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說起來因為在下命格窮凶極惡，再加上物以類聚的雞巴特質，以至於我遇到的人三教九流都碰著，同年紀的從少年感化院三進三出到出征十個國家打體育都有，小學五年級打工開怪手到台清交成的學生同學都識（呃，似乎沒有清大，好像也沒有醫學院？）從土流氓到純文青都通，從大學教授到廟公總也能聊上幾句。
而在我的豬朋狗友裡頭，也是各種莫名其妙的人都物色齊全。
高中時代方剛四槍全數到齊，大學五大傳奇則通通都有人挑戰一則修羅。
什麼是大學五大修羅？
就是不屑去修區區『愛情』、『社團』、『學業』、『打工』四大學分，或者是在四大學分已經登峰造極者尚未滿足，或是局勢所逼不得不在刀口做出左右逢凶的抉擇早所有人一步成長，以邪魔歪道的架勢另闢蹊徑。
分庭抗禮主動成長五大修真：『週換女友』、『學生會長』、『超跑代步』、『遁入演藝』、『華爾炒股』。
同樣也不自動墮落五大入魔：『警局過夜』、『公款盜用』、『走私運毒』、『秋名八六』、『我爸副總』。
而是因為登峰造極的倒楣或時勢所趨，以『被動』為姿態被迫成長，而最終歸納出來的五種修羅之途。
分別是：
『絕對邊緣』
『永不大二』
『重考戰士』
『四面楚歌』
『笑裏藏刀』
主修全當後轉職修羅『絕對邊緣』的實力擔綱的正是我本人，這種小事不值一晒。
主修全當後轉戰修羅『永不大二』的21哥無雙風采交代完畢，人家現在正在抱著當海賊王的夢想幹海軍。
今天要說的是五大修羅之其四，修羅『四面楚歌』。
主角『四面楚哥』有個名號叫做『雷奧』，這麼威風凜凜的外號，卻是一段傷心的過去。
話說當時，我因為很多問題主修全當，21。
21正面硬抗而英雄隕落是21哥強者作風，像我這種嬌生慣養的孬種一出生就深知山不轉路轉的哲理，烙跑。
轉學考，難怪光速蒙面俠背號是21，原來就是因為21才可以是史上最強跑衛，稻垣理一郎果然是，行。
扯回來雷奧。
所謂雷奧，就是四處碰雷，命格極陰帶賽，出門倒楣，上學倒楣，上班倒楣，就是回家也倒楣，至尊衰小，屢試皆靈，從此簽樂透只是花錢分散身上的倒楣氣息消災解厄，不留神中獎也只敢拿去廟捐款。
所謂電類學系，有的那是三電一工。
說到堂堂雷奧，指的正是九雷一奧。
我們統計過一共有十一個雷點，『雷女友』、『雷室友』、『雷樓友』、『雷同學』、『雷環境』、『雷遠親』、『雷教授』、『雷主任』、『雷打工』、『雷同事』、『雷後進』，加上一個奧客，而且雷域依然處於漸漸擴大中，九只是虛數，豈止九？
挑幾個我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寫，如果翻對話紀錄細咀嚼說不穩會破兩萬，寫是沒問題啦，主要是怕我會不留神為他哭出來，所以算了。
但是饒是如此，我也寫出六千七百字左右的輝煌水平，實在是……
「佩服，就是主修全當頓悟絕對邊緣的21跑衛在下我，也只能自嘆不如。」說是這樣說，但是其實螢幕另一頭我笑得滿開心的。
「唉，每天交織在雷隊友雷朋友雷同事雷女友和奧客，靠，乾脆叫雷奧好了。」雷奧就是這麼來的。
「參見，雷奧。」
「閉嘴，21跑衛。」
那麼雷奧又是怎樣才算身邊都是雷呢？
先說說雷奧每日必備公事好了，例行性的。
早上沒有分組報告就要被教授雷，如果有分組報告就會被隊友雷，根據他的描述概率大概是七成，也就是高於一個68％的標準差。
下午打工備料時間就準備被同事雷，栽贓，擺爛，大小聲，鬧彆扭，跳票，緊急代班統統都遇過，簡直就是訓練有素的拆彈小組。
實際的工作時間則準備被奧客雷，吃飯不付錢有，併桌要砸店有，東西亂點有，聽不懂人話不知道是裝聾子還是裝智障當然有，據他的好老闆個人說法，無論怎麼排班，奧客都會集中在他值班時間出現，也因為他殺退太多奧客，其英姿煥發甚至讓人以為他才是『店長』。
但是只是讓人『以為』他是店長。
所以一毛薪水也沒有漲，倒是仇恨值都在他身上。
