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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遙遠悲劇的彼方【卡萊德大陸篇】『Fertile』其一、Phase Endless【已停更】

纏羽希 書徒 | 2023-09-13 14:18:31 | 巴幣 2 | 人氣 199



  在太陽即將從山的另一頭冒出來時,緹娜走上街道,來到位於菲塔爾港鎮的一間武器店。

  推開店門後,便可以看見各類刀槍劍戟整齊的擺在貨架上。

  這裡是緹娜經營的武器店,除了各式兵器,也有提供訂製防具的服務。

  不過今天並非開門營業的日子,店主緹娜此時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位於櫃檯後方的地下室。

  在走進地下室前,緹娜先敲了敲地下室的鐵門。

  「請進。」聽到裡面傳來像這樣的回覆後,緹娜才推開鐵門,朝地下空間走去。

  而後出現在緹娜面前的,是烏黑色的漂亮長髮。

  「抱歉,我來晚了。生活上會有甚麼不方便嗎?」

  緹娜向對方提出關心與疑問,而在聽到緹娜的話語後,黑髮『少女』看向緹娜,表示在地下室的生活沒有任何不便。

  這間原先用作倉庫的地下室,在緹娜與黑髮少女的努力下打掃得十分乾淨,而且還有床鋪與桌椅等生活必需品,現在確實是一個適合居住的空間。

  只不過,通往一樓店面的出入口,也就是裝在地板上的那扇鐵門,平時會裝上一道大鎖,防止緹娜以外的人進入。

  雖然這影響到了黑髮少女的自由,但黑髮少女卻沒有任何怨言。

  畢竟,若是讓他人看見少女的烏黑色長髮,以及宛如夜空般的漆黑雙眸,很可能會讓黑髮少女招惹殺身之禍。

  黑髮黑瞳乃是絕望的象徵,這是整個國家甚至是卡萊德大陸的共通認知。

  黑髮黑瞳之人會化作名為絕望的災厄,奪去世間生靈的一切,並粉碎天空與大地,讓世界邁向滅亡。

  這種災厄並非古老的傳說,而是真實發生在這塊土地上的歷史。

  只不過人們所畏懼的黑髮黑瞳,其實只是碰巧擁有此類特徵的少數民族。而絕望的誕生與由來,至今還未被人們釐清。

  就是好巧不巧,成為絕望的生靈各個身上都纏繞著黑色霧氣,並且會有黑色的魔力從雙眸溢出。

  僅僅只是因為這樣,黑色就變成了絕望的象徵。

  店主緹娜因為見識過真正的災厄,所以知道眼前的黑髮少女並不是人們所恐懼的絕望。

  但即便如此,還是不能放任黑髮少女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然會造成不知情人士的恐慌。不清楚前因後果的騎士團,也有可能會以討伐絕望的名義殺害黑髮少女。

  『雖然我覺得只要有菲洛斯在,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但凡事還是要小心為上。』

  「亞法塔爾,妳的傷口都好了嗎?」

  「嗯。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疤痕而已。」

  被稱作亞法塔爾的黑髮少女捲起袖子,將不再出血的傷疤示於緹娜面前。

  雖然亞法塔爾認為這樣就算痊癒了,但對緹娜來說『女孩子』應該要更重視自己的身體才對。

  「那我晚上拿一些能消除傷疤的藥物過來,妳就繼續休息,不要勉強自己喔。」

  「欸?可是那種藥膏不是要價不斐嗎?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

  「可是……」緹娜還想再勸說黑髮少女,然而亞法塔爾卻一口回絕了緹娜的好意。

  「比起能療傷消疤的藥物,我更想聽聽這個世界的事情,尤其是一些生活上該注意的常識。」

  眼見亞法塔爾的意志如此堅定,緹娜也只好作罷,接著講述昨天尚未結束的話題。



  「──所以說,世間生靈都能夠使用名為『魔力』的力量,而在自然魔力相對濃厚的環境裡,還會誕生跟緹娜小姐一樣的元素精靈(Elemental),對嗎?」

  「沒錯,然後還有一點。依據誕生的地區不同,元素精靈所代表的自然魔力也會有所區別。像我就是在草原與森林的交錯處誕生的土元素精靈,受到草原跟森林的自然魔力影響,不只是大地,我還可以透過草原以及森林來獲取魔力。」

