了...
---
她將黑色手套向後扯緊,貼合指尖的布料沒有顯露多餘縫隙,展現裁縫的細心與技藝。內裡的細絨蹭著手心,擦著皮膚的觸感帶著微小阻力,但不妨礙移動時的舒展。
這是精品,毫無疑問。
剩下最後一個配件,只要再把髮飾別上,就大功告成。阿爾托莉亞注視著鏡中自己,裸露著的鎖骨線條,隨著光影變化在白皙的肩頸之間遊走,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她側頭一望,小心掀起臀側撐起的曲線,折疊布邊而成的花朵依附在大腿波浪蜷曲的裙邊。輕薄的存在似躲藏在林中的小鹿,僅需一絲驚擾,便會在轉瞬間消失無踪。
體會到自己現在的窘境,阿爾托莉亞的眼底宛如被掏空般,無神且寂靜。嘴角緊抿的唇則平的不能再平。她現在處於一個無法向人述說,卻又無法憑一己之力掙脫的難關中。
或許,只能怪自己。
直接接受會比執拗的迴避來的痛快些,也能更快的結束這場無意義的對峙。
她走到門前,抬起手臂。在解開門鎖的前一刻,她繃緊了神經。比起破門的蠻力,更不想面對的是被評價的目光。就像一直以來想盡辦法用邏輯與冷靜去評斷世間的所有。只因為總不自覺地去逃避,天生不具備世俗眼光中的優勢──身為女性身份的自己。
門板沉默滑開的短暫幾秒鐘,就像開戰前與敵軍的對峙。誰先亂了氣息,就是輸的一方。
門外佇立著金發赤瞳的男子。因為自己忙於不擅長之事,對時間的鈍感而讓她無法推估對方已等待了多久。
「晚安,我今晚美麗的女士。」
不自覺地眉頭一跳。她還是不能習慣他人用對女性方式稱呼自己,就算是禮儀也一樣。
「晚安。」這是她能擠出最不帶情緒的字眼。
「我有榮幸邀請,有著璀璨寶石般迷人的阿爾托莉亞小姐。讓我們一同漫步至晚宴會場?」
是不是有人提醒過她迦勒底不能使用寶具?要不她現在就想一劍轟掉那張有如在品嚐美食般的精緻面龐。
但她很有風度地並沒有握起劍。
「無妨──」
向前跨出一步,站在男子的身側。毫不訝異的發現自己手臂略微抬起的高度,恰好可以不費勁地勾住對方臂膀。
阿爾托莉亞抬起頭,她的視線必須向上才能對上那接近無限自信的目光。
他並沒有像往常般大聲的狂笑,自然挺直的背脊、不帶戲謔的眼神。彷彿在提醒自己才是多想的那一個。
莫名其妙旳罪惡感……
她撇過了頭。
雖然不知接下來究竟會有多荒謬,但既然第一步就已經踏進了泥,也不可能再若無其事般地全身而退。
於是乎,她擠出自認最無懈可擊的微笑。
為了迎擊這個近乎完美的惡魔。
「期待您也會有個美麗的夜晚,吉爾伽美什先生。」
***
貝狄維爾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沒有回頭,但彷彿可以聽見蘭斯洛特在他背後吶喊的聲音、崔斯坦擔憂的表情,還有瑪修跟莫德雷德不敢置信的眼神。
不過,就算沒有這些,他心頭上的壓力也非比尋常。讓他覺得冷汗直流,嘴唇發顫。
而當他好不容易在阿爾托莉亞的面前停下腳步,還一度擔憂自己會不會突然暈倒。
「晚上好,吾王。……尊貴的英雄王。」
「今天是慶祝的日子,貝狄維爾。」
那笑容,燦爛如撒在林間的陽光。
「無須拘謹於禮節。儘管享受今晚的樂趣吧!」
貝狄維爾的心臟彷彿快跳到耳邊,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是的,吾王。」
他敬了個禮,亞瑟王則頷首致意。
吉爾伽美什一句都沒說,只是等著阿爾托莉亞結束對話。之後,他們便攜手漫步至另一側,隱沒於另一側的人群中。