「你需不需要外送獵命師到府專人服務？」
「閉嘴。」
「不愧是堂堂邊疆學區，自成一國。」
「閉嘴。」
「拜見只有薪水沒有升格的店長。」
「閉嘴。」
「汝此生，不被雷，就會死。」
「閉嘴。」
就這樣，當年嘴砲無雙的雷奧，如今一身話術只剩下『閉嘴』兩個字。
晚上呢，因為他的女朋友比較怕寂寞，比較黏，比較喜歡找人發牢騷（澄清一下，不是純公主喔，至少在拿錢這一塊是自力更生的好女孩，至少）。
所以渾身電氣的雷奧經歷雷女友雷室友雷樓友雷同學雷環境雷遠親雷教授雷主任雷打工雷同事，再加一個奧客多雷一奧後，好不容易拖著黑炭剝落的身體回家，第一件事就是。
「欸欸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今天工作的時候那個人他$%^&^$$^)&%」她發牢騷，半夜後兩個小時。
「……」他聽牢騷，半夜後兩個小時。
你知道為什麼雷奧每天四點睡覺嗎？
因為一整天從起床一路被雷到凌晨兩點，整個流程生產線的輸出都帶電。
「……只有半夜兩點後的片刻安寧，我才感覺到我還活著。」雷奧如是說，用多麼萬念俱灰的臉色如是說。
「你就不能好好唸大學嗎？」我看著每天四點睡覺的雷奧搖頭。
「這是你他媽21跑衛應該說的話嗎？」雷奧連火氣都被惡劣的環境磨平了。
不過也是，我也沒有比較高竿哈哈哈。
說說雷奧修羅之路練出來的無雙戰技吧？
記得很久以前的高中歲月。
「其實我懷疑我是雙性戀。」長相極其陽剛的雷奧有一次深思熟慮後得到這個結論。
「呃，怎麼說？」雖然我覺得懷疑自己是雙性戀還蠻常見的，但是當有人跟你討論這個的時候當然還是會錯愕一下。
「就只是一種感覺。」雷奧乾乾地笑笑。
三年後。
「我不是雙性戀。」大功煉成的正宗雷奧如是說。
「願聞其詳？」我端正態度，閱歷多如我很清楚一個人經歷慘烈教訓後的臉，這就是了。
「我不是有一次寒假留在學校附近打工，那時後租屋我們整系包樓嘛。」雷奧悠悠開口。
「呃，沒錯？」我知道這件事情，學生租屋最好的戰術之一就是人海戰術，邊緣人學不起來的皇牌之一。
「但是放假大家都回家，沒有回去的只有我，還有一個0。」雷奧雙手十字交叉在鼻尖。
不知道什麼是0的請谷歌，那麼為什麼我知道他是0呢？
因為據說他自我介紹就自己說：『大家好，我是0！』，我也是無可奈何，以上。
「呃，是？」我感覺到氣氛漸漸不對。
「有一次他來我的房間看電影，我躺在床上滑手機，他坐在床腳看電視。」雷奧瞇起雙眼。
「呃，對。」我從雷奧瞇起的雙眼看見他擴大的瞳孔，那是多麼了無生機的狀態。
「他忽然躺了下來，我也沒有想太多。」雷奧無機質的眼，挑起的眉。
「……請繼續。」我當然猜到接著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當然拒絕知道我腦子裡領悟了什麼。
「他忽然摸著我的胸膛，手指往上滑的拂過我的下顎，舔著我的耳垂，說。」
「……」
夜黑風高。
樓下的訪客，樓上的房友，沒有房東。
一棟樓，兩個人。
一間房，一部電視播映著沒人專心的電影，一張床。
一個是長相方正陽剛的男人。
一個是眾所皆知的0號。
那零號嬌哼一聲，躺下床。
百般聊賴的伸出腿跟爪，朝著隔壁的陽剛男人胸膛，臉龐，抓。
惡羊撲狼。
他的眼神是那麼地迷離，他的指尖是這麼的游移。
他的呼吸輕點頰上的毛孔，他的舌尖沾染了耳梢的神經。
於是他僵直。
於是他開口。
「『嘿，想不想，跟，我，做？』」
「……」
如果說我這輩子有十個不敢照鏡子的瞬間，絕對有一個位置是『看完《仙劍奇俠傳》胡歌李逍遙的帥勁』，也會有一個『看完鬼片後三天作為一個娘砲的傻勁』。
再來就是現在。
大半夜被自己難看的臉色嚇到，實在智障過頭了。
「那個瞬間，我很光榮的硬不起來。」雷奧，如是說。
參見，雷奧。
在雷奧還不是雷奧的時候，我們還是沒見過大場面的高中生。