  接續昨晚的話題,緹娜向亞法塔爾講述了有關魔力的基礎知識。

  對亞法塔爾來說,比起周遭的地形、與『地球』完全不同的植物分布。像魔力這樣概念模糊,理解起來卻跟限制解放有幾分相似的力量,更讓『他』感興趣。

  『或許我在這個世界裡會是女性身軀的原因,就跟魔力有關也說不定。』

  亞法塔爾還記得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同樣也記得自己原先所處的世界名叫『地球』,也記得原本的身體特徵與臉部外貌。

  『難道這就是芳許曾經提到過的,紀載於「小說」上的轉生嗎?』

  不過亞法塔爾並沒有看過所謂的小說,所以他對轉生的認知並不完整。

  若是讓喜愛小說的玉芳許得知亞法塔爾現在的狀況,應該會用轉移而非轉生來解釋亞法塔爾此刻的狀況。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亞法塔爾現在驅使的並非自己的身體,雖說從男性變成了女性,但也不是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後的結果。

  『更像是在使用別人的軀體。』亞法塔爾時不時會有這種感覺。

  就像是自己奪取了誰的肉體一樣。

  只不過當亞法塔爾在山林中甦醒時,這具身軀就已經充斥了大小不一的傷口,其嚴重程度足以跟使用了Irregular Exceed時的亞法塔爾相比。

  但奇怪的是,成為少女的亞法塔爾並沒有因為如此嚴重的傷勢而死去。

  或許是因為這是第二次被死亡氣息纏身的關係,抑或是自己對限制解放的控制有所成長。亞法塔爾在傷勢如此嚴重的情況下,仍舊可以透過限制解放抑制住傷口,並即時調整內臟與肌肉的血液循環,讓自己的身體狀態逐漸好轉。

  至於遇見少女緹娜,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亞法塔爾甦醒時所在的山林,是充斥著山林魔力與海洋魔力的危險地帶。

  簡單來說,就是山中的魔力會跟位於附近的海洋魔力混和,這種混和過的自然魔力會擾亂人的五感,因此除了在這片山林成長的動植物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會因為五感混亂,導致身體機能受到影響而死。

  但對能用限制解放提升並控制身體機能的原異常系列實驗體,以及本身就是元素精靈的緹娜來說,這並不是甚麼嚴重的問題。

  只是當緹娜看見能在山中正常活動的亞法塔爾時,還是不免得被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在看見亞法塔爾的黑髮黑瞳……以及那全裸的身姿後。

  總而言之。在經過溝通之後,緹娜判斷亞法塔爾應該是遭遇了甚麼事件,因此留下心理創傷並失去記憶。

  亞法塔爾也在對話中察覺出違和感,暫且接受失去記憶的說辭,打算先獲取更多情報後再進行判斷。

  這就是現在的情況。



  因為黑髮黑瞳的關係,亞法塔爾不能夠出現在他人眼前,所以每當時間來到該開門營業的時候,緹娜就會留下自己,回到店面做生意。

  不過今天不知為何,緹娜並沒有回到店內,而是跟亞法塔爾一起品嘗茶點,順帶勸說亞法塔爾使用消疤的藥膏。

  「緹娜小姐,妳今天不用去忙武器店的事情嗎?」

  「我今天沒有開店喔,偶爾也要像這樣休閒一下嘛。」

  「原來如此……」

  這段能夠悠閒喝茶的時光,讓亞法塔爾不禁回想起剛逃離亞克倫基金會時,跟竹靜還有芳許一起在廢棄大樓生活的短暫時光。

  或許是臉上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吧,緹娜突然開口對亞法塔爾表示歉意。

  「對不起,我也希望妳能在這座港鎮自由的生活,但僅憑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解決黑髮黑瞳的事情。」