圓桌的其他成員盯著貝狄維爾走了回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般的繃緊神經。
「怎麼樣?」
「我猜的沒錯。」
「啊?」
「絕對是被強迫的。」
「天啊!」
「我們必須支援王的行動。」
「等一下,你們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笑容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
「語氣其實有點敷衍呢?」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崔斯坦卿。王可是很正視我們的意見,才會時常處於煩惱之中啊!」
「現在想想,王每次下結語的字詞通常是退下。而不是笑容帶過呢。」
「那是因為不想听報告了吧...…」
混亂的意見又持續一陣子。最後,還是貝狄維爾下定決心做了結論。
「我認為,王提出的句子,很有可能是隱藏了暗示。」
貝狄維爾皺起眉頭,忍不住向著遠去的兩人望去。彷若帶著神聖光芒的兩人,讓四周的景色都黯然失色。但是,她的身旁竟是那位英雄王,不禁讓人擔憂不已。
所有人面面相覷。的確,沒人敢相信平時被王避為唯恐不及、視作麻煩的英雄王,這次居然會與她並肩參與社交活動。而他們那近乎天生完美的王,如今居然像是溫順小鳥般依偎著另一個人。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唯一的結論是,王並非出自自身的意志選擇。而且,說不定還有不得不隱瞞的理由。
可是,這裡已經不是卡美洛了。
儘管他們還是敬愛著他們的王,但將他們凝聚在一起的緣分,早已不僅僅是王與騎士的誓約。
現在的他們,應該怎麼做才好?
***
這是他們第五次擅自闖進別人的的談話中了。
她不確定到底是吉爾伽美什真的人面如此之廣,還是單純的沒人想惹上這個厚臉皮的烏魯克王。
她極度相信後者是比較可能的原因。
阿爾托莉亞心想:要是路邊有個洞深到足以把人埋起來,她絕對第一個跳下去。
只可惜,這裡是迦勒底。在這圍繞著尖端科技的設施裡面,是不會有她所期盼的那種地底空洞出現的。
況且,現在的重點並不在於自己現在到底看起來如何。而是現在的窘境讓旁人如何看待。
吉爾伽美什非常自在,似乎真的把她作為自己女伴的角色介紹給其他人。或許更正確的說,他根本就是樂在其中。
太好了,經過這一晚,全迦勒底大概都會認定自己是某人的專屬…...
不,她不想再往下揣測那應該會是什麼可怕的關係。
她收起想用力瞪視某人的心情,繼續展開笑顏。飲著已不知是第幾杯的香檳。
然而,阿爾托莉亞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為何。雖然也並非看不出來,對方從一開始提出的是帶有個人私情的邀請。可就情報獲取的優勢上,她現在必須合作。為了保護御主,她倒也能大方承認自己能力的不足。
等待,她像躲藏在草叢中的掠食者。匍匐著,緊盯任何可能大意出錯的跡象。
而在下一曲的終末,他們總算得以暫時脫離社交迴圈,或是說終於結束搜尋情報之類的事。至少,她想這樣相信。
「你說,」
阿爾托莉亞不忘先吞下的嚐了一半那份蜂蜜蛋糕。或許這是英雄王為數不多的體貼之一,還記得要先顧及她的胃口。
「持有聖杯碎片的那個從者,是來自異聞帶的英靈?」
在有著茶點的長桌前,大部分的人都在舞池內聊著,跳著。不太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