有一天分屬自然組與社會組兩端點的我們在補考教室英雄再會，我們拿著共同科目的考卷相視而笑。
「如果重修也不錯啊？可以認識學妹嘛哈哈哈。」身上沒有殺氣也沒有厄運的雷奧笑得陽光璀璨。
「哎呀那時候我們也是學長了嘛哈哈哈哈。」我也跟著笑笑。
三年後。
「重修是不錯的，可以認識學弟。」重修英文的現役雷奧雙手交叉，勾起一絲疲倦。
「呃，學弟？不是學妹嗎？」只是區區跑衛的在下偏頭，我記得雷奧自從被Gay暗示過就已經正式確認自己的性向才是？
「我沒事邂逅一隻花瓶做什麼？」雷奧勾起一抹呼吸般的嘆息。
然後他打開他的賴，今天又是安撫黏梯梯女友的一天五夜。
一天安撫五次，五百個夜。
「所謂上大學，就是要交女朋友。」渡劫前。
「所謂的自由，就是要失去才懂。」渡劫後。
唉，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參見，雷奧。
「告訴你，出門在外，首先就是要知道怎麼避開危險，識人清晰，方能徒步千里不留行。」在聽到我的倒楣事後，還不是雷奧背後跟肩膀還很輕的雷奧呵呵呵的笑。
「這點我也是千錘百鍊，哪天我們也可以切磋切磋。」我嘆了口氣，雖然我已經很低調了，但就是很倒楣。
總而言之那天午後。
一個很平凡的人，一個很倒楣的人，在教室前陽台，以『不做死就不會死』為主題，談笑風生。
三年後。
「我因為天生帶賽，所以常常遇到奧客。」雷奧的語氣是多麼輕描淡寫。
「如雷貫耳。」我也已經聽到耳朵長繭，畢竟他的學區就是一個很亂的地方。
「不，你不懂。」雷奧千年一歎。
「如何指教？」我拱手求教。
「我當班的時候，遇到奧客的機率是常人的五倍，足足有連我在當地紮根多年的老闆都驚艷的水平了。」
「……」
他老闆是個啊兜仔。
我完全不能想像一個啊兜仔對我雷奧大哥說：『fuck！what do you 衰小 o'clock？』，之類的這種鬼話。
「所以現在，你把你那張原本就自帶『千軍萬馬』的臉煉成了『霸者橫瀾』是吧？」詳見《獵命師》，我完全可以想像那張臉擺在店門口，對著在座奧客咆哮都是廢物的姿態。
「錯。」雷奧一聲猛嘯。
「納尼？」我幾乎都快要嚇出蓮花指。
「迎戰奧客教戰守則之其一，先判斷奧客的身家背景。」
「……如何指教？」
「萬一我嗆到富二代怎麼辦？」
「……」
比方說甲載小孩開車撞了乙，乙要賠錢給甲。
比方說，丙泡了丁的預約的馬子，丁找一票人追撞丙，全身繃帶的丙找教官哭訴，教官買水果押著丙找丁道歉。
比方說，年方二十，代步奧迪。
比方說，身舞龍虎，處處針吻。
比方說富二代，地頭蛇，毒蟲，前科犯，大哥的女人，大姐的面首。
五路十海。
牛鬼蛇神。
邊疆學區。
深不可測。
「原來是先點迴避技能，搶先煉成『千珠萬眼』是吧？」我嘆了口氣，這也是台灣嗎？
「正是。」雷奧點了點頭，他已經有了超凡入聖的直覺以及眼力。
三年前，我是天下第一的衰人。
三年後，我依然是不可多得的衰人，卻已經不再天下第一。
參見，雷奧。
「社會再走只要你不白目，小心馬路就是了，會出事，就是白目。」三年前，雷奧這麼對我說。
「我同學第一份薪水買黃龍刀，第二份買開山刀，我也不知道他在衝三小。」兩年前，雷奧這樣子說。
「我另外一個同學前幾天入手防斬擊外套，還有鋼纖維衣服，唉又重又難穿又不排汗，何必呢？」一年前，雷奧兩手一攤。
「我現在住的地方前面是酒店，三不五時就會有酒瓶飛出來，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在賣防彈衣？」幾天前，雷奧敲了我的臉書私訊。
於是我真的在大三上也就是幾天前，期末考週谷歌很多合法槍砲彈藥的資訊，鎮暴槍電擊棒防彈衣鎖鏈甲還有吊飾刀。
「你知道我在以前每天晚上都會去慢跑保持體力，現在不會了嗎？」在我貼很多連結給他時，雷奧緩緩的抱怨了下。
「呃，怎麼說？」我繼續找，原來電擊短射槍只要六千塊就可以入手，真是大開眼界嗎？
