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向二樓的同時,我發覺到一個現象。
奇怪了,我剛才是經過了一場死鬥沒錯,應該要是半死不活的狀態才是,怎麼現在我感覺健步如飛、一點都不像受重傷?
管他的!不是會有人這麼說嗎,「人遭遇危機時會迸發出力量」,我想現在就是那個時機吧!
我於是無視了異狀,持續朝著二樓奔走。
就在我帶著負傷的身軀、總算到達二樓後,馬上便聽見鳥獸遭斬殺時、發出的淒厲慘叫。
「啊!啊……」
牛頭人看來是撐住了,但我也得趕快!將盾劍備好後,我直奔大廳。
途中,我被一鳥獸擋住去路,這傢伙似乎是被派來警戒週遭的。
可惡,現在的我沒時間了,給我讓開路!
當機立斷的我,二話不說、在鳥獸還沒反應前就刺出重闊劍,劍鋒一次就將其咽喉刺穿!
很好,這樣就讓他無法發出聲音、警告其他鳥獸了!
踏過鳥獸從喉頭溢出的血漬,我迅速前往大廳。但躲在走道的我一望向大廳,我便嚇傻了眼。
天啊……
大廳的周邊地板上,滿佈著鳥獸的屍塊和血味;牛頭人則渾身染血,在大石門前獨自死守不離。他身上的傷口也不少,但根本分不出哪個血色才是他自己的;他的眼神裡雖然還有理智,但絕大多數都只剩下求生的意志。
另外,骸犬的身影也不見了,牠死了嗎……
可牛頭人、他是為了我能安心對付獸之騎士,所以死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一隻鳥獸經過嗎?這個笨蛋,我都叫他快跑了!
雖然現場看似已經有大量鳥獸被解決,可鳥獸的數量還是充滿整個大廳。
可惡,數量如此龐大,要應付他們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我一現身,牛頭人就會得知後方已經安全、就可以從後方大石門逃出生天了!我得快點將自己平安的消息轉達給他!
話說得容易,但實行起來可沒那麼簡單。鳥獸的數量比想像中多上太多,別說是到牛頭人那裡了,就是我一出走道、能不能以負傷之身應付這群鳥獸,我看都是個問題……
等等……現在我才真實體會到。
明明我的身體是和獸之騎士打完後、那個瀕死的身軀才是,而且應該要是又溼又累的狀態……我現在卻像是只受了輕傷。
怎麼回事?自從穿上這棕色外套後,好像就漸漸恢復了體力……難不成,這就是獸之騎士羊皮紙上說的、這件外套的特殊能力?
不管如何,既然身體漸漸在恢復,那就有值得一賭的價值了!我於是趁鳥獸集中攻擊牛頭人時,從另一個方向以重闊劍一路斬殺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或許是「詛咒」幫了我一把,我再次操起劍時,感到不可思議的流暢感。劍刃如我手腳般那樣自由,行雲流水的四劍、瞬間就將四隻鳥獸從路上去除!
就是這個氣勢,上吧!
將自信提上來後,我以盾牌在前、重闊劍為輔的姿態,一口氣突入鳥獸群最密集的所在!
若有鳥獸擋在面前,重闊劍就毫不留強將其結果;其他方向的爪擊,則會由鳶型盾牌撞開!
我就這樣氣勢如虹、很快就到達牛頭人面前。
「你──」
我沒有理會牛頭人看見我時的訝異,直接逕自打開了大石門,然後抓著牛頭人的粗壯手臂、衝到往露天庭園的大石階。
雨勢仍舊相當大,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阻礙──我們現在的主目的,就只有為了逃離鳥獸大軍而已!
只可惜,這個計畫從一開始就是失敗的。鳥獸在空中飛舞,自然比下樓的我們快上許多;不到幾步路的時間,數量眾多的鳥獸、已經將我們團團包圍,沒處跑了。
我想得太天真了──居然誤判鳥獸的行動速度。沒想到會因為著急,犯下這種致命性的錯誤啊。
現在想想,走大石門是最不該的選項,因為就連逃走的出口──大門也早就崩壞了啊。
怎麼辦?
我和被血色染紅的牛頭人背靠背,分別面向已經毀壞的城寨大門、以及大廳的鳥獸大巢穴。
反正能戰到何時就戰吧!上!
「──」
正當我們倆鼓起最後的勇氣、紛紛踏出腳步,準備大戰一場時,突然有股戰慄的氣息傳來──恍惚騎士嗎!
不、似乎不太對……這個感覺是?與其說是強者的感覺,不如說像是在宣示地盤……
「啊!啊!」「啊啊!」
可能是這個感覺的緣故,鳥獸們一陣驚慌,隨後就全部急忙飛上高空,以一盤散沙的方式、消失在雨勢當中。整個過程,我和牛頭人都不明所以,只能面面相覷。
奇怪了,不是牛頭人做的嗎?那麼會是誰?
「啊,你們沒事吧──」「汪!」
此時,從遠方傳來了狗叫的聲音,以及某個陌生的青年男子之聲線。
欸?是骸犬嗎?難不成他是去叫援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