「妳還在懷疑嗎?」
「沒有。只是覺得等的比預期還久,擔心自己會鬆懈起來。」
阿爾托莉亞抬起眼,微皺著眉的困擾表情,總是能讓他嘴角上揚。
「我相信你應該不會笑著跟我說,這一切只是為了把我騙來所生出來的幌子吧。」
她舉起杯,紅茶轉瞬間消失在她的嘴邊,留下僅有茶香,逸散在鼻間。
「但若不幸是的話……我現在就能給你一劍,立刻。」
他不知道殺意原來也可以澄澈如斯。這次他終於忍不住笑。阿爾托莉亞的威脅大部分都是口裡的狠勁大於手中的信念。
她還是那般單純,甚至可稱之過於天真。
但,非常有趣。
究竟還可以到什麼麼樣的程度?他不禁期待。
所以才沒有丟掉堅持到現在的理性。吉爾伽美什難得耐心地應對她的疑問,還有膽敢質疑王之威信的無禮。
「沒有謊話。不過,只要是跟御主相關的事,妳還真的是寧可信其有。不論證據是否充分,邏輯上可不可能。這樣可是很容易吃虧的啊!阿爾托莉亞。」
「你沒資格說我,混帳金皮卡。」
「能讓亞瑟王失去所有耐性的大聲威脅,還真是讓我感到榮幸,哈哈哈!」
「不准你喚我的真名,無恥之徒。」
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像是稚子之間的無謂爭吵了,而吉爾伽美什很久沒有這麼純粹的為一件事而反擊、去爭論,甚至連笑的理由都不是因為諷刺。他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可能是因為,通常他都是站在觀察或戲謔的角度在看待塵世。就算是迦勒底,也沒有差異太多。
這時,他意識到,若不是因為阿爾托莉亞,或許這裡也仍舊會是他在時空洪流中的一瞥。
飲下了餘在杯底的紅酒,吉爾伽美什的瞳裡映照的並非是她,而是更遠的一抹黑影。
「哼!這下不用再猜,妳期待的主角終於出現了,睜大眼看著吧!」
順著他修長的指尖望去,阿爾托莉亞的確看到了。但是,一瞬間卻又像錯看般,遍尋不著。
「奇怪...」
「看不清楚對嗎?合理。但這並非寶具給予的能力。它的存在還不穩定,僅此而已。」
「為什麼,如果你知道這麼詳細的話,那對你來說也很簡單才對,為何不阻止!」
「我不會這樣做的。」
阿爾托莉亞這次沒有忍耐,她的恨意直接打在他的心上。這是他們之間的分別。
「妳沒有搞清楚狀況,亞瑟王啊──」
「就算知道『它』什麼玩意,也不會知道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既然不知因,連它的本質都還高不清楚,妳又怎麼有辦法將它消滅呢?」
原本要踏出去的步停下,她沒有回頭,僅是沉默,思考著這句話的意義。
「......如果本來就不該存在。那應該也能輕易地讓它歸屬的地方才是。」
她回應,毫無波瀾的平靜語調。
「是嗎?...倘若它的存在有其理由的呢?在普世價值中看似格格不入,那也不過是人類的狹隘目光導致他們無法理解罷了。」
吉爾伽美什嘆了口氣,手撫在阿爾托莉亞的頭上,意外地並沒有馬上被推開。
「現在不出手,不代表默許。先耐著性子再觀察一下吧!」
「恩...」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次居然不想反駁英雄王的話。不是因為突然發現能夠理解他,而是其他的原因...
這些話當中,有些她不想去否定的事實。
於是,她聽進他的話,平穩氣息,繼續觀察。
「咳咳!」
她連回頭都不想,又有什麼事?