「跑到一半被拖去揍一頓或是昏迷被強姦也就算了，萬一腎還是眼睛被幹走你要我找誰討救？」雷奧提出了很尖銳的問題。
「……」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會使虎背大漢有需求去思考這種高難度的問題。
然後我去找了電擊槍的申請管道，各位需知道除了民生電擊槍可以購入，但是實際上警用槍是需要申請的，民用槍使用也是有一定規範，不然你就要槓上八萬警力。
但不管。
我打電擊槍申請去搜尋。
跳出來的點閱最大欄，赫然就是雷奧的學區。
合理計算，那個學區平均十個人就有一個人裡有電擊槍，警用合法款。
但是雷奧家裡只有水果刀。
就這樣子過了兩年半？
「你是白癡還是勇？」我傻眼，幹啊你身在江湖就不能自己努力點多善用網路嗎？
「……我在懺悔了。」雷奧自從神通大成之後第一次這麼錯愕。
參見，雷奧。
「一隻團隊只有『米蟲』跟『坦』，所以啊只要你貼上去一個好柱子，不就能順理成章當米蟲了嗎？」高中時代，因為很多原因所以雷奧深黷這種事情。
「那如果隊友是學妹之類的呢？」高中時代，因為更多因素，所以我也很清楚當米蟲有米蟲的爽，當坦卻也有坦的霸權。
「這就要看很多東西了，比如說五官？」作為XY染色體在輸卵管脫穎而出的雷奧笑笑。
三年後。
「我上次被栽贓。」衰者如雷奧這一次不是碰上米蟲，是蛀蟲。
「來者何人？」我傻眼，這種八點檔的超展開是狗血路線還是偶像劇？
「是學妹，高中生的學妹。」有女朋友的雷奧如是說，儼然是偶像劇路線的起手式。
「……身價多少？」我也問了很實際的問題，長相嘛。
「天仙未滿。」雷奧如此註解。
但尚賽天仙。
那就是很正了。
可是卻是個兇手。
但是你卻有女朋友。
如何解答？
有標準解嗎？
有。
「我挖洞給她跳，之後就沒看過她了。」雷奧喝了口茶。
參見，雷奧。
如今經過各種試煉與考驗，在生與死的交縫參透先機以及認清自己。
新的一年，2018。
千錘百鍊，天降雷奧。
有一天，依然渾身電氣的雷奧在廁所尻槍，這是他心靈所剩不多的綠洲。
劃開手機，點入瀏覽器，鍵入熟悉的關鍵字，熟悉的介面熟悉的視窗熟悉的載入等待。
映入眼簾。
色情，守門員。
「那你怎麼辦？幫房東打廣告讓他生意困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年頭還可以有色情守門員出現在大學生公寓實在不是倒楣的事，不只是。
一瞬間我的腦子裡跑出許多解決方式，旁側推敲，潛在暗示，靜坐抗議，潑油漆，拔水管，剪電纜。
但。
「不。」
這種劍走偏鋒引雷的方式，是好方法。
卻不是，正面扛下天雷的男人，『雷奧』應該採取的方法。
「我打算明天去拜會房東。」
四九天雷，淬體膻。
仙尊破膻，天雷斬。
參見。
雷奧。
而。
貼這篇文的這個瞬間。
「獨自一人，孤島求生，四面楚歌，雙手難敵萬人之軍。」雷奧今天返校打工。
「獨自一人，寒舍設壇，文房四寶，揮墨追憶無雙遺影。」我嘆了口氣，保重。
「往天之極，入地之巔，盡人之窮，無量險惡盡纏於一身。問道之涯，戰千惡客誅百內奸，只為一字，生！」他悠然長嘆。
「入地之獄，通黃之泉，天龍隊友，天險地惡通汝之三魂。論理何在，屠千雷魔殺千戰野，只批一字，慘！」我嗚呼哀哉。
「看到這裡我都不敢繼續打了，好像快流淚了我操。」他出戲了。
「聽到這句話我還真的怕了，不容易啊我這=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問天理，論王法，邊疆戰國藐千律。眾生草芥哀遍野。」他摺扇說愁。
「說台灣，看貴地，遙遙篇界千餘里，強龍叩首地頭蛇。」我舉杯輝映。
「渡萬重，求學問，狂風呼嘯罩孤島，此地眾神默無聲。」他閉上雙眼。
「但，您看見學問價值與否？」我問得真心誠意。
「閉嘴。」他將軍。
「我該說什麼才好，不容易啊夥伴。」
「我其實很認真地在想 如果休學我能幹嘛。」
「賣雞排？」
「我吃素。」