  聽到緹娜如此說道,亞法塔爾才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造成了誤會。不過這確實是現在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因此亞法塔爾稍作思索後向緹娜問道。

  「不,這不是緹娜小姐的錯。話說回來,這個世……這個國家有染髮的道具嗎?」

  「染髮?那是甚麼?」

  「就是改變髮色的一種行為……原來如此,這個國家沒有人在染髮嗎?」

  就彷彿是看到了一絲曙光,緹娜興奮的向亞法塔爾追問有關染髮的事情。

  「亞法塔爾知道該怎麼做嗎!?如果能改變髮色的話,那我想一定不會有人懷疑妳是絕望!」

  「緹娜小姐,妳先冷靜一點。雖然我……曾聽聞過染髮這項技術,但我並不清楚該怎麼做。再說也還有黑色瞳孔的問題啊。」

  「怎麼這樣……」

  緹娜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看得出來她真心在為亞法塔爾的事煩惱。

  讓亞法塔爾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真沒辦法,雖然說我不覺得「騎士團」有能殺死我的能力,但在這座城鎮掀起騷動也只會給緹娜小姐帶來麻煩而已。』

  『來到這裡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啊……久違的,成為異常吧。』

  「對了緹娜小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說不定能暫時改變髮色。但能麻煩妳迴避一下嗎?」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一樓去。如果需要幫忙就敲鐵門兩下喔!」

  確定緹娜回到一樓的店面後,亞法塔爾先是集中精神,確認緹娜小姐是否還待在出入口附近。

  『是因為在亞克倫成長的關係嗎?明明緹娜小姐已經幫了我這麼多,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懷疑她。』

  總而言之,在確定緹娜小姐不在出入口附近後,亞法塔爾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要請緹娜離開地下室,是因為亞法塔爾要提高限制解放的輸出。

  現在的亞法塔爾,可能是受到女性身軀的影響,無法輕易提高限制解放的輸出。

  而且只要將輸出拉高,身體就會散發出由鮮血構成的紅色霧氣。

  『估計是因為這具身軀沒有經歷過改造手術的關係吧,原本能夠鎖進身體裡的血之霧氣一直不受自己的控制。這麼說回來,竹靜跟芳許也無法把霧氣收起來。』

  名為絕望的災厄,依據緹娜的描述來看,都會有黑色的霧氣纏身。

  若是限制解放時的血之霧氣被誤認為絕望的特徵就不好了,亞法塔爾的內心也不希望再讓緹娜小姐有所顧慮,所以才希望緹娜小姐能離開地下室。

  不過若是不想讓緹娜小姐看見血之霧氣,就表示限制解放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

  那麼該如何運用這一小段時間的限制解放,來解決黑髮黑瞳的問題呢?

  亞法塔爾想到的方法是高壓電流。

  在亞法塔爾的認知中,強力的電流會影響生物的大腦,更甚者還會讓細胞結構有所變化。在解救竹靜跟芳許的戰鬥中,亞法塔爾確實也利用生物電流影響了少女們的神經系統,所以這個方案應該是可行的。