「我說,妳不用失望,阿爾托莉亞。剛剛提到的『觀察』,可不指是像石頭般靜止。」
「你的意思是?」
「不妨,我們可以再靠近一點『觀察』。」
阿爾托莉亞身上一陣冷顫,她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
吉爾伽美什望著她,眼裡的慾望再明顯不過。
「讓我們共進一曲如何,阿爾托莉亞小姐?」
***
「好了,御主。」
碧綠的髮從旁一閃而過,清澈明亮的如同春日里舒展的嫩芽。
「再過二十一分鐘,您點的烤布蕾就會上來。還請您再耐心等待。」
「吶!恩奇都。」
「是。」
「剛剛你說的『那個』,是真的存在沒錯吧!」
「是的。」
「這有可能嗎?我是說,我以為已經消失的『他們』。」
「噓──」
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或許會被發現,我們已經知道了。」
立香不安地看向膝蓋,希望自己並沒有打亂了什麼。
「在來到這裡之前,」
他所凝視的焦點,並非是這個大廳。
「我也曾經以為,早就應該結束了的。但迦勒底這是個神奇的地方,御主。」
收回視野的時候,那雙綠眸彷彿是要看透自己般的打量著。但一會兒,那種壓迫感就像泡沫般,在轉瞬間飄渺碎裂。
「如果說,能夠讓跨越時空的緣分成為可能的話。這裡的確是可以讓奇蹟發生的最好場所了。」
方糖噗咚掉進了茶中,從壺中緩緩流進杯裡的白色奶泡,與他身上的白融為一體。不禁讓立香晃了神。
她努力讓自己回到現在的時間點。
「其實,這點小事我可以自己來的。」她接過了茶杯。
恩奇都將杯遞了過去,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述我直說,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像在冥界走失的靈魂。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不曉得未來將到何處。」
「我只是…」
霧氣突然佔滿她的視野。
「想要看見大家都可以笑著的未來。」
她一直忍耐著。因為知道這可能已經是現在的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
無法否定,卻也沒有自信去肯定。因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我知道這聽起來就是任性又不實際的夢想。但卻無法阻止自己不去這麼想。」
他沒有接話。而僅是向宴會中心的方向靠了過去,並遮住部分的光。
「抱歉,不應該讓你困擾的。明明今天是想讓大家放鬆玩樂的場合。」
立香盡量用最小的動作擦去眼淚。
恩奇都從口袋裡取出手帕,並停在她的面前。
「謝謝。」
立香接過手帕的手擰了擰鼻,也算是平復了最後一點遺憾。
「我無法體會這是什麼樣的情緒。」
他的聲音過於平板,聽不出究竟是惋惜,還是鼓勵。
「但我還是可以感受得到,御主那溫暖的心。」
立香驚訝的看向他,呆愣著不知該回什麼好。
在嗯啊幾秒鐘的尷尬語助詞之後,忍不住而笑了出來。
「天啊!我才不相信這是你自己想到的。」
這下換恩奇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自己?還是別人?有什麼差別嗎?」
「一定是誰教你的對吧!一定是。」
他不知道現在應該回答什麼,太過突然的轉折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御主是不會介意的吧?因為神造兵器的他,在表達時依舊有些笨拙。
「好好,我就不笑你了。」
「感激不盡。」恩奇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在接過御主用畢的茶碗時,他聯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御主。」
「嗯?」
「在我們的烤布蕾出爐之前,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
「你說,時間?」
自信神情浮上恩奇都的臉。就像初次見面時,清新脫俗的氣質,宛如林中的精靈。
「是的,就要開始了。今晚的第三支舞。」
但他的注意力並非停駐在舞池的中心。
在他們還未結束的對話之後。一道細絲般的黑線出現他與御主之間。開始上下延伸,而在抵達地板的瞬間,迅速擴張,撕開了空間。
立香的眼神轉為驚懼,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在墨黑的裂縫之中,彷彿有什麼將要竄出。