好了，我已經笑不出來了。
總之。
參見，雷奧。
宣傳宣傳：
目前小屋作品：
歡迎各位看看喔～
而在我的豬朋狗友裡頭，也是各種莫名其妙的人都物色齊全。
高中時代方剛四槍全數到齊，大學五大傳奇則通通都有人挑戰一則修羅。
什麼是大學五大修羅？
就是不屑去修區區『愛情』、『社團』、『學業』、『打工』四大學分，或者是在四大學分已經登峰造極者尚未滿足，或是局勢所逼不得不在刀口做出左右逢凶的抉擇早所有人一步成長，以邪魔歪道的架勢另闢蹊徑。
分庭抗禮主動成長五大修真：『週換女友』、『學生會長』、『超跑代步』、『遁入演藝』、『華爾炒股』。
同樣也不自動墮落五大入魔：『警局過夜』、『公款盜用』、『走私運毒』、『秋名八六』、『我爸副總』。
而是因為登峰造極的倒楣或時勢所趨，以『被動』為姿態被迫成長，而最終歸納出來的五種修羅之途。
分別是：
『絕對邊緣』
『永不大二』
『重考戰士』
『四面楚歌』
『笑裏藏刀』
主修全當後轉職修羅『絕對邊緣』的實力擔綱的正是我本人，這種小事不值一晒。
主修全當後轉戰修羅『永不大二』的21哥無雙風采交代完畢，人家現在正在抱著當海賊王的夢想幹海軍。
今天要說的是五大修羅之其四，修羅『四面楚歌』。
主角『四面楚哥』有個名號叫做『雷奧』，這麼威風凜凜的外號，卻是一段傷心的過去。
話說當時，我因為很多問題主修全當，21。
21正面硬抗而英雄隕落是21哥強者作風，像我這種嬌生慣養的孬種一出生就深知山不轉路轉的哲理，烙跑。
轉學考，難怪光速蒙面俠背號是21，原來就是因為21才可以是史上最強跑衛，稻垣理一郎果然是，行。
扯回來雷奧。
所謂雷奧，就是四處碰雷，命格極陰帶賽，出門倒楣，上學倒楣，上班倒楣，就是回家也倒楣，至尊衰小，屢試皆靈，從此簽樂透只是花錢分散身上的倒楣氣息消災解厄，不留神中獎也只敢拿去廟捐款。
所謂電類學系，有的那是三電一工。
說到堂堂雷奧，指的正是九雷一奧。
我們統計過一共有十一個雷點，『雷女友』、『雷室友』、『雷樓友』、『雷同學』、『雷環境』、『雷遠親』、『雷教授』、『雷主任』、『雷打工』、『雷同事』、『雷後進』，加上一個奧客，而且雷域依然處於漸漸擴大中，九只是虛數，豈止九？
挑幾個我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寫，如果翻對話紀錄細咀嚼說不穩會破兩萬，寫是沒問題啦，主要是怕我會不留神為他哭出來，所以算了。
但是饒是如此，我也寫出六千七百字左右的輝煌水平，實在是……
「佩服，就是主修全當頓悟絕對邊緣的21跑衛在下我，也只能自嘆不如。」說是這樣說，但是其實螢幕另一頭我笑得滿開心的。
「唉，每天交織在雷隊友雷朋友雷同事雷女友和奧客，靠，乾脆叫雷奧好了。」雷奧就是這麼來的。
「參見，雷奧。」
「閉嘴，21跑衛。」
那麼雷奧又是怎樣才算身邊都是雷呢？
先說說雷奧每日必備公事好了，例行性的。
早上沒有分組報告就要被教授雷，如果有分組報告就會被隊友雷，根據他的描述概率大概是七成，也就是高於一個68％的標準差。
下午打工備料時間就準備被同事雷，栽贓，擺爛，大小聲，鬧彆扭，跳票，緊急代班統統都遇過，簡直就是訓練有素的拆彈小組。
實際的工作時間則準備被奧客雷，吃飯不付錢有，併桌要砸店有，東西亂點有，聽不懂人話不知道是裝聾子還是裝智障當然有，據他的好老闆個人說法，無論怎麼排班，奧客都會集中在他值班時間出現，也因為他殺退太多奧客，其英姿煥發甚至讓人以為他才是『店長』。
但是只是讓人『以為』他是店長。
所以一毛薪水也沒有漲，倒是仇恨值都在他身上。
「你需不需要外送獵命師到府專人服務？」
「閉嘴。」
「不愧是堂堂邊疆學區，自成一國。」
「閉嘴。」
「拜見只有薪水沒有升格的店長。」
「閉嘴。」
「汝此生，不被雷，就會死。」
「閉嘴。」
就這樣，當年嘴砲無雙的雷奧，如今一身話術只剩下『閉嘴』兩個字。