  但是想當然的,不能透過Exceed來調動生物電流,那樣就本末倒置了。

  但也不清楚現在的亞法塔爾,需要將輸出提高到甚麼程度,才能重新掌握生物電流。

  「只能一步一步做嘗試了,竹靜跟芳許平時使用的心理暗示應該對我也有用才對。」


  『Phase……Strike!』

  伴隨著黑髮少女在心中默念有關限制解放的心理暗示,少女的身軀開始冒出鮮血構成的霧氣。

  僅僅如此,血管、肌肉、關節還有內臟就開始發出悲鳴,但即使將限制解放提升至約百分之二十五的等級,亞法塔爾還是沒抓住當初使用生物電流的感覺。

  『現在並沒有要強行驅動身體,只是維持同樣的姿勢而已,應該還可以再提高一個等級。』做出如此判斷後,黑髮少女便喊出下一個暗示用語。

  「Phase Endless!」

  纏繞在黑髮少女身邊的血之霧氣變得更加濃厚,限制解放帶給身體的負擔也隨之增加,若要繼續以百分比來表示限制解放的輸出量的話,現在應該是百分之七十左右。

  雖說身體承受了不小的痛苦,還讓原先已經不再惡化的傷口滲出鮮血,但亞法塔爾總算抓到在身體裡流竄的生物電流了。

  『Phase Endless才能驅使生物電流嗎?之前使用生物電流時早就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狀態了,都沒發現生物電流的反噬如此嚴重。』

  若是強力的電流真的能夠影響人體,那用來製造出自己這個複製生命體的基因主人,肯定也有著跟死前的自己相同的純白色頭髮吧。

  『嗯?如果黑色是絕望的象徵,那白色呢?會代表希望嗎?』

  提高限制解放的等級時,經常會伴隨著思考加速的現象,亞法塔爾現在便受此影響,開始思考一些遠離重點的事情。

  不過亞法塔爾馬上就回過神來了。

  「總而言之,先把電流匯聚到手上,然後往……太陽穴好了。」

  在不清楚事情會有何後果的情況下,做出自殺行徑的亞法塔爾,剎那間因為電擊帶來的劇痛而失去意識。

  隨後緹娜被爆炸的聲響嚇到,急急忙忙趕到地下室。她在那裡看見的是,倒臥在地上且血流不止的『銀灰色』長髮少女。



  在孩童時期,常會聽見人們用怪物一詞來形容我。

  那種時候通常都會伴隨著人們的嘶吼與悲鳴,對方會傾盡內心的憤怒,來形容我在他們眼中的模樣。

  就如同竹靜所說:我們殺死了許多人、背負了無數罪惡……但是唯有我,會用「徒手」奪去他人的生命。

  血淋淋的手臂貫穿敵人的胸膛,隨後挖出還在跳動的心臟,將其粉碎。

  就從這點來看,怪物這個稱呼確實與我十分匹配。

  直到艾斯達潘成為了異常系列的實驗負責人為止。

  在那之後亞克倫基金會裡,再也沒有人稱呼我為怪物,取而代之的是Irregular Zero這個代號。

  只是艾斯達潘本人從未使用過Irregular【異常】稱呼我,每當他呼喚我的時候,耳中聽見的都只有Zero【空虛之人】而已──

  「為甚麼會突然想起這件事。」

  或許是因為此刻再度體會到捏碎心臟的觸感吧,不禁回憶起一些往事。

  只是我不太清楚,為甚麼會忍不住把這些事情跟艾斯達潘聯繫在一起。

  不過現在還是先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吧。

  看著倒在面前的巨大棕熊,我試著將內心的祈願化作言語吐露而出。

  「但願將你啃食殆盡,能讓你的生命脫離悲劇。」

  自從在這座山林甦醒後,日夜變換已經重複了十幾次,然而我到現在都還未找到人的蹤影。

  我所處的這座山林,或許比我預想中要更加遼闊。

  最起碼比臺灣都還要大吧。

  要在連範圍都不確定深山中找到人的蹤跡,著實是件困難的事情。

  就算我想離開山林,也會受到某種類似磁場的能量干擾,讓我始終無法判斷正確的方位。

  再加上這具渾身是傷且沒有衣物可以遮蔽的女性身軀,要是真的遇到人,應該只會引起更多麻煩吧。

  「再說我……都沒跟竹靜還有芳許以外的人相處過。」

  就在我對眼前一籌莫展的情況因而感到煩惱時,一名女性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黑髮黑瞳!?妳、妳為甚麼不穿衣服啊!不對,妳為甚麼能夠在這座山林中行動……也不對!妳身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個怪人。還是說所謂的正常人全都跟她一樣?』

  對於初次認識的少女,亞法塔爾給出了怪人的評價,不過並不是因為她那驚呼連連的反應。

  而是對她那無機質的身軀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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