「小心點,御主。」
她的手被迅速的攫住。
「我們站的位置剛剛好。但接下來的路會有點黑,記得別鬆開我的手。」
她屏息,輕點著頭。腳步並沒有移動,四周卻已被吞噬殆盡。
除了自己的心跳,僅有那觸及手掌的溫度,提醒著她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
阿爾托莉亞的心思,總是停留在遙遠的彼方。
握在手心的小手宛如玉製品。握緊了易碎,鬆了又怕不小心滑落。
湛藍色禮裙在旋轉之間飛舞,泛著藍綠水光的眸猶如初生幼鹿般無助。若不認識原本的她,或許就會被這惹人憐愛的模樣誤導,而忘了眼前正是有著騎士王之稱的亞瑟王。
雖然她答應了會乖乖配合,不過是有前提的。
「英雄王。」
「如何,妳改變主意了嗎?」
「不是要跟你談剛剛的話題!我是問,敵人甚麼時候會出手。」
吉爾伽美什瞇起眼,將扶著腰際的手輕鬆一托,兩人換了個方位。
阿爾托莉亞嚇得差點沒被絆倒,靠著他手臂的手指不禁抓緊了些。
「我看了,還沒。所以我們可以專心點了嗎?這舞不小心就會打滑,不注意可不行。」
「別轉移話題,吉爾伽美什!」
「原來生氣了才會叫我的名字嗎?那我可得再努力一點。」
「夠了,我才不是為了跟你跳舞才來的。」
他聳了聳肩,靠的過近的胸膛讓阿爾托莉亞無法馬上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或者該說,光是要注意御主的狀況,還要應付眼前這位無賴的調侃就已經耗費她的精神。
「我可不這麼想。」
吉爾伽美什停下腳步,到了音樂趨緩的小節,下一組舞步又將展開。暫時交接的空檔,人們重新調整姿勢,或是更換舞伴。
但他們兩人僅只是守著最大的距離,既互不相讓,卻也扣著不放。如同兩隻用螯角力的蠍,稍一大意就會露出破綻似的。
「抱歉。」
她的表情仍是排拒一切的漠然。
「我不需要知道關於你的任何細節。」
「作為一個有求於人的角色,妳還真是把公事公辦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吉爾伽美什笑著,倒也非猜不出阿爾托莉亞的回應。而是預料之中的反應讓他忍笑不俊。
「有什麼好笑的。」
「妳用這樣的表情跟我說話,是想讓我心軟嗎?」
「自戀的變態金皮卡先生。到底是誰想討好你?表情什麼的只是你的藉口吧!」
針鋒相對的對話沒有因為華爾滋的配樂而變得柔美。倒不如說,就是這樣的方式才讓兩人得以維持微妙的平衡。
然而,在某個瞬間,她察覺到了。一絲扭曲的魔力波動。
但是等注意到的時候,那道門已經關了起來。
阿爾托莉亞毫不猶豫的從吉爾伽美什的懷中掙脫,以監視為名的舞蹈,已無法讓她冷靜下來。
「御主!」
「等一下,Saber。」
「你個混帳。御主消失了,你卻不追,是在搞什麼!」
她甩開吉爾伽美什的手,在眼前的巨大帷幕之下,仔細尋找任何可能的氣息。
──消失了。一絲跡像都沒有的斷層突然出現。
「先冷靜下來。看仔細點,你跟我,還有周圍現在是什麼情況。」
阿爾托莉亞握著手中聖劍,身上鎧甲閃耀著光芒,眼裡卻失去了目標。除了他們倆人,其他的從者動也不動,時間像是被凍結了一樣。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對吧!」
她轉過身來,用劍指著還是禮服裝扮的英雄王。毫不掩飾的怒氣,像是齜牙裂嘴的龍,捍衛著祂所守護的財寶。
吉爾伽美什用手指推開聖劍的劍炳,一絲不滿溢出他的嘴角。
「我是知道。」
他走過阿爾托莉亞的身邊,側身研究著那塊剛剛還扭曲著的空間。現在,魔力已經微弱的連只蚊子都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做工蠻精細的。就算是碎片,能辦到的事還是挺多的嘛!」
「你到底在說什麼?最重要的是御主。現在連她的魔力聯繫都斷了。我擔心......」
「這是多餘的擔心。」
吉爾伽美甚看著那片已經關閉的空間,嗤之以鼻。
「察覺到了嗎?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還能自由移動。」
阿爾托莉亞愣了下。是啊,為什麼?
她想起那件遠古的兵器。的確,英雄王確實有那個能耐。
「神代的英靈,擁有可以跨界的能力。」
「那......你有什麼計畫嗎?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無聲地笑了。
「需要有什麼計畫?進去把人帶出來,這就是妳想要的結果吧!那便毋需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