晚上呢，因為他的女朋友比較怕寂寞，比較黏，比較喜歡找人發牢騷（澄清一下，不是純公主喔，至少在拿錢這一塊是自力更生的好女孩，至少）。
所以渾身電氣的雷奧經歷雷女友雷室友雷樓友雷同學雷環境雷遠親雷教授雷主任雷打工雷同事，再加一個奧客多雷一奧後，好不容易拖著黑炭剝落的身體回家，第一件事就是。
「欸欸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今天工作的時候那個人他$%^&^$$^)&%」她發牢騷，半夜後兩個小時。
「……」他聽牢騷，半夜後兩個小時。
你知道為什麼雷奧每天四點睡覺嗎？
因為一整天從起床一路被雷到凌晨兩點，整個流程生產線的輸出都帶電。
「……只有半夜兩點後的片刻安寧，我才感覺到我還活著。」雷奧如是說，用多麼萬念俱灰的臉色如是說。
「你就不能好好唸大學嗎？」我看著每天四點睡覺的雷奧搖頭。
「這是你他媽21跑衛應該說的話嗎？」雷奧連火氣都被惡劣的環境磨平了。
不過也是，我也沒有比較高竿哈哈哈。
說說雷奧修羅之路練出來的無雙戰技吧？
記得很久以前的高中歲月。
「其實我懷疑我是雙性戀。」長相極其陽剛的雷奧有一次深思熟慮後得到這個結論。
「呃，怎麼說？」雖然我覺得懷疑自己是雙性戀還蠻常見的，但是當有人跟你討論這個的時候當然還是會錯愕一下。
「就只是一種感覺。」雷奧乾乾地笑笑。
三年後。
「我不是雙性戀。」大功煉成的正宗雷奧如是說。
「願聞其詳？」我端正態度，閱歷多如我很清楚一個人經歷慘烈教訓後的臉，這就是了。
「我不是有一次寒假留在學校附近打工，那時後租屋我們整系包樓嘛。」雷奧悠悠開口。
「呃，沒錯？」我知道這件事情，學生租屋最好的戰術之一就是人海戰術，邊緣人學不起來的皇牌之一。
「但是放假大家都回家，沒有回去的只有我，還有一個0。」雷奧雙手十字交叉在鼻尖。
不知道什麼是0的請谷歌，那麼為什麼我知道他是0呢？
因為據說他自我介紹就自己說：『大家好，我是0！』，我也是無可奈何，以上。
「呃，是？」我感覺到氣氛漸漸不對。
「有一次他來我的房間看電影，我躺在床上滑手機，他坐在床腳看電視。」雷奧瞇起雙眼。
「呃，對。」我從雷奧瞇起的雙眼看見他擴大的瞳孔，那是多麼了無生機的狀態。
「他忽然躺了下來，我也沒有想太多。」雷奧無機質的眼，挑起的眉。
「……請繼續。」我當然猜到接著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當然拒絕知道我腦子裡領悟了什麼。
「他忽然摸著我的胸膛，手指往上滑的拂過我的下顎，舔著我的耳垂，說。」
「……」
夜黑風高。
樓下的訪客，樓上的房友，沒有房東。
一棟樓，兩個人。
一間房，一部電視播映著沒人專心的電影，一張床。
一個是長相方正陽剛的男人。
一個是眾所皆知的0號。
那零號嬌哼一聲，躺下床。
百般聊賴的伸出腿跟爪，朝著隔壁的陽剛男人胸膛，臉龐，抓。
惡羊撲狼。
他的眼神是那麼地迷離，他的指尖是這麼的游移。
他的呼吸輕點頰上的毛孔，他的舌尖沾染了耳梢的神經。
於是他僵直。
於是他開口。
「『嘿，想不想，跟，我，做？』」
「……」
如果說我這輩子有十個不敢照鏡子的瞬間，絕對有一個位置是『看完《仙劍奇俠傳》胡歌李逍遙的帥勁』，也會有一個『看完鬼片後三天作為一個娘砲的傻勁』。
再來就是現在。
大半夜被自己難看的臉色嚇到，實在智障過頭了。
「那個瞬間，我很光榮的硬不起來。」雷奧，如是說。
參見，雷奧。
在雷奧還不是雷奧的時候，我們還是沒見過大場面的高中生。
有一天分屬自然組與社會組兩端點的我們在補考教室英雄再會，我們拿著共同科目的考卷相視而笑。
「如果重修也不錯啊？可以認識學妹嘛哈哈哈。」身上沒有殺氣也沒有厄運的雷奧笑得陽光璀璨。
「哎呀那時候我們也是學長了嘛哈哈哈哈。」我也跟著笑笑。
三年後。
「重修是不錯的，可以認識學弟。」重修英文的現役雷奧雙手交叉，勾起一絲疲倦。
「呃，學弟？不是學妹嗎？」只是區區跑衛的在下偏頭，我記得雷奧自從被Gay暗示過就已經正式確認自己的性向才是？
「我沒事邂逅一隻花瓶做什麼？」雷奧勾起一抹呼吸般的嘆息。
然後他打開他的賴，今天又是安撫黏梯梯女友的一天五夜。
一天安撫五次，五百個夜。
「所謂上大學，就是要交女朋友。」渡劫前。
「所謂的自由，就是要失去才懂。」渡劫後。
唉，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參見，雷奧。
「告訴你，出門在外，首先就是要知道怎麼避開危險，識人清晰，方能徒步千里不留行。」在聽到我的倒楣事後，還不是雷奧背後跟肩膀還很輕的雷奧呵呵呵的笑。
「這點我也是千錘百鍊，哪天我們也可以切磋切磋。」我嘆了口氣，雖然我已經很低調了，但就是很倒楣。
總而言之那天午後。
一個很平凡的人，一個很倒楣的人，在教室前陽台，以『不做死就不會死』為主題，談笑風生。
三年後。
「我因為天生帶賽，所以常常遇到奧客。」雷奧的語氣是多麼輕描淡寫。
「如雷貫耳。」我也已經聽到耳朵長繭，畢竟他的學區就是一個很亂的地方。
「不，你不懂。」雷奧千年一歎。
「如何指教？」我拱手求教。
「我當班的時候，遇到奧客的機率是常人的五倍，足足有連我在當地紮根多年的老闆都驚艷的水平了。」
「……」
他老闆是個啊兜仔。
我完全不能想像一個啊兜仔對我雷奧大哥說：『fuck！what do you 衰小 o'clock？』，之類的這種鬼話。
「所以現在，你把你那張原本就自帶『千軍萬馬』的臉煉成了『霸者橫瀾』是吧？」詳見《獵命師》，我完全可以想像那張臉擺在店門口，對著在座奧客咆哮都是廢物的姿態。
「錯。」雷奧一聲猛嘯。
「納尼？」我幾乎都快要嚇出蓮花指。
「迎戰奧客教戰守則之其一，先判斷奧客的身家背景。」
「……如何指教？」
「萬一我嗆到富二代怎麼辦？」
「……」
比方說甲載小孩開車撞了乙，乙要賠錢給甲。
比方說，丙泡了丁的預約的馬子，丁找一票人追撞丙，全身繃帶的丙找教官哭訴，教官買水果押著丙找丁道歉。
比方說，年方二十，代步奧迪。
比方說，身舞龍虎，處處針吻。
比方說富二代，地頭蛇，毒蟲，前科犯，大哥的女人，大姐的面首。
五路十海。
牛鬼蛇神。
邊疆學區。
深不可測。
「原來是先點迴避技能，搶先煉成『千珠萬眼』是吧？」我嘆了口氣，這也是台灣嗎？
「正是。」雷奧點了點頭，他已經有了超凡入聖的直覺以及眼力。
三年前，我是天下第一的衰人。
三年後，我依然是不可多得的衰人，卻已經不再天下第一。
參見，雷奧。
「社會再走只要你不白目，小心馬路就是了，會出事，就是白目。」三年前，雷奧這麼對我說。
「我同學第一份薪水買黃龍刀，第二份買開山刀，我也不知道他在衝三小。」兩年前，雷奧這樣子說。
「我另外一個同學前幾天入手防斬擊外套，還有鋼纖維衣服，唉又重又難穿又不排汗，何必呢？」一年前，雷奧兩手一攤。
「我現在住的地方前面是酒店，三不五時就會有酒瓶飛出來，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在賣防彈衣？」幾天前，雷奧敲了我的臉書私訊。
於是我真的在大三上也就是幾天前，期末考週谷歌很多合法槍砲彈藥的資訊，鎮暴槍電擊棒防彈衣鎖鏈甲還有吊飾刀。
「你知道我在以前每天晚上都會去慢跑保持體力，現在不會了嗎？」在我貼很多連結給他時，雷奧緩緩的抱怨了下。
「呃，怎麼說？」我繼續找，原來電擊短射槍只要六千塊就可以入手，真是大開眼界嗎？
「跑到一半被拖去揍一頓或是昏迷被強姦也就算了，萬一腎還是眼睛被幹走你要我找誰討救？」雷奧提出了很尖銳的問題。
「……」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會使虎背大漢有需求去思考這種高難度的問題。
然後我去找了電擊槍的申請管道，各位需知道除了民生電擊槍可以購入，但是實際上警用槍是需要申請的，民用槍使用也是有一定規範，不然你就要槓上八萬警力。
但不管。
我打電擊槍申請去搜尋。
跳出來的點閱最大欄，赫然就是雷奧的學區。
合理計算，那個學區平均十個人就有一個人裡有電擊槍，警用合法款。
但是雷奧家裡只有水果刀。
就這樣子過了兩年半？
「你是白癡還是勇？」我傻眼，幹啊你身在江湖就不能自己努力點多善用網路嗎？
「……我在懺悔了。」雷奧自從神通大成之後第一次這麼錯愕。
參見，雷奧。
「一隻團隊只有『米蟲』跟『坦』，所以啊只要你貼上去一個好柱子，不就能順理成章當米蟲了嗎？」高中時代，因為很多原因所以雷奧深黷這種事情。
「那如果隊友是學妹之類的呢？」高中時代，因為更多因素，所以我也很清楚當米蟲有米蟲的爽，當坦卻也有坦的霸權。
「這就要看很多東西了，比如說五官？」作為XY染色體在輸卵管脫穎而出的雷奧笑笑。
三年後。
「我上次被栽贓。」衰者如雷奧這一次不是碰上米蟲，是蛀蟲。
「來者何人？」我傻眼，這種八點檔的超展開是狗血路線還是偶像劇？
「是學妹，高中生的學妹。」有女朋友的雷奧如是說，儼然是偶像劇路線的起手式。
「……身價多少？」我也問了很實際的問題，長相嘛。
「天仙未滿。」雷奧如此註解。
但尚賽天仙。
那就是很正了。
可是卻是個兇手。
但是你卻有女朋友。
如何解答？
有標準解嗎？
有。
「我挖洞給她跳，之後就沒看過她了。」雷奧喝了口茶。
參見，雷奧。
如今經過各種試煉與考驗，在生與死的交縫參透先機以及認清自己。
新的一年，2018。
千錘百鍊，天降雷奧。
有一天，依然渾身電氣的雷奧在廁所尻槍，這是他心靈所剩不多的綠洲。
劃開手機，點入瀏覽器，鍵入熟悉的關鍵字，熟悉的介面熟悉的視窗熟悉的載入等待。
映入眼簾。
色情，守門員。
「那你怎麼辦？幫房東打廣告讓他生意困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年頭還可以有色情守門員出現在大學生公寓實在不是倒楣的事，不只是。
一瞬間我的腦子裡跑出許多解決方式，旁側推敲，潛在暗示，靜坐抗議，潑油漆，拔水管，剪電纜。
但。
「不。」
這種劍走偏鋒引雷的方式，是好方法。
卻不是，正面扛下天雷的男人，『雷奧』應該採取的方法。
「我打算明天去拜會房東。」
四九天雷，淬體膻。
仙尊破膻，天雷斬。
參見。
雷奧。
而。
貼這篇文的這個瞬間。
「獨自一人，孤島求生，四面楚歌，雙手難敵萬人之軍。」雷奧今天返校打工。
「獨自一人，寒舍設壇，文房四寶，揮墨追憶無雙遺影。」我嘆了口氣，保重。
「往天之極，入地之巔，盡人之窮，無量險惡盡纏於一身。問道之涯，戰千惡客誅百內奸，只為一字，生！」他悠然長嘆。
「入地之獄，通黃之泉，天龍隊友，天險地惡通汝之三魂。論理何在，屠千雷魔殺千戰野，只批一字，慘！」我嗚呼哀哉。
「看到這裡我都不敢繼續打了，好像快流淚了我操。」他出戲了。
「聽到這句話我還真的怕了，不容易啊我這=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問天理，論王法，邊疆戰國藐千律。眾生草芥哀遍野。」他摺扇說愁。
「說台灣，看貴地，遙遙篇界千餘里，強龍叩首地頭蛇。」我舉杯輝映。
「渡萬重，求學問，狂風呼嘯罩孤島，此地眾神默無聲。」他閉上雙眼。
「但，您看見學問價值與否？」我問得真心誠意。
「閉嘴。」他將軍。
「我該說什麼才好，不容易啊夥伴。」
「我其實很認真地在想 如果休學我能幹嘛。」
「賣雞排？」
「我吃素。」
好了，我已經笑不出來了。
總之。
參見，雷奧。
宣傳宣傳：
目前小屋作品：
三千以上一萬未滿智障短文 《真人真事系列》
我也不知道在打三小的白老鼠文 《死亡之握，我九哥》
歡迎各位看看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